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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文 / 念月

    「盧絲絲,拜託妳冷靜下來好不好?按電鈴的是妳父母,不是鬼魂耶,瞧妳嚇成什麼樣子。」

    「好,那你去開門……」

    一副就這麼說定的表情,絲絲不負責任地將他推去應門,好換取短短幾秒鐘的心理準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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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幹嘛這樣看他?很沒禮貌耶!」

    盧父呵呵直笑,不理會女兒的抗議,「寧先生在哪兒高就啊?」老丈人看女婿,他看寧乙典是愈看愈滿意。

    「我目前在日風集團擔任行銷經理的職務。」

    「哇,那可不得了了,真是年輕有為啊!」

    「爸,你不要那麼誇張,行嗎?」絲絲翻白眼,「他在自家公司上班,才沒你形容得那麼了不起。」

    自家公司?意思是--日風集團是他家的?!

    有了這層認知,盧父興奮得想跳起來手舞足蹈,但顧忌形象問題,不能在晚輩面前失禮,只好努力壓抑再壓抑。

    「妳懂什麼,如果人家沒有兩把刷子,行銷經理這個位置會坐得穩嗎?」

    他一直怨歎妻子生了個不爭氣的白癡女兒給他,讓他臨老還得為她操煩,沒想到這個不中用的女兒,不鳴則已,一鳴果然驚人,居然為他們盧家釣到了一個金龜婿。

    不過,對方遲遲不表態,讓他焦急又苦惱。

    「聽說盧伯伯這趟前來,是為了絲絲的相親飯局?」寧乙典精簡地略過冗長的寒暄客套,直接切入重點。

    雖然他頗不能苟同盧父急著把女兒嫁出去的作法,但幸而小妮子在這方面執拗又夠矜持,否則哪來的機會認識他?

    「是呀,你也知道我們家絲絲笨手笨腳,我和她母親憂心她嫁不出去,安排了幾場相親,可是她不是推三阻四,找不同的理由爽約,要不就在男方面前胡言亂語,害我每次只能跟在後頭賠不是。」很好很好,藉由這個話題,便能簡單試探他的心意。

    盧母見著丈夫拋來的眼色,順著話意接口:「所以我先生跑去委託婚姻介紹所幫忙,前幾天他們來了電話,說有幾位男士想和我們家絲絲認識……」

    「婚姻介紹所?!」垂喪著臉的絲絲驚惶失色,「媽,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怎麼沒跟我說過?」

    「說與不說很重要嗎?重點在於現在有很多男人,等著和妳見面吃飯……」

    「我不要!」到底怎麼回事,她幾時這麼有男人緣了?

    她開始覺得這很有可能是誰的惡意玩笑,或者……老爸幫她求的上百個桃花符生效了?!

    「由不得妳!」盧父強硬堅決,不容置喙。

    「盧伯伯,你可能要失望了,絲絲不會去相親。」他此話一出,三人的目光霎時全往他的方向聚集。

    絲絲的心陡然一凜,不祥的預感攀升而上,他笑得很無害,但那宣示主權的眼神好懾人。

    「我和絲絲正在交往中。」他再慢條斯理地,投下一顆威力十足的原子彈,轟空他們的思緒。「不好意思,我們應該早些知會你們的,但實在是我最近工作太忙,找不到比較理想的時間到府上拜訪,望請伯父、伯母見諒。」

    盧絲絲是他的,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也許對他來說是那麼的措手不及,但在他感受到自身寂寞的那時刻,一個溫暖如春日、熱情如夏陽,身上帶著暖暖香香氣息的女孩,就這麼出現了。

    她讓不屑愛情的他,渴望戀愛。

    盧父很快恢復鎮定,「真的嗎?你們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啦?」他就知道,非常時期使用非常手段,絕對能夠逼出真心話。

    「寧乙典,你瘋啦,幹嘛捏造這種謊話?」絲絲驚叫,「你不知道我爸會當真嗎?」

    宛如獨裁暴君,他狂妄地主導兩人感情的後續發展,甚至規畫好了流程圖,逕自宣佈,將她的個人意願置於兩旁。

    現在她的處境就像一個局外者,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盧絲絲,妳給我閉嘴!都幾歲的人了,淨說些不成熟的話。」盧父肅容喝斥。「妳要知道,憑妳的條件,能認識寧先生這樣優質的好男人,是爸爸到處求神拜佛的神跡顯靈。所以妳要感恩,而不是抗拒緣分!」

    「爸,求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沒料到瞬間情況愈演愈烈,絲絲徹底慌了,「媽,妳也說句話啊!女人也要適度發出不平之鳴,不然會被吃死死的啦。」

    這個任性驕態的男人,老是認為地球以他為中心自轉,這會兒還裝得像個無知的純樸老百姓似的……吼,再鬧下去,她真的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妳爸在,他會處理的。」盧母一貫秉持以夫為天的守則,不插手也不插嘴。

    「妳乖乖坐好,這事交給我。」寧乙典投來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

    「好好好,太好了!男人就是要有這種魄力,調教老婆才有說服力。」盧父驕傲地拍拍他的肩膀,霸氣的寧乙典簡直就是他的翻版,像極了年輕時候的他。

    「什麼魄力、說服力,你們當我是什麼東西啦!」她又不是馬戲團表演的動物,需要調教什麼?

    絲絲看也不看他,卻清楚意識到他大膽而赤裸的盯視,連他唇邊勾起的一抹笑意,她都毛骨悚然地感覺得到。

    「去把東西收一收,等一下跟我回家!」盧父惱得呈現重度中風狀,咬牙切齒道:「讓妳搬出來住分明是個錯誤,瞧瞧妳,妳的家教到哪裡去了?我是這麼教妳的嗎?乙典可不是一般的陌生男人,他是妳的男朋友,難道妳平常都這樣和他大小聲?」

    盧父的一聲乙典,不著痕跡地將關係拉得更近,抹除陌生的那層隔閡。

    絲絲敢怒不敢言,更別說反駁了,她不想搬回家……

    可是,明明他是壞蛋,受委屈的人是她,為什麼卻變成好像是她在欺壓良民、踐踏無辜可憐的小老百姓?難道他們都不覺得他的笑容很邪惡、面容很猙獰嗎?

    「伯父,你別動怒,絲絲只是還沒做好準備,與你們分享這個消息,不是存心忤逆你的。」絲絲那副委屈可憐的神色,勉強喚回了寧乙典的同情心,再者,聽見自己以外的人怒批她,他很不高興,即使對象是生養她的父親。

    絲絲不吭一聲,盡可能在低聲下氣中,保持高貴的尊嚴。

    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她沒必要感激他的聲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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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剛那是什麼態度?」好不容易送走盧家夫婦倆,寧乙典立即朝她宣洩已經滿溢的不悅,「當我的女朋友很委屈嗎?」

    「這和委屈不委屈沒有關係,而是你的作法有問題,」絲絲不避諱他的盯視,用力回瞪,「你一點也不尊重我。」

    不光他有話說,她也有諸多怨言要發洩。

    他雙手環胸,「妳倒說說看,我該怎麼做,妳才覺得滿意?」

    「我們根本不是男女朋友,你為什麼要說謊?」想到事後圓謊得付出的心神與時間,她就頭痛。

    「如果沒有這麼說,現在妳已被押去相親了!」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說些子虛烏有的事啊!」

    「盧絲絲,妳以前的國文老師沒教妳子虛烏有,這句成語的意思嗎?」寧乙典以身形製造龐大的壓力,一步步逼進他。

    絲絲一陣頭暈目眩,不禁有種錯覺,高大的他將上頭新鮮的空氣全吸光了,她的呼吸因為缺氧而無法順暢。

    絲絲兩條手臂直抵著他的胸膛,為自己隔出一個安全範圍。

    「我和妳的關係說是男女朋友,不為過吧?」不論語氣還是氣勢,他明顯佔上風。

    絲絲窘澀得直咬舌,「在我父親的字典裡,男女朋友等於尚未註冊的夫妻,攜手步入禮堂是唯一的選擇,分手這個字眼是不存在的,你懂嗎?」

    「那妳就嫁給我啊!」她的腦袋何時多了那些彎路,該直線思考時偏要鑽牛角尖,笨死了。

    他比任何人更討厭麻煩,他認為既然花了時間談戀愛,若不結婚的話,那要幹嘛?倘若最後以分手收場,那麼當初乾脆不要在一起,何苦浪費心神折磨彼此?

    「嫁給你?!」他詭異的邏輯,顛覆了她的常理,讓她一時調適不過來,頭重腳輕,差點一頭往前栽。

    「當然。」

    「怎麼可能?」太荒唐了,這男人真的把婚姻當成辦家家酒在玩……

    「為什麼不可能?」寧乙典反問,「妳都被我抱過、親過、摸過了,除了我,還想嫁給誰?」

    「我沒要嫁給誰……」他逼得又急又緊,她沒有空暇思考。

    「既然如此就嫁給我啊!」

    「這種事哪能用二分法啦!」

    「廢話,嫁或不嫁,正是二分法,不過妳只能選擇肯定的那個答案--嫁給我。」

    對他來說,事情就是這麼好解決。

    他可以陪她慢慢迂迴,也可以速戰速決,她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小掙扎,根本擋不了他驍勇狂霸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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