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蘇緹(夏雨寒)
「把你的衣服脫掉。」他命令道,想知道她到底能為那兩個沒有血緣的孩子犧牲到什麼地步?
「什麼?」莊月屏震驚的望著他。
「把你的衣服脫掉,就在這裡解決我的需要。」
她看了看四周,這裡雖然荒涼,但卻也毫無隱密性可言,隨時都可能會有人經過。而嚴令風居然要在這裡和她行敦倫之禮?若是被人撞見,她寧願死,也不要苟活在世間。
「令風,不要在這裡,我們回堡裡去,我什麼都聽你的。」只要不在這裡,他要她怎麼做,她都願意配合。
但他就是不想順她的意,他戲謔的撫著她的臉頰,「怎麼?害羞了嗎?沒什麼好害羞的,一個妻子最重要的義務就是得隨時隨地服侍她的丈夫。」粗糙的大手順著她的頸項滑下,慢慢撥開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肌膚,「還是你在乎自己的顏面更勝過那兩個孩子的未來?」
這威脅讓她想徹底拒絕的決心動搖了,為了宇兒和儀兒,放開那麼一點衿持又算什麼?就算被人看到,夫妻間的結合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場合不對,玷污了善良的風俗,也頂多成為眾人茶餘飯後嘲笑的話題罷了。
即使如此,她還是可以忍過那種羞辱的,對吧?她不是已忍了多年?
在心裡鼓勵著自己,她抬頭看著嚴令風,再一次尋求他的保證,「順了你的意,你當真不會拆散我跟宇兒、儀兒?」
他笑了,「我一向一諾千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的確,他每次都坦蕩蕩的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不管是好是壞都直接揭露,不留一絲希望。
☆☆☆☆☆☆☆☆☆☆☆☆☆☆☆☆☆☆☆☆☆☆
她咬著牙,明白自己再無任何機會了,顫抖的雙手緩緩伸到腰際,笨拙的解著腰帶。
嚴令風看著她的動作,沒有出手幫忙或阻止。即使內心不悅於她的改變,讓他突然有一種無從恨起的感覺,但他也佩服她,為了孩子們竟然可以如此踐踏自己的自尊,她以前的驕縱任性彷彿被這犧牲的光輝全都洗滌乾淨了。
反觀他,對她一步步的相逼,毫不留情地奪了她的身子、鄙視她的柔情、破壞她的友誼,還要把她的孩子們送走……想想,他真的是罪大惡極,比起以前的莊月屏、大哥、二哥的所作所為,也可以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他幾乎就要放棄對莊月屏的報復了,但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還不夠,她所得到的懲罰還不足以洗清她的罪惡,還不夠償還他娘的命。
衣服已一件件地被褪至腳邊,纖細動人的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就像是發出金色光輝的林間仙子,那麼美……那麼脫俗……
「把頭發放下來。」他聲音沙啞地命令。
她移開遮住胸前的雙手,忍住屈辱的淚水,解下一支支的木釵,任及臀的長髮披洩而下。「這樣夠了嗎?」
她的身體泛起了陣陣紅潮,分不清是羞是怒?昨夜月光稀微,他沒看清楚她的胴體;今日在陽光下,她的肌膚顯得更細膩,隱隱透著晶瑩的光輝,身材稱纖合度……這動人的春色讓他的眼睛變得更暗更深……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不耐煩的看著她遲疑的走近,「別忘了,我是你的丈夫,我想要對你做的事是再自然不過了。」
的確,所以她壓下所有的羞辱迎向他的手,讓他摩挲著她的肌膚,讓他的唇碰觸她已然挺立的敏感蓓蕾,但內心的固執卻讓她放不開,咬著下唇硬逼自己不能叫出聲來,刻意忽略迅速在體內蔓延的愉悅感覺。
「不要忍,喊出來。」他喑痙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雙手熟練的進攻她雙腿間的柔軟,熱唇堅持的與她的唇舌交纏,像要搾盡她所有的精力一般。
終於她承受不住的呻吟出聲,喜悅的淚水也忍不住溢出眼角,雙手焦躁的往他的胸前探去,急切的想解開他的衣服……
「很好,學得很快。」他滿意的低語,任她扯開他的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肌膚相觸的感覺,讓兩人都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他不耐煩的自己解開腰帶、扯開褲頭,一個挺身,讓自己的堅硬埋進她的柔軟。
莊月屏震顫的低呼了一聲,雙腿緊緊的夾住他的腰,不想放開那份充實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彷彿是完滿的……她只願這一刻能永久持續下去。
但嚴令風不耐煩的扳開她的手臂,抬高她的臀部,「別夾得這麼緊,不然我怎麼動?」話才剛說完,他又朝她用力挺進,讓自己充滿她的空虛……
他的速度愈來愈快,她開始感到全身乏力,身體抽搐著在需索著他的進入,手指緊緊鉗入他的肩……激情愈升愈高。
她沒辦法克制地細聲嬌吟,引發他更狂野的律動,他不斷的以強而有力的進出來滿足自己……再也想不到其他,再也想不起那份恨……
於是,在一聲低喊中,他把生命力灌進了她的身體。
第七章
噩夢
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縱芭蕉不雨也颼颼。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
——吳文英·唐多令
回到了雷風堡後,嚴令風二話不說地就拉著莊月屏回到霄風樓,不讓她有跟其他人講話的機會。在別人眼裡,這個做丈夫的好像捨不得讓妻子離開他一步,無法忍受妻子因為與其他人說話而忽略了他。
但只有他們夫妻倆知道事實是什麼。
不過,莊月屏沒阻止他,因為她羞愧得沒臉見人,恨不得馬上挖個地洞鑽進去。方纔的荒唐讓她的衣服凌亂不堪,原本梳理整齊的髮髻也全披散了下來,甚至夾雜了幾根草,再加上她持續發燙的酡紅臉頰,任誰一看都會猜到兩人曾做了什麼事。
因此她自踏進堡內,頭一直低垂著,誰也沒敢瞧。
進了房,嚴令風馬上打開衣櫃,自己取出一套衣服換上。
莊月屏則獨自呆愣在門口,一雙眼還是直盯著地上。
「還看?再看也長不出黃金來。」他嘲笑道。心中還在氣惱著自己剛才的失控,他竟然把生命的種子灑進她的體內,要是就此發芽茁壯了呢?
☆☆☆☆☆☆☆☆☆☆☆☆☆☆☆☆☆☆☆☆☆☆
那他不就真的做到了他爹的期許,為嚴家和莊家傳遞了香火?
可惡!都怪她沒事長得這麼嬌麗,身材這麼好幹嘛!把他嘗過的女人都給比下去了,都以後他還能屈就「次等品」嗎?
繫上了腰帶,他大步來到她面前,強迫的抬起她的下巴,故意忽略那更添幾許嬌媚的紅潮,「我看我還是把話挑明了吧!我不要我們之間有任何子嗣。」
莊月屏震驚的望進他的眼,沒料到他會宣佈這樣的事,「為什麼?」他不就是為了傳宗接代才娶了她,才跟她圓房的嗎?
「為什麼?」他笑了笑,捏捏她慘白的臉頰,「因為我討厭雷風堡、討厭嚴家、莊家,更恨我這一身流的血液,所以我決定就此為止。」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憤恨?就算要恨,他也應該只恨她,怎麼連自己也恨進去了?更何況……「我喜歡孩子。」
「我知道,可我沒打算讓你生。」
她多希望這只是個噩夢,但嚴令風的話卻像針刺般,一字一句地扎進她的心窩。她真的好想好想要他的孩子,讓她抱在懷裡好好的疼著,如果有了孩子,他也會更溫柔的待她吧?到時,他們就可以像真正的一家人……可是他說他不要孩子……
「為什麼?」淚水流了下來,她想起聽人說過,夫妻間做了那檔子事,很自然就會懷孕生子。這麼說,現在她的肚子裡可能已經有了孩子了,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打算怎麼辦?
打掉他嗎?
想到這裡,莊月屏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扯了一下似的,痛得她全身無力。
「不為什麼。」他放開手,凝視著她慘白的面容,再白癡也看得出來她多想要他們的孩子,「有宇兒和儀兒讓你疼就夠了。」他決定仁慈的放過那兩個小孤兒,算是無法滿足她生兒育女的慾望的補償。
但莊月屏衝口而出,「不,不夠的,我要我們的孩子,我跟你的。」
嚴令風心裡掠過一絲痛楚,但他很快的拋開,「辦不到。」
這才是報復她最重、最狠的方法,她淚水滿腮,顫抖的問:「如果我已經懷孕了呢?你打算怎麼辦?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嗎?」
他皺眉,決定長痛不如短痛,讓她認清事實,趁早死了心比較好,「沒錯。」
她搖搖晃晃的往後退了幾步,沒想到他是這麼絕情的男人,他恨她、折磨她也就算了,畢竟是她先對不起他,但他居然連無辜的孩子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