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蘇緹的心情手札
嗨!各位看倌們,我們又見面了。
好不容易又有新書上市了,這一本是我花了幾個月慢慢熬出來的,自認為是需要細細品嚐才會有滋味的作品,不過,咱們辛苦的編輯姊姊說她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還怪我寫得那麼動渡政府!我怎麼可能因為這樣的「責怪」而感到慚愧呢?
老實說,我簡直高興死了,呵呵!我就是想讓看到這本書的人痛哭流涕,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所以,如果你看完之後哭了,別怪我,我可是高興都來不及了呢!如果哭不出來……那可能是你太冷血了(別打我),試著讓自己更情緒化一點吧!
其實這本書的靈感是來自於一一歌仔戲,至於是哪一出?聰明的看倌,你們猜得到嗎?嘿嘿!猜中有獎喔!
歌仔戲可說是我的最愛,我的故鄉一向被稱為是歌仔戲的起源地,那裡常常可見公園涼亭裡有人在唱,不過老實說,那些老嗓子唱得還真不好聽……
我愛聽的是電視上的歌仔戲,例如楊麗花、葉青、黃香蓮……只可惜現在因為電視台的方針,歌仔戲已經被迫離開傍晚的時段,改到我根本沒辦法收看的中午時間,真令人扼腕呀!
不過搬來台北有一項好處,就是常常可以接收到歌仔戲的演出訊息,例如在國家戲劇院、社教館、國父紀念館……等等,有時我甚至還會去看野台戲呢!
這一段時間看下來的感想—歌仔戲的曲調真好聽,服裝也很漂亮,演員的扮相更是一級棒,可惜劇情結構很有問題,跳脫不出傳統戲劇的窠臼,不是一夫多妻,就是崇尚忠孝仁義,更多的是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而且永遠是老戲新翻,沒有新的創作。跟現在轟動武林、驚動萬教的布袋戲比起來……顯然思想落後了一大截。
我曾經在一個座談會上,請教黃香蓮小姐,「為什麼你在國家戲劇院演的戲都是老戲,為何不創作一些新戲呢?」
她答道:「現在歌仔戲的觀眾都是老一輩的人,他們就是喜歡看老戲,演新戲怕他們看不懂,年輕人來看歌仔戲的不多。」
接下來又有人問,「你們在國家戲劇院演出的時候有做過問卷調查,結果是年輕人多,還是老一輩的人多?」
答案是,年輕人居多。
這我就不大明白了!既然是年輕人居多,又為何要特地去迎合老年人的口味呢?更何況,老年人難道真的看不懂新創的戲劇嗎?老實說,我並不以為然。
記得有一次,我在社教館看戲,這齣戲的故事背景是春秋戰國時代,戲中有一個軍師的角色,每次那個軍師一出場,我隔壁的老觀眾就說:「孔明出來了,孔明又出來了。」拜託!諸葛亮是三國時代的咧!更誇張的是,竟然還有人邊看邊吃碗稞,還大聲的說:「喂!我吃不完,給你吃。」看得我們這一群歌仔戲同好紛紛搖頭一觀眾的素質實在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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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戲,我們坐計程車回家,在車上開始討論,沒想到計程車司機居然插上一句,「你們怎麼這麼『聳』,竟然喜歡看歌仔戲!」真是深深……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對不起,看倌們,容我大叫一下——歌仔戲一點都不聳,(小聲)只要再改進,也會變得粉高尚的。
好了,這「戲經」的討論就先告一段落,現在來談談我的這本新書,這是「風月盟」系列的第二本,跟上一本有截然不同的氣氛,主題則是圍繞著「舊恨」在打轉,因為男女主角放不開以前的舊事,所以才有一番情感的糾葛。
在這個故事裡,所提到的「小玉姑娘」就是唐傳奇裡的「霍小玉傳」,這位霍小玉原本是青樓女子,她和詩人李益熱戀,兩人私訂終身;後來李益任官,回家省親時,母親代他向表妹盧氏訂親,李益不敢反對,成婚之後,便與小玉斷絕往來。小玉癡情等候,竟因日夜思念以至於臥病不起。
後來有位黃衫客路見不平,誘騙李益,將他挾持往小玉家,小玉痛責李益負心,聲嘶力竭的詛咒,「李君、李君,今當永訣,我死之後,必為厲鬼,使君妻妾,終日不安!」便長慟而絕。
一天,李益和盧氏睡覺時,忽聞帳外面有嘀嘀咕咕的聲音,李益吃驚地起身一看,初見一名男子,年紀大約二十多歲,姿態溫和美麗,躲藏的身影映在帳子上,連連向盧氏招手。李益驚怒地下床察看,卻又不見男子身影。李益從此對妻子心懷猜忌,常常粗暴地鞭打她,百般虐待,最後甚至把她休了。
之後,李益曾遊歷廣陵,得到一個名叫營十一娘的名姬,容貌姣好,體態玉潤珠媚,李益非常喜歡她,常對營十一娘說:「我曾在某處得到某個女人,她違犯了某一件事,我用某種辦法殺了她。」他天天這樣說,好讓營十一娘怕他,以此杜絕閨房內淫亂的事。出門前更是用浴盆把營十一娘倒扣在床上,周圍加封條,回家一定詳細查看後才揭開。
大抵凡是李益所見到的婦女,每一個都要猜忌,直至他娶了三次妻,但結果大都一樣。
真是變態的男人,爛男人、臭男人、死男人……我想不出更爛的形容詞了,所以,算了……不罵了!
簡略的介紹一下,如果想知道得更詳細,就趕快翻開下一頁吧!
對了,在這裡要感謝熱心的芸珊幫我在台灣做的網站:
http://mail.cju.edu.tw/-h4486975/novelhome/Eliza/home.htm
還有熱心的大陸讀者敏敏妹妹幫我做的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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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多多捧場,有任何感想也可以在這裡暢所欲言喔!
另外,你們會發現一個秘密,至於是什麼……呵呵!我不告訴你。
楔子
凌波不過橫塘,但目送芳塵去。錦瑟年華誰與度?月台花榭,瑣窗朱戶,惟有春如處。
——賀鑄·青玉案
雷風堡
花草爭妍,綠意盎然,彩蝶翩翩飛於游春園。園中的百花襯著三個身著華衣、膚如凝脂的孩童更加天真可愛,但他們臉上卻有著惡意的捉弄,他們看著趴坐在泥濘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臉上似乎有著憤恨、屈辱、不平……
他不甘心的大叫:「我跟你們有什麼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也是爹的兒子啊!」就算他是妾生的,可同樣也是爹的孩子,為何把他看做狗般的踐踏?他好歹也算是雷風堡的三少爺啊!
「就憑你也配?!」十五歲的嚴鳴高冷嗤了一聲,「你娘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賣唱的村姑,給我們洗腳都不夠格,她生的兒子怎麼配當爹的兒子、做雷風堡的少爺?!」
「就是嘛!你的出生簡直是我們雷風堡的恥辱,你怎麼不去死?」十三歲的嚴鳴震踢了他的肋骨一腳。
他們永遠記得當他低賤的娘帶著他出現時,帶給雷風堡多大的震撼。誰都不明白,有權、有勢又英俊的堡主嚴遠志,為何會挑選一個貌不驚人又畏畏縮縮的村姑當二房?她丟了雷風堡的臉不說,更不可原諒的是,這村姑居然讓他們美麗端莊的娘氣得當場從三樓跳下,氣絕身亡。
所以,他們怎麼可以讓可恨的「三弟」嚴令風好過?
就連他們十歲的表妹莊月屏也是一副鄙夷的臉色,「好臭喔!這人到底是什麼做的?屎嗎?」她一邊輕輕甩著手上的軟鞭,一副公主的倨傲架式,「你們怎麼遺讓他擋在那裡?叫他走開!」
嚴令風好恨,村姑生的孩子又怎樣?不也一樣是人,憑什麼他就要受到這種欺凌?憑什麼他娘就要忍氣吞聲?他不服,他就是不服……
狼狽的爬起來,他豁出一切,決定忘了娘的叮嚀——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忍著,不要忤逆了兩位哥哥和小表妹。
「你們太過分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
「不原諒又如何?」莊月屏歪著頭,冷笑的斜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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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鳴高、嚴鳴震兩兄弟也狂妄的笑了,「小月兒,別理他,他沒那個本事做什麼的,就算把他打死也無所謂。」
莊月屏興趣盎然的挑起眉,「真的?」
「你敢?!」嚴令風怒眼瞪視著她,心裡暗暗發誓,要是讓這個女孩像牛一樣鞭打,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要打回來。
「有什麼不敢的?」莊月屏頭一抬,小手使勁往前一甩,小小的軟鞭順著風,「刷」一聲打上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