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夏瞳
袁勳麒很懂得看愛人的臉色,馬上將深邃的目光對上她笑意瑩亮的眼神。
「親愛的,不管你想說什麼,我永遠都是非常專注的注意著。」
「沒有原則。」忍不住酸他,吊他胃口。
「嘖!嘖!你真是不明白。在情人面前是沒有原則的,我們只講法則。」
「什麼法則?」明知他胡謅,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當女人要對男人求婚時,男人只能說好,絕對不能說不。」他調皮一笑,「好。我答應你。」
「誰跟你求婚?」又被將了一軍!戲弄不成反被戲弄,皇甫灩很沒有風度的捶他肩膀。
「不管喔!我已說了『好』,你不可以又反悔。」
他雖然很要賴,但替她治傷的手依然很溫柔,很小心仔細。雖然鬥嘴,皇甫灩其實非常感動,眼淚再也忍不住靜靜地淌下帶著淺淺微笑的腮邊。
「很痛嗎?還有哪裡痛?」看見眼淚,他馬上收起玩笑的表情,慎重謹慎的檢查她的臉頰。
「你為什麼不生氣?」她第一次發現自己以很真誠不躲藏的心面對他,然後發現自己竟如此信任他,愛他。
「對你?生什麼氣?」他笑得很和煦,讓她溫暖。
「因為我老是逃避。」
「如果你逃避我,那是我努力不夠,沒能夠讓你對我卸下防備。怎麼能對你生氣?那不是洩憤嗎?」
「現在還來得及嗎?我不會逃避自己,逃避你了。」她問得有些小心。
袁勳麒看了看她,很輕很輕的吻了她一雙細嫩的眼皮。
「你以為我為什麼在這裡?」
皇甫灩悄悄睜開眼,調皮一笑。
「來打人的啊!你打人真狠,我以為你會把他打死,到時候就要帶一束花、一籃水果到監獄去看你了。」
「你擔心了?原來你真的這麼愛我。」他溫柔的說。
她將臉放進他大大的手掌,閉起眼睛,像躺在他懷裡那麼的安然,依偎他厚實安全的掌心。
「從昏迷前到醒來,我一直很害怕,但只一想到你的臉,我就安心。我給文翌昕你的電話的時候,也在問自己,為什麼把你的電話交給他,讓他通知你?是不是我的直覺比我的理智清楚,我已經全心信任你,甚至愛上你?然後,在昏迷之前,我又看見你的臉。我承認了,我承認我很想依賴你,很想在你身邊放輕鬆,不要逼自己對你板著臉。找理由鬥嘴。」
「我知道。那小子打手機通知我,我就瞭解。不過……想想,你怎麼能抗拒我深情的攻勢。不要說我瀟灑的外型,睿智敏感的判斷力,連我的手指頭都長得比那些Potato。好看。怎麼樣?躺下來舒服吧!想想看這樣躺一輩子,是多幸福的事呢?很多人想都不能想,你要好好珍惜。」
講到正感性處,他竟然不改調皮本色,開始自我馬屁起來。皇甫灩推開他,坐起來瞪他。
「很多人想娶我也娶不到。怎麼樣?我決定待價而沽,不嫁你這個自大狂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她就推開車門跑出去。
「喂!結婚這種事,說了就算了。不能賴帳的。」袁勳麒翻白眼追上去。
「有人聽見嗎?你去找一個證人來作證啊?別人聽見我說要嫁給你吧!」
「人證、物證有很多呀!上帝、你、我、小鳥、方向盤、儀表板、汽車椅套……喂!停一下,我還沒數完。」
兩人就沿著山路直往山下走,一邊抬槓,一邊還保持著一公尺的距離,隔空喊話。而夏天圓滿艷紅的落日就在他們後方,喜氣洋洋的微笑著。
天使,終究還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