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夏墨薰
高媛聽了之後退得遠遠的,「那……你自己去查,我不要插手這件案了。」
若凡苦笑的搖了搖頭,她這個當事者都覺得沒什麼好怕的,怎麼身旁淨是一堆膽小又愛危言聳聽的朋友。「小嬡,這只不過是有人在作祟,不是什麼詛咒的信件啦,你別那麼膽小好不好?」
高媛嘟著嘴說:「拜託.我又不像你待在醫院裡看慣了生老病死,聽膩了怪力亂神;我可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玄的案子那,當然會害怕嚷!」
自子鉉挑眉看向高媛,嘴角浮現一絲捉弄的輕笑。「很好,顯然你的膽量欠缺訓練,調查這信箋的事。我就交給你了。」
「什麼?!」高媛提高音量,接著又一臉苦瓜相的央求,「白大哥,我是真的很怕那種『東西』,別這樣整我好嗎?」
白子鉉別開臉去,絲毫不把她的央求放在眼底。「如果你不想調查,我只好回去告訴局長你不肯服從我的命令,請局長把你調到高齊那一組,省得我成大帶著你這個小麻煩到處辦案。」
「你竟然說我是個麻煩!」高媛氣的鼓起腮幫子。「我什麼時候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是膽子小一點而已,你就這麼數落我的不是,太過一分了。」
「若想證明你不是麻煩,很簡單,」白子鉉遞出信封,「躇。這封信就由你拿去查,我等你的答案。」
「我……」高嬡看著那封信,不由得嚥了口口水,抬眸見到白子鉉嘲弄的眼神,好勝心強的她硬著頭皮拿過那封信,「哼,查就查,誰怕誰!」
若凡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鬥嘴的模樣,無奈的搖頭歎氣。這可是攸關她的生命安全耶,他們卻拿這封信當賭注,壓根兒忘了她的存在。
她扁了扁嘴,也不想多說什麼,現在她只希望能夠查出這封信的來處。以及前幾大不經意瞥見的黑影究竟是什麼。
若凡回頭看向身後的「雲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豪華的住宅在樹叢中若隱若現,感覺多了股神秘的味道。她很好奇。若是雲晨安知道她收到信封信,反應會是如何?
依她看,那冷傲的男人八成不會相信她的話,說不定一氣之下還會把她趕出「雲莊」呢。
「我該回去了。」她開口打斷仍在吵嘴的兩人。
高嬡停止與白子鉉的爭論,一臉擔心的問:「若凡,你真的要繼續做下去嗎?」
「當然,我總不能因為這一封沒頭沒腦的恐嚇信就不對自己的工作負責吧?」
「可是…--」高嬡仍是不太放心。
白子鉉點點頭,對若凡的說法相當認同。「若凡說的沒錯,她不該因為這封信臨陣脫逃。或許這對她會是個冒險,也是精神上的考驗,不過若要查同真相,只能靠她的勇氣了。」
若凡聽了之後,只是默然不語。她雖然感受到自己存在的重要性,卻也因為卷人這種刑事案件而感到相當頭疼;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做好看護的工作,怎麼到最後會惹來一身的麻煩呢?
高媛露出愧疚的表情,「若凡,我很抱歉介紹你到這種怪怪的環境工作,你可以怨我,我不會介意的。」
若凡綻開略顯無力的笑容,「算了,我不會生氣的。」她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任何消息,別忘了通知我。」
「啁,一定的,你相信我好了。」高嬡拍胸脯保證。
天曉得就是因為小媛辦事,她才特別不放心。若凡沒有表現出心底的想法,只是給他們一朵苦笑,很快的下了車。
在她準備關上車門時,白子鉉突然開口喊她:「若凡!」
若凡停住動作.挑眉看著白子鉉。「還有什麼事要交代的嗎?」
高嬡也好奇的看著白子鉉,等著他的回答。
白子鉉若有所思的蹙著眉,最後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自己小心一點,我和小緩會隨時注意『雲莊』的任何動態。」
若凡聽出弦外之音,不過她沒多問.只是回以一笑。「我知道.你們辦案加油了。」
她用力的甩上車門後,對他們揮了揮手。很快的跑回「雲莊」,繼續她多重身份的工作——現在她的任務又多了一樣。就是揪出車禍的主使者。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最近在「雲莊」裡發生的異狀,因為她相信說出去只是徒惹議論,所以她決定一個人去探究其中玄奧之處。
若凡在忙完一天的工作之後,吁了口氣。她以手背拭去額際的汗珠,同時也拿掉腰際的圍巾,等巡完門窗後,便準備就寢。
不過在回房休息之前,她得先到雲晨安的書房提醒他早點休息,不然他一定又會忙到三更半夜才肯休息。當病人不願遵照固定的作息時間,她的責任就是必須告誡他們「健康勝過於財富」的觀念。說服他們乖乖的聽話。
她輕輕敲門,等了一會兒,不見書房裡頭有人應答,不禁懷疑的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書居裡沒有任何動靜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將門把扭開,探頭瞄向書桌的方向。
若凡瞧見雲晨安閉目著神的模樣,忍不住竊笑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工作狂也會有休息的時候,她一直以為他的體力很好,永遠都不知道「休息」二字怎麼寫,顯然最近公司的事太過繁重,所以累到他了。
她輕悄悄的走進書房裡頭,看他睡得那麼沉,不想叫醒他.索性到他房裡拿來一條薄毯。
若凡無聲無息的將薄毯攤開來,然後慢慢的踱到他身邊,打算將毯子覆在他身上,卻在注意到他沉睡的容顏時,定住了動作。
從來沒想到一個男人的睡顏會這麼好看,就像是一頭沉睡的獅子,即使在休息中仍散發出蓄勢待發的氣勢,想要接近他的人只要稍稍不留心,隨時都可能被他猛烈的攻擊扑倒……這個念頭讓她心頭一陣緊窒,腦子裡浮現他像一頭猛獅撲上她的畫面。
她搖了搖頭,將腦子裡的畫面全部打散。最近她的思緒不知怎麼搞的,總是容易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她實在不該胡思亂想,否則遲早會精神分裂的。
若凡抿了抿嘴,動作輕柔的將毯子覆蓋在他身上,正當她的只手準備放開毯子時,雲晨安突然睜開眼。
她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抽回雙手,皓腕就已落在他的大手之中,他的雙眼進射出犀利的光芒,直直逼視著她。
「抱……抱歉,我……我無心吵到你……」若凡嚇得結結巴巴,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雲晨安在看清楚若凡的容顏之後,只是吐了口氣,臉上露出疲憊的神情。他放鬆緊繃的戒心,意識到自己手中似乎抓著一樣東西,定晴一看,原來是她細嫩的手腕。
雲晨安沒有放手的打算,反而使勁一拉,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幾寸,同時還露出邪氣的笑容。「你知道嗎?與一個正常的男人同處一室很危險.你應該要有危機意識才對。」
若凡因為他的動作而全身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因為他的言詞而怔愣了下,不過她隨即反唇相譏:「與一名正常的男人共處一室,確實是危險沒錯,不過若對方是一個行動不便的男人,可就另當別論了。」
雲晨安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渾厚的笑聲迴盪在寧靜的「雲莊」之中;顯得格外有磁性且充滿魁力。
若凡楞楞地昕著他的笑聲,看著他迷死人的俊逸笑容,這兩者組合起來簡直足以蠱惑人心,而她就是那個被迷惑的人。
雲晨安止住笑之後,給她一個讚賞的表情,「你很特別,從來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說我行動不便,你是第一個。」
若凡在他開口說話後,輕咳了幾聲,稍稍穩住自己因為他而分心的思緒,「我說的不過只是事實,沒什麼特別不特別,而你那些不敢直言的朋友,或許在背地裡早就討論得口沫橫飛,這種虛偽的態度不值得學習。」
雲晨安因為她的直言無諱而神情一凝,他放鬆了力道,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你銳的沒錯,那些人確實是虛偽的,就連他們的心也是一樣。」
若凡不解地問:「他們?你是指公司一里的員工嗎?」
「任何人,只要是企圖接近我的人都一樣,無論是白子鉉,還是曹俊洋。」
若凡聽了他的回答,不以為然他說:「白大哥為你的案子日夜奔波,曹先生整天在公司裡替你處理公事,你怎能以偏概全,抹殺這些人為你所做的一切呢?」
雲晨安眸中出現不屑的神情,「他們接近我都是別有目的。無論目的是什麼,就是沒有一個人真心對我,就連趙姨也是一樣。」
若凡蹙起眉,不解他為何對任何人都存有濃烈的敵意,「你這樣誤會趙姨,我可有話要說了;趙姨是那麼辛苦的為『雲莊』做事,你這樣一竿子打翻所有人,實在很沒道理。」
雲晨安不喜歡她替別人說話,尤其是與他持相反論調。「我沒有誤會,我只是揭露人性最醜陋的一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