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喜洋
如霜趕緊說,「想碰夜明珠,需要具備兩個條件。」好像怕自己的說服力不夠似的,她難得的對地海子投出求救的眼光。
「第一,必須是女子,第二,必須是處子。」地海子不愧為女中豪傑,年紀雖大,講話可一點兒也不囉唆。
「這下你們全明白了吧?」始終沉默的任清輝沉穩開目:「子夜,是不是只有你能幫皇太后這個忙?」
她沉吟半晌,再問司徒漠:「你說貨丟掉多久了?」
「三個月。」
「為什麼現在才發現?」
「因為之前並不需要用到。」
「用到?」
司徒琳登場為大家解釋:「夜明珠的珍貴,並不止於它的罕見,還在於它的特殊功能。」「什麼功能?」既然要她去偷,當然得問個清楚。
「治病的功能。」司徒琳不疚不徐的說。
「什麼病?又是誰得病?」子夜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氣勢委實懾人。
「這回下詔書給你的人。」意識到其他人的遲疑,蝶舞責無旁貸的擔起發言的責任。
這個答案令素來冷靜的子夜也難掩詫異神色。「皇上?!」
「皇上?!」晴光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馬上說:「可是原本不是說——」
「原本是拍子夜佚場,才講好不說急需夜明珠的人是誰。」如霜中途插入,急急忙忙打斷媳婦的話頭,順便激女兒一下。
「病情嚴重嗎?」子夜是裡的關切。
「那就要看你認為的『嚴重』是什麼羅?」司徒琳說。
「子夜駑鈍,」她沒什麼好氣的說,實在是受夠了這些「王公貴族」拐攣抹角的講話模式。「請你有話宣說。」
「如果你為『嚴重』兩字所下的定義,是馬上面臨生死關頭,那我可以告訴你,沒有,沒有那麼嚴重,但是如果你所謂的『嚴重』,是終究會危及生命的意思,那我也可以坦白告訴你,會,夜明珠愈慢找回來,皇上愈危險。」
「我有多少時間?」這樣問,當然是表示她肯接下這項詔命,替皇上去偷回夜明珠了。
「愈快愈好。」
「這答案太籠統了,司徒小王爺,你能不能說得確切一點?」
「現在是隆冬,我想總也得計你先過完年再出發比較好。」蝶舞日出驚人之語。
果然立刻引來子夜的譏刺。「原來皇窒的手足之情是長這個模樣,大哥,咱們是真該為彼此感到慶幸。」
「你……」這次蝶舞是真的語塞氣苦了。「我……」
司徒琳看了不忍,索性說,「難得寒姑娘一心為國為民,懸念皇上安危,那麼好吧,如果寒夫人不介意的話,便請寒姑良盡早赴南海一趟。」
「南海?」這倒是從未想過的目的地。「夜明珠被偷到南洋去了?」
「對,蠻夷之人,擅長放蠱。」剛才被搶白,蝶舞馬上想要爭回上風。「你不會想打退堂鼓吧?」
子夜用她一雙跟照雨相似的鳳眼眼狠狠瞪了蝶舞一眼,再對司漠說:「最清楚整仵事的人是你。」
「應該是。」司徒漠瞥了寒照雨一眼,可恨他竟眨了一下眼,意思是說:全交給你了,然後便俯頭湊到妻子耳邊去,不曉得在說什麼甜言蜜語,一副事不關己的撇清模樣,也不知道子夜究竟是誰的妹妹?
「好,那我們走。」
「走?」蝶舞率先開口,「你要覺非跟你到哪裡去?要做什麼?」子夜原本已經轉身向前走兩步了,現在聽她逼問,便再回身說:「要帶你丈夫跟我另辟密室,單獨會談,好早日幫你的皇兄拿回夜明珠治病救命;想跟嗎?我不反對,只不過到時你若插嘴,破壞了我的興致,難保我不會來個撒手不管。」
「你!」眼看著蝶舞就要發作。
所幸被司徒漠攔住,先安撫妻子:「乖,一路顛簸,想必累了,先跟姑姑到晴光幫你們準備的房問去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來。」接著也不等蝶舞必定會夫發的嬌嗔,直接跟子夜說:「寒姑娘,你帶路,我有問必答,有話必說。」
「行,咱們走。」子夜甚至沒跟廳內任何人打招呼說聲告退,一轉身便揚長而去。
「蝶舞。」司徒漠想挽嬌妻的手,卻被她給硬生生的躲開。
「蝶舞。」再試一次,這回拉到手了,她卻乾脆抽回去,外帶狠瞪一眼。
他太清楚嬌妻的脾氣了,知道只要不死心的纏下去,她很快的就會臣服,於是加大動作,從後頭將她抱個滿懷。「我的好蝶舞,別生氣,好不好?」
「放開我。」她刻惹僵直著身子說。
「不放。」還湊到她耳邊去呼氣。
明知道自己抗拒不了多久他的熱情攻勢,還要「變本加厲」的糾纏,蝶舞又羞又惱又無奈,只得跺腳嬌嗔:「什麼小王爺,什麼俠士,就會整我而已。」
「噓,」心癢難耐,索性啃嚙起她柔柔軟軟的誘人耳垂。「別跺腳呀,小心傷了肚裡的寶貝。」
他不說還好,一說蝶舞可有發揮的主題了,「是啦,外不能得罪寒子夜,內不能傷到孩子,你就只會關心別人,完全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他暗笑在心頭,知道她肯耍賴就沒事了,真的繃起臉來什麼都不說,那才可怕哩,不過,這種事好像還沒發生過,未來?大概也都不會發生吧。
「別人?咱們的孩子算是別人?不怕被他聽到了傷心?」
「啊,」蝶舞也發現自己失言了,馬上低頭撫著肚子輕聲哄道,「寶寶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都怪爹爹顧著別的女人,娘才會氣昏了頭。娘……嗯……不要,覺非!」
原來司徒漠一手接住她的纖纖十指,一起摩挲隆起的肚子。一手則迅速解開她的襟領,往內探索。「我要,」他在耳鬢廝磨問說,「都快餓死了,所以現在就要。」
蝶舞勉力推拒著。「對了,你晚膳還沒用,一定餓壞了,要不要——」
上衣散開了,司徒漠的手指繼續往下解她的裙子。「不要,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餐點,不要。」
「不要……什麼?」她索性閉上眼睛,將頭往後仰靠在他的頸側間。
「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他喜歡與她肌膚相親,喜歡令她歡愉,喜歡她的一切。
「覺非……」撒嬌向來是歡愛的前奏之一,再說蝶舞從來沒有想過要真正的跟丈夫生氣。
「什麼?」他真是愛煞了這個嬌柔美麗又個性十足的妻子。
「你這樣……人家站不住了啦,快抱我上床,不然我一定會癱在這兒。」
司徒漠豪邁一笑,隨即抱起她,兩人往軟綿綿的床上躺去,發出滿足的歎息雙:「啊,美夢成真。」迫不及待的扯下她的肚兜,撫上她因有孕之後,更形豐滿圓潤的胸脯。
她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什麼?什麼美夢成真?」
他忙著親吻她、愛撫她、撩撥她,也忙著回答:「黃山算是我另一個家,我一直想在這個家『疼愛』我的愛妻。」
她擁緊他,就快要納他高漲的渴望進入自己了,卻突然被他翻轉到他身上去。
「覺非?」坐在他腰上,秀髮蓬鬆,臉龐酡紅,雙眼迷濛,蝶舞美得教他心醉神迷。「這樣……」全坦露在他面前,就算兩人再恩愛,她仍難掩嬌羞。
司徒漠將她的臉龐攏在雙掌間,像捧住稀世珍寶。「這樣才能看清楚你。我最心愛的妻子。而且也能減輕你的負擔,不是嗎?」
「覺非……」她想表達感動,但司徒漠扣在她腰側的雙手,很快的便將她帶上渾然忘我的天堂。
良久以後,蝶舞才一然想起一件事。「覺非!」
「嗯?」他閉著雙眼,猶自陶醉。
「覺非。」
「怎麼啦?我的公主。」
「放我下來。」她還趴在他身上呢。
「這樣不舒服嗎?」他攏起她垂下的髮絲,體貼的問:「要不要翻躺過來?趴著大概有些難受。」
「不,是我太重了,你扶我躺你身邊去,好不好?還有,你一定餓了,還是去吃點東西吧,不然,」她乾脆自動用身坐起。「我去叫人做,幫你端過來,我——」
司徒漠趕緊跟著起來,依舊從身後環住她說,「喲喲喲,蝶舞,別嚇我,挺著個肚子,你動作可不可以輕點、優點?看得我驚心動魄;說過了,我不餓,只要有你,我就不累又不餓。」
「胡說八道,那不成神仙了。」她靠著他,抿著嘴笑。
「是呵,我們是神仙眷侶嘛,自有了你後,我的日子就再幸福不過,所以你不覺得能幫子夜是件好事嗎?」
「當然是,但她那個性、那態度,還是有些氣人,而且說不定她……說不定她……」斜瞄丈夫,欲言又止。
「說不定她怎麼?」
「說不定她心中早有了人。」
「對耶,」經妻子一提,司徒漠才認真想起來。「怎麼我們大傢伙兒全沒考慮過這一點呢?」
「我說的是吧?但是……哎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