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夫君好壞

第18頁 文 / 喜洋

    「路塵!」

    「寶貝?」

    晴霜雙頰一熱,在叫她呢!一大早就在找她、叫她,可見是真的把她放進心裡頭了。

    她剛想走出去,他們接下去的對話卻又令她止步。

    「你在做什麼大頭夢?我是寶貴,不是寶貝。」

    「啊!」路塵總算睜開眼睛了。「是你呀!寶貴。」

    他們認識?

    「你沒穿衣服!」寶貴驚訝的叫道。

    路塵卻說:「咦?你不是很習慣了嗎?」

    「此一時也,彼一時,誰知道你竟然有裸睡的習慣。」

    「我沒有哇!」

    「那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赤膊著上身而已?」寶貴再問。

    「我——」可以想見他正掀開被子看。「奇怪?」

    「有問題。」

    「哪有什麼問題?」

    「你又風流了。」

    他們聊得隨意,晴霜卻聽得手腳冰冷,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別胡說八道。」

    「我都不介意了,你緊張什麼?」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晴霜從皮製屏風的縫隙看出去,只捕捉到一個曼妙的身影。

    「我怎麼會……」

    「哎呀!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話說:真人面前不講假話,你跟我裝什麼蒜呢?」

    這麼說來,她不是漢人,難怪話中有口音。

    「我也不是純漢人,」路塵又說話了。「奇怪,昨兒個晚上,到底是……」

    「大將軍。」她開始顯得不耐煩。

    「你不相信我?」

    「有關係嗎?」寶貴失笑,「有時你還真像個孩子。」

    「我討厭被誤會。」

    我也是,晴霜在心底說:我也是呀!路塵,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很不喜歡被誤會,但你現在撒嬌的口氣,卻聽得我好難過,那女人究竟是誰?你為什麼沒急著找我?你應該知道我在這裡呀!

    「好了啦!你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就算想要放縱一下,也不是什麼大罪過。」

    「但我沒有,昨晚根本沒人進我的營帳。」

    「什麼?」寶貴的反應,也是晴霜沒有出口的驚呼,什麼?

    「不會吧!」

    「句句實言。」

    「那你怎麼會……」

    「我想,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那我們走吧!」

    「今天就能把事情解決?」聽得出來他已起身,同時穿上衣服。

    就在這個叫做寶貴的女人面前嗎?偏偏她還提醒他把衣服拉平,晴霜頓感妒火中燒。

    「有我在,你什麼也不必擔心。」

    「寶貴,說真的,這次多虧有你幫忙。」

    「知道我對你有多重要了?」

    「我一直都知道。」

    「那……」寶貴說:「事成之後,你打算怎麼回報我?」

    路晨想了一想。「給你你最想要的東西。」

    「或人?」

    晴霜如墜冰窖,太殘酷了!老天爺為什麼要安排她聽到這些話?看到這個場面?

    「人?你要誰?」

    「我要你……」他們已經往外走了,晴霜並沒有聽完寶貴所有的話,但這樣也已經夠了,不是嗎?

    第九章

    彩蓮一看見丈夫進門,馬上站起來迎接。「你回來了?」

    「嗯。」

    雖然時序已進入號稱春暖花開的三月,但是北京城依然春寒料峭,冷得讓路連直打哆嗦。

    「來,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他照做了,卻沉默不語。

    「還是沒有消息嗎?」彩蓮問道。

    路連搖了搖頭。「音訊全無。」

    「怎麼會這樣子?」彩蓮說:「都找一個多月了呀!夫人一個人,能跑到哪裡去?藏到哪裡去呢?」

    對,晴霜不見了,自大漠消失不見,好像一顆落在沙漠中的水滴一樣,霎時便失去蹤影,連痕跡都不留。

    怎麼會這樣?這是隔天他們所有人的心聲,也是到現在人人心頭的疑問:怎麼會這樣?

    「小扁兒,那天在將軍營帳內,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不……」路連說:「至少不是很清楚。」

    「一定出了大事,不然夫人不會一個人跑掉,那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做的事,對不對?」

    「對。」

    「尤其她一個弱女子,又從來沒有去過大漠,會不會……」一個從來沒有在她腦中出現,或者應該說,一個她從來不敢想的假設,突然成形。「會不會……」仍然缺乏說出來的勇氣。

    「別說!」路連的想法顯然跟她一致。

    「你不是說之前一切都還好嗎?那為什麼後來又會變成這樣!」彩蓮竟有些生氣起來。「一定是將軍後來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一定是這樣,反正都是你們男人不好!」

    「彩蓮。」路連想要哄勸。

    「你不必說了,你也一樣!」

    「什麼?」路連萬萬沒有想到妻子會遷怒於他。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路連極力辯解。「好端端的,怎麼會扯上我呢?」還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怎麼不會,人家說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成年累月跟在將軍身邊,萬一也染上他絕情的毛病,那我們——」

    「彩蓮,」他拉住她的手,打斷她道:「不要胡思亂想,更別胡說八道,將軍何時絕情了?」

    「夫人默默愛了他那麼多年,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這不叫絕情?」

    「『默默』對吧?」既然默默,那誰知道這回事呢?

    彩蓮明知道丈夫說的全是實情,但因為面子上掛不住,仍硬拗道:「我們不都知道了。」

    「天啊!彩蓮。」路連笑得停不住。

    「幹嘛笑人家啦!」

    「你別使性子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著急,但你想想,如果我們著急,那將軍他豈不更加著急?」

    彩蓮不說話了。

    「唉!將軍根本不知道夫人就是他昔日在林中見過的姑娘呀!你也知道當時他的情況,他——」

    「正要去娶那個賤人,我當然知道。」彩蓮反過來打斷他。

    「彩蓮。」

    「難道不是?她不是賤人?」

    「彩蓮,」這個老婆什麼都好,就是有時拗起來,什麼都聽不下去這一點不好。「她都死了嘛!」

    「生前的劣行依然是事實。」

    「好、好,我的好老婆,你說的都對,好不好?」

    他這麼一說,彩蓮的氣反而全消了,苦笑著說:「是我不好,是我太心急了。」

    「也難怪你,我們大家都關心夫人。」

    「因為她是那麼好、那麼的善良,將軍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

    「而好事總是多磨。」

    「你是說,夫人一定找得回來?」她仰起頭,滿懷期待的問。

    其實路連也沒有太大的把握,畢竟晴霜已銷聲匿跡了一個多月,但他卻不能坦白相告,以免引起妻子太大的心理恐慌,更何況他也不希望有不好的結果。

    「當然,就依你所說的,夫人愛了將軍那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現在換將軍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對不對?」

    「對。」順勢依進他懷中,彩蓮衷心祈盼,夫人,你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要!

    這樣想的不只是她,其他還有許多人都同樣掛著一顆心,尤其是路塵本人。晴霜,你到底是上哪兒去了?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呼喚,你到底在哪裡?

    和寶貴出去辦完事後回到營區,只發現大家亂成一團,立刻拉住路連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將軍,你跑哪去了?」

    「辦事。」他的答案一向簡單。

    「但你的身子——」

    「有人陪著,你擔心什麼?」路塵斜他一眼,顯然在怪他太大驚小怪。

    不料路連的反應更加激烈。「你帶著夫人出去?」難怪也找不到她。

    「什麼夫人?」路塵覺得他莫名其妙,怎麼會扯到晴霜頭上。「小扁兒,你是不是急瘋了,所以才會胡說八道。」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路連跟在他身後,繼續說:「對了,夫人呢?」

    「什麼夫人?」他停下腳步轉過身,害路連差點撞上。「你想老婆也不是這個想念法。」

    「我說的是夫人呀!晴霜夫人,她昨晚不是留在你帳內照顧你?」

    「你說什麼?」他整個人呆掉了,徹徹底底的呆掉。「你說什麼?」

    「將軍,你——」從他反應之激烈,路連察覺情況不對,變成兩個人搶話說。

    不是夢,原來昨夜的一切並非是一場綺夢,而是真有其事,天啊!路塵馬上揪住路連的前襟,近乎氣急敗壞的打斷他:「你說什麼?說什麼?」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夫人來了呀!」說到這裡,連路連幾乎都要生起氣來。「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路塵的心頭亂糟糟的,倒是放開了他。「我怎麼會知道?是誰叫她來的?」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路連就氣餒。

    「是你?是你,對不對?」

    「是。」

    「為什麼?」

    「將軍覺得她來很煩?」他也看不下去了。

    「不!」路塵大聲否認,「你這樣是在害她,你知不知道?今日你我立場交換,你會要彩蓮來嗎?你會嗎?會嗎?」

    本來應該覺得害怕、退縮或緊張的路連,聽到他的逼問卻笑了出來。

    「小扁兒!」

    「不要生氣嘛!」

    「還叫我不要生氣?」

    「是呀!你為什麼生氣?」路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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