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襲月
「不會的,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敢進來。」離十點的會議還有一小時,夠他愛上一回。
「我會怕啦!」
「怕什麼?辦公室的隔音設備很好,你不用擔心被人聽見。」他熾唇吸吮著她裸露的柔肩,印下一個又一個深情的紅印。
他的手掌所到之處,敝體的衣服就隨之滑落,魏芙蕖是防不勝防,還來不及抗議,整個人已被他平放在辦公桌上。
不稍片刻,辦公室內盈滿了歡愛的熾熱氣息,一聲聲的男人沉著濃厚的喘息交織著女人柔媚的低吟。
陽光透過紗簾隱隱投射在兩人交纏的身軀上,散落一地的文件說明那光電雷極一般的熾烈狂潮。
第七章
「總裁,提醒您,二十分鐘後召開主管會議。」
狂烈的心跳尚未平緩,耳際突然傳來秘書的溫潤嗓音,嚇得裸著身子的魏芙蕖驀地由辦公桌上彈坐起,羞赧滿她的肌膚。
司徒隼鷹不慌不忙地按下通話鈕,「我知道了。」低沉平靜的嗓音,完全聽不出他前一刻仍置於歡愛的劇烈喘息中。
魏芙蕖飛快地撿起掉落一地的衣物,赧著紅頰一一套上。
「我……我看起來還好吧?」她不確定的問道。
都怪鷹!這下她怎麼出去見人,她心虛的覺得自己臉上像被蓋上了「偷嘗禁果」的標誌。
她黑髮蓬鬆、雙頰駝紅,雙唇潤澤嫣紅,看上去就像剛被情人熱情的愛過一般,美極了。
但他當然不能這樣回答她,司徒隼鷹明白他的小女人有多麼害羞,若他老實的將想法道出,只怕這小女人今天都不敢踏出這個門了,更不用說以後他會少了許多愛她的機會。
「你看起來很好。」司徒隼鷹靠坐在真皮辦公椅上,生理是滿足了,但心理卻如壓了塊巨石般鬱抑不已,他沉著臉將她攬入懷裡,順了順她蓬亂的發,一雙黑眸緊盯著她的水顏。
「你該去開會了。」她微微側過頭,躲開他令人不安的視線。
「嗯。」司徒隼鷹習慣性地在她頰上落下一吻,這才放開她。「下午沒辦法陪你,你自己去逛一逛,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他順手抽了張金卡給她。
魏芙蕖沒有伸手接下,「你不用給我卡,我自己有錢。」在她的想法裡,她與司徒隼鷹皆是獨立的個體,即使現在是男女朋友,她也沒有權利用他的錢。
司徒草鷹不滿地沉下臉,「你是我的女人,花我的錢是理所當然。」
他司徒隼鷹對女伴向來大方,更何況她是三十幾年來,頭一個讓他掛上所有權的女人,只要她喜歡的,他巴不得都找來給她,只是他的小女人似乎天生少欲寡求,在一起這麼久了,沒跟他索過一物,讓他懷疑,她究竟有沒有將他視為親密愛人、有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別的女人不都會撒嬌的向男人要一些小東西嗎?
「鷹!」魏芙蕖為難的皺了皺眉頭,「我不習慣花別人的錢。」
「你當我是別人?!」司徒隼鷹沉聲一道。
他又發火了。「你當然不是別人,只是——」
「只是還不夠格讓你花我的錢。」他陰沉的接下話,「是不是楊魏的錢你就不在乎?」
他不願被人說自己小心眼,偏偏卻又止不住妒意,追根究底也是因為不清楚這女人的心意。
自己是愛慘她了,但她呢?交往至今,沒聽她說過一句在意自己的話,只要一次就好,若她能說一次愛他、在乎他,他或許就能安心。
魏芙蕖幽幽地歎了口氣,「怎麼又扯到學長。」
交往至今,她已習慣了他不是為楊學長,就是為不存在的男人發火。
「你到底——」他衝動的想直接問她愛不愛他。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什麼?」
司徒隼鷹倏地低咒了聲,轉瞬間又恢復慣有的冷凝面孔。
媽的!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秀,愛不愛又如何,只有女人家才會將那些狗屁不通的情緒掛在嘴裡!
他不在乎,見鬼的一點也不在乎!
這種小事值得他發這麼大的火嗎?那一張冷臉一瞧就知道他氣的不輕,悄悄扯過他手上的金卡,魏芙蕖勾起小皮包就往門外移動。
「你要去哪?」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的模樣令司徒隼鷹有些擔心,莫名的覺得她似乎更獨立,再不久就會甩開他了。
「去刷爆你的卡。」她靜靜的丟下一句,用力關上大門。
不是只有他會要脾氣!
「你真的這麼說?!」羅綺吃驚的擊掌大笑。荷兒個性溫婉,受了委屈也從不哭訴,怎麼可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意見不合就甩門離開,莫非轉性了?
魏芙蕖皺著小臉,十分慚愧的點點頭。「真的,我不敢想像他氣炸了的臉,他一定很生氣。」她好後悔,偏偏近來情緒波動的連她也掌控不住。
「我猜一定是懷孕的關係。」白遙冷靜的分析。在荷兒獲知自己懷孕的隔天,一班好友一見面,就將這天大的秘密給挖了出來。
個性忠誠、柔馴的魏芙蕖,面對好朋友根本守不住這個壓得她喘不過氣的消息。
「會嗎?難道女人一懷孕就會性情大變?!」羅綺才不相信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論調。
「有點常識好不好,不是性情大變,只是一點點情緒上難以控制的變化,而且這是有醫學根據的。」白遙輕蔑的瞥了羅綺一眼。
顏法芸不理會鬥嘴的兩個人,逕自轉向魏芙蕖,「荷兒,你跟他說了嗎?」
魏芙蕖搖了搖頭,「我不敢。」
「拜託,你都敢甩他的門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羅綺在與白遙的唇槍舌劍中抽空回了一句,然後又飛快地回到唇槍舌劍的戰場。
「不一樣嘛,我怕他會叫我拿掉。」像司徒隼鷹那樣的男人,怕是不喜歡孩子的吧。
「他叫你拿掉,你不會說不呀!再不然,就離開他嘛。」羅綺忍不住又回頭插嘴。荷兒就是這樣,才被那男人吃得死死的。
「別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未婚媽媽不好當的,生不生可都要想清楚,我們談的可是一條小生命。」白遙沒好氣道。
「荷兒,你應該跟他談清楚。」
拿掉他?!她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她私心是想生下這個寶寶,就像綺說的,倘若司徒隼鷹不要她的寶寶,她可以選擇離開他,她相信他會放她走,畢竟,當她成了大腹便便的孕婦後,相信司徒隼鷹對她也沒興趣了,但,叫她害怕的是,開口的那一剎那。
說到底,她愛他,她不知道面對那一刻他的嫌惡,自己是不是承受得了?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顏法藝拍拍她的手,「你不是說要刷爆他的卡嗎?何不互惠互惠咱們姐妹,大肆狂采一番。」她朝魏芙蕖眨了眨眼。
羅綺舉雙手贊成,「對呀,出國前我可是有好多東西要買,托你那隻老鷹的福,咱們先去凱悅吃中飯,再去百貨公司血拼,下午就到天母去喝下午茶。」
兩手提滿了各大名店的提袋,拖著沉重的兩手,魏芙蕖在下午六點鐘才回到「鷹和」。
下班時間已過,大樓內的人不多,電梯在二十二層停住,魏芙蕖一出電梯,就見到盡職的柳秘書一臉的如釋重負。
「好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由於魏芙蕖與司徒隼鷹交往後常往來「鷹和」,久而久之,跟柳秘書亦相當熟稔。
「怎麼了?你在等我嗎?」魏芙蕖奇怪的看著她的激動。
「是我的頂頭上司在等你。」柳秘書小聲的拉過她,「你下午到底跑到哪去了?我撥手機都找不到你的人。」打從十點時看魏芙蕖由總裁辦公室神色不悅的離開後,總裁明顯的神色就不佳。
一場主管會議下來,各級主管讓他盯得灰頭土臉,她在一旁做紀錄也做得心驚膽跳,好不容易會議結束了,大老闆卻要求她撥手機找人。
可這小妮子不好找,不是手機不通就是好不容易通了,卻沒人接,偏偏大老闆要求她每五分鐘撥一次,她小小的秘書一整天什麼事也沒做,就專心撥老闆愛人的電話,放著公事愈積愈多,今晚鐵定又要加班了!
「我——」
魏芙蕖正要回答,內線電話便傳來司徒隼鷹嚴厲的嗓音,「柳秘書,找到人了嗎?」
「是,找到了。」終於。
「把電話接進來。」他厲聲命令。
「呃……」魏芙蕖朝她搖了搖頭,往這層樓惟一的辦公室走去,「抱歉,總裁,魏小姐已經掛上電話了。」
司徒隼鷹明顯的聲音一沉,「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
辦公室的門一開,他一抬頭,怒聲戛然而止。
將手中的負擔往沙發上一丟,魏芙蕖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好累……從來不知道逛街這麼累人!
司徒隼鷹陰晴不定的掛上電話,黑眸梭巡的來回掃視掉落在沙發上及地上近二十袋的購物袋。
她就一個人將這些東西給扛回來?
「幫我送杯冰涼的果汁進來。」他改口命令仍在線上的柳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