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襲玦
韓夕兒揚了揚眉,她毫不畏懼的與男子互視。
「很抱歉,我家娘子除了我之外,不屬於任何人。」夏之煦也冷下了臉,大手緊緊的環住韓夕兒的腰,韓夕兒也反抱住他。
中年男子瞇了瞇眼,看到他們之間的親暱,唇不禁抿得死緊,怒火自眼中冒出。
「找死!」話一出口,所有人立即攻向他們兩人,夏之煦緊抱住韓夕兒,「閉上眼,什麼都不要看。」他低聲吩咐,閃過刺來的利矛,反送出一掌。
夏之煦手腳利落,毫不留情的攻向面前的敵人,藍色身影迅速的在人群中閃過,出掌凌厲,不一會,敵人已倒了一半。
男子眼見久攻不下,怒吼一聲,飛離馬上,快速的攻向夏之煦。
夏之煦踢飛面前的嘍囉,察覺身後的殺意,轉身接住男子一掌,頓時,兩人各退數步。
一穩住身子,男子立即向前攻擊。
夏之煦邊護著韓夕兒,邊閃避攻擊,修長的身影在凌厲的攻勢下,依然游刃有餘。
過了數百招,男子見一直收拾不了夏之煦,怒火不由得更盛,他看夏之煦處處護著韓夕兒,腦中一閃,唇邊浮起一抹冷笑。
他換了攻勢,轉而攻擊韓夕兒,招招不留情。
「卑鄙。」見男子換了攻擊對象,夏之煦不禁怒而低喝,抱住韓夕兒躲過他的攻擊,他反擊出一掌。
誰知就在此時,身邊的嘍囉也看出主子的心意,一起轉而攻擊韓夕兒,倏地,一把銀刀在夏之煦忙著保護韓夕兒時,竟快速的飛向他。
來不及閃避,他只得硬生生的用身體接住銀刃。
「大哥!」韓夕兒驚呼,趕緊抱住夏之煦欲倒的身子。
「哼!就讓我送你上西天吧!」男子隨即要迭出一掌,可一道清冷的聲音卻幽幽的自天際響起。「塔瑪佳,看來你已經忘記我的警告了。」出塵的白影如天人般緩緩自天際飄下,當場嚇壞了四周的小嘍囉,手上的武器均嚇得落地,就連男子也驚住了身子。
「你……」塔瑪佳不敢相信的看著白影,臉上竟覆上一層驚慌。
「怎麼?沒想到我會出現嗎?」少年冷冷一笑,深眸無一絲感情,「在我還沒發怒前,你知道該怎麼做吧?」他淡淡的瞟向四周。
驚呼聲響起,不用塔瑪佳吩咐,所有人迅速作鳥獸散。
「怎麼?你還要留著讓我招待嗎?」少年揚眸看向塔瑪佳。
塔瑪佳不甘的看了韓夕兒一眼,跳上馬,轉身離去。
在他離去前,少年冷聲道:「塔瑪佳,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攻擊他們兩人,那麼下場你就自己負責。」清冷的聲音裡,帶著警告及殺意。
看著離去的身影,少年冷哼一聲,轉身走向韓夕兒。
「大哥,你沒事吧!醒醒呀!」韓夕兒抱住夏之煦,不停的搖著他,卻見他的臉漸漸發黑,唇角也逸出黑色血絲。
「大哥!」她驚呼,看見白衣少年,不禁哭喊著:「求你,快來救救我大哥呀……」悲涼的哭喊聲,在樹林裡響起,久久不停……
第五章
山洞裡,韓夕兒面色凝重的看著夏之煦,眉皺得緊緊的,蒼白的唇也抿得死緊,小手緊握成拳,指尖深深陷進肉裡。
少年檢查夏之煦的傷口,一手幫他把脈,面色一緊,手快速點住他的穴道,單手凝聚氣勁,重重的打向他的胸口。
夏之煦悶哼一聲,眉擰了起來,俊臉更顯蒼白,額上更冒出陣陣冷汗。
如此持續了一刻多,夏之煦低哼出聲,吐出一口污血,然後不停的吐出穢物。
等夏之煦吐完,少年餵他吃了藥丸,讓他躺下,拿起盆子,點起火折子一把丟進盆子裡,看著盆裡的髒東西慢慢隨火而消失。
然後,他轉身走向夏之煦,拿起剛剛在樹林撿到的樹籐,傾身綁住夏之煦的手腳。
「你要做什麼?」韓夕兒趕緊上前要阻止他。
「別擔心,我不會害你大哥的。」少年對她笑了笑,綁好了夏之煦,便示意韓夕兒跟他到外面去。韓夕兒不放心的看了眼夏之煦,見他臉上已不再呈現暗黑,才放下心,轉身走在少年身後。
「我大哥他怎麼樣了?」一出了洞外,韓夕兒趕緊問少年。
少年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別擔心,他身上的毒已經沒了,只是……」少年停下不說,眸略有深意的看著她。
「只是什麼?」韓夕兒趕緊問。
「你大哥中的是狂情蠱,這種蠱是狂冥教獨門聖藥,也可以說是禁藥,在狂冥教裡是禁止使用的,不過這十多年來,這條教令已經形同虛設了。」少年聳聳肩。
「形同虛設?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聖女不見了。」少年邊說邊把玩腰上的玉j。
「聖女?」韓夕兒想起在樹林時,那群人也有提到這兩個字。
「狂冥教裡,聖女的地位僅次於教主,就連教主也得對聖女禮讓三分,而歷年來,聖女都必須嫁給教主,以維持其高貴的血統,然而,上一位聖女卻愛上了民間的男子,而逃離了狂冥教。」
少年了看眼韓夕兒,見她沉思的模樣,又續道:
「聖女一走,狂冥教眾心不安,因為聖女是教眾的信仰,沒有聖女,狂冥教等於散了一半,沒多久,武林中其他人前來攻打狂冥教,短時間之內,縱橫大漠數百年的狂冥教就被減了,只剩下些余教眾及存活下來的教主在暗處生活。」
「你想告訴我什麼?」韓夕兒抬頭看向他。
少年微微一笑,「當年的聖女名喚鏡心,在嫁給狂冥教主的前夕,與一名中原俠士私奔,而自此,狂冥教視聖女為叛徒,可為了復教,卻又不得不尋回聖女,所以,你就是他們的目標。」少年看了她一眼。
「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再來找你們麻煩了。」少年上前揉揉她的頭,好似在安撫一名小孩。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韓夕兒看著少年,不懂他怎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漂亮的唇微微揚起,美麗的笑容帶著冷冷的寒意。「他們知道再攻擊你們,下場會是怎樣。」
可不一會,那寒意迅速消失,又恢復以往的溫柔,「當年我答應過鏡姨,要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受到狂冥教的傷害。」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鏡姨向他說的願望。
「憑你?」韓夕兒不信的上下瞄著他,當年他也還只是個稚氣的小伙子吧,有什麼能力能讓她娘托付?
見韓夕兒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樣,少年輕輕一笑,續道:「我跟你說過,當年我欠鏡姨一份情,那年我年僅十二,獨自一人四處遊歷,誰知一到大漠,因水土不服而昏倒在路上,是鏡姨路過發現,並好心救了我。」他幽幽說著,眸中的思緒好似回到那一年。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狂冥教的聖女,與教主從小就訂有婚約,而心姨也屈於命運,願意嫁給塔瑪佳,誰知在準備婚禮期間,她認識了一名來自中原的俠士,也就是你爹——韓競堯。」深眸凝向韓夕兒。
「他們兩人一見鍾情,就在婚禮將近時,他們兩人決定私奔了,可是大漠是狂冥教的地盤,他們根本無法安全離開,我見此,就決定幫助他們兩人,也當作是報答鏡姨救我的恩情。」
「那時你也才十二歲,怎麼幫忙?」揚起眉,韓夕兒好奇的問道。
「下毒。」黑眸漾起邪意,「我武功雖然不怎麼好,不過下毒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他向韓夕兒眨眨眼。
「就在婚禮舉行的那一夜,我在眾人的食物裡下了毒,而且還是天下第一毒——奪魂。」少年勾起一抹笑,「這毒不會讓人馬上死亡,只會潛藏在體內,惟有夜晚才會發作,一發作就痛苦難當,令人生不如死。」唇角的笑容顯得更深了。
「我以解藥威脅塔瑪佳,若不想再受奪魂之苦,就不得找心姨他們的麻煩,剛開始塔瑪佳不肯,可最後受不了痛苦,只得答應了,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大小姐,這樣你可滿意了?」少年笑看韓夕兒一眼,可是深眸卻快速閃過一抹光,事實上還不止這樣,不過此刻還不可說。
「嗯,勉強可以。」韓夕兒佯裝滿意的點點頭。
「鏡姨是個好女人,可是呀……」看著韓夕兒,少年不禁搖頭。
「怎樣?」韓夕兒揚眉看向他,搖什麼頭?他對她不滿喔?
「鏡姨比你溫柔多了。」沒想到那麼溫柔的鏡姨,竟會生出這麼刁蠻的女兒。
「什麼?你!」韓夕兒瞪大眼,正要開罵,反被他打住。
「開玩笑、開玩笑,現在言歸正傳。」少年趕緊陪笑,轉了話題。「雖然我已清除他身上的蠱,但在中蠱時,他早已被下了蠱咒,這種蠱咒就算蠱已清走,也是沒法消除的。」
「那怎麼辦?」韓夕兒擰起眉,蠱咒,聽來就令人不安。
「別擔心!蠱咒只有伴隨著蠱,才有可怕之處,如今蠱都被我清了,哪還會有什麼大事。」少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