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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文 / 襲玦

    黑眸瞄到身旁的花束,臉上的笑意更顯香甜。今天是她二十四歲的生日,昨兒夜裡就接到男友許文軒的電話,說好今晚一起出來吃飯,慶祝她的生日。

    為了今天,她還特地打扮了下,穿上一向討厭的洋裝,也擦上粉色唇彩,就為了讓許久未碰面的男友驚艷一下。

    「我、我……」許文軒支吾著,額上不停冒著汗。

    「怎麼啦?幹嘛吞吞吐吐的?」袁蘋果不解的看著許文軒,「你會熱嗎?」怎麼額上那麼多汗?

    「不、不會。」許文軒笑了笑,「蘋、蘋果。」深吸口氣,他決定導入正題。

    「嗯?」袁蘋果輕應一聲,覺得男友今天怪怪的。

    「我、我們有多久沒碰面了?」看了袁蘋果一眼,許文軒輕聲問著。

    「唔。」袁蘋果側頭想了一下,「一、二個月吧。」她不怎麼確定的說著。

    她和許文軒因為彼此工作繁忙,所以碰面的機會並不多,而且她知道他在忙,所以也體諒的少打電話,不去打擾他工作,二人僅會在假日約會見個面,不然就是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下,聊些情話。

    朋友常跟她說這樣那叫戀愛,太平淡也太無味了吧!?不過她並不覺得,誰規定戀愛一定得轟轟烈烈,她袁蘋果就愛細水長流,不行嗎?

    而且她和許文軒交往二年多來,感覺也都不錯,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是二個半月。」許文軒說出正確的數字,黑眸深看了她一眼,裡面有著複雜。

    「喔。」袁蘋果笑著點頭,「然後呢?」重點是什麼?

    看到袁蘋果無謂的模樣,許文軒不禁輕歎口氣,「蘋果,我覺得我們這樣根本不算在交往。」

    「什麼意思?」袁蘋果擰起眉尖,心裡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你對我太不在乎了,讓我覺得我們只是很單純的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許文軒看著她,輕聲說著。

    「所以?」袁蘋果斂下笑容,冷靜的看著他。

    「我、我原本也以為戀愛就是這樣,可是、可是直到我遇見她,我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許文軒急忙說著,目光移轉,不敢與袁蘋果相視。

    「喔?」袁蘋果冷冷的看著他,臉上的神情平靜到令人害怕,「意思就是你喜歡上別的女人,所以想跟我分手?」

    「我、我……對不起,蘋果……」許文軒急著想道歉,臉上有著愧疚。

    「不用說了。」袁蘋果打斷他的話,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卻是極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優雅的站起身,黑瞳諷刺的看著椅上的紅玫瑰。

    「你的禮物我收到了。」她拿起紅玫瑰,「謝謝,真是一個很棒的生日禮物。」帶著得體的笑,她微微一點頭。

    「那,再見了。」笑了笑,袁蘋果趕忙轉身離開,就怕再不快點離去,隱忍許久的淚就會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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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他的不像男女朋友!」袁蘋果恨恨的將啤酒罐丟向牆,啤酒灑了一地,也弄髒了乾淨的瓷磚。

    「要不是男女朋友,我會三不五時對你噓寒問暖、還對你情話綿綿,擔心你工作會不會累,身體好不好嗎?」袁蘋果哭喊著,淚水流了滿面,稍早在餐廳時的冷靜早已消失無蹤。

    她曲起雙腿,小臉埋入其中,細細的抽噎聲不停從其中發出。

    早在奔出餐廳時,泛在她眼中的淚就已落下,不顧來往行人的注目,她急匆匆的跑到商店,買了一打啤酒,再衝著回家,打算把自己灌個爛醉,好洗去失戀的痛苦。

    「什麼東西嘛……」瞄到身旁紅得刺眼的玫瑰,她用力抓起來狠狠的丟向前方,「真是個爛生日,糟透了。」在生日時失戀,真是他媽的○○××……

    袁蘋果咬著唇,看著被她丟在地上的紅玫瑰,淚水又忍不住滑落,「真的是糟透了……」再度將臉埋進雙膝,她繼續哭著。

    「喂,女人,我肚子餓了。」砰一聲,關上的門被用力踢開,一名高大男子走進屋。

    他上身穿著黑色的休閒衣,修長的雙腿被已泛白的牛仔褲裹住,一頭不羈的半長髮微挑染成紅色,狂野的俊臉上有著一對深沉黑眸,性感的薄唇不悅的抿著,明白的告知旁人他老大爺此時心情正不爽。

    聽到聲響,袁蘋果怔愣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粉嫩的頰上猶殘留淚痕,紅艷的唇瓣微顫,眼眶紅腫地與來人相視。

    「女人,你哭什麼?」男人擰起眉,瞄了下凌亂的四周,再看了眼腳下的啤酒罐,揚了揚眉,「你不會又失戀了吧?」黑眸瞄向她,毫不留情的說出事實,並且惡意的強調那個「又」字。

    「關你屁事!」袁蘋果低下頭,胡亂抹去臉上的淚站起身。今天真是倒楣透了,在生日失戀就算了,還被生平最討厭的人看到自己失戀的模樣。

    「真兇,活該沒人要。」男人搖頭,逕自走向沙發,自然的程度彷彿這裡是他家。

    袁蘋果冷冷睨了他一眼,唇反勾起一抹笑,「沒人要也只是一陣子而已,總比某人好,要被人笑一輩子,就因為那個名字。」

    看到男人臉色微微一變,袁蘋果更顯故意,「對不對啊?甄、希、望。」一字一字的,她慢條斯理的念出那可笑的名字。

    「袁蘋果,你他媽的欠扁啊?」甄希望怒瞪著她,那可笑的名字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禁忌。

    該死的,一切都得怪他老媽,說什麼一直想生女兒,偏偏第一胎是兒子,所以叫希望,希望有個女兒;第二胎偏偏又是兒子,於是叫期待,期待下次能生個女兒;第三胎好死不死的又是個兒子,她火起來了,乾脆叫多餘,因為她、不、要、兒、子。

    然後,可憐的就是他們三兄弟,因為名字從小被笑到大,而且他們竟然還姓甄——

    一想到這,甄希望肚裡就一堆火,所幸身旁的人都知曉他的禁忌,所以不是叫老大、大哥,不然就是稱他為望,就只有面前這可惡的女人,敢連名帶姓叫他。

    袁蘋果笑得更惡劣,「沒辦法,誰叫有人就是犯賤,老愛跑到這來讓人提醒自己有個多麼可笑的名字。」她一臉無奈,嘲弄的眼神明白的告訴甄希望,誰叫你自己要跑來。

    「死女人,你他媽的真以為我愛來呀?」被她的眼神給激得一肚子火,甄希望氣到站起來,該死的,要不是他不打女人,他一定一拳把她打到好望角去。

    「那你可以滾呀,我又沒請你來!」袁蘋果毫不畏懼的與他相瞪,「再見,不送。」她今天失戀已經夠痛苦了,不用他白目的再來插一腳。

    「你這女人,要不是我媽跟你媽托我照顧你的話,我才懶得理你。」去她的,她以為他愛理她嗎?又不是吃飽沒事做?

    「人家叫你照顧你就照顧喔?那我叫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哼,她又沒求他,雞婆!

    「誰叫你要上台北?」好好的台中不待,偏偏要上台北,而他該死的也在台北,所以就被二家四老仔細的叮嚀,要好好照顧這個鄰家小妹妹。

    而為了讓他方便照顧她,四名老大人更詳加安排,讓她住在他隔壁,好讓他好好照顧她。

    「台北是你家嗎?我不能上來嗎?你以為你是誰呀?台灣總統還是共產黨?」死傢伙,沒看見她今天失戀嗎?還來找她吵架,可惡,她要是吵輸他,她就不叫袁蘋果。

    「袁、蘋、果!」甄希望狠狠瞪著她,氣到全身的筋都快爆了,該死,這欠扁的死女人!

    「干、嘛?」袁蘋果揚起臉,即使二人的身高相差了一大截,可她身上的氣勢卻一點都不輸人。

    咕嚕、咕嚕。

    非常清楚的叫聲從甄希望的肚皮傳來,二人均愣了下,一起往那發出叫聲的肚皮望去——

    「呃……」甄希望尷尬的漲紅一張俊臉,一雙眼不知該往哪瞟才好。

    袁蘋果非常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哈哈你……」一手指著他,另一手則抱著肚子,天呀,她快笑死了。

    「笑什麼?肚子叫不行喔?」甄希望怒吼著,「該死的,我是犯賤才會跑來你這。」他嘀咕著,轉身決定離開,可惡,早知道就自己出去吃。

    「喂,等等。」袁蘋果叫住他,眼角還泛著淚光。

    天呀!她笑得肚子好痛,而且說實話,經他這一鬧,失戀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幹嘛?」甄希望沒好氣的回過頭,他快餓到不行了,沒力氣跟她這八婆鬥,這一戰他乖乖認輸,不過下次,哼哼。

    「你幾天沒吃了?」袁蘋果隨意問著,同時舉步走向廚房。

    雖然二人是死對頭,見面不吵架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每當他肚子餓跑來她這時,二人吵歸吵、罵歸罵,她通常還是會弄點東西給他吃,畢竟鄰居十多年,就當救濟一條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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