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可兒
只可惜她虛弱的反抗如羽毛拂在鐵石上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氣恨的豁出去了,用力就往他的唇舌咬下去。
疼痛讓闕禮傑急忙放開人,眉頭蹙在一起,手往唇上一抹,鮮血染紅了他的手,他面色不佳,強忍著痛楚斥喝,「你……你真是個小魔女!」
衣霏霓被他推倒,倚靠著樹,她掙扎著站好,不斷往地上吐口水,也用力拭著唇,想將闕禮傑的痕跡擦掉,她眼裡閃著怨恨的淚珠,冷凝的臉上悲怒交雜,「你才是個大魔鬼,闕禮傑你是這世上最最可恨的惡魔,你竟對我……對我……你怎能這樣對我,嗚……你太可恨了,奪去了我的清白,今天我若殺不了你,我也不活了,我殺了你,殺了你……」
她衝到闕禮傑身前,喊著殺了你,掄起小手,沒頭沒腦就往他身上打去,她知道自己傷不了他,但她一定要發洩滿腔的恨意,她拼出了所有力氣用力捶著他,直到喊啞了嗓子,也捶酸了手,滿臉都是淚痕,她無力的慢慢停下來,膝蓋一彎,整個人就要坐倒在地上,闕禮傑快手的環住她,抱她入懷。
衣霏霓的眼淚驚醒了闕禮傑的理智,想起自己的行為,他有愧有歉,但沒有後悔,或許他的手段荒唐無恥,做法也太過分了,但是在明白地就是自己想要的人後,他的人、他的心都渴望要擁有她,不管要花多少代價,他都要得到她。
「我要你,霓兒,我真的是想要你,我只想要你這個人,我要你!」闕禮傑抱著她柔聲訴說。
衣霏霓怒不可抑的抬頭瞪著闕禮傑,「可是我不要你,我討厭你,憎恨你,恨不得抽你的筋喝你的血,更恨不得能一刀殺了你,你知道嗎?我恨你!」軟弱只是剛才手足無措時表現出來的情緒,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那不是她的真性情,堅強自主才是她的脾氣,她恢復了冷靜,凶狠怒叫。
比起哭哭啼啼的衣霏霓,他還是喜歡這樣衝動有朝氣的霓兒,雖然她是口口聲聲要殺了他。
「我會改變你的,讓你不再恨我,也會使你慢慢愛上我,願意和我共度這一生!」闕禮傑明明白白將自己的心意昭告於地。
衣霏霓像在看怪物一樣盯著闕禮傑好一會,才冷冷的出聲,「你瘋了,我不想再和個瘋子說話,現在我要你放開我,並且馬上把十香軟筋散的解藥給我。」她命令他。
「霓兒,我不能放開你,因為我要帶你離開迷林;再者我也不能將解藥給你,你必須在闕家堡留下,為避免麻煩,你保持現狀比較好。」闕禮傑告訴她,攬在她腰上的手臂圈緊,帶著她離開。
衣霏霓真對闕禮傑恨得咬牙,她被迫向前走,小嘴猶然不斷的怒罵著闕禮傑,「你身為武林盟主,卻是行為卑劣下流,用軟筋散傷了我不說,還挾持了我,你這樣的做法算什麼英雄好漢;你有種就解開我身上的毒,我們好好的較量一場,若你能贏我,我就說出印信所在,怎麼?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若能激得成功,她就有機會離開這混亂莫名的一切,報仇也才有望。
「現在我卻不急著找回印信了,我對你比較有興趣,你就在闕家堡作客下去,我想印信放在哪,你遲早會對我說的。」闕禮傑改變了決定。
衣霏霓氣得對闕禮傑怒吼:「為什麼我要聽你的話?你又憑什麼硬要留我在闕家堡作客,這於禮於法上都不對;原來你這個盟主不過是專做見不得人的事,你是個小人!」
「於禮,我是邀請你留下,你是闕家堡的客人;而於法,是你先盜走我的印信,我留下你來查問印信下落可是根有理,所以於禮於法上,我都沒錯。」闕禮傑理由充足的道。
「你……你……」衣霏霓真受不了了,怎會有這樣厚顏無恥又賴皮的男人,想痛斥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談能罵的她都說過了,卻拿闕禮傑一點辦法也沒有。
老天啊,可否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她會遇上這樣的事,為什麼?
不行,還是不行!衣霏霓再嘗到失敗的苦果,她試了許多次仍是無法催動體內的功力,看著床上琳琅滿目的各式藥丹,她已經吃了許多的解毒九、補氣丹,卻依然解不了身上的十香軟筋散,教她為之氣結!
說來十香軟筋散並不算是毒藥,它只是暫時性的散去人的內力,但七日後,藥效過了,內力還是會恢復,所以再有效的解毒丹對十香軟筋散也沒用,唯有特製的凝氣丹才能讓她恢復功力。
她氣得拿枕頭髮洩,當它是闕禮傑,猛捶一番後才頹然放下,無奈的將瓶瓶罐罐都收起來,仰躺在床上盯著床頂,慢慢地再轉頭看向正對著床的門發呆。
想到那扇門可以通到隔壁闕禮傑所住的房間,她臉就燒紅了起來,既氣又羞,還有更多的疑惑,為何他要將自己安排在這房間住下?閒雲居可是闕禮傑的住所,他要她住在此就已經不對了,還讓她待在與他可以相通的房間,這分明應是給他妻子住的臥房,竟要她住,闕禮傑是何居心!
他帶自己走出迷林後,就直接拉她到閒雲居,她不斷嚴辭的表示拒絕住在這裡,卻一點用也沒有,最後還是被迫接受待下。接著他又叫來婢女服侍她沐浴更衣,她不願聽從他的安排,但已經不想浪費精神做無謂的反抗,只能忍氣順從。
等她梳洗完畢,換好了睡衣,婢女都下去後,竟然見闕禮傑從相通的門走入她房裡,當時她真被嚇的不知所措,不明白他又想做什麼?
「別怕,我不會亂來的,只是來道晚安,你該好好睡一覺,有事就待明天再解決。還有,我耳力不錯,有什麼風吹草動是瞞不過我的,先告訴你,免得你做白費力氣的事,晚安,霓兒,明天見!」闕禮傑說完便要離開,衣霏霓叫住了他。
「你身上的針刺心毒真的解開了?」她看他一副沒事模樣很懷疑,不太相信他竟能解開雪衣宮練出的毒。
「沒有,但我用內力暫時壓下了毒,你這麼關心我是想要給我解藥嗎?」闕禮傑好玩的問她。
「除非你解了我身上的軟筋散,否則免談。」衣霏霓冷漠回答。
意料中的答案,闕禮傑灑脫一笑便回房。
而她就是從闕禮傑離開後開始想用自己身上所帶的藥解十香軟筋散之毒,但卻失敗了。
對於解毒她已經放棄,思緒轉到闕禮傑身上,摸著自己毫無掩飾的臉,她心恨得在滴血,如今她的相貌被他看到了,他又輕薄了自己,她一定要遵守宮規殺了他,但是她如今受制於他,何時能脫身也不曉得,殺他,談何容易!
衣霏霓咬唇歎口氣,難道她盜取印信的事做錯了?沒有那件事,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自己也不會淪落成為闕禮傑的俘虜;第一次,她對自己所做的事後悔。
然而後悔也無濟於事,事情遇上了,逃避也沒用。
如今她只能見招拆招,盡快解決一切,然後快快返回雪衣宮,這個江湖她已經不再留戀了。
衣霏霓腦中想著事,眼皮漸沉重了起來,一會她就睡著了。
而隔鄰的房間裡,闕禮傑沒再聽到的聲響後,才放心的閉上眼睡覺。
「走開,闕禮傑你別跟著我,快走開,不要糾纏我,走開,走開……」
衣霏霓在床上揮舞著手腳,口裡不斷輕喃著走開,人還陷在夢裡面。
「宮主,宮主,醒醒,宮主!」
熟悉的叫喚聲和輕輕的搖晃,讓衣霏霓從噩夢裡醒了過來,入眼的兩張臉龐教她驚訝,「雪婢、霜奴。」
「宮主。」雪婢、霜奴看著主人滿臉憂愁,兩人的眼眶都有些紅腫。
衣霏霓忙坐起,關心看著她們詢問:「你們怎會在這裡?雷華、雲生呢?他們怎麼了?有沒有事?」
雪婢回答:「宮主,是闕堡主叫我們來服侍宮主的,我們都很好,雷華他們仍被關在客房裡,不過他們也沒事,請宮主放心。」
衣霏霓鬆口氣,「這樣就好,本宮一定會想法子帶你們離開這裡的。」
雪婢、霜奴兩人卻面露憂色的望著主人,霜奴是直腸子,有話直接就問出口:「宮主,奴婢進房時您臉上並沒有面紗掩蓋,房裡也找不到宮主您的面紗、頭紗,宮主您是不是真面目被外人見著了?」她們會在房裡脫下面紗,也是因為宮主沒遮臉,所以她們也要跟著褪去面紗。
衣霏霓臉色沉下,頓了下後,凝重的點點頭。
雪婢、霜奴都嚇得倒抽口氣,雪婢忙叫道:「宮主,是誰?是誰見著了你的面容?」
「闕禮傑。」衣霏霓不瞞她們。
「宮主,既是如此,您就必須要依著宮規殺了闕禮傑才行!」霜奴急說。
「這本宮明白,本宮無論如何都一定會殺了闕禮傑。」不用婢女提醒,那是她現在最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