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可兒
雪衣宮基於道義庇護了他們,卻也變成了武林的公敵,雙方大打出手,戰得難分軒輊,兩邊人馬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雪衣宮受傷尤其慘重,幾乎到了滅門的地步,雪衣宮主只能帶著殘兵棄宮而逃,離開中原武林;在許多年後,江湖人才聽說雪衣宮在南苗生根重建,只是這麼多年來雪衣宮人不再出現於武林道上,卻在此時發生盜取印信之事,實在太教人驚訝了!」
名劍門門主余孟書忙補充說明,「圓因師太,你忘了最重要的事,雪衣宮主臨去前丟下了話,他說當雪衣宮人再出現於江湖武林時,就是來討取血債的時候了!當年八大門派都有參與和雪衣宮之戰,多年來八大門派開枝散葉,弟子在江湖上成立了許多新門派,嚴格說起來,若雪衣宮是要來報血仇,那整個武林都會陷入腥風血雨中,盟主,此事你處理起來務必要小心謹慎了!」余門主語氣嚴肅的告訴闕禮傑。
「阿彌陀佛,縱然當年我們對雪衣宮的行為有錯,但如今武林是難得平和,老納真不願意再掀起風波,此事關係重大,要如何做端看盟主的決定,只願能遠離殺戮,造眾人之福!」真性大師語重心長的說道。
闕禮傑聽完這一切,陷入了沉思裡,他沒想到雪衣宮和江湖武林還有這樣的恩怨在,雪衣女子盜走印信真是為了報以前的仇嗎?但他的預感告訴他,不是!他雖是感覺到那名雪衣女子的非善意,但並沒查覺出她有憤恨殺氣,他不認為她是來挑起戰爭的,但她為何要這樣捉弄他?開玩笑?好玩?還是要羞辱他呢?不管真正原因是什麼,他都必須要找到那個雪衣女子,拿回他的盟主印信。
她竟能無聲息的闖入機要書房裡,找到機關拿走印信,想來她的武功不弱,而闕家堡的守衛能力也要加強了。
眾人看闕禮傑低首不語,也不好打斷他的思緒,只能用目光傳遞各自的憂慮,他們都曾和雪衣宮交戰過,明白雪衣宮的厲害,那時江湖門派所集結的力量是雪衣宮的三倍,但仍和雪衣宮打個兩敗俱傷。雪衣宮受創深重,他們的情形也沒好到哪兒,面子上是贏了,但實際上真算起來,輸的是他們;那時雪衣宮是倉皇應戰都有這樣的實力,如今若真捲土重來,有了準備,雪衣宮的實力一定更為驚人,會造成如何可怕的後果真是無法想像!
不過眾人雖然煩惱,但是對眼前的年輕盟主倒是很敬佩,盟主的能力他們曾見識過,英雄出少年用在他身上最適合了,有盟主在,事情應該不會壞到需要大動干戈的地步,盟主速改朝換代都能在不傷人命下完成,對雪衣宮,盟主應有和平解決的方法。
書房裡靜了下來,沒人說話,大家都在心中想著事。
一會後,闕禮傑由思緒中回神,不好意思的道歉,「對不起,晚輩一時發呆出神,怠慢了各位前輩,抱歉!」
「盟主,眾人都明白你在為雪衣宮的事煩心,若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出力,盟主直說無妨,大家會盡全力配合盟主的行動。」吳道長語氣誠心。
另外四位武林門派首腦也紛紛點頭跟進,表示對闕禮傑的支持。
「謝謝各位前輩的愛護,雪衣宮之事晚輩會盡力查明白來,若它真對江湖武林不利,武林聯盟絕不會坐視不管,前輩們請放心。」這也是他身為盟主的責任。
真性大師等人聽聞此話後心情更加的輕鬆,他們信任自己所推選出來的武林盟主!
在眾前輩離開書房後,闕禮傑喚來了姜元問話。
「沒有侍衛攔截到雪衣女子,難道連看到她的人也沒有嗎?」
「回堡主,各路的守衛都回報了,並沒有見到一個身穿白衣衫,又用白紗蒙面的女子下山。」姜元恭聲回答。
這就奇怪了,竟然沒有一組守衛見到雪衣女子,這結果令他驚訝也困惑,闕家堡四周的道路都有衛兵守護,而她的裝扮又是那般令人印象深刻,若她經過,衛兵不可能沒有記憶,還是她換去了身上的白衣衫?
不,這更不可能了,他明白雪衣宮人都是一身白衣蒙面,這裝扮不會更改,那她又是如何經過守衛來到闕家堡?又是怎樣離開呢?
闕禮傑揮手讓姜元下去,而他留在書房裡,很高興又有事能讓他動腦筋了。
當明日太陽升起時,他定會有所行動的!
「宮主,我們要回宮了嗎?」雪婢看著宮主心情似乎不錯,試探性的又提起。
衣霏霓正在房間裡用點心,雪婢、霜奴隨侍在旁,因為沒有外人在,所以三個人的面紗都褪下,露出了三張叫人驚艷的面容。
雪婢清麗可人,霜奴美艷無方,這兩個丫環就已有了絕俗的容貌,但是和她們的主人相較,卻立刻黯然失色,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柳眉籠翠、眼顰秋水、腮凝新荔、檀口小嘴,美絕的相貌,兼之體態婀娜、裊裊婷婷,又具一身超凡脫俗的靈氣,這是個讓天下男人都會心動的女子,何謂傾國傾城之姿,在她身上便能找到答案!
聽到雪婢的話,衣霏霓輕忽回應:「還不急!」
「宮主,您已經教訓過闕禮傑,讓他當眾出醜,這便夠了,何須再留下呢?就此打道回宮不是很好?」雪婢好言說著。
「此事還沒了,闕禮傑不會甘心盟主印信失落,一定會找來討取,本宮正等著他上門呢!」衣霏霓相信闕禮傑不是個肯吃暗虧的男人。
雪婢聽了很擔心,「宮主,這不是和闕家堡結上梁子了嗎?您本意不過是給闕禮傑一個教訓而已,如今做到了,也該把印信還給他,好了去這個麻煩。」她溫言提議。衣霏霓秀眉蹙起,霜奴見狀瞭解的開口:「雪婢,要怎麼做宮主自有定奪,何需你一直在旁出意見?你真那般的歸心似箭,宮主,不如您就讓雪婢先回宮好了。」她向宮主建言。
雪婢急忙怒斥霜奴,「霜奴,你胡說什麼,我們的職責就是服侍宮主,怎能怠忽職守,我當然要跟在宮主身旁了,除非宮主回宮,否則我不會先回雪衣宮的。」
「那你就別多話,好好的聽宮主命令行事!」霜奴得意的交代下話。
雪婢不悅的瞪了眼霜奴,但見宮主神情冷然的看著自己,默許霜奴的話,她也只好無奈的閉上嘴不敢再出聲了。
衣霏霓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宮主,您確定闕禮傑真能找來嗎?若他一直沒能找到我們,難道我們就要繼續枯等下去?」霜奴心中有疑慮。
衣霏霓輕笑淡淡說道:「當然不是了,本宮只給闕禮傑三日時間,三日內本宮會留在此地等他,時間之內他無法找來此地,本宮便要到江南遊歷,到時他會更難找到本宮,若到本宮回雪衣宮之前他都不能找來,那闕禮傑注定就要失去他的盟主印信了。」無能之人,就沒資格做武林盟主。
「宮主,這法子太妙了,即位大典是前天的事,今天是第二天,闕禮傑還有一天時間,不過奴婢想這梅花軒位置隱密,闕禮傑再有本事也不太可能找到,或許他該再刻個盟主印信,這樣還比較容易了。」霜奴嘻嘻笑說,不是她瞧不起闕禮傑,而是雪花宮的神秘莫測絕非平常人能夠捉摸,想闕禮傑也一樣。
衣霏霓再喝口茶,她見過闕禮傑,那男人看起來不是簡單人物,武功似也不差,只希望他不會叫她看走眼,她明白自己丟了個艱難的問題給他,這可是表示她看得起他,闕禮傑可別叫她失望了!
衣霏霓這樣的想法剛掠過心頭,就聽得匆促的腳步聲傳來,門被急急敲響。
「宮主,闕禮傑帶著人來到梅花軒了,現在正和雷華發生衝突!」侍衛雲生忙在外稟報。
「這麼快就找來了!」雪婢嚇了一跳大叫,霜奴也很吃驚。
衣霏霓神情不動,心中暗為闕禮傑喝采,她果然沒看錯人,立刻吩咐婢女為她披上面紗,整裝好便快步走出房間。
雲生見到宮主,快速稟明,「宮主,闕禮傑率眾要見宮主,屬下們沒接到宮主要見客的命令便拒絕了,但闕禮傑卻強行想進入,就和屬下動手起來了,雷華正在阻擋著人,屬下趁此急來稟告宮主。」
「人在哪裡?」衣霏霓問。
「在前院。」雲生回答。
他話語落,衣霏霓人影一閃,有如一陣風般,快速的飄向前院。
闕禮傑頎長的身形立在簡樸的院子裡,雪衣宮人能不被發現輕易進出闕家,這讓他猜想雪衣宮的人定是事先便勘察好闕家堡的地形了,那他們的落腳之處可能會在雷鳴山附近,他便要手下以闕家堡為中心,仔細往外搜查,結果很快便有了消息,手下們問出了附近的獵戶曾見此地有著白衣人出人,他便立刻率手下而來,一見到來應門之人一身白衫,又用白巾覆面,他就明白自己找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