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珍珠墜

第15頁 文 / 陽光晴子

    「金瑩,我本來就是一身古代人的裝扮,你幹麼連我也一起變?快把我變回來。」傅磊哇哇大叫,但聲音小得只有金瑩聽得見。

    「我、我一次只能施一種魔法,你忘了?」金瑩感到好抱歉。

    慘了!他忘了她也是不能信任的瑕疵物。

    兩人只能無奈的看著一臉驚愕的童清涼,再慢慢的飛到窗口,而傅磊畢竟不習慣變成小昆蟲,拍著翅膀要在窗戶站穩時降落失敗,慘叫一聲,直覺的拉住金瑩的小手,金瑩一個沒站穩,兩隻蜜蜂就這麼摔落屋後暗處的一個蜘蛛網上,黏住,動彈不得。

    完了!金瑩欲哭無淚,再看向傅磊,那傢伙居然嚇得昏厥過去,嗚嗚……早知道跟他在一起肯定沒好事的。

    屋內,童清涼前去開門,沒想到來的竟是烏媒婆及白媒婆。

    兩人是因為好幾天沒在街上看見她,又聽說傅漢東那個貝勒爺現在也會在百花院走動找粉味兒,這事實在太奇怪了,所以她們才過來看看,也把這事情告訴她。

    「他上妓院?」童清涼真的好錯愕,心裡湧起一股不舒服感。

    「是啊,不過,聽說沒個姑娘看上眼,他凶巴巴又冷颼颼的出了妓院,我也聽王府裡的人說了,他這幾天陰陽怪氣,更難相處呢。」

    「還有你又是怎麼一回事?市場調查弄得熱熱鬧鬧的,居然後繼無力,無聲無息?」

    兩媒婆的話裡都可聽到關心,童清涼很感激,只是跟傅漢東的事怎麼說?!

    「其實……就是……呃……」

    「什麼?」

    「嗯,就是我們說的那場賭注,我認輸了,我再也不搶你們的生意,也不當紅娘了,這事就這麼結束了,我想離開北京城。」既然杭冬、金瑩等人都說了,她暫時是回下去現代,那她還是認命點留在古代生活,隨遇而安,四處看看,也不枉來此一趟。

    聞言,烏媒婆、白媒婆人好半天吭不出半句話來,這種感覺很矛盾的,她們不希望她認輸、希望她奮鬥下去,那她們的生活才有目標、才有趣味,這——

    兩人交換了目光又嘰嘰喳喳的低聲討論一會兒後,咳了咳、清清喉嚨後,由烏媒婆代表發言。「其實,到處都可以牽紅線嘛,所以,因為你這娃兒挺得我們的緣,再加上北京城的王公貴族大半都有婚配,我們就想——跟你一起走好了,說真的,活到三、四十歲了,都不知道北京城以外的地方長啥樣子。」

    什麼?!童清涼一臉吃驚,「你們要跟我走?!」

    「咳——這是看得起你啊。」

    「就是,而且,我們還打算將一些獨門的紅娘招術教授給你,收你當徒弟,你別不識抬舉。」

    童清涼看著惱羞成怒的兩人,小臉漾出一抹笑意,有她們作陪,浪跡天涯應訪比較不寂寞吧;「好,你們回去整理包袱,就明早出發。」

    「好?!」兩媒婆詫異的看著她,又偷笑又裝出一本正經,開心的離開了。☆☆☆☆☆☆☆☆☆☆☆☆☆☆☆☆☆☆☆☆☆☆

    「金瑩、傅磊?金瑩?傅磊?!」

    兩個媒婆離開後,童清涼不知那兩個人面蜜蜂已被黏在屋外角落的蜘蛛網,對著屋內屋外叫了好一會兒後,失望的回到屋內。

    算了,肯定去辦什麼要事吧,她想他們是魔界的人,應該找得到她才是。

    她邊想邊整理包袱,卻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現在還是大白天,何必拖個一天再走。

    剛這麼想,門突地又被人用力打開,她嚇了一跳,慌忙轉身,就見一臉冷峻的傅漢東大步走進來。

    她壓根沒想到他還會來找她,一時之間,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他凝睇著她,目光先移到她的腳,「好了?」

    她點頭,咳了兩聲,「早好了,謝謝關心。」

    他斜眼瞪她,眸中的冷光真夠駭人,她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卻不明白每回都是他佔她的便宜,為何他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瞪她?好像不負責任的是她不是他。

    他的目光越過她,看著攤放在桌上的衣物,冷光再回到她身上,「我剛剛在街上遇到烏媒婆跟白媒婆,她們跟我說她們要離開北京了。」

    她抿緊紅唇。慘了,那兩個長舌婦下會說她也要落跑吧?

    不說話?他冷笑,「她們還說另一個俏紅娘也要走了。」

    另一個?她瞪他一眼,「你說話何必拐彎抹角的,就是我,怎麼樣?我要離開不成嗎?我又不欠你——」

    話還沒說完,他竟強行將她拉入懷中,粗暴的攫取她的紅唇,強迫的探舌入她口中,恣意的掠奪她唇中的甜蜜。

    無疑的,這個吻帶著專制、蠻橫而且充滿怒火。

    她好可惡,竟敢說她沒欠他?她可知道這幾天,他的日子有多難熬?

    她又知道在他離開這裡時,他有多麼想回頭再擁抱她?她知不知道當他一人王府中獨處時,他心中想的、念的全是她!

    她又知道是她的身影讓他怒不可遏的走進妓院,只想找一個替代品好解除他一身的痛苦?!也是該死的她讓他覺得百花院裡的姑娘個個都俗不可耐,沒人比得上她的美麗與直率……

    在她把他的生活搞得天翻地覆後,她居然說她沒欠他?!

    狂野的怒火沸騰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吻,童清涼幾乎是虛弱的癱軟在他懷中,而擊鼓似的心跳更讓她害怕她的心臟是否會因此而撞出胸腔。

    傅漢東吻了許久,才緩緩的放開懷中的人兒,只見粉頰酡紅的她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但仍渾身無力的癱靠在他身上。

    「你……你……你……憑什麼……沒問……我,就吻我?這是……耍無賴,沒風度、沒格,我、可沒這………樣……教過……你……」她費力的把話一字一字的說出來。

    「可是就算我想負責,你也不要我負責,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當真?!」他邊說邊將軟趴趴的她抱到床上。

    她柳眉一擰,氣呼呼的大叫,「可是你這叫偷襲!」

    「不,這叫『逢場作戲』是夫子你教的。」

    「我——你!」該死的!竟敢拿她的話堵她!

    在意識到自己躺在床上而他也靠坐上來時,她立即彈跳起身,怒指著他的鼻子叫嚷,「逢場作戲只能來一次,你別想再有第二次。」

    「放心,感謝你讓我嘗到肌膚之親的感覺有多麼愉悅,你這個夫子上的課的確很特別。」

    他話中帶刺,她可聽出來了,但聰明的不去駁斥,誰會親自上陣上這種真槍實彈的課程,又不是頭殼壞了。

    傅漢東從腰間拿出一隻錦盒,看了眼後再看看她。

    在沒有遇見白、烏媒婆時,他本是興匆匆的準備帶著這東西來找她,他以為這幾天她會跟他一樣,茶不思、飯不想,會不由自主的想著他、念著他,甚至後悔沒有答應嫁給他,所以,他打算將母親遺留給他的黑珍珠戒指帶來給她,告訴她,能戴上這只戒指的只有一人,就是他的妻子。

    但他錯了!她根本不在乎他,她只想離開,可他已無法放手了,既然如此,他就只能用另一種方法逼她留下。

    「傅漢東,你沒事就走了好不好?」他在這兒給她好大的壓力。

    他直接將手中那盒刺繡精美的錦盒放到她手上,「這東西你幫我保管。」

    「我?」

    「你是明天才離開不是?今天就幫你的學生再想想法子,看在什麼情形或說了什麼話後,把這個東西送人就有機會像你說的,抱得美人歸。」

    抱得美人歸?童清涼柳眉一擰,他是開竅還是被雷劈到了?居然會問這種問題?她突然想到什麼,心一窒的問:「聽來,你有心儀的人?」

    傅漢東的表情高深莫測,他先將這只黑珠珍戒指代表的意義大略解釋後才回答她的問題,「這顆黑珍珠價值連城,我也的確想將它拿去送給謝王府的謝千金,前天我在街上見到她是驚為天人、一見傾心,所以,如果你這夫子的點子夠好,我想媒人紅包你應該很快的就能到手了。」

    那不就像她那個時代的求婚戒嗎?沒想到他還挺先進的,只是聽到他喜歡謝千金——這沒來由的,一股莫名的惆悵纏繞上心房。

    而這個臭傢伙在說完話就想走了,她就這麼點利用價值?!

    「喂,你不怕我卷款逃跑?我的意思是,就是我會起了貪念拿走戒指。」

    「學生信任夫子是應該的吧?!」丟了這句話,傅漢東就走了。

    她呆若木雞。什麼嘛,她有什麼值得信任的?

    童清涼東悶悶不樂的看著手中的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後,眼睛倏地一亮。天啊,這是頂級的黑珍珠極品呢!

    夫!她也愛珍珠啊,這臭傢伙下送她,送什麼謝千金?!

    天,她在想什麼?不想不想!離開北京城前就先搞定這事,等到口袋飽飽,二個大小媒婆就可以吃好料、玩好玩的,但想是這麼想,心怎麼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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