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凌妃
謝芷韻!你是被鬼迷心竅不成?在你身上的這個男人是禽獸、是色狼、是個風流兼下流的花心大蘿蔔呀!她在心底對自己吶喊,企圖喚醒被他輕易驅逐的理智。「不!」她奮力的推開他寬闊的胸膛,別過頭去大口的喘息著,一雙手抖顫的扣上鈕扣,分開的雙唇被吻得既濕潤又腫脹,牛奶般的臉色因熱情而浮上一抹紅暈。郭亮盯著她兩頰的粉紅,拚命按捺住身體裡尚未宣洩如波濤般的強烈渴望,他為她能夠在短時間內撩起他一向控制自如的慾火而感到震驚。在深呼吸了幾口氣後,謝芷韻逐漸平穩因他而狂亂的心跳,抖落紛亂的思緒,將任務、邀請卡重新植回自己的意識。
「呃……我……我習慣……事前喝一杯酒。」
她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根本沒有發現郭亮跟她有著同樣的惶惑。
「我也是。」郭亮愣愣的附和,然後快速的分開兩個人親密的身子。
謝芷韻不敢看他,起身到冰箱裡拿了一瓶酒、兩個杯子。她背對著郭亮趁倒酒之際,敏捷的將一顆強效安眠藥摻人其中一杯酒裡。「來,我敬你!」她現在一心只想趕快拿到邀請卡,離開這間房間,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因為她知道,如果再待下去,明天早上光著身子的人極有可能不只是她身後的那頭禽獸,恐怕還有她自己。郭亮掃了酒杯,機警的他仍然可以小的差異。
即使體內慾火尚未熄盡,眼分辨出兩杯酒的氣泡有非常現在,他只消假裝喝下她動了手腳的酒,再依她的計劃倒下,她葫蘆裡賣什麼藥很快就可以揭曉。然而,當他看進她滿是困惑的似水明眸,憶起方才在床上她羞怯的反應,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直勾勾的望著她,絲毫沒有接過酒杯的意思。
「怎麼啦?」她牽起嘴角走到他的面前。
「你不是也想喝一杯嗎?」她再次遞上酒杯催促著。郭亮冷不防擊掉她手上的酒杯,在她採取反擊動作前緊跟著箝住另一隻手的手腕,用一隻手將它們牢牢反制在她背後。「你到底是誰?」他對著她的後腦疾呼。
他拒絕跟一個看似清純卻為敵人所利用的女子玩性遊戲,雖然他的身體早巳為她傾倒。就在謝芷韻因情勢大變而驚魂未定、百轉千回之際,她突然發現他手腕處那支表。「你怎麼會有Jazz的手錶?」她瞪大了眼,流利的國語順口而出。
剎那間,原本火爆的局面驟然改變,郭亮五指的力道隨著她的話而驟減。「你……你是蠍子?」他放開手,驚訝的看著她。
「不錯,我就是蠍子。」她揉著手腕泛紅處,鼓著臉問。
「你又是誰?」「我是郭亮,代號小諸葛,」且臨時有事不能「出這趟任務,我是來接替他的。」說著,他拉出脖子上的項鏈。
謝芷韻見狀也跟著拉出她脖子上的項鏈。
這兩塊半心形的墜子是這次任務的重要配件,外表看起來雖普通,其實裡頭暗藏玄機。這兩條經高科技研發製造出來的項鏈,單獨存在的時候與一般項鏈無異,但是只要把兩個墜子拼湊在一起,它馬上就會產生變化,自動顯現植入的密碼三十秒鐘。「你真的是小諸葛?替Jazz來接這次的任務?」仔細核對郭亮手上的墜子,發現完全吻合後,謝芷韻頓覺顏面盡失,丟臉丟到尼羅河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她挫敗感十足。
「因為事出突然,這趟的任務又太過機密,所以總部來不及……」憶起不久前房間內詭譎的氣氛,郭亮不禁開懷大笑了起來,
「總而言之,陰錯陽差,我們兩個擺了一個大烏龍。」他看著她,嘴角不住的上揚。蹙韻氣惱的白了他一眼。
沒想到處心積慮、爾虞我詐了半天,亮了牌才知道是自己人,她不覺莞爾,忍不住與他相視而笑。「你是怎麼看出我的破綻?」好半晌她才斂起嘴角也收起項鏈。
上一回任務後,傑士曾說她仍然欠缺經驗,當時她還以為他低估了她,現在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對的。郭亮挑了挑眉毛。
「你別忘了,我的代號為小諸葛,可見我的足智多謀,更何況你這麼一點小小的伎倆,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法眼!」謝芷韻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要不是我急著想把那張邀請卡偷到手,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你看穿。」心急果然吃不了熱稀飯。頓了一會兒,郭亮把整件事在腦中整合一遍。
「這麼說來,難不成在公園裡假裝昏倒的女人也是你?」他推理著。
「沒錯。」謝芷韻露出幾分驕傲。「不止是在公園,在酒館裡那個留著小鬍子的男人也是我。」他沒有認出她,那表示她至少還有一項特長比人強。
「哦?」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不愧是千面女郎,不曉得我什麼時候才有榮幸,得以見到千面女郎的盧山真面目?」謝芷韻被他話裡的恭維捧得有些飄飄然。
「就憑你那天在公園裡把我丟在地上,你想見我的真面目,慢慢等吧。」她嬌橫的說。郭亮一臉無辜的歎了一口氣,
「那件事怎麼能全怪我,就算是諸葛亮再世,也料想不到那天的女孩會是你。更何況……」他刻意瞟了床上一眼,「經過剛才的事,你也算是連本帶利的討回去了吧!」「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
「嗯——」郭亮面不改色的盯著她,
「如果不是為了引出你的真正目的,我怎麼會做那麼犬犧牲——吻你。」郭亮的話令謝芷韻心頭一顫,不久前在她體內騷動的那股燥熱又倏然回到心上;可是他剛才說什麼——犧牲,有沒有搞錯啊!她潤了潤發乾的嘴唇,不服氣的反駁:「你別淨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憑你剛才……
剛才的表現,真要說犧牲,那個人也應該是我。」
「你在說笑吧!」郭亮靠近她的臉,
「我剛才『那種表現』,一向都令女人很滿意,沒有你形容的那麼差吧。」他頗負自信的說。想到他光是在日本的女人就不只五個,一種輸人不輸陣的氣勢立即湧上她「何止差,還是我所遇個。」當然不能讓他識破她有。
剛才那一吻,郭亮迷醉;但是,他畢竟已底是老手還是生手,他力。
明知道她是故意編於某個他以外的男人,了一拳。
「算了吧,就憑你……那是你的初吻吧!」也正如此希望。中最差點經驗有的投芷韻的到失去一思及。「你……」謝芷韻立刻啞口無言,紅暈爬滿了整個臉。
見到她羞赧得說不出話來,證實自己的確是唯一吻過她的男人,郭亮有種莫名的興奮,那令他更加的忘形。
「沒錯吧!我就說嘛,羅!」他誇張的抱怨起來。
我這回的犧牲可大面對他的奚落卻無言以對,謝芷韻恨不能一槍斃了他。
唉——誰教她是第一次,技術不純熟也是不爭的事實,加上剛剛又太過於沉醉,根本來不及偽裝任何熟練的反應,像他這種情場老手,會對她感到滿足才怪。下次回總部,一定要建議總部加開這方面的課程才行。「我累了,任務的事明天再說吧!」她說完即轉身迫不及待的逃離他的房間。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郭亮壓下心中叫住她的衝動。
一定是晚餐那杯餐前酒有問題,要不然怎麼會一看到她受傷的表情,他立刻後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如果不是體內的酒精作祟,為什麼一個連真實面貌都不曾見過的女子的吻,會讓他的內心如此翻騰不已。他甩甩頭,拿起桌上那瓶未盡的酒,就口囫圇的灌著。
◇◇◇
第二天早上,在打掃人員來之前,郭亮帶著依凡·摩根給他的邀請卡來到謝芷韻的房門口,滿懷期待的按下電鈴。「是你?」謝芷韻開門後有些訝異,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間房間?」
「要是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配叫小諸葛嗎?」不知何故,他昨夜一直睡不安穩,滿腦子淨盤旋著她的影像。「幸好我還沒吃早點,否則吐了一地,豈不是連累飯店的清潔人員。」她竭盡所能的挖苦他。郭亮凝視她淘氣的表情,從她白裡透紅的臉上透出一股獨特的女性嫵媚,教他望之神往,笑意不知不覺地浮上嘴角。聽不見他的反擊,謝芷韻不安的望向他的臉,卻發現他正注視著她。
八成是睡少了,郭亮的眼神居然會讓她感到不安。
「幹嘛這樣子看我?」她反射性地舉起手欲摸摸自己的臉,卻怕他看出她對他的在意,已抬起的手遂又放下。
每當她沒睡好,眼袋便是又浮又腫,此刻在他眼中,她一定奇醜無比吧?「這是你的真面目,或者是……」郭亮大刺刺的打量起她。
這一次所見到的她有別於之前的幾次,如果這就是她原來的模樣,那麼,他不得不承認她的易容術實在高明。在特務界裡,易容是很普遍的障眼法之一;不過能完全躲過他小諸葛法眼的人,絕對屈指可數。沒想到在她柔美純真的外表下,竟然具備這麼高深靈活的技術。不過,也怪他太大意了。雖然她的樣子可以千變萬化,然而她那對充滿靈性、明亮如星的眸子,卻始終如一。謝芷韻忘了郭亮尚未見過自己的真面目,霎時,十分後悔自己竟素掙著一張臉出現在他面前。她前微微慌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