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霸情倔愛

第21頁 文 / 笙晴

    「你這副模樣可比平常好看了千百倍。」兩人異口同聲的取笑對方的狼狽樣。

    「好兄弟,鬥得過豐家那隻老狐狸嗎?」岳仕拍拍高祥的肩頭問道。

    高祥揮開他的手,「是兄弟的話,就別扯後腿,落井下石。」太清楚他想看戲的心理。

    「說這樣,我怎可能落井下石,只是……爺爺的命令,小婿怎敢不從呢!」

    擺明了扯定高祥後腿。

    「該死的!我居然把黃鼠狼當兄弟,還推心置腹。」高祥站起來,順便補踹岳仕一腳。

    「去你的!說好不動手的。」

    「我是不動手,我動腳啊!」

    「哈!你行!你真行,你了不起,我等著,死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大有幸災樂禍之意。

    高祥不甘示弱地回了一記回馬槍,「聽說到處雲遊的豐霖前陣子遇上熱情如火的沙漠酋長,嘖嘖……」

    「算你狠。」岳仕臉色一變的喃喃咒罵著。

    ***

    高父高母對她有說不出的感謝,送來全套的鑽石項鏈首飾。鑽石雖耀眼奪目卻只讓她覺得刺目,沒有絲毫的喜悅。

    她的價值如同這冰冷的鑽石,是用來襯托人用的。

    她討厭這東西,討厭……討厭……幾次想把這玩意丟回高家,但是它璀璨的光芒令她想起高祥贈予的藍寶石——迷人耀眼可是沒有溫度。

    她並不貪圖這些,童年時代的困苦令她骨子裡的尊嚴更為倔強,別看她事事妥協,萬般求好,她只是不想惹事,不想惹人注意,這是她的生存之道。

    離開高祥也有一段時日了,他不曾找過她,連通電話也沒有。

    當真是船過水無痕,有她沒她都一樣嗎,那為何他會說出「結婚」二字?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卻只敢當作是夢話,也幸好她沒當真。

    她是哪裡也無法走,哪裡也去不成,爺爺看她看得緊,常常要她隨侍在身邊,說是年紀大了,什麼都不行了。

    她畫畫,眼睛對著蘭花盆,心思卻飛到那雜草叢生的宅子裡,蕭瑟美感在她腦海中一一重現,海風的味道飄散在她鼻間,衣袂飄飄的她曾在崖邊拉著小提琴和海濤共鳴。

    他當時看到了是怎麼氣急敗壞的,又是詛咒又是臭罵,一張臉鐵青得像凶神惡煞,她可以感覺得到他憤怒背後的關心,他們曾經靠得那麼近……

    她想念啊!思慕那段日子,他會和自己一樣嗎?

    無法抑制心中的渴念,斗大淚珠無聲地滾落在宣紙上,一朵蘭花隨即被暈開來,什麼都不像了!

    她背棄了上帝,背棄信仰,只因貪圖他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

    雖然,她不知道他的溫柔是因為她,還是只想透過她找尋另一個影子,可是……可以這麼想嗎?她在他心中或多或少也佔有一隅,她不要多,只要一點點就好,一點點就好。

    她在心中卑微的祈求,只要高祥能……她寧可受地獄焚燒之苦,哪怕是烈火紋身,也都甘之如飴。

    墮落了,當真是墮落了,明明知道高祥之於她如同鴉片,她卻上了癮,無法自拔的深陷其中。

    她無法再面對上帝,無法面對上帝的悲傷與憐憫。明知是錯的,還是一步又一步的沉淪下去。十字架背在她心上,每一次想起高祥,她的心如被火燒般既灼熱又痛苦,她的四肢百骸更像被千萬支利箭穿透。

    第9章(2)

    「小姐,小姐……發生大事了!」阿枝沒敲房門便衝了進來。

    「什麼事?」她背過身子,收斂顏容。

    「聽說高祥少爺很積極的在整容換膚,他還派人來跟老爺提親……現在高祥少爺人正在主屋。」

    豐郁的心情隨著阿枝的話忽起忽落,什麼換膚、什麼提親、還有……他人在這裡!?

    她以為再也不會見面了,高祥……她的祈求傳到他心裡了?

    「小姐,小姐,你去哪……我話都還沒說完,老太爺不准你們見面啊。」只見豐郁的背影漸漸走遠,沒有半刻的停留駐足。

    她看見他了,他就站在園子,在他周圍環繞著一群奉命阻擋他的家僕,是了!他被爺爺列入黑名單,嚴禁不准進入主屋。

    但瞧高祥那副不可一世的態度,身體斜倚在牆邊,兩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明顯看得出他的不耐煩。

    她不顧一切地飛奔而來,卻在離他三步時卻步了。

    恍如隔世啊!怎麼有種錯覺,好像……好像……兩人分開了有一世紀之久。

    「搞什麼,你怎麼那麼久?」他一伸手拉住她,讓她順勢跌進他懷裡,「離我這麼遠做什麼?」

    她在他懷裡,暗暗鬆了口氣,他用力一抱雙臂收緊,馨香柔軟還有點僵硬的身子,果真是他獨一無二的豐郁,永遠不習慣和人太接近。

    還是如此霸道,如此狂妄。她聞得到他剛強的氣息,碰到他結實的身體,聽到他的心跳聲……真是他。

    「你的臉,你……」

    她抬眼看著他被紗布裹著的臉,只露出一雙眼和一張嘴,心裡千百種感觸紛杳而至。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說著,他輕鬆摟住她的腰,視眾人於無物,由他貼身保鏢保羅開路。

    豐郁不悅地看著他囂張的行為,僕人的臉全成了一個苦字,火惱地輕拍他胸膛,指責他。

    「這樣不好。」

    他揚眉,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容不懷好意,大手居然在她臀上輕掐,她氣得怒瞪他一眼,真是無藥可救的土匪作風。

    想起來了,以前他也曾經如此做過,現在更過分了,在她家不顧主人的意願帶走她。

    多少年前的事了,怎麼感覺上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

    他總是我行我素的,不管別人的想法,似乎天地間以他為準則,憑他喜怒而運轉。

    可憐那些家僕,遇上這等惡劣的人。

    他從容不迫的帶她離開,有些較膽大的僕人忠心護主的擋在他面前,然而只聽到他輕哼一聲,他們還是畏懼於他的氣勢,退了開,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帶走。

    ***

    「你在想什麼,只要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可以想。」只准想我,這話高祥沒說出口。

    「這是哪?」她一眼看去,個人的風格相當強烈,透露出屋主狂狷的性格,她猜道:「這是你在台北的住處?」

    「對!別轉移話題,一間屋子有什麼好看的。」他直視她的雙瞳,裡面有他,他喜歡她眼裡有他。「高祥,你的臉……」

    豐郁沒看過他這樣子,那眼神如此熾熱,如此教她動心,他的舉止除了佔有外好像還帶著一絲眷戀。

    她抬手想摸他,一如他觸碰她的方式。高祥卻握住她的手,手指輕撫她手心的紅疤。

    「這是怎麼來的?」他問,這問題他早想問了。

    她只是身子一震的搖搖頭,不發一語的低下頭,眼淚直掉。

    高祥抬起她的下巴,只見她小臉上掛著兩行清流,正無聲的哭泣。這是什麼感覺,他的心宛如被狠狠捅了一刀。

    他問不下去了,過去的就讓它成為過去,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流淚,只好將豐郁緊緊摟在懷中。

    她的淚,是他的血。

    「不想說就別說了!」對豐郁,他開始學會退一步的道理。拭去她的淚水,以命令的口吻道:「不許再哭了。」

    以前她像是根朽木,怎麼雕都雕不出喜怒哀樂。現在她像是水掐出來的人兒,只要一擰,淚水就撲簌簌直落。

    「你怎會想到要去動手術呢?」她的眼睛直盯著他裹著紗布的臉。

    「如果我說,我是為了你,你相信嗎?」他問。

    豐郁的心在聽到他的話時漏跳了一拍,眼睫下垂的迴避著他灼熱的視線,為了她,是嗎?是這樣的嗎?

    果然!就像他所想的,她總是這樣逃避,逼得他不得不用較為強硬的手段,否則只怕一輩子她都不會面對他,就因為她該死的自卑。

    「算了!就當我沒說過,我是為了我自己。」

    「我……」

    他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芒,輕輕推開了她,蹺起二郎腿,手指彈了一下。

    「轉個圈,我好久沒好好看你了。」

    她睜大眼睛很不高興的瞅著他,不光是因為他教人氣得跳腳的態度,還為著她自己的軟弱。

    「不要。」她小聲說。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他攬住她的腰,帶往房內。

    豐郁停住腳跟,不想往前走,因為再往前走,她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我要回去了。」

    「這麼早,什麼都還沒開始!」他含糊的咒罵一聲。

    「我們不可以。」她義正辭嚴的糾正他。

    「前戲都還沒開始,你怎麼能確定我們不可以?」他硬拗過來,他好久沒碰她了,實在想念她想得緊。

    她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好像錯的是她不是他。

    突地,他打橫抱起她,踹開門。

    「高祥!」她驚呼了一聲。

    下一刻,她已躺在床上,他困住她,使她動彈不得。

    「豐郁,你有沒有懷孕?」他的大手輕撫過她的小腹。

    「懷孕?」她眨了眨眼睛,吐出一個令他扼腕的回答:「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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