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於萍
顏景對郁蓉僅是幾句的問侯,確定沒事後便沒再理她;而裴裴反而比郁蓉還慘,因為穆智孝打從一開始見著她至今,對她簡直是不聞不問且不看不理,簡直就當她是隱形人嘛!
當裴裴正想找機會追根究底之時,龍謙已從北部趕到,見著裴裴沒事後,即開始一連串的訓話,搞得裴裴一天下來哈欠連連地又累又困,龍謙這才沒轍地放她回房休息。裴裴仿如大赦般地逃回顏景分配給她的客房去休息,讓龍謙啼笑皆非地忍不住搖頭歎氣。
在好不容易想和周公跳粘巴達時,卻有人不識相地來到她的房門,裴裴沒理會地摀住頭,門外已傳來郁蔥甜細的嗓音。
沒轍!裴裴宣告投降地起床開門,只見郁蓉穿著剛換的睡衣及抱著枕頭的出現在她面前。
「別一臉哀愁的樣子,發生啥天大的事了?」裴裴打著哈欠,轉身讓她進來後,隨即將門踢上。
郁蓉紅著眼眶,坐在裴裴的床上,「顏景搬離我的房間,去睡離我最遠的客房,而且他還叫我這幾天趁你們還未離開之前,將行李準備好。」
「這樣不是很好嗎?」裴裴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省得你以後為那王八羔子吃苦受罪。」她哼了聲坐在郁蓉對面的椅子上,「那傢伙總算開竅了。」
「裴裴——」郁蓉已經夠傷心了,裴裴還火上加油地朝她傷口撒把鹽。
「不然你要我說什麼?去求那傢伙把你留住?」裴裴不屑地哼聲,「這種事我才不幹呢!」
郁蓉低著頭哭泣,晶瑩剔透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掉落。
「拜託,別又來了。」裴裴迅速地抽了張面紙給她,她龍裴裴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郁蓉這女人在她面前掉眼淚,「拜託別哭了,我真怕了你。」她煩躁地抓抓頭髮,這下就算再累再困,被郁蓉這一攪和,什麼瞌睡蟲也被她給哭跑了,「事情或許沒你想得嚴重,總有辦法解決的。」
「你不瞭解顏景的。」郁蓉吸著紅通通的鼻子。
裴裴挑著眉,她本來就對顏景沒啥好感,幹麼神經去瞭解他?
「他大概是嫌我累贅……」
嫌你累贅又怎樣,像那種男人趁早離開他才是明智的選擇。裴裴在心裡接口。
「鳴……所以才想再次的拋棄我……」
你早就在第一次被拋棄時就該覺悟了,傻女人一個!裴裴抬頭看看天花板。
「嗚嗚……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涼拌豆腐呀!不然怎麼辦?裴裴無聊地打著哈欠。
「我……嗚……我……嗚嗚……」
裴裴在看發尾分叉之前,順手抽了幾張面紙給她。
「謝謝。」接過她的面紙,郁蓉胡亂地往臉上亂擦一通,「或許我真的該想開點,別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
裴裴因郁蓉的話,愣了下,她不確定地問:「你知道你剛才在說啥嗎?」
「知道,你不是一直都贊成我離開顏景的。」郁蓉停止哭泣地抽噎著。
裴裴難以置信地捏捏自己的粉頰,哎啊,會痛耶!那不就代表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什麼時候自己講話愈來愈有份量?以前自己是知道郁蓉離不開顏景,所以才在嘴上說說罷了。
「我……」裴裴這下懂什麼叫啞口無言了,「其實,呃……」一時之間,她也真不曉得究竟該如何是好。
「你用不著安慰我了。」郁蓉傷心欲絕地摸著鼻水,「我已下定決心這麼做。」
「呃……郁蓉,呃……凡事都別想得大開……」天!自己已經語無論次了。
「那你是教我想不開嘍?」
「也不是啦!媽啊,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啦。」裴裴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嘛!一下叫我想開點,一下又叫我想不開,我都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郁蓉又忍不住嗚鳴地出哭出聲。
「哎啊!」裴裴抓抓她那頭已被弄亂的頭髮,「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煩死人了!」
郁蓉以為她在責怪自己,著實萬分委屈地哽咽著:「人家又不是故意想煩你的,要是你認為我累贅,那我走就是了。」語畢,她當真起身就想走人。
『等、等等……」裴裴及時拉住她,要她坐回原位去,「我沒嫌你煩、嫌你累贅,我只是因為不知該如何幫你,才覺得自己很沒用,拜託你別又扭曲我的話,行不行?還有……」裴裴又伸手抽幾張面紙給她,「先把你臉上的眼淚。鼻涕什麼的都擦掉。」
郁蓉溫馴地點著頭,聽話地將臉上淚水、鼻涕全都拭去,乖乖地坐回原位。
裴裴順了下氣,問:「你真的決心離開顏景,你真捨得嗎?」
郁蓉搖了搖頭,用手上的面紙迅速拭去滑落的淚水,回道:「不捨得也不行!打從一開始他就跟我表明他不會改變心意地愛上任何女人,可我卻仍死皮賴臉地死纏不放,現在該是我想通的時候了,人家都已明白的要我離開了,若我再死纏著他也是沒有用的,一段沒有開始的愛,由我起頭也該由我結束,沒什麼好說的!」
「但你在他身上不也花了不少的心血,難道你寧願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放棄也不行了!」
「真的就這麼甘願嗎?」裴裴似想洞悉她地直盯她看。
「不然你要我如何?」
「郁蓉,知你莫若我,幾年的朋友了難道我會被你的話給晃點過去嗎?」裴裴沒好氣地捏她兩邊的粉頰,「明明不甘心還想說謊騙我。」
心事被人說中,郁蓉不好意思地扯著手上的面紙道:「你也知道顏景的個性很烈,他總是說一不二的,所以這次我是真的確定顏景要我離開他,就算我再怎麼死纏亂打外加色誘也沒用。」
裴裴訝異地看她,「郁蓉,你真的跟他叉叉叉點點點了?」
郁蓉知道裴裴所指的意思,「是我先誘惑他的,他是受害者。」
「我看人家是樂在其中。」身體給人家碰過、摸過,這傻女人還幫著採花賊說他是受害者?真沒大腦。裴裴暗自碎道。
「你又不是他,你怎知道?」郁蓉幫心愛的人辯護。
「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孔老夫子也說:『食色性也』,就是指男人。」裴裴向來對男人有偏見。
「顏景不會是那種人。」
「是不是那種人,最清楚的是你自己,我也沒啥好多說的。」
郁蓉沉靜地咬著下唇,半晌後才道:「反正以後他怎麼樣都不干我的事了,我不是已決定離開他了嗎?所以我不想再為他而煩、為他而哭,我真的不想再因為他而改變我的思想。」
『其實我們可以試驗顏景到底有沒喜歡過你,只是你得委屈點。」裴裴仍打著哈欠,忽然天外飛來一筆。
「啊?」郁蓉怪異地看她,卻又很幽怨地道:「何必呢!反正他向來對我又冷又淡,一點都不關心我,甚至怕我對他糾纏,狠心把我獨自一人丟在這幢別墅,自己一人在北部逍遙自在。」她愈講心就愈冷。
「喂,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見都蓉搖頭,裴裴暗道:「像個深閨怨婦!」
「有嗎?」郁蓉摸著自己清瘦的臉龐,「那我現在不就真的是『人老珠黃』了嗎?」
裴裴因她的話,忍不住噗嗤地笑出聲來,「老天,郁蓉,我真的快被你打敗。」
郁蓉滿臉正經地瞪她,「我現在是真的非常認真地在跟你講話。」
「我也是很認真的在跟你對話。」
「龍一裴一裴——」
「好好。我們言歸正傳。」裴裴清清喉嚨,「我們先不管顏景以前對你怎樣的不好,現在你雖已下定決心要離開他,可是又不太甘心就這麼了斷,所以我們只好下個賭注在他的身上,不管結果如何,你都要毫無怨言地承受,你覺得呢?」
「除此之外,你說我還有哪些選擇?」
「好。」裴裴朝她勾勾手指,「你把耳朵附過來,我跟你說我的計劃。」
當晚,要讓顏穎一個措手不及的計謀正慢慢地醞釀著。
離開裴裴的客房,郁蓉轉移陣地地來到顏景的客房,湊巧顏景和龍謙及穆智孝三個一見如故的大男人正一邊喝著酒一邊閒話家常。
郁蓉深深吸口氣地咬了下唇,一會兒之後才鼓起勇氣伸手輕叩面前這扇緊閉的門。
三位男士因這陣叩門聲而打斷他們的話題,離門最近的顏景起身前去開門。
當他乍見來者是何人時,便板起他那張酷酷的臉,冷聲地問:「你來做什麼?」
「我……」郁蓉緊抱著懷中的枕頭,似乎想從中找到慰藉地鼓起勇氣道,「我想跟你談談
「你跟我有何好談的?」顏景試著不對她那楚楚可憐的容顏心軟。
「顏景。」龍謙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他拍拍顏景的肩,「我們先出去,把房間讓給你們,別當縮頭烏龜,該來的還是得面對。」語畢,龍謙即走出房間。
穆智孝一時也不曉得該說什麼,只是語重心長地對他道:「好自為之。」說完也跟著離去,將房間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