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蕭如安
明知不該再對自己沒有信心，可是想的跟說的都很簡單，一旦要付諸行動，她的心仍是會猶豫再猶豫、考慮再考慮。
「發什麼呆啊！」夏之筠喊著站在店門口一臉茫然的孫海芬。
她驚覺的回過神。
「沒什麼！」
「聽我老哥說，你還是不肯嫁給他？」夏之筠實在看不下去夏之維悶悶的死樣子，只好向孫海芬挑明的問。
「我沒有不嫁給他，我只是想等明年重考後，再嫁給他。」
夏之筠很認真的說：「我真不懂你們這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麼，以前是你喜歡我老哥喜歡得要命，現在是我老哥愛你愛得要死要活，而你卻不肯跟他結婚！要是有這麼個好男人向我求婚，我不用考慮，三更半夜都跑去嫁給他。」
孫海芬笑了出聲。
「之筠，我也很想嫁給你哥啊！可是他還這麼年輕，有很多事要做，不需要馬上被婚姻綁住。」她有點心虛，不敢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
「海芬，『先成家，後立業』你有沒有聽過！」夏之筠反駁她的話。
「好，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反過來說，我也才二十四歲，我不想那麼快嫁為人婦，每天柴米油鹽的。」她說了違心之論，其實她恨不得馬上嫁給夏之維。
「原來你擔心這個啊！就算你嫁到我家，我哥也不會讓你做半點家事，他一定會把你捧在手心，讓你好好專心的唸書。」夏之筠拍著胸脯保證。
「之維讓你來當說客？」
「不是，我是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自告奮勇來的。」
「你再讓我想想。」一提到夏之維不高興，她就沒轍。
「想想！我的大小姐，從大學聯考後到現在，你已經想了兩個月了，你還要想！」夏之筠拍著自己的額頭，徹底被她的好同學給打敗了。
「有客人進門了。」孫海芬露出職業性的笑容，逃過了夏之筠的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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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次兩人情難自禁的發生親密關係後，孫海芬為了補償夏之維，對於他的熱情挑逗，她都沒有抗拒，反而順勢的享受他所帶給她的強烈歡愛。
那種融合肉體、精神的感官歡愛，如同吸食毒品般，會讓人上癮。她就時常沉迷在他溫柔的情懷中，無法自拔。
幸好在這樣持續歡愛的情況下，她並沒有懷孕。
看著手中從藥局買回來的驗孕試紙，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月月經晚了幾天，害她以為自己有了！她笑著自己的神經質。
她沒有想到萬一有孩子這個問題……不！她有想到，只是每次的歡愛都讓他們忘了要有防備的動作；或許他是故意要忘的，而她也沒有足夠的常識讓她想太多。
有了這次的教訓，下次得小心一點，或者乾脆拒絕他的求愛。
聽見開門聲，她連忙將試紙丟到垃圾桶，走出房門。
一陣撲鼻的香味充滿了整個客廳。
「你今天又買了什麼？」她看見夏之維提了一袋子的熱食。
「什錦面。」他走去廚房，將面倒在大碗裡。
「照這樣吃法，我遲早會被你養成大母豬。」
「那樣才好，省得摸起來沒幾兩肉。」
她嘟起了小嘴，但還是把他好意帶來的東西全部吃得一乾二淨。
「我剛好有幾題數學不會。」
他點點頭，就跟她一起回房間，當起盡責的家庭老師。
他將題目教了一遍，又讓她自己演算一次。在等她算題目時，他無意間看見書桌旁的垃圾桶裡面有一張長條型的試紙，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什麼！
他直覺的認為她懷孕了。為什麼她不告訴他？為什麼她還能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滿心的疑慮令他心頭微微動怒。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究竟要瞞他到什麼時候！
「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夏之維決定給她一次坦白的機會。
孫海芬覺得他問得莫名其妙，但還是認真的想了一下。
「沒有啊。還是你想知道什麼事？」
他忍住氣的說：「你確定一定要等到明年聯考完才要嫁給我？」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她小心的觀察他不悅的神色。
「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他回了她上次回他的話。
「你今天怎麼了？心情不好啊。」她看他難得的皺了眉。
「我心情不好，還不是因為你……」他起身，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算了！」趕快回家想辦法比較重要。
他毫無預警的走出房門。
她緊張的直問：「你去哪裡？」
「回家。」
他大步的離去，留下錯愕的她。
他到底算什麼？百般的求她嫁他，她都不動心，現在孩子都有了，她還裝出那種漠然的態度！
她一定是故意要懲罰他，以報復她苦戀他多年的辛苦。不行！他一定得扳回劣勢，最好明天就能先押她去公證結婚，然後再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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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夏之維帶了水果禮盒單獨上孫家，他決定先去探探孫哲民的口氣。
最近孫哲民改變了很多，他替孫海芬擋掉了林震源的事，也沒有再來找孫海芬的麻煩，他將生活重心都放在籌備開店上。
「伯父，聽海芬說你想要開店，不知道你想要開什麼樣的店？」夏之維先打開聊天的話題。雖然他很不欣賞孫哲民這個人，但為了海芬，他什麼都能忍下。
「我打算開間餐廳，這年頭賣吃的比較好賺。」孫哲民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歡不歡迎他。
「是啊，做餐廳的成本比較低，也比較容易回收本錢。」夏之維說了自己的看法。
「你今天來是要跟我談海芬的事吧。」孫哲民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意。
夏之維清了清喉嚨。
「伯父，我想娶海芬，不曉得你有什麼樣的意見或條件？你儘管說，我都會答應的。」
孫哲民問：「你當真喜歡我們家海芬？」
夏之維滿臉誠意的說：「當然，這話我說過很多次了。」
「以前我虧待海芬很多，今後我把她交給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待她，讓她過著快樂的生活。」
聽到孫哲民的話，夏之維驚喜萬分。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沒想到他這麼爽快的答應。
夏之維高興的說：「伯父，你放心，我會把海芬照顧得妥妥當當的，決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別高興得太早，該有的禮節你一樣都不能少。」
「伯父，你請說。」
「請媒人來正式提親，然後再去合八字，選好日子先訂婚，訂婚時的喜餅、禮數樣樣不可少，你得完全按照習俗來辦……」
孫哲民感染了要嫁女兒的喜悅，開始口沫橫飛的交代夏之維該辦的事項，夏之維拚命的點頭答應。他原以為結婚只是兩個人的事，沒想到有這麼多的瑣事要辦，還有這麼多的東西要買。不過，能娶到海芬最重要，雖然他現在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但還是要遵照孫哲民的意思，盡力去做好。
「……我女兒不是見不得人，也不是跟你私奔，你得正大光明的來迎娶，將婚事辦得風風光光，讓全鎮的人都知道。」
夏之維臨出孫家大門前，孫哲民又說了這句意味深長的話。
他難道不想嗎？現在就等著新娘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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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想盡快將海芬娶進門來。」夏之維再接再厲的向家人提起結婚之事。
「好啊！等你爸爸下個星期日回來，讓他和你媽一起上海芬家，拜訪海芬她爸媽。」奶奶很高興他終於提起了要結婚的事情。
「是海芬讓你早點娶她進門的？」杜盈秀挑著眉問。
「不是！她打算明年才要嫁給我，是我心急，想馬上娶她回家。」
「之維，你在急什麼？你和海芬都還很年輕。」杜盈秀還是不太贊同兒子這麼匆促的就結婚。
「海芬已經懷孕了，而她卻還不想提早嫁給我，你們說我能不急嗎！」夏之維本來不想說出孫海芬懷孕的事，可是看到媽媽那種不贊同的神情，他不明說也不行。
「懷孕了!」奶奶和杜盈秀同時低呼。
「是啊，我看到她丟在垃圾桶的驗孕試紙，她卻打算瞞我，一個字也沒告訴我。」說起海芬的自私，他心裡還是有點不平衡。
「之維，快去把海芬帶回來，讓媽好好跟她說。這肚子很快就會大起來，到時穿禮服會不好看。」這會兒換杜盈秀急了。原本以為以海芬瘦弱的樣子，可能很不容易懷孕，誰料到才沒多久就有了好消息。
「是啊，我馬上讓人燉只土雞給海芬補一補，瞧她瘦的，將來生孩子會不好生呢！」奶奶也急了。這可是她的第一個曾孫。
「媽，你不反對我和海芬的婚事了？」夏之維明知故問。
「還反對什麼！你都把海芬肚子弄大了，說到底還是海芬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