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雨初
幾番思量後,她謹慎地走到離她最近的沙發,緊挨著沙發把手坐下。
「聽說你弟弟醒了?」
原本已經打定主意不再開口的江文心,一聽到這句話,猛地回頭謹慎戒備的瞪著他看。
「你說這個做什麼?錢已經還了,你不可以再去找他!」她怕死了他去找文華,他很有可能戳破她對文華所說的謊言。
「幹麼那麼激動?我只是關心一下,沒別的意思呀!」
他的舉手投足全是「別的意思」!江文心冷哼了聲。
「我們不需要你的關心。」她毫不留情地潑他冷水。
金少凱的漫不經心瞬間消失,空氣中突然加入了冷冽的氣氛,他覆了層冰霜的鷹眼直逼江文心,倏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臉頰。
「你總是有辦法激起我的怒氣。為什麼?」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凌厲的目光讓江文心全身開始打起冷顫。
上回差點死掉的恐懼感又回到了她的血液裡,呼吸不自禁地急促了起來,整個背緊抵著沙發把手,恐慌的朝阿三他們投以求救眼神。
阿三他們的頭與身子成九十度直角,更加賣力地數著錢。
得不到回應,江文心垂下眸子,不願與他對視。他的眼神太可怕,她怕自己會被吞噬進去。
「怎麼不說活?你的勇氣呢?留在醫院裡捍衛你那需要靠姊姊當酒家女替他還錢的弟弟那兒了嗎?」他不斷逼近,就是要把那個敢將啤酒倒在他頭上的女人逼出來,那才是她的真面目。
被踩到了痛處,身體裡流竄的恐懼血液全化為了憤怒的烈焰。
江文心怒眉一掀,發狠的用盡吃奶的力氣推開他。
「酒家女又怎樣?酒家女也是憑自己的勞力賺錢,自食其力,不像你。只會經營這種吃人的賭場!讓別人家破人亡,好讓自己穿金戴銀、吃山珍海味,出入身後跟著一班兄弟,讓每個人都怕你、對你唯命是從,要是
你心裡不爽,就差人去將不順眼的人給揍去半條命!」她吸了口氣。
「在我眼裡,你只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社會的敗類,我——唾——棄——你!」她清澈的目光充分顯露出自己對他的鄙視。
整間小套房裡,除了細微的呼吸聲外,一片寂靜,連阿三他們三人也停下了動作,一動也不敢動地睜大眼睛,不知該贊江文心勇敢還是準備為她哀悼。
突然,金少凱笑了起來,非常危險的。
他敲敲煙頭,放進嘴角,點燃它。
「阿三,把錢包一包拿出去,你們出去外面數。」他冷聲吩咐。
「是。」憐憫地瞧了江文心一眼,阿三三人快手快腳地收好鈔票,迅速地退了出去。
「快把借條還給我,我還要回酒店去上班。」她站起身來,朝他伸長了手。
小套房只剩下她和他,她的心又惴惴不安了起來。還是快些要回借據,離開這裡:
金少凱忽地攫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床上甩去。
江文心飽受驚嚇,急著要離開床鋪,卻被更快的金少凱給壓了回去。
他的眼裡燃著慾望,嘴角邪惡與殘酷閃動,牢牢地將江文心的雙手高舉過頭,囚在自己手中。
「在你說了那些話後,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回去嗎江文心?」他的指頭順著她光滑的臉頰移動,滑下耳垂,來到她的頸項。
「不要碰我!放開我!」江文心拚命掙扎扭動,想掙脫他的鉗制。但他實在是太重了,她快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最後,她放棄掙扎。「是你自己激我說出那些話來的!」她試著跟他講理。
金少凱毫無預警地撕破她薄薄的絲質襯衫,露出她襯衫下的蕾絲胸罩和從未示人的雪白肌膚。」你這惡魔!放開我,放開我!你要是真敢強暴我,我發誓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她尖叫,比先前更加劇烈的掙扎著,滿眶的淚水代表著她心中的極度恐慌。
見到江文心的淚水,金少凱竟有種心疼的感覺。忍不住俯下頭極溫柔地吮去她的淚水。
「哭什麼?你不是很勇敢的嗎?」他深幽的眼眸中閃著兩簇火焰,盯著眼前的女人,他強迫自己忽略心中那股溫情。」任何一個女人處在我現在的境遇裡,都會跟我有一樣的反應的!」她急喘著,兩人身體間的接觸令她心跳急促。
她應該對他們之間的碰觸感到嗯心、反感才對,為什麼反而會覺得臉紅心跳?
令人惱恨的,金少凱又挑起了他那兩道濃眉。
「你是唯一可以與我匹配的女人,我要定你了。」在她驚愕之餘,他乘機覆住她嫣紅的唇瓣。
雖然腦子被他的話給震得七葷八素的,但江文心還是本能地別開頭想躲開他的嘴,但他卻像個吸盤般,無論她怎麼移動自己的臉,他總有辦法能牢牢壓著她的唇,不讓她躲開。
她逃避的舉動終於惹惱了金少凱,他那在她裸露的肌膚上不停游移的手移上來固定住她的腦袋,好讓他能不受打擾地吻她。
江文心起先還是努力抵抗的,她發誓!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的身軀就軟了下來,意志也逐漸薄弱,只能任他溫柔細膩的在自己唇上輾轉吸吮……
是的,溫柔,一個不該出現在這惡魔身上的字眼。
男人的溫柔是每個女人的致命傷,那是一種被愛的感覺,當然也包括江文心。長久以來,她一直用心的對每個人付出,但她是個女人,同時也需要別人給她的呵護。
於是,她沉溺了,沉溺在惡魔所製造的溫柔裡。
她的胸罩不知何時已被解開,金少凱順著她雪白的頸項,沿路灑下輕輕細吻,舔舐她小巧飽滿的胸脯,張口含住挺立的蓓蕾,細細挑逗。
江文心發出一聲嚶嚀,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
金少凱的手往下滑,撫摸著她的大腿,將她的裙子高高拉起……
急促的敲門聲破壞了他處心積慮所營造出來的氣氛,同時也敲回了江文心的理智。
「老大,老大,有個老頭子帶人來鬧場,說要見你,呀——」阿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兩個穿西裝大漢給推到了一邊。
房門被人給用力踹了開來,一個滿頭白髮、穿著黑色長袍的老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五名壯漢。
金少凱動作快速地拉過床單覆住赤裸著上身的江文心,江文心立刻收回踹他下床的衝動。
「她是誰?」金中震怒地舉起手中的枴杖,筆直地指著躲在金少凱身後,背對著大家整理自己的江文心。
「我的女人。」金少凱冷怒地回視。
「我不是你的女人!」江文心在他身後大聲反駁。她無法諒解自己竟屈服在金少凱和自己的慾念之下,她怎麼能在恨他的同時又對他的撫觸感到愉悅呢?
金少凱未對她的話做任何解釋,目光陰驚地停留在老人和幾個男人身上。
「你喜歡那種型的,我回去選幾個送來給你,別給我搞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千挑萬選送來的女人,
金少凱玩玩後就又原封不動地送回給他,毫不留戀也不動心,原來他喜歡的是這種瘦伶伶的女人。
金中的腦袋裡快速地搜尋起哪個政要、商賈家的女兒是像躲在金少凱身後那種類型的女人。錢立委家的女兒,還有趙主委、馬董、張總裁家的女兒都是這種型的。
金少凱清晰地聽到身後所傳來的磨牙聲。
「我說過,除非你在那件事上給我滿意的答案,否則我這輩子是不會結婚生子的,你再送多少個女人來都沒有用。」他的臉因回想起往事,而罩上寒霜。
在他尚未得知父母親的死亡到底是金家哪個人下的毒手之前,就別想他會留下金家的種。
「我也說過,那只是件意外。」金中的口氣也冷硬了起來。
「是不是意外,你我心裡有數。既然你來了,我就給你一個期限!一個月內如果我得不到答案,你就自己看著辦。」金少凱伸長手撈過自己的襯衫,半轉過身將之覆在江文心肩上。
一直遲遲未回身的江文心,再一次訝異於他的細心。她的襯衫早已被他給撕破,連蔽體都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暗自著急。
金少凱將襯衫覆在她身上時,她的心情又是一陣激盪,幾乎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自己先前認識的那個惡魔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將過大的襯衫穿起,扣上扣子後,迫不及待的跳下床,衝到沙發上拿起她的皮包,一心一意只想遠離這裡。
瞧見她穿著金少凱的襯衫,下半身則著長裙,怪異的打扮讓金中更是鄙夷。
「這就是你的女人?你——」
「我入過我不是他的女人。」先前聽他們談話已經讓江文心對這位老人的印象欠佳了,現在他又對她說的話充耳不聞,甚至用那種令人氣憤的眼光睨她,她再也顧不得他是長者,無禮地打斷他的話。
金中對她的大膽異常震怒。
目無尊長的女人!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枴杖,想也不想就要往她身上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