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黑道淑女

第12頁 文 / 梓雲

    「在還沒得到你首肯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有關他的消息。」

    「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知道怎麼做對彼此才是最好的。」

    「現在的我只能孤注一擲。」

    「別傻了,浪堯是不會聽我的話,現在只有你說出炅堯少爺的下落,我們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浪堯愛的女人是你,你一定能說服他的。」

    安以晨只是冷笑,「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只剩下我,他也不會飢不擇食的選擇我。」

    她懂得自己的身份與地位,醜小鴨永遠不可能變成鳳凰的。

    她不懂安以晨的反應為何這麼大,而且還如此貶低自己的身價?

    難道說她與段浪堯之間存有著誤會?「你跟浪堯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這是我跟他的事。」安以晨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的說。

    「我不介意當你傾訴心聲的垃圾桶。」

    「你想太多了,我們兩個稱不上是朋友。」她最討厭亂攀關係的女人!

    「現在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是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安以晨故作憤怒的大喊。

    其實她非常渴望有一個好朋友,能夠在她傷心、無助的時候聽她傾訴心聲。

    但是她的身份不同,不能擁有這種權利,所以她一直是孤單寂寞的。

    「我只希望事情有一個圓滿的解決。」舒舞臻定定的看著她,「浪堯的父親生前一定早就知道炅堯派人要殺他的事對不對?」她仔細睨著安以晨的眼神,雖然那

    雙眼睛不曾洩露半點心事,卻仍瞞不了她。

    「話別亂說。」安以晨厲聲的斥責她。

    這女人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才肯死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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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擺著一副晚娘的面孔以待,舒舞臻仍不死心的說:「他的遺言就是要你們找出炅堯,然後讓他認祖歸宗,這就代表浪堯的父親對炅堯的所做所為根本不生氣。」

    「一切都只是你的臆測而已。」表面上,她雖是冷靜沉穩,但實際上她的心已經因為舒舞臻的一言一語動搖了心意。

    她就是有這種本事,能慢慢地勸服別人。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讓步,難道你非得看到有人因此事死去才甘心?」舒舞臻激動了起來,不相信安以晨是一個無情冷血、樂見兄弟互相殘殺的女人。

    「別把罪名扣在我身上。」

    「你不是一個冷血的女人,你只是故作無情而已。」

    「這會兒你倒成了一位面相師.」安以晨不禁對她冷嘲熱諷了起來。

    「別再挖苦我了,以晨。」這會兒她倒順口說出她的名字了。

    安以晨懶得和她爭辯,「我不是在幫你。」整件事,她還是得以段浪堯的利益為考量。

    舒舞臻一聽,終於鬆懈了下來,知道自己終於搞定這難搞的女人了,所以不管安以晨的嘴巴再如何尖酸刻薄,至少也肯讓步了。

    第七章

    瓶瓶罐罐的酒瓶堆得滿地都是,原本是一間供人睡覺的臥房,這會兒倒成了一間酒氣沖天的酒坊,烏煙瘴氣得令人難受。

    安以晨難掩一絲的憂愁,靠近倚靠在窗戶旁沉思的段浪堯。

    他手裡還拿著已喝了大半瓶的酒。

    「喝酒,並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

    「別管我。」段浪堯悶悶不樂的說,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現在的他只想喝得爛醉、不省人事,但是酒似乎不能為他解干愁,即便他喝得再多,內心依然忍不住感傷、痛苦。

    安以晨憂心忡忡的搖頭,「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不用你的雞婆,滾出我的視線!」他不希望她看見他的軟弱,寧願板起一張兇惡的臉,將她驅離他的視線。

    酒一口接一口的喝,他想暍個酩酊大醉,忘了殘酷的現實。

    「別喝了。」安以晨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你這樣做,只是在糟蹋自己的身子。」

    「你懂什麼,把酒拿給我。」段浪堯發怒作勢要將酒瓶拿回來。

    兩人就這樣一搶一躲,形成對峙的局面。

    她不能眼睜睜看他糜爛下去,所以左躲右閃、避開他的手,就是不讓他如願。

    眼見安以晨根本不聽他的話,段浪堯一時之間怒火中燒,停止了動作,怒目相向的瞪著安以晨。

    「別以為你是我上過的女人,就可以對我管東管西的。」他氣得口不擇言,根本沒想到這番話,會去傷害到她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心靈。

    她為了段浪堯好,仍繼續掩飾心裡的痛苦,強迫自己面對他無情的抨擊。

    「舒舞臻來找過我。」

    「那麼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在心煩。」他表情凝重的說。

    既然她都知道了一切,那麼她今天的出現,恐怕是受了舒舞臻之托。

    「你要想開點。」

    「我那『親愛』的兄長殺了我的父親,你教我如何想得開?若是你,你能這麼釋懷嗎?」真是可笑的安慰啊!

    段浪堯深邃的雙眼佈滿血絲。

    「不能,但是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安以晨語重心長的露出苦笑,「其實,段叔生前早就知道是炅堯少爺要他的命。」

    段浪堯聞言,呆愣在原地,要說的話竟然連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睜大怖滿血絲的雙眸,眼裡飽含悲慟,一夕之間似是飽受打擊,整個人難過得失去動力。

    他似一個飄忽不定的靈魂,毫無生命力可言。

    這對他來說是個青天霹靂的消息,因為他的父親竟然早就已經知道他自己的兒子要他的命!

    「為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段浪堯的情緒完全崩潰,像是發了瘋似的猛搖安以晨的肩膀,希望得到一個他要的答案。

    「其實段叔出事的前一晚,他就知道炅堯少爺派人要殺他的消息,但是為了彌補對炅堯少爺的虧欠,他選擇以自己的生命償還。」

    「父子之間即使有再大的仇恨,怎麼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做個了結?你教我如何接受這樣的事實,你告訴我啊?」

    「你冷靜點。」

    「冷靜?」段浪堯聽了不禁冷笑,「我不是聖人,我無法冷靜,為什麼你要瞞我這件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安以晨幽幽的歎息。

    「當我父親醒來之後,他已經把這件事情全都告訴我了,並且要我協助你盡快找到炅堯少爺,帶他回來認祖歸宗。段叔真的不怪炅堯少爺,他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解除這份芥蒂,與炅堯少爺相認並和睦共處。」

    「我不會認他的,我不可能去原諒一個殺我父親的兇手!」段浪堯不肯妥協。

    「他也不可能放過我的,我們兩人之間非得有一個人死亡不可。」言談之間,他臉上充滿暴戾之氣。

    「你要違背段叔的意思?」安以晨只求這件事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局,但看起來似乎很難,因為段浪堯的固執已經完全無法動搖他的心意,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勸得了的。

    看來,她似乎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讓段浪堯打消報仇的決心。

    他神情嚴肅的搶回她手中的酒瓶,「這是我的事,別把心思浪費在我的身上。」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

    「好偉大的情操啊!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麼人,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別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安以晨。」

    「我不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女人。」安以晨臉色丕變,心如刀割般的接受他刻意的挖苦。「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兄弟互相殘殺,這也是段叔的心願。」

    「住口!開口閉口就是段叔,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很痛苦你知不知道?有誰能夠瞭解我心裡的掙扎!」

    段浪堯像是發了瘋的人,奮力將手中的酒瓶丟向牆壁而碎了滿地。

    牆上的碎片猶如銳利的刀片般,彈射到安以晨無瑕的臉上,狠狠地劃出一道血痕。

    安以晨白皙的肌膚上立即滲出血絲,但她卻沒喊痛,只是以悲傷的目光瞅著段浪堯。他這麼做只是在折磨自己,見他如此痛苦,她也不好受。

    段浪堯一見她受傷,立即露出愧疚的神色。

    「我並不是冷血無情的,但這接踵而來的事情,逼得我喘不過氣,我根本沒辦法好好的處理一切,你要我如何聽得了勸?」

    他伸出雙手撫摸著令他極度愛戀的臉龐,心疼這白皙無瑕的肌膚,因為他情緒的發洩而受了傷,語氣也因此軟化了許多。

    「我知道要你接受這樣的事實真的很難,但段叔都已用他的生命去償還了,你應該成全段叔的苦心,及早讓炅堯少爺認祖歸宗。」

    他並不是一個無情的男人,安以晨知道他的態度已經軟化了不少,否則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悲傷呈現在她眼前。

    眼前的他,就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小孩,需要他人指引方向。

    段浪堯拿起面紙為她拭去血跡,因為這道劃過她臉頰的傷口,就好像劃過他的心般,教他無法漠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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