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明曉溪
她出神的看著他,眼神有些呆滯。她是不是不該問的……
「曉溪,你有玩過多米諾骨牌嗎?」他溫潤如玉的瞳孔裡散著和暖的亮色。
「……?」
「當你辛辛苦苦地將它們排了很久很久也很長的時候,一個不留神,輕輕觸碰到了其中的任何一個,那麼,其它的骨牌都會跟著倒下去。就好像一個脆弱的人一樣,經不起絲毫颶風驟雨的襲擊,因為他們也是那樣的脆弱。」
明曉溪略微低下頭,輕啟雙唇:「你的意思是說自己就像骨牌一樣經不起傷害……。我知道是我傷害你太深了,所以你才會那樣的,對不對……」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骨牌,而是玩骨牌的玩家。儘管骨牌會一次又一次的倒下去,但我還是會把它扶起來,把它扶正,並且繼續排下去。」他微微嚥下一口如清泉般甘甜的口水,幽幽說道。
明曉溪抬起頭,對上他幽若的雙眸,一股衝動讓她下一秒鐘衝進他的懷中,嗅著他清爽的體香,感受著他紊亂的心跳和溫暖的胸膛。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麼了……」他愛她,他還愛她,不是嗎?並且會一直一直愛下去,比以前更加愛下去……
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他擁住她:「我知道在你愛裡面,有一部分是屬於我的,對不對?」
「……」她抱著他,像是一個需要疼愛的孩子。她明白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個寫滿了心事的玻璃娃娃,他把她看得透徹。
可是……她愛他嗎?愛吧……。要不然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會那麼的開心、會心跳,看不見他時又會那麼的想他呢?
一顆小頭顱抵著他溫熱的懷抱幽然問著:「澈,你會愛我多久?」一張臉蛋紅得好似一支另人垂涎三尺的荔枝。
「……?」他看著她:「為什麼會問這個?」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可以不回答的……就當我沒問過……」她越說聲音越小,像極了一個羞澀的小婦人。
風間澈微微一笑,鬆開她。直視著她因害羞而通紅的面龐,清美的雙唇發出弱弱的聲音:「曉溪,我會一直愛你到你不再愛我的那一天。」
……「曉溪,我希望你幸福。」……
……「……?」……
……「如果愛你可以讓你幸福,那麼我就愛你;如果不愛你可以讓你幸福,那麼我就只是喜歡你。」……
……「那——你的幸福呢?」……
……「我的幸福,就是看著你幸福。」……
「曉溪,現在可以回答我了嗎?」他問著,眼神中有一絲期待。
「……?」她輕輕愣了一下。
風間澈緩緩打開手掌,紫色的光芒一閃一閃的映襯著他和她的面龐。
「要不要?我送給你的星星沙。」
「嗯!」她笑著點了一下頭,預備從他手中拿過那支小巧的瓶子。在她指間觸上他的那一剎那,他猛然緊緊將她的手指連同星星沙一起包在掌中。
「聽說它會給人帶來兩種不同的命運,你真的要它……?會不會很危險。」他的雙目中寫滿了擔憂。
明曉溪如寶石般一樣閃亮的眼睛露出自信的光芒:「是的,我要。不僅因為這是澈送的,還因為我要試著戰勝命運。因為我相信自己永遠都是最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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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澈、粉色的澈、黃色的澈、綠色的澈、白色的澈……
怎麼都是澈……?
明曉溪摀住雙眼不再去看眼前五顏六色的氣球。可是……閉上眼睛還是會有澈。天吶!她中毒了,一定是中毒了,而且還是世界上那種最毒的毒藥,毒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看她那副魂不守懾的樣子,丁寧忍不住狠敲了她一下腦袋:「曉溪,你在做什麼?再不睜開眼睛走路,你就要撞到柱子了!」
明曉溪敏捷的放下雙手,一臉哀怨的表情:「丁寧,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發現我好像快要完蛋了……」
她大白她一眼,好像她說了一句比亞里士多德的真理還要令人費解的話語:「拜託,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我……我……」神吶!這叫她如何開口?難道要她告訴眼前這個女人,她有多丟臉嗎?她不笑死她才怪!
「怎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乾脆果斷的明曉溪。瞧,臉還紅了。」丁寧扭了扭她的臉蛋,嘖嘖說道。「該不會是……遇到感情問題了吧?」
她不好意思的輕點了一下頭。
「真的?讓我來猜猜看到底是哪位翩翩公子。」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捉弄道。
「別玩了好不好?我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怎麼會有那麼多澈呢?為什麼她看每一樣東西都會變成那個溫雅的少年……
「是不是你家裡那個男人啊?怎麼,突然發現自己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天翻地覆、至死不渝??」丁寧哈哈大笑起來。
明曉溪垂著腦袋莫不做聲,紅色好像都要染到脖子根了。
丁寧張大了嘴巴望著她:「不會吧?曉溪。我只是隨便說說,難道真被我的胡言亂語給說中了?」
「……」
「那牧野流冰呢?你對他還有沒有感覺?」
「我……我不知道……」她抿了抿珠唇。她好像有很久都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那你想不想他?」
「……?」
想他……?
「沒有見到他的日子裡,你還會不會想他?」她急急逼問。
「好像……沒有……」她回答的有些猶豫。真的再也沒有想過嗎?好像是吧……
「那風間澈呢?你是不是一見不到他都會覺得心裡煩煩的、亂亂的,看什麼東西都像他?」
明曉溪大睜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這些……這些症狀她都有……「你怎麼會這麼清楚?我是不是病了?要不怎麼滿腦子都是他。」
「曉溪,我看你是完完了。」丁寧一邊搖頭一邊感歎。
明曉溪臉色發白。她是不是真的病的很厲害,是不是沒藥醫了?
「你真的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可憐的姐妹,自己掘了一個愛情的墳墓往裡跳,看得我心疼呀!」
她真的有那麼愛他嗎?如果沒有他,她會不會就像快要窒息一樣難受……
「別那麼為難了,清冷俊美的牧野流冰,溫文爾雅的風間澈。如果我是你,我立刻就會選擇風間澈,跟一塊冰雕在一起有什麼樂趣?」
「……」
丁寧擺擺手:「好了,我的好姐妹。想他就回家找他吧,我不讓你陪我逛街了,省得你說我是專門拆散別人美滿幸福的邪惡之子。」
「我沒有那樣說過。我可以在陪你一會。」明曉溪一臉委屈。
「不用啦。我看你心也不在這裡,早都飛到家裡去了。回去可以,只不過……麻煩你幫我要兩章後天風間澈鋼琴演奏會的門票。」
明曉溪疑惑的看著她:「你不是對音樂不敢興趣嗎?」澈後天開演奏會的事他早就告訴她了,可是沒想到之間過得那麼快。一轉眼,一個多星期又過去了。
「原來是原來,現在是現在呀!時代在變,人總是也會變得嘛。況且那個男人被吹捧的跟理查德·克萊德曼似的,我親愛的師妹又這樣迷戀著他,不去親眼目睹一下他傲人的風采,又怎麼對得起開辦商和億萬萬觀眾,你說對不對?」嘿嘿笑著,她似乎說得有根有據。
「可惜我沒有票。」明曉溪甚為惋惜的說道。
「你沒有?你怎麼會沒有?開玩笑的吧?我拜託拜託,求求你了,好曉溪,我是真的很想去啊。」丁寧哀求道。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票。那天澈會帶我一起去,所以我也用不著門票。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話,可以自己買啊。」
「天吶!曉溪,我看你好像還沒有搞清楚你身邊那個男人的身價有多高。一張門票足足要花掉我五萬元台幣,再加上我最近手頭很拮据,五萬元?簡直是要老撾的命!」
明曉溪呆呆得愣了一下。
五萬元?這個花費好像確實太大了些吧。
「好吧。我幫你要兩張試試,但不知道有沒有。」
「要前排的哦!」她又補加了一句。
「我試試看吧。」明曉溪回答道。
丁寧興奮地將她抱了個滿懷:「果然好姐妹!那我們後天晚上七點半在會場門口見嘍!」她鬆開她。「超棒!我相信今彎你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夜晚。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哦!我先走了,拜拜!」
「你去哪?」明曉溪大翻了一個白眼。
「一個可以升入天堂的地方,嘿嘿……」話音一落,她便匆匆忙忙跑開了,臨走前還不忘送她一個馬拉松似的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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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安逸平和。月亮像在微笑,星星似在清唱,彷彿在這寂靜無聲的月夜裡就只有星星和月亮在無眠的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