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林意真
「就連林奇當著你的面親吻別的女孩，你也無動衷一樣？老實告訴我，那天他拉你進辦公室做了些什麼？」
原來那天姊姊也在場。惜雲心忖。
「沒有做什麼，我找他談判。」惜雲一語帶過。
「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別玩得太過火，到時候誰也幫不了你。」
憶雨是過來人，她知道在相愛的男女間，擁抱。親吻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只不過女主角換成了自己的妹妹，她有責任提醒惜雲嚴守最後防線。
「我知道，我自己會小心的。」惜雲當然知道憶雨話中的含意。
「說真的，我懷疑你的情報是否有誤。我喬裝成男人在PUB待了六天，要是姓丁的真像你所說只對同性有興趣，那為何我釣的魚沒上鉤，反而招惹來一堆急著投懷送抱的三八婆？」憶雨埋怨道。
「哈！你該不是在告訴我，你的女人緣好到讓你無法招架了吧？」惜雲忍不住爆笑出聲。
「你還笑！我都快被煩死了。真搞不懂那群女人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見一個愛一個，前一分鐘在我面前使盡媚功，只並沒坐上我的大腿；下一分鐘就轉移目標，全衝進林奇的懷抱。而那個林奇大概以為他是大眾情人，左擁右抱，來者不拒．這樣的戲碼每天不知要重複上演幾回，看得我都快反胃了。我勸你早點和他分手，天下比他好的男人何其多，何必非他不可？更何況我看不出他有哪點值得你為他付出這麼多。」憶雨再次勸妹妹斬斷情絲。
姊姊的話說得一點也沒錯，林奇對那些女人來者不拒的態度，的確深深地傷了她的心，但她就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惜雲回想自己的第一次見到林奇就是在PUB裡。那天為了慶祝同事的生日，大伙提議上PUB狂歡。
初見林奇時，她就對他那種自命不凡的態度大感興趣，不是因為他俊逸的外表，而是奇怪他怎能把圍張在身旁的眾多女子哄得服服帖帖的，而且個個對他掏心挖肺的。
大概是好奇或是日子鬧得無聊，只要一有空閒，她一定往PUB跑。她告訴自己，不過是想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罷了，但她沒想到，自己竟會愛上他。
每當午夜夢迴時，她多多少少有些怨林奇，怨他如此輕易地握住她的心，怨他的不肯妥協，明知黑道是條不歸路，卻任她每日為他擔心受怕也不肯脫離。
惜雲的沉默不語，讓憶雨知道她的心思已不在談話上頭，便草草收了線。
既然她無法分擔惜雲一絲絲的痛楚，那她也只有選擇沉默。
☆☆☆
「林奇，你查到了什麼？」丁季倫臉色沉重的問著坐在對面的林奇。
「我跟蹤到他的住處，不過那棟大樓的警衛說他只是承租戶，更離譜的是連房東都不清楚他的基本資料，只知道他自稱是張亦揚。」
這太不合常情了。丁季倫心想。
「他們沒訂租賃契約嗎」」
「那小子堅持不肯，並用兩倍的租金租下那間房子，房東大概是貪財，所以也就同意他的條件。不過警衛對他頗有微辭，甚至懷疑他是個人妖。你看那小子的人緣有多差！」林奇一臉的嫌惡。
「他是不是人妖，這點我不予置評，但說他人緣差，簡直是睜眼說瞎話！」丁季倫眼前浮起一大群八婆對那小子投懷送抱的畫面。
「你和丁叔聯繫的結果如何？」既然自己這邊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林奇只有期望另一條線索了。
「他們也查不出有關張亦揚的資料，就連指紋比對也行不通，他就像是平空冒出來的一樣。」丁季倫點燃香煙，腦海裡又浮現張亦揚那已成註冊商標的笑容。
☆☆☆
這幾天，每當他和張亦揚不經意對望時，張亦揚必會對他露出笑臉。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視線常會不經意的落在張亦揚身上。他只能告訴自己，他之所以會如此反常，純粹是因為懷疑對方的真實身份罷了。
「真該死！那小子弄得人心惶惶的，乾脆直截了當去問個清楚還來得痛快。」林奇不耐煩的說。
這幾天惜雲沒來找他，心情本就煩躁，如今又碰上張亦揚這個令人頭痛的神秘人物，任誰都沒法保持良好的修養。
丁季倫沉著一張俊臉，他在考慮林奇提出的辦法的可行性。
「好，直接去問他，但不是你去，而是我去。」丁季倫決定要跟那位每天用微笑震得他胸口鬱悶的俊美小子談談。
「你去？這樣好嗎？」林奇對於好友要親自出馬，感到十分不解。
丁季倫揶揄的反問：「難道你比我合適嗎？」他暖昧的眨了眨眼。
林奇重重地歎了口氣，「看來你對那個謠傳倒是適應良好。」
「別告訴我你在吃味。」丁季倫逗著好友。「別忘了，這也是你故意陷害我的。」
「有沒有搞錯！我可是在救你啊！若是不讓人誤會我們的關第，恐怕光是應付那些鶯鶯燕燕就夠你忙了，哪還有時間處理大事啊？」
林奇可沒誇大其辭，丁季倫的確是個超級帥哥，比起那些靠臉蛋及身材吃飯的男模特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突然，一個想法同時竄上兩人的腦海，他們緩緩轉頭互望一眼，如果張亦揚是毒蛇派來的，為何毒蛇不派個女人來勾引他們，反而派個男人來？毒蛇該不會用是——
「美男計？」兩人異口同聲說出心中的想法。
「嘖嘖！太可惜了，想不到那麼俊俏的小伙子竟會是個同性戀！難怪大樓的警衛會說他是個人妖。不過，說真的，你的形象是全毀了，連毒蛇都深信你是個同性戀。」林奇認定他們的猜測根本就是事實。
丁季倫還是有點疑惑。
「毒蛇還真狠，想用美男計來除掉我們，以洩他心頭之恨。哼！他的如意算盤也未免打得太快了。」林奇繼續發表他的高見，「不過毒蛇也相似狡猾，我們動用了這麼多人力、物力，就是抓不到他的把柄，但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宰了張亦揚那小子。」
「不，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別輕舉妄動。」丁季倫不明白自己為何替張亦揚說話。「還是維持原計劃，我去會會他，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太危險了，萬一他是職業殺手，那豈不是羊人虎口嗎？」林奇擔心好友的生命安全，不贊同的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張亦揚是不是毒蛇的人都還沒證實，你就別杞人憂天了。」不知道為什麼，丁季倫對於這次的行動不但不擔心，反而有種興奮的心情。
面對一臉堅決的丁季倫，林奇知道一旦好友決定的事，任憑他說破嘴也無法改變。
第三章
憶雨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身旁這幾個三八婆怎麼這麼有耐心，難道她們沒看見她臉上的不耐煩嗎？
「哎呀！好痛哪！亦揚，你摸摸看，我的心都被你傷得碎成一片片了。」
被憶雨封為一號八婆的茱莉，伸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右手，一把抓住憶雨的手，就往她豐滿的胸口移近，憶雨深感厭惡的抽回手。
「別這樣嘛！人家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向你表白，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待我？」她是不達目的死不休。
茱莉嗲聲嗲氣的做作模樣，直令憶雨的雞皮疙瘩群起抗議。
「真不要臉！人家亦揚又不喜歡你，你少來騷擾他了。」曉涵打抱不平的說，不過她也沒安什麼好心眼。「亦揚，我們別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一臉甜膩的笑容看向憶雨，順勢把她的肥臀挪近憶雨身側，兩隻手更是不安分地攀上憶雨的頸項。
看來又快開戰了。憶雨暗忖。
果不其然，被擠到一旁的茱莉不甘心地修理拽住曉涵的頭髮，企圖把她拉出憶雨的懷抱，那副模樣活像個母夜叉。
「三八婆！你說誰不要臉？」茱莉氣得忘了要輕聲細語。裝模作樣了。
「就是你！也不照照鏡子，長得這麼醜，還妄想亦揚會喜歡你？」曉涵也不甘示弱地扯著茱莉的頭髮。
兩個女人隨即扭打成一團。
憶雨才懶得理身旁這些嘰嘰喳喳的女孩們在說些什麼。吵些什麼，反正這些都與她的目的無關。
老實說，她扮男人應是毫無破綻才是，否則她就不必窮於應付這群鶯鶯燕燕了；但如果丁季倫真是如惜雲所說的只喜歡同性，那他早應過來搭訕才對。真是煩透了！如果今晚再沒有收穫，她決定不再當傻子了。逼不得已，只有叫大哥硬拉惜雲回家一趟。就算事後惜雲發起瘋來興師問罪，也比被這群八婆轟炸至死來得痛快些。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圍繞在她身旁的女孩們一窩蜂的轉移陣地。憶雨看了手錶又若無其事地離去。同樣的情形已上演了一個星期，看來今晚也不例外。
然而這一次憶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