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莫辰
慕容流雲一聽,將臉轉向車外,口氣略顯沉重的說:「奶奶,我不認為她是個女魔頭。」
「流雲,你不會把你們這樁婚事當真吧?難道你不要竟芳了?」這下子,慕容老夫人可急了。
「我沒有不要竟芳,我只是不認為任映竹是個女魔頭。」慕容流雲繼續說道:「奶奶,任映竹身上好像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委屈,我有想知道的衝動。如果她根本不是個殺手,那這婚事該退嗎?」
「當然要退,除非你不想要竟芳。」慕容老夫人立刻質問。「我倒是要問問你,你要不要竟芳?」
竟敢問起她這婚事該退嗎?完了!他肯定是對任映竹有了某種情愫,慕容老夫人知道照這情形發展下去,一定會不可收拾。
不行!不可收拾也要收拾,雖然施竟芳想到了個辦法要拿解藥,卻不能完全肯定是否能拿得到,萬一沒拿到的話怎麼辦?
「我當然要。」慕容流雲肯定的回道。
別提他和施竟芳近二十年的感情,她的美麗始終吸引著他,他怎麼可能不要?可……他也想要任映竹。
「那就好。」慕容老夫人稍稍鬆了一口氣。「流雲,救任翔的事,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全處理好了,現在就等著任翔的死罪被赦免,行公文的時間估計要一個多月的時間。」
「那你和竟芳那就再忍耐個一、二個月吧。」慕容老夫人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是有了其他盤算。
「奶奶,任映竹的手藝真的很好。」語罷,他掀開竹籃蓋子,拿了塊桂花糕遞給慕容老夫人,「您吃吃看。」
慕容老夫人實在是不想吃任映竹所做的桂花糕,可又不好拒絕孫子,只接得過了手,輕咬一口……
第六章
任映竹一如往常帶著小花來到廚房,卻在進廚房的剎那間,她怔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梭巡著廚房,嘴裡喃喃自語著:「是我看走了眼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廚房裡現下沒半點東西,平常堆滿了各式各樣蔬果的架子上空無一物,吊在橫樑上的那些臘肉、干魚也都不見了!
她走到米甕前翻開蓋子,裡頭竟然沒有米,就連裝麵粉的甕子也空蕩蕩的了。
怎麼會這樣?她昨晚來做桂花糕時,這廚房的糧食還都齊全啊!
難道是因為府裡的主人們不在,廚房就不用開伙了?可也不對,就算這府的主人們不在,下人也要吃飯啊!
沒辦法了,沒東西煮,她只好回偏院去,等下一餐再來。
接連著,她跑了廚房幾次,廚房裡還是一樣沒東西可以料理,她本想出府買東西吃,可在此時,她發現她僅剩的銀子全不見了。
她肯定有人利用她去廚房這段時間,進來翻過她的東西。
那股無助、恐慌的感覺,自從和慕容流雲談妥了條件後不再縈繞著她,如今又席捲而來。
於是,她和小花餓著肚子,光靠喝水度日,直到餓得受不了,她上頌風院去跟施竟芳要食物,施竟芳竟然要她拿解藥來換。
她希望這只是施竟芳的個人陰謀,跟慕容流雲沒關係,若跟慕容流雲有關係,那他就太小人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跟慕容流雲有關係的,她相信他是君子,她只要撐到慕容流雲回來就有東西吃了。任映竹不斷地說服自己,可是……
「小花,我頭好暈哦……」任映竹無力的癱在床上,餓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慕容流雲應該還有二天才會回來了吧?還是明天就會回來?還是三天後?天啊!她連數日子的力氣都沒有!
「嗚……」小花也無力地呻吟了一聲。
突然,一陣凌亂的腳步聲街上了閣樓,推開她的房門,她已餓得眼冒金星看不清楚來人是誰,小花則連叫的氣力也沒了。
「來人,這個女魔頭已經餓昏了,使不出功夫了,把她給我抓到刑房綁起來!」施竟芳厲聲說道。
任映竹根本無力反抗,反而是小花護主心切,撐起身體向前咬住護院的褲管,結果讓護院一腳給踹了開去,小花呻吟一聲,只能任由兩名護院把任映竹架了起來。
「把那隻狗抓起來丟出府!」施竟芳接著命令道。
「二少奶奶,不行啊,二少爺吩咐過了,這隻狗可以在府裡任意走動,不准任何人動他。」其中一個護院回道。
踢小花的那個護院一聽,恍然大悟地說:「哎呀!我剛忘了二少爺的吩咐,牠咬我時我還踢了牠一下!」
他連忙向施竟芳請求的說:「二少奶奶,二少爺若怪罪下來,妳可要替屬下說情啊!」
替他說情?施竟芳一聽翻了翻白眼,「那只是一隻狗,你們當牠是什麼啊?你們不敢抓,我自己抓!」
語畢,施竟芳朝小花走了過去,準備伸手抓牠。
「小花快跑……」任映竹喊道。
可小花並沒有跑,牠知道主人有難。
小花知道施竟芳意欲何為,牠卯足了所有的力量朝施竟芳吠叫著,接著露出最兇惡,齜牙咧嘴的模樣怒視著她。
施竟芳一看,心裡不由得毛了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搞得自己惱羞成怒,怒聲大喊:「你們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點把她給我抓到刑房綁起來!」
「是。」
護院同聲應道,趕緊把任映竹架下了樓。
小花見任映竹被架走,也緊跟在任映竹身邊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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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映竹被架到刑房,雙手讓鐵鏈給銬了起來,小花則始終緊跟著她,此刻偎在她的腳邊。
接著,施竟芳進了刑房,她走到任映竹身前,一句話都沒說,便伸手在她身上搜了起來。
「妳……在做什麼?」任映竹無力地問。
「妳把解藥藏在哪裡?」心急於摸不到解藥在哪裡,施竟芳問道。
「不在我身上……」任映竹歎了一口氣:「施姑娘,我和慕容公子已談妥了條件,妳不該再使這種伎倆。」
此刻她完全明白,施竟芳故意要餓昏她,好趁她無力反抗時,再把她抓起來搜出解藥。
「我使伎倆?還不是妳先使伎倆的!」施竟芳怒道:「妳壞了我的姻緣,害我每天擔心著會死在劇毒中!」
「只要慕容公子依約救出我哥哥,妳就絕對不會死……」她因無力說話,顯得氣喘吁吁。
「我等不到那時候了,我要妳馬上把解藥拿出來,然後給我滾出慕容府。」話落,施竟芳又在她身上到處摸著。接著,她繼續說:「二表哥也等不及了,我們跟妳耗太久了,妳以為他為什麼會夜夜陪妳用膳?」
任映竹當然知道,可她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只是迎上施竟芳朝她投射來的憤恨眸光。
施竟芳冷笑一聲,「他是要去探妳的底,好替我早一點拿到解藥,二表哥他不捨得我受這種折磨。」
施竟芳說的任映竹也知道,可當施竟芳這樣赤裸裸的把事實說出來,她竟覺得心痛。
「妳到底把解藥放在哪裡?」怪了,她都已經摸遍任映竹全身了,怎麼就是沒摸到解藥?施竟芳不死心的繼續摸著。
任映竹不想說話,任由她摸去,她身上本來就沒有解藥,她認為她摸不到後就會放棄,會乖乖的放了她。
可沒想到,施竟芳竟然發狠地說:「妳解藥到底放在哪裡?妳不說沒關係,我既然摸不到,就讓那些護院來摸。」
聞言,任映竹不由得全身一震,臉色一下子刷白。「妳……說什麼?」
見她花容失色,施竟芳知道任映竹害怕,她得意地笑說:「我說,我既然摸不到,就讓那些護院來摸。」
「施姑娘,請妳搞清楚,我現在還是慕容府的二少奶奶,我要妳馬上放了我,並且給我食物。」
「妳不要提妳是慕容府的二少奶奶我還不生氣,妳一提我就氣!」說著,施竟芳給了任映竹一個巴掌。
早就頭昏腦脹的任映竹,因這一巴掌而暈頭轉向,可仍強迫自己開口:「施姑娘,妳使伎倆壞了慕容公子的信用,這可是會影響到慕容公子的信譽,妳最好馬上放了我。」
施竟芳聽完任映竹的話,輕笑了起來,「妳以為我為什麼沒和他們一起去祭祖?雖然我和二表哥的婚禮讓妳給破壞了,可我還是慕容府認定的准二少奶奶,我應該一起去的。我沒去是因為……」她刻意頓了下,才說道:「是因為二表哥不想對妳失信,影響了他的信譽,可又不忍我受折磨,便讓我留下來對付妳。」
原來慕容流雲竟是這般無情!任映竹一聽,不由得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忍住眼淚。
施竟芳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我明天會再來,明天妳若沒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會讓那些護院們一個一個來搜妳的身。」
明天她一定得搜到解藥,慕容流雲預定明天會回府,她不能讓他發現自己在他背後使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