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鄭妍
「你想聽實話還是謊話?」鳳舞小心翼翼的看看他。
「當然是實話。」龍飛的一顆心正往下沉，他有預感她的實話一定很殘酷。
鳳舞實在不願傷害他，但她又不得不這麼做。她低下頭去難過的說：「對不起，我無法接受你。我很感謝你看得起我，願意喜歡我這種人，可是我們真的相差太多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
龍飛不能接受她的說辭，他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激動的說：「我不是要你馬上接受我，我希望你能給我時間，讓我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這樣也不行嗎?」
鳳舞驚慌的看著他，「你不要這樣嘛!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覺得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呀!以前不可能，以後也不可能，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你就放棄我吧!」
她根本就不敢想自己會和龍飛在一起，就算他沒有開東龍客棧和她的西鳳客棧對打，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就算他現在對她有意思，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變心?她沒這個信心愛他或讓他愛她呀!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聽到鳳舞斬釘截鐵的拒絕自己，龍飛英俊的瞼上滿是愁容
鳳舞看他這副模樣實在於心不忍，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
「我現在不討厭你了，真的!」風舞輕輕地說．「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想你還是放棄我比較好，況且天底下這麼多女人，一定有比我更適合當你妻子的人。」她相信他一定可以找到比她好上十倍的人做他的妻子。
「我知道了!」龍飛的心在抽痛，他現在才體會到失戀的痛苦原來是這麼的難受，鳳舞狠狠傷了他，把他傷得好重。
「對不起。」龍飛痛苦的表情讓鳳舞的心微微泛疼。
她也不好受啊!她傷他愈深，她自己所受到的傷害也就愈深。
「我們回龍鳳鎮吧!」龍飛說完就自己一個人往回走，他的眼睛裡彷彿再也沒有鳳舞這個人。
鳳舞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知道以後的日子可能會不好過，現在他們兩個的關係又鬧僵了，她該如何面對他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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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想太多了，她和龍飛的關係並沒有因為龍飛對她的表白而因此變得更好或是更壞。
龍飛對待她的方式和以前沒什麼兩樣，見到了她會對她笑、也會對她說話，好像他對她示愛那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鳳舞多希望龍飛生她的氣、不再理她，那她就不會每次看到他心中就會湧起對他的歉意，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
她覺得好悶哦!
為什麼龍飛完全不受影響，只有她一個人像傻瓜一樣為了他獨自煩惱?他為什麼能恢復得這麼快?
難道他對她根本就不是認真的?他只是心血來潮開開小玩笑罷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絕不饒他，太可惡了!」鳳舞憋不住叫了出來。
她這一叫，把正在一旁打盹的黃小虎給嚇醒了。
「鳳舞，你於嘛這麼大聲，要嚇死我啊?」黃小虎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
「你們男人都一樣，都是討厭鬼!」鳳舞索性把這口悶氣出在同是男人的黃小虎身上。
「我又怎麼了?不是我的錯吧!」黃小虎看看對面，再看看風舞，揚著眉笑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龍飛惹你生氣啦?」
「你又知道了?」鳳舞橫他一眼。
「除了他還有誰?」黃小虎暖昧的笑道：「小兩口偶爾拌拌嘴沒什麼啦，看在人家對你一往情深的分上，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嗯?」
「你在亂說什麼?」鳳舞不知道自己臉紅了，她生氣的看著黃小虎。「誰跟他是小兩口了?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別人聽到了會誤會我跟他真的在一起了。」
「咦?這不是誤會，這誰都看得出來的不是嗎?」黃小虎搖頭晃腦的說道，「幾天前他不是奮不顧身把你從梁叔寶的魔爪下救出來嗎?這就是他對你有情的最好證明啊!」
「證你個大頭鬼啦!不聽你胡扯了，你繼續睡你的午覺吧!」鳳舞把臉一偏，懶得和黃小虎說了。
黃小虎自討沒趣的摸摸頭，然後真的繼續睡他的回籠覺。
這個時候鳳雛從外面同來，鳳舞看到他臉色發青，連忙問：「爹，你的臉色好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鳳雛用憂鬱的目光看向鳳舞．「小舞，爹有事要同你說，我們一起到你房間去。」
「好。」鳳舞從來沒有看過父親臉上出現這麼憂鬱的表情，她直覺他要跟她說的一定是很要緊、很嚴重的事。
她把店交給黃小虎，然後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在爹的後面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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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居然……」鳳舞無力的坐存椅子上她沒有力氣思考，也沒有力氣說話了。
「我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了，我真該死!」鳳雛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在女兒面前懺悔。「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為了整修客棧，我們需要一大筆錢啊；我聽別人說『易堅賭坊』都是些有錢人在賭錢，最有希望可以在短短的時間內贏一大筆錢，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想一步登天，不勞而獲?」鳳舞氣得大叫，「爹，你是個讀書人啊，應該知道十賭九輸這個道理，你怎麼還……天啊，你居然一夜就欠下了五十萬兩的賭債，是五十萬兩不是五十兩啊!你說我們拿什麼還人家?就算把西鳳客棧賣了都不夠還掉一半的賭債，你知不知道啊?」
鳳雛被女兒罵哭了。他邊哭邊說：「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手氣會這麼背啊!你是知道的，每次我和你、你娘小賭一下，十次中有六次都是我贏的，還有我跟我的朋友賭也都是我贏比較多，我一直以為自己的賭運很好，怎麼會知道我會在一夜之間就輸了五十萬．嗚……」
「天啊，你怎麼會這麼天真!」鳳舞捧著頭，爹哭得她的頭好痛。「爹，你難道不知道人家會出老千騙你的錢嗎?你……唉!」她心灰意懶，說不出責罵老父的話了。
鳳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抓件她的手，哭道：「女兒啊，爹知道錯了，你幫幫爹的忙吧!」
鳳舞看老父哭得這麼傷心，歎一口氣．不忍心再責備他了。「爹，你先別哭了，我們一起想辦法吧!」
聽到女兒不會棄自己於不顧，鳳雛破涕為笑。「我就知道我的小舞不會不管爹的。小舞，你娘那裡你千萬別告訴她呀，我怕她會對我失望，說不定還會離我而去，爹可是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啊!」
「嗯!」鳳舞注視爹的眼光是憐惜的，雖然他做了很不應該的事，不過他會這麼做全是為了西鳳客棧，他是這樣的笨拙卻又讓她感到心疼。
「爹，易堅賭坊的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要我們還這五十萬兩?」
「有。」鳳雛慢吞吞的說：「他們本來要我馬上還錢的，我說我沒錢，他們說給我時間去籌錢，過完年後一個月內，他們就會上西鳳客棧來要錢。」
「過完年?那不是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嗎?」鳳舞臉色一白。
「是啊!」鳳雛面有慚色「女兒啊，你說我們要怎麼籌這筆錢，上哪兒籌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鳳舞抱住頭，有氣無力的說：「才兩個月的時間要籌五十萬兩，爹，我不是神仙，我怎麼會有辦法呢?」
「那……那可怎麼辦啊?」鳳雛苦著臉說。
鳳舞無力的閉上眼睛，她無法回答老父的問題。
要在兩個月之內籌出五十萬兩，就算把西鳳客棧和他們一家三口都賣掉，也湊不到這筆數目啊!
完了，這次真的是完了!風舞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也許這一次西鳳客棧真的是要關門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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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從爹手上接下這份苦差事，以致這兩天她心神不寧，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許多。
怎麼辦，她真的是無法可想了。
這筆賭債真的是太大了，就算她跟所有的親戚借也借不到五十萬兩；雖然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是對她來說，就算再給她半年她也沒這本事把五十萬兩變出來。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鳳舞，你不要整日愁眉苦臉的，你這樣折磨自己，也不能把五十萬兩變出來啊!」黃小虎實在不忍心看鳳舞為了這五十萬兩憂心忡忡。
「唉!」鳳舞一想起這五十萬兩就歎氣，「小虎，你說我要不要乾脆把西鳳客棧結束掉，然後帶著我爹娘遠走高飛算了?」既然還不出來那就逃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