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鄭妍

    「你……」鳳舞氣得雙頰發熱，身子也在發抖「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彼此彼此、」龍飛抬起下巴傲然的說：「我也不想見到你，你儘管討厭我吧!我無所謂，因為我對你也是同樣的憎恨。」

    龍飛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風舞的身子還在發抖，她被他氣得想哭，不對!不是想哭，而是她根本就已經哭了。

    「哇!」她跑向床鋪，跪存床邊抱頭痛哭。

    他太可惡了!居然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她不會原諒他的，她一輩子都不要原諒他。

    第三章

    龍飛回到東龍客棧後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妹妹算帳。

    他把妹妹抓到樓上的房間，劈頭就是一頓好罵：「你是怎麼回事?鳳舞她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整她?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龍仙兒自知理虧，再加上被龍飛驚人的氣勢給嚇到，所以說話很小聲：「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跑來鬧我們的場．我只是稍微教訓她一下而已嘛!」

    「你這麼做叫『稍微』?」龍飛的語氣更凶了，「人家有說是來鬧場的嗎?她只是來喝茶的，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趕走她像什麼話?我們跟她們一家子的關係本來就夠壞了，這下是雪上加霜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那又怎樣?反正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和他們和平共處的。」龍仙兒小聲的說道。

    「你還敢說?」龍飛對不知悔改的龍仙兒生氣的一瞪。「你也不想想人家是未出嫁的閨女，你茶水一潑，讓她的衣服都濕了，她可不是你，習慣穿得清涼讓別人看沒關係，人家可是……」

    「人家可是良家婦女是不是?」龍仙兒把嘴一噘，很不以為然的說：「是她自己要穿成那樣的，又不是我逼她穿的。敢穿就不怕別人看，難道你還怕別人會佔她便宜啊!」

    「話不是這麼說……」

    「那要怎麼說?」龍仙兒委屈的看著哥哥，「你怎麼淨幫著外人啊?我承認我是做得過分了點，可是她也有不對不是嗎?你幹嘛關心她勝過於我?難不成你對她有……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看上她了，是不是?」

    龍飛一呆，「你在說什麼啊?我哪裡有?」

    「還說沒有!」龍仙兒愈想愈有這個可能，你從來不管我的穿著，現在居然去管鳳舞的穿舞，還怕她吃虧，這不就表示你是在意她的嗎?我說得沒錯吧，大哥?」

    龍飛搖搖頭，「你不要自己在那裡編故事了，我在意她也是因為我對她始終有歉意，我是一直想和她好好相處的。」

    「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龍仙兒一面搖頭、一面說：「我看不是吧!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你關心誰，只有她是特別的，大哥，你真的不覺得自己特別在意鳳舞的感受嗎?」

    龍飛沉默了，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妹妹說的話。

    他知道自己對鳳舞是比較特別，他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對她的歉疚造成的，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現在……

    當他看到風舞穿著不適合她的暴露衣服，他除了不高興，還不願讓別人看到這樣的她；他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受到傷害。還是為了他自己?因為他不能忍受別人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看她?

    難道真的如妹妹所說的，他在意風舞的程度已經超過對一個鄰居應該有的？

    他從來小曾對女人用心過，因為他不需要這麼做．一直以來都是女人在乎他，他對男女之情所抱持的態度一向是是順其自然，大家都是好朋友，他也從來沒有特別去喜歡過誰。

    但是現存情況改變了，他是該好好想想他和鳳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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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舞把自己關在房裡哭得昏天暗地，她的爹娘和黃小虎則存門外竊竊私語。

    「我說娘子，咱們的女兒到底在哭什麼?」鳳雛不明就裡的問夫人。

    「好像是那個龍飛……」鳳夫人看向黃小虎。「黃小虎，還是你說比較清楚，你說吧!」

    「好的」黃小虎壓低聲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鳳雛聽完之後，面有得意之色，「想不到我風雛的女兒這麼行勇氣，居然深入敵營去拉客人，這孩子果真得到我的真傳，我就說嘛!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我這隻鳳生出來的女兒也一定是只與眾不同的風凰啊，哈哈——」

    「相公，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啊!」鳳夫人擔心的說：「外頭的人都看到龍飛抱著小舞了，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說龍飛是不是該對小舞負責呢?」

    「對了，我倒忘了這件事」鳳雛一面思考、一面說：「娘子說的有道理，咱們的女兒可是清清白白的，怎麼能平白無故被人給玷污……哦，不是，是被人亂碰，龍飛是該負起這個責任沒有錯。」

    沒有這麼嚴重吧?黃小虎看著這對小題大做的夫妻，下巴差點沒有掉下來。

    「伯父、伯母，我看這件事還是讓鳳舞自己決定比較好，畢竟是婚姻大事，兒戲不得啊!」他想鳳舞是死都不會嫁給龍飛的，因為她是這麼討厭他。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鳳錐敲了一下黃小虎的頭，「小舞的終身大事，你以為我跟你伯母會當兒戲嗎?我們是很認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是啊、是啊!」鳳夫人也說：「小舞是我們惟一、也是我們最寶貝的女兒，你以為我們會害她嗎?要不是看在龍飛各方面的條件都能與小舞匹配的分上，我們也不會同意把小舞的一輩子托付給他了。」

    「可是鳳舞她……」

    黃小虎才說了幾個字，突然「砰」的一聲，是鳳舞把門打開了。

    「你們在外面說什麼?好吵啊!」鳳舞怒氣沖沖的瞪著這聒噪的三人，他們講話的聲音吵到她都忘記自己哭到哪裡了。

    「鳳舞，伯父伯母說要把你嫁給龍飛啊!」黃小虎搶在前面把這件嚴重的事告訴鳳舞。

    「什麼?」風舞驚叫失聲，「開什麼玩笑?要我嫁給他，我倒不如死掉算了!」

    黃小虎用一副「看吧!我說的沒錯吧!」的表情看向鳳雛夫婦。

    鳳雛和鳳夫人互望一眼，然後鳳夫人開口了：「小舞，你為什麼對龍飛這麼反感呢?我瞧這孩子挺好的，人又長得英俊……」

    「娘，你不要說了，這是不可能的。」鳳舞斬釘截鐵的對自己爹娘說：「以後我不要再聽你們開這種玩笑，要不然我就離家出走，我是說真的!」她生氣的回到房間，把門重重地關上。

    「小舞真的生氣啦?」鳳夫人一臉的不解。「龍飛有哪一點不好？要是她再年輕個二十歲，說不定她會愛上龍飛而不是現在的老公呢!

    「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鳳雛也是滿臉不解的表情。「看小舞反應這麼激烈，不是有句話說打是情、罵是愛嗎?敢情小舞對龍飛已經愛到不能自拔了，因為害羞所以故意說反話，不想讓我們知道其實她真的是愛龍飛的?」

    黃小虎用驚奇的眼光看著鳳雛，心想這個老頭子到底在說什麼?他這麼會編故事的話，怎麼不去當個說書的?這樣至少可以賺錢貼補家用啊!

    「相公說得有理，我看我們就靜觀其變好了，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到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呢!」鳳夫人笑意盈盈的說。

    黃小虎再用驚奇的眼光看著這對天才夫婦。

    現在他終於明白鳳舞為什麼老說希望她不是他們的小孩，他對自己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這一點由衷的感謝老天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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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昨日的那一場風波，西鳳客棧果然來了一批從來沒有來過的客人，看樣子他們都是慕名而來的。

    大家都想看和平日不一樣的鳳舞，但是每個人都是興高采烈的來，卻都失望而歸了。

    岡為他們看不到昨天那個穿著薄衫、嬌艷動人的鳳舞，今天的她維持著和平常一樣不矯揉造作、樸素的打扮。

    哭了一夜的鳳舞，下定決心要憑自己的力量讓西鳳客棧起死同生。

    她不想倣傚別人，地要做她自己，讓對面的龍飛知道她有這個能力救自己的客棧，她會讓他知道他小看她是錯的。

    既然鳳舞恢復了原來的打扮，這些慕名而來的客人便如她所想的轉移陣地到對面的東龍客棧看龍仙兒去了

    「鳳舞，這樣好嗎?」看到客人一個接著一個到對面去，黃小虎覺得好可惜哦!

    「要我穿回昨天那副鬼樣子，我寧可下地獄去!」鳳舞鐵了心不再用美色吸引客人，反正她怎麼比都比不過龍仙兒，就讓龍仙兒去誘惑那些男人，她還是安分守己做她的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