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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模兒嘟著嘴,手上端著補藥,她已經被罰站了半個時辰了,她好說歹說,說得口乾舌燥,靈兒還是不吃,只顧著逗鳥。
為了讓靈兒能安安分分的在房裡待著,袁不悔特地差人從城裡帶回了一對愛情鳥,與她作伴,讓她解悶,免得她又跑出去作怪.或像上次一樣差點跌入湖裡。
「夫人!你就饒了我吧!乖乖的把這碗補湯喝了下去好不好,」小模兒走到靈兒面前苦著臉道。
靈兒不理她繼續逗鳥,她才不想喝這難喝的藥。
「我的好夫人,算小模兒求你好了,我求你趕快把湯給喝下,要是你不喝,我一定會被大當家罵的!你可千萬不要再害我了!」自她服待靈兒開始,平均每三天要看一次大當家那嚇死人的表情,再繼續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提早翹辮子。
「小模兒,你看這對愛情鳥,哪時候才會像我一樣,生出一個小寶寶?」靈兒好興致的問著。
「夫人,我不知道它們哪時候會生出小寶寶,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喝的話,我就真的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小模兒痛苦的呻吟出聲,心想,她要是能活到明天,就阿彌陀佛……
聞言,靈兒轉了轉眼珠,嘴角揚起一抹調皮的笑意,「小模兒,乾脆你幫我喝了這補藥,我保證你就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就連後天的太陽,你也見得到!
小模兒的心頓時涼了一半,「這怎麼可以呢!這藥是要給懷了孕的人吃,我又沒懷孕,怎麼可以吃呢?
「誰說的,你沒有聽過,有孕治孕,沒孕強身這句話?」
「夫人,求求你就不要再整治小模兒了!」小模兒差點沒跪下來求她。
袁不悔在外頭就聽見小模兒的哀求聲,他面無表情的接過小模兒手上的藥湯,「你先出去,這兒有我。
小模兒高興的卸下這份工作走出去;靈兒聽見袁不悔的聲音,還是一樣繼續逗她的愛情鳥。
「靈兒,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按時喝補湯嗎?怎麼現在那麼任性都不喝!」袁不悔把湯放在桌上,走到她的面前。
「不悔,我真的喝不下去嘛!一看到那碗湯,我就想吐!」她對著桌上那碗湯做了個作嘔的表情。
「難道你要我生氣嗎?你要是不喝我會很傷心的!」袁不悔使出苦肉計,他就不相信她會無動於衷。
面對袁不悔那張有些哀傷的臉,靈兒只得舉白旗投降了,誰教他是她的剋星。
袁不悔乘機端起放在桌上的湯舀給她喝,「我就知道靈兒最捨不得讓我傷心了!寶寶今天有沒有踢你?」
靈兒不情願意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有!寶寶他說,叫爹不要再逼娘吃補湯了,他也已經快受不了!」
袁不悔大笑出聲,這小靈兒,每次遇著不愛吃的東西就拿寶寶借口,「我看是你快受不了吧!」
靈兒嘟著嘴,用手推開補湯,「不喝了,再喝就吐給你看。」
「只剩下一點點,你就再喝一口嘛!最後一口!」袁不悔哄著她,很有耐心的說。
靈兒猛地站起身,大聲說道:「在這裡,我最大,我說我不喝了,就是不想喝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再叫我喝!」
「靈兒。」袁不悔也不逼她了,只要她喝些就好。拿起她擰在手中的手帕輕柔的幫她把嘴給擦乾淨。「你有沒有給它們取名字?」他看她逗著籠子裡的鳥,好心情的問道。他還記得那天,他將這對小鳥送給她時,她那一副感動的樣子,教他一輩子難忘。
他知道她從來就不喜歡那些什麼珠寶首飾的,尤其是她嫁給他時,他送給她的珠寶盒,裡面什麼樣的首飾都有,就是沒見她用過,所以,他才想到托人到城裡去帶一對鳥兒回來,送給她當禮物,也可以陪她解解悶,讓她少點到外面去走動。
「嗯!這只羽毛全部都是綠的叫小自,這只綠中帶黃的叫小由,你說好不好聽?」她指著籠子裡,那兩隻飛來飛去的小鳥說道。
「小自、小由?自由!」真虧她想得出來,袁不悔暗念了這一句。「你覺得好就好,我不敢有什麼意見。」雖然嘴巴上那麼說,可是袁不悔還是忍不住的爆笑出來。
見狀,靈兒不禁感歎,天才是寂寞的,連這麼有藝術的名字.他都不懂得欣賞,還大笑出聲,「你這個沒氣質的人,我不許你笑我!」
「我,沒氣質……」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披罵過沒氣質這三個字,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人家這麼說他!於是,他笑得更大聲了
「叫你不要笑,你還笑!」靈兒猛捶袁不悔的胸膛,嬌柔的聲音,有嗲又有怒。
袁不悔握住她的手,把她帶進自個兒的懷中,「好!不笑就不笑,別生氣了!不過,小自、小由,這名字實在是太好玩了。」跟她在一起,他水遠都不會嫌悶。
「有什麼好玩!這只不過是代表我心聲,瞧你笑得沒水準的!我看、全天下只有我敢嫁給你這個沒氣質兼沒水準的人,唉!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偉大,解救蒼生脫離你這個苦海!」她哀聲歎氣的說道,好像她嫁給袁不悔,犧牲有多麼大似的。
「對!我知道你是天下百姓的救星!那可否請姑娘你行行好,好好的休息一下,把身子養壯,不要讓我擔心?」袁不悔把她扶到床邊,哄道:「先睡一覺,待會兒我再來陪你!」
靈兒點點頭,乖乖地把眼睛閉上,沉沉地進入夢鄉……
袁不悔聽見她均勻的鼻息聲傳來,心知她已經熟睡,便輕輕的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第九章
痛啊!天啊!她全身就好像被十輛馬車反覆碾壓過,上至頭頂,下至腳趾頭,無一處不痛;那股撕裂般的巨大疼痛,痛得讓她想大聲尖叫,但卻連呻吟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拚命的喘氣,拚命地用力推,想把那股疼痛推出她的身體外,靈兒咬緊下唇,忍受那已經持續好幾個時辰的陣痛。
「不悔,我要不悔……」當她試著抵抗不斷襲來的劇痛時,她啜泣地嘶喊著。
突然,她感受到有只溫暖而粗糙的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給她力量;還有一隻手輕柔地拂去她臉頰上的淚滴及汗珠,靈兒睜開眼睛,只見袁不悔那深邃的黑眸——充滿著痛苦和恐懼,正深深地俯視著她。
「噢,不悔……好痛!」
袁不悔驚慌的看看已陷入昏迷的靈兒,他聽說生產過程往往極為艱難,而且是極痛苦,所以,孕婦因難產而死的例子也很多!一想到可能失去靈兒他的心就更恐慌,雖然裴行雲向他保證過靈兒一切情況正常,但是看到靈兒痛成這樣,他不禁對他的話產生懷疑。
手放在她圓凸的肚子上,袁不悔用心體會她為他們愛的結晶所付出的努力,但目光一觸及靈兒那蒼白的面孔,他不禁脊背冰冷,顫抖個不停。
「靈兒夫人,來!用力!對!就是這樣,快!再用力,頭快出來了!」產婆的大嗓門在她身邊大叫,「出來了!出來了!已經出來了!」
靈兒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精神有些渙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屬於她的了,生孩子的痛苦,已經超過她所能忍耐的極限,她只記得在她尖叫出聲的同時,她也聽到了一陣洪亮的嬰兒哭聲。
一切都過去了,她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她做到了!她終干把寶寶給生了下來!靈兒疲累但很愉快的想著。
等產婆將小孩子洗澡穿好衣服後,抱到袁不悔的手上,不斷地向他恭喜:「恭喜大當家,賀喜大當家!你做爹了,袁家有傳人了,是個白白胖胖、英俊的壯小子!」
被靈兒生產過程嚇得呆愣住了的袁不悔,此刻已不能用言語形容他那既激動又感動的心情,只是接過產婆遞過來的孩子,貪婪的看著他和靈兒的愛情結晶。
他有了一個兒子!一個優秀、完美的兒子!他咆哮著,並伸出手去輕碰那初到人世的小傢伙,好奇的看著那對還沒睜開來的眼睛,只覺得這可受的傢伙看起來好小!好美!頓時心中充塞著感動與愛。
「靈兒……」他眨掉眼眶中的淚水,把孩子放在靈兒身邊,緊靠著她,「我們有一個非常英俊的小寶寶!」
靈兒眨眨眼睛,轉頭看著緊偎在她身邊的小孩,她不禁伸手去碰碰嬰兒的臉,感覺他的肌膚好嫩好柔軟!然後再看看、摸摸他小小的手指頭,輕微的呼吸與心跳,再再的證明他是個活生生的小東西,她的兒子。
「不悔,他真的好美,長大肯定是個比他爹更俊的大帥哥!」
她在袁不悔的睫毛上看到閃光,她心想,這真的是淚水嗎?是他這個大霸主所流下的淚水嗎?她十分小心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驚訝地發現如鑽石般的淚珠正沿著她的指縫部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