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練羽
「惠恬，我們沒事啦！倒是今天可能沒辦法請你去吃飯了。我不大舒服，想先回家休息。」她擠出一個讓惠恬放心的笑容。
「真的沒事嗎？吃飯的事不要緊，你好好休息，有事要告訴我喔。」雖然茹茵已經這麼說了，她還是覺得不放心。
「我會照顧她的，你不要擔心啦。」昊雲看惠恬的表情，在一旁幫著答腔。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們路上要小心喔。」
昊雲趕緊帶著茹茵離開現場，暫時躲離一堆好奇的眼光。
一回到家裡，茹茵馬上衝進浴室裡，她站在鏡子前，仔細地審視自己——沒錯，她真的變回原來的自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別看了啦！真的換回來了，不信你要不要檢查看看我呀？」昊雲走到她身邊，笑她的傻氣，還一面作勢要拉下褲頭呢。
「你少要白癡，我管你有沒有變回來，我變回來就好了。」他這突然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忙把他的手撥掉。
「那麼小氣喔？」變回女人的茹茵果然更加嬌媚，就如同他心裡所想像的一樣，更加讓他心動。「本來就是呀。」
「那如果只有你變回來而我卻沒變回來，那我去哪啦？難道有兩個茹茵呀？」
「對喔。」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他們的身份是互換的，如果只有她變回來，那昊雲去哪啦？「不過，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一下變過來一下變過去的。」
剛變回來的茹茵這回終於安靜下來，她回到客廳，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抱著膝蓋偏著頭，對這一個月來的怪異情況百思不解。
「我撞上你跌下樓，你就變成我，我就變成你：我再撞上你，你就變回你自己，我也變回我自己……難道……」
只見她低著頭像是繞口令似地不停念，像是想到什麼——
「難道什麼呀？」昊雲坐到她背後輕輕擁著她。
「我知道了，哈哈！」茹茵突然大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知道什麼？」其實，這個答案在他醒過來、發現兩人又變回來時他就想到了，只是他想逗逗她。「你先說我很厲害，我才告訴你。」她這回可驕傲了，鼻孔朝天。
「好，你很厲害，這可不可以？」
「不可以，不夠誠懇！」她噘起嘴唇耍起小孩子脾氣。
哇!老天，這實在太可愛了，昊雲看著看著，不禁入迷了。
「好，你最厲害，我的茹茵是全宇宙天下無敵霹靂超級厲害的，這樣可不可以？」
「這樣才對，不過我才不是你的咧，我是我自己的。」
「好好好！那你到底要說什麼？」這時候不讓她，鐵定沒完沒了。
「我知道我們會交換身體的原因了。因為跌倒，我們第一次一起跌倒就互換了……」
「所以第二次跌倒就換回來啦！」不等茹茵說完，昊雲把她的話接下去。
「對呀……什麼？你已經知道啦？」
「我早就知道嘍，從我回復到原來的樣子時就知道了。」
「喔！那你還不告訴我，害我以為是我先想到的。」這下她可不高興了，嘟起嘴別過頭。
老婆大人生氣了，昊雲當然是要趕緊安撫嘍。
「別氣嘛！答案當然要留給最厲害的老婆來說嘍！」他摟著茹茵東搖西晃的，逗她真是太好玩了。
「不管啦，你都這樣玩我。」
「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
「冤枉呀!」
「你冤枉，那你是說我錯嘍？」
「我哪敢呀？」又來了又來了，他的小辣妹又在「番」了，不過他心甘情願讓她，反正沒吃虧。
「不敢是吧？知道就好，我餓了。」達到目的的茹茵突然垮下一張臉，對著昊雲喊餓，轉變之大，搞得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啥？」
「我餓了我餓了!餓得前胸貼後背，都是你害人家沒大餐吃！」
「又怪我呀？」天哪！怎麼什麼事都是他錯呢？
「不怪你怪誰？要不是你一直拉我回家，我們早就坐在餐廳享受美食了。」
「好，對，我錯，OK？那我去煮東西來吃，你要吃什麼？」
「不要不要！我好餓，我不要等你煮飯！」就像是一個耍賴的小孩，茹茵坐在地毯上動也不動，只是拉長脖子不停叫，兩隻腳還亂踢。
「那你要吃什麼？」
「泡麵。」簡單兩個字。
「泡麵？」昊雲傻住了，雖然他對這東西很熟悉，學生時代就常與它共同度過多少趕報告的夜晚，只不過，大餐和泡麵相比，也差太多了吧？
「對，我要泡麵，還要滿漢大餐的東坡珍肉面!」說著，茹茵好像已經看到熱騰騰的面了，笑得燦爛到極點，還偷偷舔了一下嘴唇。
「可是泡麵不營養呀，而且你不是說你要吃大餐？」
「我不管啦，我好餓，只想吃泡麵，何況滿漢大餐也是大餐呀。」
他真服了她，怎麼講都她對。
「好啦，我下樓去買，你先燒開水喔，小心瓦斯。」
「耶！我要東坡珍肉面喔!」茹茵開心地跳了起來，一下子就鑽進廚房。
看著她的背影，昊雲不禁會心一笑。這樣的女人叫他怎能不心動呢？也許他真的已經被這個女人牢牢套住了吧。
???
電視正在播茹茵最喜歡的「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兩個人面前都擺著一碗泡麵，熱騰騰地冒著白煙，茹茵一面吸著麵條，一面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畫面。
「茹茵，你知道我剛才找你那碗東坡珍肉面找得多辛苦嗎？」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卻一句話也不對他說，昊雲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嗯，什麼呀？」嘴裡正塞著一口泡麵的茹茵汪意力完全集中在電視那個少女殺手就要拿下他的面具了。
「你聽我說嘛！」他知道她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麼，乾脆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掉。
「啊！你幹嘛啦？我在看耶！」茹茵氣急敗壞的想把遙控器搶回來。
「你都不理我，先聽我說。」他怎麼會讓她拿到遙控器呢，仗著自己現在比她高，就拿得高高的，她根本構不到。
眼看是沒辦法再把電視打開，她只好妥協：「好啦，你要說什麼啦？」
「我說呀，你為什麼一定要吃東坡珍肉面，吃別的不行嗎？」
「因為這種口味最好吃呀！對呀，你剛才為什麼買那麼久我還沒問你咧。」電視被關掉，她現在可心情可惡劣了，想起剛才等他等好久，就有點氣。
「還說咧，就是因為你那碗東坡珍肉面，害我找老半天。」
「論什麼?」這簡直莫名其妙，滿漢大餐到處都有賣，怎麼會找不到呢?
「我到超市和7－ELEVEN都沒有看到，到最後還是問店員，他才告訴我，統一已經沒有在做這一種口味了，害我還跑到那種幾百年前的小雜貨店才看到。」想來就有氣，他為了她跑得那麼辛苦，她還怪他太慢，還不理他一直看電視！
「真的喔？那不行，改天你帶我去那間雜貨店，把他們所有的東坡珍肉面統統買回來。」
聽到茹茵的回答，昊雲簡直要暈倒了!他說了一堆，她竟只想到要囤積泡麵！
「喂，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幫你買泡麵你都沒說謝謝還嫌我，然後只顧著看電視，都不理我。」這下子換他鬧起脾氣了，其實他倆根本是半斤八兩。
生氣了？」茹茵看惰況不對，他好像不是在跟自己鬧著玩的，態度馬上轉變。
畢竟平時耍賴歸耍賴，她也知道要有分寸。昊雲疼她，只是要是他真的生氣不理她，那就糟了。他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吃自己的面。
「不要生氣嘛！我不對，你別生氣，你最好啦，好不好？」她討好地盛了一口面送到他面前。「你吃吃看我的，很好吃喔，比你的牛肉麵好吃。」
等了一下，昊雲才把她湯匙裡的那口面吃下去。「是很好吃，可是我喜歡重口味的。」
「好吃就好啦！原諒我喔，老公。」
「那你不可以只看電視不看我。」
「好啦，我只是想看那個少女殺手長怎樣嘛！」
「還說咧，還不是想看帥哥，我——」不說還好，說了他心裡又有點不開心。
「啊！他們已經把面具拿下來了，來不及了！」昊雲這頭還在說話，她這頭心思又飛到電視節目上，一個不注意，他手上的遙控器又被她搶了回去。
他無奈地歎口氣。沒辦法嘍，誰叫他愛上的是一個這麼頑皮的女人。
「哼，根本就不怎麼樣嘛！還敢來選少女殺手，你去都比他們強上萬倍。」一個單元結束，茹茵大口吃了一口面，有點不屑地說。
「人家選的是少女殺手，也許小女生喜歡這種男生呀。」
「我就不覺得怎樣，一個個都是不懂事的毛頭小子樣，一點也沒有魅力，你比較好看。」說著，她自然地靠向昊雲。這樣真好，回到女人的身份，她可以隨意對他撒嬌。
「我本來就很好呀，不過對她們而言，我大概是一個老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