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張榆
喬簡直拿他沒辦法。
「別這樣嘛!我只是想知道,小精靈怎麼會受重傷出現在莎園?」裡斯連忙向楊清國比個「請」的手勢,要他解答。
「問題就出在趙老爺的遺囑上,趙老爺遺囑裡註明,如果趙小姐肯嫁給趙傑任,那麼趙傑任就有經營、監督所有趙氏企業、家產的權利,若生下子嗣,則趙家所有產業全歸這名子嗣所有。」
「我明白了,一定是小精靈知道他打著什麼算盤,所以不願意嫁給他,而這個姓趙的就對她不利。」裡斯得意的猜測。
「裡斯——」喬已經忍無可忍,裡斯太多話了。
裡斯不好意思的吐舌,「我知道了,我不再多話了!」他用手捂著嘴。
「其實裡斯先生說得沒錯,趙傑任就是打算這麼做,娶得趙小姐來個人財兩得,若再生下子嗣,那趙家的一切就又重回他的手中。可是偏偏趙小姐死也不肯嫁給他,在他百般追求無效後,他索性來硬的,將趙小姐綁架至陽明山那楝被他賣掉的別墅,也就是你們發現她的莎園,試圖對她逼婚。」
「原來莎園就是從趙傑任那敗家子手中買來的。」裡斯有些驚訝的看向喬。
「嗯,沒錯!」買下莎園時,喬並不知道趙廷龍已死,只是疑惑趙廷龍為什麼要賣?但他並不想去深究,因為他根本不想得知有關趙廷龍的任何消息,能買下莎園,他只覺得很慶幸。
「真是太巧了!」裡斯開始懷疑起喬與趙家的關係。
「你到底要不要聽楊先生說?」喬不自在的拉回話題。
「當然要!」裡斯先按捺下他對喬的滿腔疑問,繼續聽楊清國接下來的報告。
「想當然耳,趙小姐當然是抵死不從,最後終於惹惱了趙傑任,起了殺意。他想他是趙小姐目前唯一的親人,如果她死了,她所有的一切還不是歸他所有,所以便打算直接在莎園解決了她。最後的結果你們是知道的,而自從趙小姐失蹤後,趙傑任就名正言順地接掌了趙氏,目前正在趙氏興風作浪。」
「這畜生!」喬怒斥。
「沒錯!這小子真不是人。」裡斯也大為氣憤。
「我還猜測趙小姐的暗殺事件主謀很可能就是趙傑任,因為趙小姐在日本時,曾在媒體上出現過,這可能引起了趙傑任的注意,進而追蹤到喬先生在英國的城堡。」楊清國仔細地分析。
「暗殺小精靈的一定是這敗家子沒錯。」裡斯忿忿的說。
「他傷了莎莎,我不會放過他的。」喬緊握著拳頭,一臉冷酷。
「喬先生,你這次被人勒索不成,進而暗殺的事件,據我得到的消息,主謀似乎也是趙傑任。」
「怎麼也會牽扯上他?」裡斯大感詫異。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他似乎意不在於那一千萬美元的勒索金,而是喬先生的命。我木來是想趕來通知你們的,可是飛機臨時嚴重誤點,所以遲了一步,喬先生雖然無恙,但安莉小姐卻受了傷。」楊清國惋惜的搖搖頭。「如果真是這小子干的,我絕不放過他。瞧他把安莉害成什麼樣,還有,他為什麼要喬的命?他有什麼目的?難道只因為喬救了小精靈,壞了他的好事,就要殺喬?」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喬先生會明白。」楊清國意有所指的看向喬。
「我是明白!」喬憤怒的站起來。
「你明白?」裡斯驚訝的叫。
「他不僅要趙廷龍的遺產,還要我的!」喬咬牙沉痛的出聲。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裡斯不解,這趙傑任要他老子的遺產是有理可說,可是要喬死後的遺產,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因為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喬終於說出了令裡斯也錯愕的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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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沒事吧?」
喬剛與雅瑪通過電話,裡斯就急著問。
「雅瑪說她已經脫離險境了。」喬如釋重負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說實在的,把你強留在這裡,我也過意不去,但為了安莉——」他看著仍昏睡的安莉,「說也奇怪,醫生都說她早已脫離險境,早該醒了,為什麼到現在她還一直昏睡不醒?」裡斯十分不解。
「我也覺得奇怪。」喬疑惑的看著從開刀房出來、至令已經昏睡三天的安莉。
「會不會是身體還有其他部位受傷,而我們沒有發現?」裡斯擔心的指出。
「不可能,醫生說她各方面機能的運作都根正常。」喬否定了他的推論。
「但她為什麼就是不醒?」裡斯簡直急壞了。
「別急,也許令天她就會醒了也不一定。」
「希望如此,如果安莉有個萬一,我絕不放過趙傑任那個混蛋。」
「我也不會放過他。」喬露出一臉的陰狠。
「兩位先生想必還沒看過令天的報紙。」楊清國從外面拿了兩份報紙進來。
「令天又寫了些什麼?」裡斯一臉無奈。
「今天還是延續前幾天安莉小姐捨命為喬先生擋子彈的新聞,而且還有擴大渲染的跡象,今天上面甚至寫安莉小姐就是喬先生的秘密情人,一直用投資顧問的身份來掩飾兩人的戀情。」
「真是可笑!」喬覺得這些記者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裡斯注意到安莉好像震動了一下。不可能,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但是他們這回可是繪聲繪影,把你們的關係描寫得極盡悲情。」
「悲情!」喬覺得這些輩短流長實在太可怕了。
「是啊,這回整個輿論都十分同情安莉小姐,覺得安莉小姐委曲求全的隱藏在你身後,實在大偉大了,尤其還為你捨命挨了一槍,又見你深情的陪她進開刀房,對於你們倆的戀情可是不同以往的,全面趨向於成全你們。」
「荒唐!」喬覺得可笑的怒斥。
「別說荒唐,俗話說「眾口鑠金﹄,你想否認或是放棄安莉小姐,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楊清國無奈的為他分析現在的情勢。
「真是一團混亂。」喬快被逼瘋了。
「喬,說真的,安莉也沒什麼不好,況且她又對你——」裡斯啞著嗓子說。
「別再說了,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莎莎。」喬斷然的打斷他的話。
安莉又動了,這回裡斯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是眼花。他不動聲色的走近安莉,她仍緊閉著雙眼,只是閉得太用力,眼皮有些抽動,眼角甚至滲出淚水。原來安莉早醒了,但她為什麼不讓人知道?
裡斯心疼的想為她拭淚,卻又怕驚動了她。
「裡斯先生,喬先生請你安排的事,可都辦妥當了?」楊清國問向乍然沉默下來、直盯著安莉看的裡斯。
「呃……辦好了。」他連忙移開視線,「喬半個月後將在台灣舉辦第一場演唱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台灣方面非常高興喬終於答應應邀前往。」
「這麼一來,我將到台灣與他做面對面的對決了。」喬冷聲說道。
「既然這樣,我現在就立即回台灣,完成你交辦的任務。」楊清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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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斯故意將喬支開,自己則躲在一旁,看看安莉會有什麼舉動。
等了一會兒,安莉果然醒了,她坐起身茫然的注視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最後她抽抽噎噎的哭了,但似乎又怕讓人聽見,死命地摀住了嘴。悶聲哭了好一會兒後,也許是累了、渴了,她吃力的起身下床,為自己倒水,可能是傷口還疼痛的關係,她的行動非常緩慢吃力,而且提水壺的手也抖個不停,根本無法順利倒完水,還灑了一地。
「我幫你。」裡斯實在看不下去了。
安莉吃了一驚,手一鬆,杯子應聲落地。「你怎麼會在這?」
「我一直在這。」他一臉泰然的老實說。
「一直在這?那麼你看見我……」安莉大驚失色。他居然看見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其實你今天會獨處是我安排的,我早已知道你醒了。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和喬?」裡斯氣憤的追問,他為她擔心不已,她卻騙他。
「我……既然你知道我早就清醒了,為什麼不告訴喬?」安莉反問。
「你難道不明白我是在維護你,才沒對喬說?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懂?」裡斯終於忍不住吐露情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哪會不明白裡斯這呆頭鵝對她的情意,只是自己已經心有所屬,教她如何接受?
「你明白的,你一直都明白,只是裝傻,就如同你明明已經清醒卻裝作昏迷。」這回他非要逼她正視自己不可。
「別逼我。」安莉吃力的跑回床邊不敢面對他。
「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已醒的事情,是因為喬嗎?」他不讓她逃避,扳過她的身子追問。
「你非要揭穿我?非要教我難堪?」她哭著甩開裡斯。
「不,難堪的是我,你總是對我不屑一顧,而我還是拚命的維護你,拚命的想促成你和喬。」
「你不要說了!」她摀住耳,不想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