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亦君
「我怕。」她怕鳳蝶會就此恨她。
「怕什麼呢？走吧。」袁心陽只覺得好笑，不容她再找任何借口，牽起她的手便踏人大席。
席裡老夫人，呂妹及鳳蝶都已落座，正閒話家常。
首先注意到他們人內的是柳玉蟬，僅一秒的訝異，旋即滿心歡喜地笑開了嘴。
夙蝶可沒柳玉蟬的喜悅，他們的親密使她震極了，手中的茶杯立刻端不住的落地。「啊……痛，好痛……」
「鳳蝶！」呂妹斥責鳳蝶的莽撞失態。
挽兒放開袁心陽溫暖的大掌，焦急的跑到鳳蝶跟前，「妹妹，有沒有燙著？」她邊扶起風喋，邊以袖子幫她擦拭淋濕了的裙擺。
風喋可不領她的情，不發一語，憤恨的推開挽兒，挽兒一個重心不穩，跌坐於地，令在場的人同感錯愕。
他們全看到鳳蝶刻意推開挽兒的惡行。
「挽兒……」袁心附大步上前扶起挽兒，「有沒有跌傷哪兒？」
「我沒事」怎麼會沒事呢？她傷了妹妹的心，知道妹妹的心正淌著血，她不要傷害任何人，但還是傷了。
一直以來，她沒把妹妹愛慕心陽的事告知心陽，她這樣算不算自私呢？
「鳳蝶妹——」
袁心陽才要說上鳳蝶幾句，張鳳蝶倒先發制人，淚流滿腮的瞪挽兒，陰狠的咬牙罵道：「偽善者，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說完，她極狼狽的逃離大廳。
鳳蝶的恨意直直撞擊挽兒的心，害怕面對的一刻來得特別快，致使她招架不住，「妹妹，妹妹……」
她要追，袁心陽卻拉住她，「鳳蝶怎麼了？」方纔的紊亂他尚理不出頭緒。
挽兒搖頭苦笑，「妹妹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個偽善者。」一直以為自己盡心盡力的奉獻是為了家人，其實她不過是以此證明自己的存在罷了！
「挽兒，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他雖然不清楚鳳蝶與挽兒之間有何誤會，但就他所認識的挽兒絕非偽善之人。
「鳳蝶這孩子如此莽撞任性，別理她。」呂妹相當尷尬的打圓場，再度為女兒任性莽撞的行為感到汗顏。『「心陽，你不是有要事商量嗎？」柳玉蟬轉移話題。
袁心陽回道：「是呀」
「別為鳳蝶那丫頭傷神，城主的事要緊。」呂妹深怕女兒方纔的使性子會壞了大家原先的好興致。
一提及開心的事，袁心陽難掩喜悅風采，再度牽起挽JL的小手，興奮的宜布道：「娘，張夫人，我與挽兒決定成親了。」
「啊？」呂妹訝異極了，「城主與挽兒……真是太好了，恭喜老夫人，恭喜城主！挽兒，太好了。」
雖是預料中的事，柳玉蟬還是掩不住欣喜地笑開懷，「呵呵呵……理當早日完婚的，這樣也好了卻為娘的一樁心願。」
「挽兒，娘……娘太開心了……嫁給城主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造化啊……」呂妹是喜極而泣。
「娘，你別哭啊……」鳳蝶對她的恨，挽兒有苦不出，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悲傷跟著呂妹落淚，「娘……」
她的喜要鳳蝶的悲來成就，這樣的婚姻能幸福嗎？
「傻孩子，娘哭是因為高興，你怎麼也跟著哭了呢？」呂妹慈祥的幫挽兒拭淚，不讓女兒哭。
挽兒雖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但她的乖巧一直比親生女兒還要她貼心，鳳蝶與挽兒，她是比較疼愛挽兒的。
不是偏心，是挽JL對她的無微不至感動她極深。
「娘……」教她怎能不哭呢？她愛心陽也愛妹妹，愛情與親情的抉擇使她兩難，愛太狂，她亦割捨不掉親情呀！
該怎麼做妹妹才會諒解她呢？
「上次老夫人對你的婚事早有安排時，娘就該想到的。」呂妹恍然大悟……
柳玉蟬心情始終很好的笑道：「挽兒，這翡翠墜子就交給你了。」她早決定要把這兩隻翡翠墜子給挽兒。
「姨娘……挽兒不能收！」她知道翡翠墜於是姨娘珍的寶物。
「是娘親的一片心意，你就別再推辭，收下吧！」袁心陽自娘親手中接過翡翠墜子交到挽兒掌心，並愛憐的為她拭去未干的淚水，「這輩子我都不惹你哭。」
他深情的誓言才完，沒料到挽兒哭得更凶了！「嗚……」
他摟她人懷，逗趣地叫道：「啊？我的誓言麼輕易就被你給打破啦！」
「討厭！」挽兒嬌羞的輕打他的胸膛。
兒子一向能輕易擄獲女人心，柳玉蟬也被小兩口逗笑了，「心陽，你打算何時舉行婚禮呢？」
「任憑娘親做主。」
「呵呵呵……當然是愈快愈好。」
第八章
翌日，挽兒依舊來到湖畔素描，她才到一會兒，鳳蝶旋即出現。
鳳蝶憤怒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你，你對袁哥哥使了什麼卑鄙手段引？！」她一夜不成眠，一早聽到娘親說挽兒要與袁哥哥成親時她立刻抓狂，思及自己栽在一無是處的蘇挽兒手中，就心有不甘。
「妹妹！」挽兒亦一夜無眠。
「哼？妹妹？」鳳蝶不屑的道，「在你心裡真有我這個妹妹的存在嗎？呀？我差點兒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語，你是老夫人疼愛有加的侄女，城主的表妹，我跟娘都是托你的福才得以住進朗月園，你是我跟娘的恩人吶，讓你這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喚我妹妹，我可擔當不起啊！」
她不甘心，為什麼是蘇挽兒。
挽兒默默的承受鳳蝶言語間的尖酸刻薄，滿懷愧意地開口，「妹妹，我不是有心想傷害你的。」袁心陽喜歡上她絕對是她始料末及的事。
她這是在向她炫耀嗎？「你，不要臉！」挽兒的愧疚更激怒了鳳蝶，上前憤恨的甩了挽兒火辣辣的兩巴掌。
挽兒沒來得及做任何抵抗，雙頰立刻感覺到陣陣燒灼的痛楚。
「我不要聽你的廢話！你好深沉的心機啊！早知道我愛袁哥哥竟還不要臉的勾引袁哥哥，哼，蘇挽兒，是我小看了你！」她跟她沒完沒了，「我要你把袁哥哥還給我，你不配嫁給袁哥哥！」
「妹妹！」挽兒無力招架，僅能任由鳳蝶發洩心中的恨。
一夜苦思，鳳蝶終於想清楚袁哥哥為何喜歡挽兒的原因，「你別以為袁哥哥是因為愛你才娶你的，袁哥哥會娶你是奉老夫人之命，你懂嗎？袁哥哥侍母至孝，娶你純屬身不由已！袁哥哥身邊隨便一名女子都比你漂亮，有才情，像胡翩翩、風衣，再不然我都遠勝過你千萬，我們全是袁哥哥的紅粉知己。若非老夫人，袁哥哥怎麼可能會娶目不識丁，一無是處的你為妻呢？捫心自問，你配嗎？」她無情的抨擊，狠狠的把挽兒踩於腳底之下。
挽兒果真被鳳蝶擊中要害，臉色益發慘白，腳步踉蹌。鳳蝶一語道破她的心中事，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會不明白呢？
袁心陽待她好，欲娶她為妻全是奉姨娘之命！
她怎麼會輕易就相信袁心陽的花言巧語呢？他騙她騙得好慘，這樣玩弄她好玩嗎？暗地裡，他是不是取笑她的笨呢？
她不要施捨的婚姻，虛情假意的愛她也不要！種種傷心如排山倒海強擠進挽兒的胸臆，她再也承受不住的猛搖頭，熱淚盈眶。
鳳蝶更不留情的趁勝追擊，「真可憐啊，有名無愛的婚姻對你這個偽善背叛者而言或許比較適合吧？丈夫的心不在自己的身上，那種感覺是怎番的煎熬滋味呢？呵呵呵……你告訴我吧，我還真想知道哪！」
「別說了，求妹妹別再說了……」挽兒痛苦的掩耳哀求。
「喔，那可不成！」鳳蝶綻放出一抹勝利的笑，繼續說道：「再告訴你。巴，當袁哥哥再也忍受不住你這出不得廳堂的妻室時，他會怎麼著，你知道嗎？」
挽兒皺眉不斷的搖頭。
「哈哈哈，娶一名自己愛的妾人家門，到時候就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羅！瞧瞧，你這張苦瓜臉是最適合當個怨婦的，不是嗎？哈哈……」鳳蝶嗤笑，徹頭徹尾的瞧不起蘇挽兒，小眼睛、小鼻子簡直小家子氣到了極點，跟她搶男人？哼，不自量力！
「表哥不是這種人。」挽兒可憐的自我安慰，卻顯薄弱。
鳳蝶瞧出她眼底的不安，語氣轉為柔和，「袁哥哥是不是我所的那種薄情郎，我勸你最好別試，離開袁哥哥免得日後自討苦吃，方為明智之舉！」
她已打定主意。今日勸挽兒不成，明日、後天……
天天給她震撼的刺激，必要時她還可以邀請胡翩翩、風采衣入朗月圓住些時日，時時刻刻在挽兒的身畔提醒挽兒要有自知之明，她就不信逼不走挽兒！
「我先回房歇息。」
挽兒頭痛欲裂，逃似的左離，心早被鳳蝶撕成千萬碎片。
她受傷的背影使鳳蝶更加開心的嗤笑道：「哈哈哈……你逃避吧，到時候可別說妹妹我沒提醒你哪！」
此刻，挽兒只想躲到沒有的地方，埋藏自己被剝得一點也不剩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