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張秀環
「根本就不像是老闆，對不對？」她一口氣幫他說完。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起來真的太年輕了，所以我沒想到你已經當起老闆了！」
海晴淡然一笑，那笑容看不出隱含著什麼意義。
「會調酒嗎？」她把話題帶回主題上。
「當然！我在美國……我是說我在美國的一位朋友曾教過我，你放心他可是有執照的！」
「有沒有執照那倒是其次，調得好不好喝才是最重要的！好比說……」她想了一下，「就像有些人拿了駕照，可是根本不敢上路，所以有沒有駕照對他而言，根本就起不了什麼作用。」
看她說得頭頭是道，喬飛忍不住好奇的問：「我能不能冒昧的請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究竟幾歲呢？」他說。
海晴放下筆，身體往後一靠，深入的看著他，「說不說有這麼重要嗎？」
他真的很想知道，於是點了點頭。
可是海晴卻回答：「對不起！這是天底下所有女人的共同弱點，這是秘密！所以無可奉告！」
喬飛並不意外，只是對於這樣一個問題只能無解的放在心底，感到非常的遺憾。
「什麼時候能開始上班？」
「隨時都行，只是住的地方……」喬飛喜出望外的看著海晴說。
「我會讓小賴帶你去，就在公司不遠的地方。」她接著說：「這樣吧！你明天就開始上班，我會安排人來教你煮咖啡跟作茶點，這樣可以嗎？」
「一言為定！」說完，喬飛便喜孜孜的離開了PUB。
屋外的陽光正燦爛的普照著，熱風吹來讓人直覺昏昏欲睡，可是喬飛一點也不感覺到熱，因為他總算可以過著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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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才剛剛上班，喬鵬禹便按了對講機讓喬煜到他的辦公室來。
「爸！您找我是嗎？」其實不用問，喬煜自己也心知肚明父親找他來為的是哪樁。
「已經一個星期了，為什麼小飛還不見蹤影？再這麼下去，你知道你奶奶肯定會得相思病的！她每天總會按時的等我進門，然後詢問我有沒有小飛的下落，我想再這麼下去恐怕她會受不了這個結果，所以我找你來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喬煜其實也很擔心弟弟的安危，雖然平日父親總是對弟弟比較鍾愛及器重，可是他並不會因此而嫉妒或是不滿，相反的，他在許多方面還是竭盡所能的支持著喬飛。
「不如這樣，我們找一家徵信社吧！」喬煜提議著說。
這個方法喬鵬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只是他本來還抱著喬飛會主動回來的希望，可是沒想到這個希望會破滅，完全的破滅……
「看來，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因為據我所知小飛根本就沒去應徵一些同行同業，看來他是沒有走他的本行了，所以要找他根本就像是大海撈針一般！」
喬煜實在想不通他弟弟除了走本行之外，又能做些什麼。
「除非他帶了足夠他生活一陣子的錢，否則……」
喬鵬禹猜測的說著，因為只有如此，他才能不用急著找工作養活自己，可是這個假設馬上就被喬煜給推翻了。
「不可能！我到過他房間，他連信用卡都沒拿，手頭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的現金，所以我想他大概會去找一些零工來做吧！」
「堂堂一個留學回來的碩士去做零工？！」喬鵬禹口氣中充滿著即將爆發出來的怒火。
喬煜看了一下父親的臉色，馬上補充說：「這不過是我的假設而已，或許不至於如此，也許他正打算回來，那也說不定啊！」
「是嗎？」喬鵬禹半信半疑。其實他何嘗不這麼希望著，只是希望愈高失望必然也就愈大。
「如果……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先出去了。」說完喬煜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喬鵬禹攔下他，「有件事，我……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可以嗎？」
「什麼事？當然可以囉！」喬煜有些訝異的說著，因為以前他父親從不會徵求自己的意見，所以當他聽到他父親這麼說，反而有些誠惶誠恐。
「是關於……關於關秘書的事！」對喬鵬禹而言，這實在是很難啟齒的。
「關秘書？她怎麼了？」
「我想聽一下你對她有什麼．．．．．看法。」
原來是問這個！喬煜釋然一笑說：「關秘書不錯啊！人長得漂亮不說，辦事能力更是沒話講，這次小飛不告而別，很多事都是她一肩扛起來的呢！」
「哦！是嗎？」
喬煜看了一下父親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著，「怎麼？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喬鵬禹清了清喉嚨說：「哪會有什麼問題，我只是順口問問罷了！」
喬鵬禹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自己何嘗不知道她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可是，問題就出在她實在是無懈可擊，所以才讓他不敢有追求她的念頭，更何況……更何況她是那麼的年輕，所以更讓他自慚形穢啊！
喬煜知道父親並不是隨口問問，可是卻又不敢多問，因此只能將問題擱置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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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將近八點了，關潔眉放下手邊的工作，深深的倚入椅背裡。
這已經是這星期第五天加班了。她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公司的人幾乎都走光了，連老闆喬鵬禹的辦公室裡的燈也熄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老是對喬鵬禹的一舉一動特別在意，更糟的是，她發現他竟可以左右自己的情緒！而這樣的發現讓她心神安寧不下來·因此她撥了一通電話給她的表妹於海晴，雖然她知道現在正是她表妹最忙碌的時候。
「喂！請幫我接于小姐。」電話那頭傳來相當優美的鋼琴聲。
「我是於海晴。」海晴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格外動人好聽。
「海晴，是我！」關潔眉有意將音量壓低，免得讓其他同事聽見，「有空嗎？能不能出來一下！」
「你……」海晴想了一下才聽出對方是誰，「表姊，是你啊！怎麼聲音變得不一樣了呢？乍聽之下我還認不出你來呢！找我有事嗎？」
這也難怪，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和海晴聯絡了，難怪會聽不出她的聲音！關潔眉心想。
「我……我想……我只要找一個人說說話，你能不能出來？或許你在忙是嗎？那……」
「表姊，你還好吧？你……你沒事吧！」海晴感受到對方的聲音好像有點怪異。
「我……我……」一時之間，關潔眉也理不出自己的思緒。
「好吧！等我把手邊事情交代好，一個鐘頭後我們在老地方見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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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潔眉提早來到這家學生時代和海晴每天都來報到的泡沫紅茶店，她在老位置上坐了下來，她發覺到許久沒來連這裡的老闆換人了也不知道，她心想：如果老闆沒換人，或許還認得出她呢！
她記得很清楚，有一次海晴還跟老闆開玩笑說：「我們是你這家店的忠實顧客，所以能不能給我們一張貴賓卡，喝飲料一律九折？」
沒想到那老闆竟風趣的說：「不用給貴賓卡了，我只要看到你們這兩張美麗的臉龐就會自動打九折的！」
一想到此，關潔眉忍不住莞爾一笑。
「什麼事那麼開心啊？」
海晴不知什度時候已經坐在她的對面。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呢？」關潔眉這才發覺自己的魂不守舍。
「你不知在想什麼開心的事，想得魂都飛走了，哪裡還會看見我呢？說吧！是不是想到意中人了所以才會這麼興奮呢？」
「意中人？」關潔眉不禁聯想到喬鵬禹，可是很快的她搖了搖頭，連忙把這念頭逐出腦海。
「怎麼？不否認了吧！」海晴不肯罷休的說著，「說吧！告訴我是哪位先生這麼幸運！」
「先生？」關潔眉楞了一下。
「怎麼？不是先生嗎？」海晴故意開玩笑的說：「不會吧！不至於是位女士吧！」
「你在說什麼啊？你以為……你不會以為……」關潔眉驚呼道。
「唉呀！」看自己真的嚇著了表姊，海晴樂不可支的笑說：「我是開玩笑的啦！看你這麼愁雲慘霧的樣子，好像世界末日要來臨了！所以……」
「所以問這麼惡毒的玩笑！是不是？」
海晴自知理虧，趕緊道歉著說：「別生氣嘛！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關潔眉輕搖著頭，「你怎麼還是老樣子，都當老闆了還這麼頑皮！」
「才不呢！我是故意逗你的，其實我已經改變許多了呢！」
「是嗎？」關潔眉眼中充滿著問號，「我看這話有待商榷哦！」
「好了！別盡挖苦我！」海晴輕啜了一口飲料，「別岔開話題，你還沒說對方是誰呢！」
「哇！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表妹何時洞悉力變得這麼強，一下子就可以看穿我的心事！」關潔眉故意提高音量的說。
海晴微笑的點了點頭，絲毫不謙虛的接受著表姊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