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亞熙
她居然跟他上床!?
天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昨晚……俏臉兒微微泛起動人的紅暈。
她記得,她記得發生了什麼事,至少她記得昨晚的一些「片段」,那些令人臉紅心跳、讓她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曖昧片段。
天!這下她有什麼臉面對他?她與那些急著攀上他的身體、急著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有何分別?
一想到他醒來後的嘴臉,她便忍不住火氣上揚。
沒錯,她很生氣、很火,若殺人可以無罪的話,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砍了他!
為了避免彼此尷尬……不,尷尬的大概就只有她,也為了避免她一個衝動之下動手宰了他;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第五章
「小箏兒,我昨晚作了個好奇怪的夢。」祁傲宇一屁股坐上邢羽箏的辦公桌。
小箏兒?他又當她是丫鬟了!
不過她現在卻沒那臉再反駁他的亂叫,心裡早在聽到「昨晚」那個字眼時便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聽說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你不要想太多。」她頭低低的,佯裝一副忙碌的模樣。
「我都還沒說是作什麼夢,你就急著否認,難不成……你知道我作了什麼夢?」
「我……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免得你又要我充當解夢專家。」明知該心虛的人不是她,但她就是沒辦法直視他。
「難道你不想聽聽看我作了什麼樣的夢?」他賊兮兮的欺近她。
「不想。」
「你不是說夢與現實是相反的?若我沒找出作夢的原因,那很可能我還會作那個夢。」雖然他非常的期待,不過有人恐怕不想再來到他的夢中與他相會。
「不可能!」話一出口,她便想咬掉自個兒舌頭。
「小箏兒,你怎能如此肯定?」
「我是……我是想到,一般人不大可能同樣的夢會作兩次以上。」昨晚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第二次的。
「的確,不過我倒想再作那個夢。」他若有所指的看著她。「人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小箏兒,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那夢到底是我胡思亂想的結果,抑或我心底深處最深的渴望。」不知何時,他已在她身邊,溫熱的氣息降至她耳邊,直撩她心底深處那最纖細的悸動。
「我很忙,沒空聽你在這胡言亂語。」一個旋身,她逃命似的抱起一疊資料就要離開秘書室。
「很忙?好吧,那我去問別人看看,說不定……」
她突然又走了回來,緊張兮兮卻又極力鎮定的模樣兒令他極想發笑。
「我其實也沒那麼忙,既然萬歲爺想找人當解夢專家,我看這整個秘書室……不,這整棟大樓就我最有資格,我就勉為其難的聽聽看好了。」為了自個兒的名譽,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這非人的任務。
開玩笑!讓他到處去宣傳他們之間不可告人的事,那她還不如從窗戶跳下去,死了乾脆!
「有什麼資格?」剛進來的粱靖海忍不住好奇的問。
「沒什麼,我跟萬歲爺有事要討論,這裡就交給你了。」說著,立刻拉著祁傲宇進他的辦公室。
「等等!羽箏,這是給你的。」梁靖海將手上那一大束紅玫瑰塞入她懷裡。
「誰送的?」很漂亮的花,不過她一向不大喜歡紅玫瑰。
「有卡片。」將花上的小卡片遞給她,他順便湊頭過去瞧瞧。「喔哦,何二少終於採取行動了,真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開始有動作了。」居然約她晚餐呢。「你要跟他約會嗎?」
「她不會去。」祁傲宇幫她做了決定。
「我會去。」能白食一頓,她豈能放過?
「你要去?」他像看怪物似的瞪著她不放,不,更正確來說,他更像是看到老婆偷爬牆時的臉色。
「為什麼不去?」他忘了她把一年薪水輸給他的事了嗎?不去的話難不成要她喝西北風就飽了呀!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而她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只有三秒,她莫名的又想到昨晚的事,為了掩飾尷尬,她忙低頭將微紅的俏臉兒埋進花朵裡,佯裝正在品味花兒美麗的香氣似的。
白裡透紅的清麗美顏在紅艷艷的玫瑰襯托下更顯得細緻奪目,要他將這樣的絕色佳人拱手讓人?門都沒有!
一把搶過她懷中的玫瑰花,隨手便將那一大束扔給一旁張大眼睛看戲的梁靖海,不待她反應,他立刻將她給拉進自己的辦公室內。
「你居然敢去跟別的男人約會!」他煩躁的抓著頭髮,原本愜意的好心情被那一束花給攪得煩躁不堪。
「為什麼不敢?」拜託!只不過是吃個飯而已,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你!」他想掐死她!「你今晚沒空!」
她沒空?哪有,她明明……
「我再也不跟你去參加什麼酒會、宴會之類的公差!」不等他開口,她先為以後做打算。
一次就夠她後悔死了!她才不要再來一次,誰知道下次他是不是還當那是一場春夢……可惡!她寶貴的一夜居然被他當成一場夢!雖說這可免除一場尷尬,但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真是太不值了!
「拍賣會呢?」
「一樣!有酒的都不行。」
「有『酒』的都不行?」他挑眉看她氣紅著臉兒的模樣兒。「原因呢?難不成你昨晚也夢見我了?」
什麼?
「我說對了?」他笑得好邪惡。「我來猜猜,你的夢應該是……」
「沒有!我沒有作什麼夢!更沒有夢見你這該死的傢伙!」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急忙否認。
「該死的傢伙?」他愜意的摸摸下巴,「看樣子在你的夢裡,我是做了什麼令你生氣的事了?」
「你……沒有!我昨晚睡得很好,沒作什麼夢,一覺到天亮。」不敢迎向他探索的目光,她不自在的看著窗外。
「是嗎?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你想太多了。」
「讓我猜猜,我是不是……」他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後,「有對你這樣?」他輕嚙她小巧如貝的耳垂,立刻嚇得她急忙跳開,但他的手臂卻早一步的將她給限制在懷抱裡。
「放開我!」他想做什麼!?
「我一放,你是不是就要逃了呢?」就像今早從他床上、從他懷裡逃開一樣。
她以為他睡得不省人事,然而事實上,他比她還清醒。
「你發情了,我不逃,難不成要留在這裡當犧牲者!?」當她白癡呀。
「犧牲者?跟我在一起很委屈嗎?」多少女人想纏上他他不要,而她卻老不當他是回事。
「至少我不認為那是種幸福。」她在他身邊一年多,這一年來他身邊有多少女人來來去去她非常清楚,也相當明白他從未認真對待過誰,更知道他的狠絕無情可以做到多麼殘忍的地步。
她是不可能讓自己成為他眾多情婦之一的。
「幸福也是種冒險不是嗎?不冒險,你怎知有沒有幸福可言?」
「明知不可為而為,無異是自我毀滅。」尤其對象是他,她最不可能去做冒險的賭注,跟他賭,她就只有被耍弄的份而已。
「難道我就這麼令你反感?」她應該看得出來,他對她和對其他女人的態度有多麼的不一樣。
溫柔的嗓音奇異的撫過她的心,她不自在的掙扎著。
「萬歲爺,你等一下還有會要開。」
「這麼多會議,我真懷疑是不是你故意要讓我忙不過來所做的安排。」她躲他一整天了,在他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跟她獨處時,他卻總是有開不完的會議。
「你可以不去開會呀,反正損失的又不是我。」她幸災樂禍的笑道,趁他一個閃神,立刻鑽出他溫暖的懷抱。
沒錯,他的懷抱很溫暖,而且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屬於她的,他這「公共用品」不適合她。
「說的也是,那……讓它倒了如何?」
「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虧你說得出口。」他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你希望我負起責任?」他突然認真無比的問她。
問她做什麼?
「公司是你的,當然得由你來負責。」
「那你呢?」
「我?」她怎樣?她根本就……天!他該不會是問昨天晚上的事吧?他不是當那是春夢一場了嗎?
「你要我負責嗎?」他上前兩步,將來不及退開的她再次納入懷中。「累不累?你今天應該在家休息才對。」他親暱的摸摸她的脖子,眼尖的看到她藏在領巾下的吻痕。
轟隆隆!
她渾身動彈不得,就連腦子也無法正常思考。
他……他記得!?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哪!她不要他記得,她不要他記得昨夜的事!
「昨晚……」他好笑的看她心慌的模樣兒。「你好像喝了不少香檳,頭不疼嗎?」他體貼的幫她按摩太陽穴,她舒服得閉上眼睛,完全忘了要離他遠遠的誓言。
「還好。」當她發現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時,震驚早掩過腦袋裡的小人打鼓聲,再比起身體的不適,頭疼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