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宋毗
所以他實在很不平衡,不想讓唐曼君這麼輕鬆就如願以償!
「再說一遍!」關長慶臉色些微鐵青的站起來,雙手扯著他的衣領。
原來他無法確定的那個疑惑,是真的存在!
「你的心上人騙了你,那些什麼和我的婚約,還有你所見著的親密鏡頭,全都是假的!是唐曼君那女人,為了逼你回來,而和我一起演出的騙人戲碼,還有連八卦雜誌上頭的緋聞,也全是我們倆自己爆料搞出來的,這樣你聽明白了吧!」龔浚笑得很壞心。
這樣他們兩人之間,應該就會產生「小小」的摩擦爭執了吧!
「就這樣?」關長慶突然鬆開手,凝重的神色也在瞬間化了開來。
今天,清晨他在無意間因為唐曼君沒將房門關緊而聽到的那些話,竟然是真的,和唐曼君對嚴拓東所招認的一模一樣。
唉!那個該打的女人,原本他還真以為她那些勾引撩動的舉止,全是因為愛玩愛鬧的性子使然,不相信她單純散漫的性子後頭,會藏有蓄意撩撥的勾引因子,所以才在她每一次令人招架不住的有心挑逗後,不斷的告訴自己說她是無心無意的。
甚至每每在慾念要崩潰決堤之際,還強抑鎮定的告訴自己得忍耐,不可以做出衝動的事。
結果,唉……他是真的氣得想殺人了,可再想起她今天清晨那麼理直氣壯的一句「我就是愛關長慶」時,就又驚又喜怎麼也無法對她生氣。
看來他真的是注定要栽在她的手掌心裡了!
他捂著臉倒回椅子上,非常的無力和哭笑不得。
「你不驚訝也不生氣?我看,不會是唐曼君那笨蛋先露了馬腳吧!」龔浚皺起眉,怪異的打量他幾秒後,非常頹喪的聳聳肩,轉頭準備走人。
沒有見到預期的效果,一點都不有趣。
「喂……」關長慶叫住他。
「她的確是在無意中自己說出來,但我還有件事要問你。」他沉冷正經的等著龔浚回過頭來。
「那些暴露到極點的服裝,是你還是曼君自己的意思?她說是你……」關長慶咬著牙,心裡已經有個隱約卻又不願相信的答案浮出來。
「跟你這麼多年的朋友,你覺得我會甘冒這種被你打死的風險,然後叫她穿著暴露的出門嗎?」龔浚搖搖頭,只覺得唐曼君含血噴人、不擇手段的行徑真是令人髮指,虧他還陪著她演了這麼多戲!
「在我面前每分每秒都要演戲,你們兩個不嫌累嗎?」關長慶臉色黑青的咬牙擠出話來,交握泛白的雙手指關節開始格格作響。
他站了起來,握拳走向龔浚,平靜的面容裡有抹不易察覺的惱火飛過。
「住手!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就算要打人,你也該先回去整治家裡的那個魔女,因為最先是她想出來的,何況如果不是我,你能一償夙願得到她嗎?」龔浚反應極快的搶先舉臂抵住自己胸前,作出防衛動作。
「我會更快的得到她,而且不必經歷那麼多痛苦!你這個混蛋,虧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還和她設下這麼大的騙局來誘我入甕!」關長慶一拳揮過去,遭到龔浚舉臂抵擋。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明明愛唐曼君,她也愛你,過程怎麼樣就不必計較了吧!」龔浚皮笑肉不笑的推開他,邊說邊倒退著往門口走。
「既然話都說清楚了,我想我們的合作關係應該還可以繼續下去,所以我要特休一個月,我不在時工作全權交給你了。」他倒退的往後走,卻在話快說完時,撞上了後方突然出現的嬌小人影。
「龔浚!都是你啦,我的湯差點灑了。」一身襯衫牛仔褲作輕便打扮的唐曼君,還來不及把眼前的景物看清楚,就一屁股跌在門口地上,腦袋撞上敞開的門板。她呼痛的護著自己手裡的保溫壺,嘟嘴埋怨龔浚。
「大魔女!怎麼了,來看心上人啊,瞧你給他弄了什麼好喝的,不過我告訴你,他現在大概沒什麼心情喝湯,因為他最想做的事情,可能是剝了我們兩個的皮!」龔浚壞心的瞪著她,過於高大的身軀遮去她面前所有的視線。
「你說什麼?」唐曼君愣了下,跟著面紅耳赤的跳了起來。「你對他說了什麼?」她心虛的探頭往門內看,正好和關長慶陰戾的臉孔對上。
完了!唐曼君顧不得的將手中提壺一放,很沒勇氣的拔腳就要逃。
「唉喲,怕什麼,他不是你最親愛的『弟弟』嗎?之前是誰說要拐他上床的,怎麼現在如願了就明顯、故意的想忘記先前說過的話?」龔浚笑得很壞的伸手勾住她的衣領,將她往後扯,扔給關長慶。
「這個惡質魔女你就自己留著吧!我要去找老婆和兒子了!」龔浚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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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唐曼君小腦袋低得幾乎快垂到地上,她非常心虛的拿背對著關長慶,怎麼都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關長慶擰著眉。
「沒有!」唐曼君像驚弓之鳥般的跳起來,巴不得能一口氣逃出這裡。
從小到大她什麼都不怕,就是受不了他生氣時的模樣!外表冷冷的看起來沒什麼事,可那發起火來的狠勁卻會讓她嚇到好幾天不敢輕舉妄動。
「龔浚說的是真的嗎?這一切全是你們兩個聯手搞出來的騙人戲碼?」他沉冷的往前跨進一步,溫熱的手掌扣住她的腰,將她扳轉到自己眼前。
「我我……我……」她無措的又搖頭又點頭,小臉上開始有了明顯的不安和慌亂。
為什麼到了該要好好解釋的時候,她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要騙人之前總會有個理由吧!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他伸手抬起她的臉蛋,皺眉瞪著那雙水瞳裡明顯匯聚成灘的淚花。
這一刻,他可不能心軟了,否則這女人將來還會再無法無天的胡鬧下去!
「可是我、我只是……因為我……」唐曼君著急的想解釋,卻在看到他沉冷專注的幽深目光時,突然成了個大結巴。
就只是一句我愛你,可自己該死的卻說不出口。
她抬起臉淚眼汪汪的望著他,泫然欲泣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怎麼了,舌頭讓貓咬了?之前說謊騙人的時候還那麼流利,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暗暗歎口氣,但臉上的神色仍然厲寒如冰。
「我、我說不、不出來……」她可憐哽咽。
「就算說不出來也得說,沒給我個好理由,就別想我這輩子會原諒你!」他下最後通牒,總不能永遠都是她佔上風吧,好歹也該有幾次讓她嘗嘗心慌的不安感覺。
「不原諒我?你真的因為這樣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而生氣了?」她失措的抓住他的衣袖,為自己聽到的冷情話語心驚不已。
「唐曼君!』他咬牙拉開她的手,臉上神情陰狠憤怒到不行。
「你做的已經不是什麼無傷大雅的玩笑!你把所有人全騙得團團轉,還鬧得龔家、唐家和擎陽之間的合作關係險些瀕臨破滅,這可一點也不好笑。」
「只要其中一家此刻收手撤資,不止所有員上都不必干了,連我也會受到不小的牽連打擊,這是你想看到的嗎?」他惱怒的對著她的面低斥。
雖然這些話有一部分是他杜撰出來的,但是不給她個教訓,他真的難消肚子裡的氣。
「我不知道會這樣,龔浚他都沒說。」唐曼君嚇了跳,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她頹喪的捂著自己的臉,很可憐的哭了起來。
因為龔浚也說沒關係的,所以她才會這麼任性的恣意妄為。
「龔浚他那個人想做什麼就作什麼,何時會管別人的死活,你難道沒想過用欺騙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最後仍然會失去,因為不屬於自己的永遠都留不住!」他難得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著。
聽聞他的話,唐曼君震驚的抬起頭,眼裡的淚水像斷線珍珠似的落下來。
他知道她要什麼,卻告訴她即使得到了也留不住?
所以,是不是……他其實……一點都不愛她?而她卻愚蠢的、自以為是的誤認為他是喜歡她的!
「你……一直把我當、當親人看?」她驚慌的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卻再也沒有勇氣托出自己愛他的心意。
「除了親人以外,你還希望是什麼?」沒正面回答的態度,卻比正面答覆讓人更心驚,他沉著臉,不再吭聲的望著她。
他在等,等她說出一個能讓他放下心裡所有疙瘩的答案!
只要能親耳聽見那三個字,他就願意相信,她這麼做全是因為不得不的緣故。
因為太愛、太想、太思念,所以才不顧一切的勾引拐騙他!
但此刻的唐曼君卻毫不知情、顫抖著舉起手,僵硬的想觸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