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悶騷情人

第26頁 文 / 蕪玉

    「對姚雪呢?」

    「我愛她,用盡所有來愛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像愛她那樣子愛一個人了。」

    那樣真誠的眼睛,不像說謊騙人。

    「可是你卻想了一個最差勁的方法來侮辱她,這叫做愛她嗎?」歐蝶不相信地哼著。

    「那是一廂情願的想法,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我會去做。我最後的底牌是——放棄姚雪,而與淑雅結婚,只是我必須得到姚雪的諒解。」品澤終於說出他痛定思痛後的決定。這輩子注定與姚雪無綠了。

    但愛過總比不曾擁有過要好吧?

    即使心中在痛,品澤也認了,這個結果對他們三個才是最負責的做法。他不能再自私地想魚與熊掌兼得,這樣做只會更傷姚雪的心,也對不起淑雅。

    「這是你找姚雪的主要原因嗎?告訴她你的決定?」柳柔仍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是的,我終究是要辜負她,但我仍希望親自面對她的責難,我不要她對我存有誤會,尤其她是為了那樣的理由而離開,我必須跟她解釋清楚。」

    「解不解釋都無所謂了,反正你都要離開,讓她恨你,不是比較好嗎?」歐蝶不以為然地冷笑。

    「恨我會比較好?」品澤靜默。

    「沒錯!恨你,她才能自苦悶的失戀中解脫。如果因為諒解或不甘才放開你,她可能永遠也回不來她原來的樣子,反而更淒慘。」歐蝶解釋。

    「是嗎?」品澤苦笑地想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定地說:「好吧,就讓她恨我,我本來就該被恨。」

    「謝謝你們的提醒,我不會再找姚雪,也不會再來打擾了,就讓我跟她的感情寫下句點吧。」說完,品澤站起身,下定決心地說。

    「你要負起你該負的責任嗎?」柳柔仍坐在沙發上揚著頭看他,要看看他的誠心究竟有多少。

    「是的,我將盡快迎娶淑雅,給她該有的名分。」品澤從來就不是個沒有擔當的男人,不然他早逼淑雅墮胎,也不會一直留她在身邊。他只是放不下姚雪,如今姚雪的出走,無疑是逼他早下決定,而他亦不負姚雪的期望,做出決定。

    「不會改變?」柳柔質疑。

    「不會改變。」

    「好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柳柔站起身,脫掉渾身的針刺,接近溫和的客氣送品澤到門口。

    「謝謝你,姚雪……請你多照顧了。」品澤意味深長地說。

    「沒問題,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自會多幫她,你放心。」

    「謝謝你。」踩著沉重的步伐,品澤獨自走向他所選擇的路,不能說無怨,但至少是無悔。

    品澤一走,柳柔立即回到客廳拉著歐蝶說:「這事有鬼。」

    「什麼有鬼?」

    「淑雅懷孕的事。」柳柔一臉的興奮,彷彿發現世紀大寶藏般。

    「懷孕就懷孕,這種事騙得了人嗎?」歐蝶全然不理,脫了鞋也橫躺在沙發上。

    「這要看對象是誰啦,尤其是品澤那種傻瓜,想騙他易如反掌。」柳柔走到歐蝶身旁,在她耳旁嘀咕老半天。

    「什麼?你是說……不會吧?」歐蝶跳起來,一臉的不置信。

    「沒有精子,哪來受精卵?」柳柔則敲她的頭。

    「你怎知道沒有精子?你又不是神。」柳柔說的沒錯,但這世上又有哪件事是絕對的呢?

    「所以說就要證實啊。」

    「你傻啦?如果她是假懷孕,肯讓人證實嗎?」歐蝶瞪了她一眼,又往沙發上躺。

    「那就要施一點小詭計嘍。」柳柔笑得好甜、好賊。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手段卑鄙一點,應該仍值得原諒吧。

    「你在計畫什麼?」歐蝶被她的笑惹毛啦。

    「你別管,只要配合就好啦。」

    「喂……」

    歐蝶的叫嚷淹沒在柳柔堅毅的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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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下午,淑雅在其住處收到一束玫塊花,上面還附著一張小卡片。淑雅雀躍地快速看過卡片上的字,被浪漫沖昏頭的她壓根兒沒有多思多想,便急急地依照卡片上所寫,衝出門去。

    這些日子,品澤為了籌辦婚禮忙得不見蹤影,甚至連電話也很少;偶爾打來,除了幾句客氣的問候,聊的話題亦少之又少,更別提見面了。

    淑雅旁敲側擊,知道品澤已跟姚雪正式分手,想來他的心情必十分沮喪,基於此,淑雅體諒地未對他的冷漠發脾氣。

    只是——懷孕的事該怎麼解釋呢?雖然品澤已決定要娶她,沒有再提起帶她上醫院檢查的事,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什麼時候要曝光可料不準。

    尤其品澤老是以孩子為重的客套話拒絕她的求歡,讓她百般洩氣。沒有上床,哪來孩子呀。

    品澤拘謹、嚴肅得一如老和尚般,淑雅只能暗自焦急,於是開始大動腦筋,想出對策。

    不過不管想出什麼辦法,都必須保留到婚後再用,因為她相信品澤不是一個會輕言離婚的人,就算將來他發現她騙他,也不會氣怒到離婚的地步。

    況且該剔除的敵人也已不知去向了,品澤會乖乖地跟她共度下半輩子,生小孩也是遲早的事不是嗎?

    淑雅如願地在時間內趕到某間賓館,她高興的想:「品澤終究是個男人,也有他的生理需要,現在忍不住了還是要找我了吧?」總算可以名正言順地懷孕了。

    「請問四○七號房怎麼走?」淑雅完全沒有懷疑地照著櫃檯人員的指示上樓。

    站在四○七號房外,淑雅的心跳得好急好快,按了門鈴,她期待地捧著心微笑。

    門刷地一聲打開,淑雅還來不及看清來人是誰,便被人拖進屋內,拽在床上。

    「品……你們?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品澤呢?品澤在哪裡?」

    穿著長筒靴,一身黑色皮衣褲打扮的歐蝶像是日本爆走族的一員,揚著馬鞭,笑得十分詭媚。

    化著誇張的叛逆彩妝,柳柔則傾向重金屬派的打扮。黑色最能壓迫人的視覺,是以柳柔同樣一身黑色打扮。脖子纏著一條鐵煉,瑪丹娜式上衣和緊身衣褲、馬靴。

    為的便是要營造凶悍的假象,藉此威迫淑雅就範。

    柳柔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看她,歐蝶則漫不在乎地靠在門上,阻斷她逃脫的意圖。

    「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麼?!」淑雅被她們的氣勢嚇呆了,覺得自己彷彿身陷惡魔洞窟中,正接受冷酷的審判般。

    「那邊有一個紙杯,我要你的尿。」柳柔一動也不動的說。

    「我的尿?」淑雅傻眼了。她還以為對方要劫財、劫色,結果竟只是要她的尿!她們是不是神智不清?

    「少囉嗦!快去,否則……」歐蝶揚著鞭子一下下擊在腳跟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搞得淑雅心驚肉跳。

    「只是要尿,又不是要命?!」淑雅心想。又驚又怕地拿著杯子衝進浴室。

    「不准關門。」

    淑雅發出模糊的抗議聲,仍依要求弄了一杯尿出來。

    「放在桌子上,站到床邊。」柳柔簡單地下達命令,淑雅則一言不發,乖乖地照做。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淑雅心中焦急地想。明明是品澤約她到此,怎麼會出現兩個女阿飛?難道是她記錯房間號碼?還是品澤故意找人整她?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柳柔站起身,就著桌子背對淑雅不曉得在幹什麼,淑雅完全看不到,只好硬著頭皮問: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放我走好不好?」

    「等事情弄好,自然會放你走。」歐蝶無情地說。

    淑雅還想再問,但是歐蝶冷酷的面容嚇得她不得不噤聲,深怕一有不慎,會被她手中的鞭子打到,那可不得了啊。

    幾分鐘後,柳柔轉過身問:「這杯確實是你的尿?」

    「是我的,我剛才進廁所弄的,你們親眼看見的啊!」淑雅不解,天底下最稀奇的事全教她給遇上啦。

    「是你的沒錯?」柳柔又再強調一次。

    「真的是我的!要不然我再弄一杯給你!」淑雅可急啦,弄不清她們真正的意圖是什麼,更害怕了。

    「不必啦,這杯尿是你的,結果證實你根本沒有懷孕。說!你為什麼要騙品澤?」柳柔拿著驗孕劑逼近淑雅。

    只見淑雅臉色發白,冷汗直冒。「你們是品澤派來的?」

    「沒錯。」只有這麼說,淑雅才會露出馬腳。

    一聽到柳柔承認,淑雅便急著否認:「你一定驗錯了,我有懷孕!我確實有懷孕!」

    「說謊,你明明就沒有身孕。」柳柔大喝,淑雅被喝住了,完全失去正常的思考。

    「我真的有,我沒有騙人!」淑雅除了一再表示,還能怎麼辦?

    「好,我們現在立刻去婦產科檢查。小妹,通知品澤,讓他到場監看,現代的科技十分進步,有沒有懷孕,掃瞄器一掃立見分曉。」柳柔假意朝歐蝶使眼色,她立即拿起大哥大。

    「不……不要!」淑雅心知詭計已被識破,只要過得了眼前這關,或許她可以找人把自己弄懷孕啊,屆時品澤就沒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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