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戰青
他竟然讓天使人站在舞台上……
第七章
清晨五點四十分,撒彌爾回到酒吧時,竟然在舞台後方的休息室裡發現昏迷不醒的陳。
「陳叔!你怎麼會躺在這裡?」撒彌爾連忙從地上扶起他,看見陳的腦袋腫了一大塊,不禁擔心他身上是否還有別的傷。「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發生什麼事了?」
陳搖了搖仍眩暈的頭,「你終於回來啦!」在看清楚眼前的人時,他竟因深切的自責而忍不住紅了眼眶。「初音小姐她……都是我的錯!這全都要怪我……」
「你先別激動。」撒彌爾扶陳靠坐在沙發裡,沉住氣追問:「初音怎麼了?」
「她被艾妲帶走了!」
撒彌爾渾身一僵,「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快四點鐘,我那個時候還醒著。」
他還記得在表演結束後,艾妲堅持有事要問初音,他當然不可能讓任何人帶初音離開酒吧,就在一陣拉扯之間,艾妲的隨行竟然打昏了他、就這樣,他們當著他的面搶走了初音。
聽陳娓娓道出一切,撒彌爾倏地站起身,走近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查詢,對方回以否定的答覆。
「櫃檯說艾妲並沒有回飯店。」掛上話筒,撒彌爾轉頭面對陳。「她有沒有說要帶初音去哪裡?」
「沒有……」陳垂著頭。
「我不是要你看好初音,別讓她離開地下室嗎?」
「對不起!如果我沒讓初音進店裡,她也不會被艾妲看見,對不起……」瞥見撒彌爾緊握的雙拳青筋暴露,陳不禁掙扎著起身跌跪在地上。「是我沒保護好初音,我不知道該做什麼來彌補我所犯的錯。」
「陳叔,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撒彌爾連忙攙扶陳回到座位上。「你平安無事,艾妲把人帶走時也沒驚動唐內其他的人這些都還算是好的了。」
看見撒彌爾還反過來安慰自己,陳更是內疚。「一點都不好!你罵我吧!你要怎麼懲處我都可以,我知道你很生氣,你在出國前把初音跟這間店托付給我,我卻沒有盡到看守的責任。」
撒彌爾苦笑道,「我是生氣,但絕不是氣你,而是氣我自己。」他暫離休息室,再回來時,手上已多出一袋碎冰,替陳冰敷頭上的虹腫。
「你什麼都沒做錯,錯的人是我,你當初就曾經警告過我不可以留下初音,而我明知道不該、卻還是要你來承擔危險。」
撒彌爾皺緊眉、懊惱著竟因自己任性地從初音身邊逃開,卻害得陳必須承受這十幾天來的沉重壓力。
「我喜歡承擔!我現在的看法踉以前不一樣了,初音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她,如果說到危險、那個帶走她的人才是真正的危險!」陳抓著撒彌爾的手臂,憂心仲仲的說:「你—定要快點找到初音,萬一被艾妲,或是其他人發現初音是天使人——」
「先別著急,艾妲走的時間並不長,初音還不至於有危險……」撤彌爾打斷陳的話,不願去想更令他煩躁的事。「先去地下室的機房裡看看監視器錄到了什麼,也許可以幫助我們更快的找到初音。」
他隨即扶起陳,一夜沒睡的腦袋仍不停的思考著許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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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膩了中庭的華麗園藝,艾妲離開落地窗,走近沉睡在躺椅上的初吾。
儘管厭惡初音,但艾妲仍不得不面對她那脫俗的美貌、似天神親吻過的好歌喉、就這麼輕易地奪去所有人的目光。艾妲審視著她;無法忘記昨晚在舞台上自己所遭受的恥辱。
初音緩緩的撐開沉重的眼皮,看見的竟是充滿敵意的臉孔「啊?」她驚慌地坐起身,下意識的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仍完好,同時,頭部尚未消退的暈沉感又令她倒向長椅的靠墊。
艾妲只是冷眼旁觀她的無助模樣。
「艾妲……」初音不明白舞台上親切熱情的她,為什麼在此時變了樣?不,不只是在此時,那顯露妒意的表情在酒吧的時候就……
初音再次撐起無力的身軀,腦中慢慢浮現酒吧裡的景象……
「你是故意要給我難堪嗎?你是不中撒彌爾找來接替我的歌手?」在回到舞台後的休息室時,艾妲不悅的指責著。
「撒彌爾找來的歌手?不,我不是!」她急切的想解釋。
「你是誰誰?跟撒彌爾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打算要來搶我的舞台?」
「我……我沒有……」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題轟炸著她。
「艾妲小姐,請你立刻放開初音!」陳急匆匆地追至休息室。
「陳叔,你別打岔!」艾妲生氣的說。
艾妲小姐,你要講道理,是你硬拉著初音上台的,初音根本沒想過要搶你的舞台——」
「我沒問你!我是在跟初音說話。」她憤怒地打斷他的話。
初音夾在艾妲與陳之間,茫然失措,不知該怎麼辦。
「初音,我們回地下室……」陳想伸手拉初音,卻被站在艾妲身邊的兩個男人架開。
「艾妲小姐,你不可以帶走初音。」陳的吼聲令她嚇了一大跳。
「別拉我!你們要把陳叔怎麼樣?」初音大喊著,不明白他們為何將陳關在休息室裡?為什麼強拉她離開酒吧?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讓陳叔安靜地留在店裡,別跟過來打優我們談話罷了。」即使瞧見她的恐懼神情,艾妲仍不顧她的意願拉她上車。
然後,艾妲在車上問了她許許多多的問題,問她是從哪兒來的?怎麼跟撒彌爾認識的?在哪學的音樂的……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只記得自己口好渴,她在喝了幾口艾妲遞來的礦泉水後,便開始覺得頭昏……
「這是哪裡?」等全身無力的情況稍微好轉,初音便等不及的扶著椅背想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窗邊。
「這是我朋友的別墅,你已經在這裡睡了好幾個小時。」艾妲牽動朱唇,看著面露困惑的初音說。「你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很緊張,所以我就在你的飲料裡放了一點安眠藥,想讓你放鬆些。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沒力氣?放心,再過一會兒,藥效便會退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把我帶來這?」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初音不由得瞥向牆上的吊鐘,上面明白的顯示出她離開酒吧已經快一天了。
「因為我想好好的問你一些事情,而我不喜歡有其他的人來干擾。」艾姐輕啟紅唇。
在車上,你已經問過我好多問題了。」初音蹙緊眉。
「我是問了許多,可是,你的回答讓我並不是很滿意。」直視臉色蒼白的初音,艾妲嫵媚一笑、隨即優雅地在椅子上坐下,順手往對面的躺椅一指。「別緊張,先坐下吧?」
「我不坐了,我要回酒吧,陳叔如果找不到我……」初音咬緊牙,避開艾妲的視線。
她隨即拖著沉重的身子來到房門口,一打開門,卻驚見艾妲的兩名貼身保鏢站得像臘像似的直瞪著她。
「你出不了這個房間的,就算出去了,現在都這麼晚了,沒有車,你要怎麼離開別墅區回到酒吧?」
在無汁可施下,初音不得不回到房內坐下。
「你在車上說,你是從台灣來的?台灣的哪裡?
初音低著頭沒有回答。
「你住的地方從來沒聽過,也沒唱過類似我所唱的歌,那麼,你都唱些什麼?」
初音仍是一逕的沉默不語。
「你是怎麼認識撒彌爾的?」
初音還是不開口。
「你打算一直都不說話嗎?」艾妲懶懶的靠向椅背,交錯著腿,「告訴我,你和撒彌爾是什麼關係?」
初音試圖沉默以對,卻敵不過艾妲犀利的目光,終於小心謹慎地開口,「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如果和撒彌爾沒有任何關係,他又為什麼會讓你住進地下室?」艾妲把玩著自己的卷髮,「我不怕你知道,我愛撒彌爾,即使他跟你上了床,即使他喜歡你……我都會要他成為我一個人的!」
艾妲的大膽直接刺痛了初音的心,「你不喜歡我,我更不可能喜歡他,雖然我跟他已經……但我們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關係,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撒彌爾答應要用一個月的時間幫我找到男友,所以……我才會住在他那裡。」
可是,說這些話的同時,她為什麼會心痛?為什麼會臉紅?是因為旁人知道她與撒彌爾的事而差慚,還是因為想起了撒彌爾夜夜在她身:種下的瘋狂?從不見他的那一夜開始,她竟無法抹去一直盤踞在她腦海裡的身影呵!
不能想他!在他強佔、脅迫她之後,她應該是……恨他的咧!祈求著天神教她該如何厭恨撒彌爾、否則,他會像只魔鬼,侵蝕著她的身、心,令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現在的表情完全不能說服我,你跟撒彌爾之間什麼都沒有。」艾妲直視著初音,眉頭深鎖、然後緩緩的傾身向前。「我所認識的撒彌爾,一直是對環繞在他身旁的人們不感興趣的,但是,他卻獨獨挑中你,對於撒彌爾,你有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