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梓雲
他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芸芸在他心中的地位為何？
是妹妹，抑或是……
他簡直難以想像他竟然想將妹妹之外的名詞用在芸芸身上，他瘋了不成？
「我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陪你們耗。」他待會兒還有正事要辦。
「很好，為了不浪費時間——」上官藝伸出大手，招來了侍者，「結帳。」
就這樣，三位面貌出眾的男人與二位貌似芙蓉的女人，在眾目睽睽下移動了腳步，往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跟在慕容晴芸的身後，慕容樗用剪不斷、理還亂的異樣眼眸深深的瞅著她。
對她，他究竟想要什麼？
路烈雲無言的手溫暖的探到他的肩上，說道：「別讓以前的感情，讓你再度看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烈雲，你——」
「聽我說，好好重視自己的心，你就會瞭解現在的迷惑究竟是為了什麼。」
雖然是一句簡單的話，卻點醒了慕容樗的困惑與迷惘。
整個晚上下來，慕容樗心神不寧的思索路烈雲的話，為自己灌下了不少的酒；直到喝得酩酊大醉，才被慕容晴芸開車送他回他的公寓。
好累！好重！
直到肩胛骨的壓力不見，慕容晴芸才伸出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瞅著床上的慕容樗，她無奈的搖頭歎氣。
從小到大，從沒有見到大哥喝酒像喝水似的，一點節制也沒有。本來她是想勸他不要喝那麼多，但又怕會掃了他們的興，於是作罷；但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的放任自己，看來明天宿醉有得他受了。
唉！她無奈的暗歎一口氣，走到浴室裡拿出一條濕毛巾，小心的往他的臉上擦，心疼他如此不會照顧自己，也心疼自己的無可奈何。
如果此刻的她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而不是妹妹的身份來照顧他，不知該有多好？她這份情意究竟要到何時，他才會發現呢？
而她，又能守著這份情感到什麼時候呢？
她無言的瞅著慕容樗，一副深情的模樣令人為之動容。
從小到大，她一直非常清楚自己是以一種期待的心情盼望自己快點長大，好當大哥的新娘，只可惜那份心情在大哥將女朋友帶回家後，她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在大哥的心裡只不過是孩提時代的戲言，根本不具任何的意義，只有她還是死守這份感情。
直到大哥在當兵退伍前的幾個月，他親口告訴她，計劃在退伍後，等經濟穩定後就要把薔薇姊娶進門，她才恍然大悟，她根本不在大哥的未來範圍內，他所設下的美景，也沒有她的存在；在心碎之餘，她毅然的提起行李，到國外自助旅行了。
一直到母親的一通電話，她不顧一切的跑回台灣，看到的卻是一個為情所傷的男人。面對那時喪失意志的他，她痛心疾首、難過死了，沒想到他對薔薇姊的感情竟是如此的濃烈，她另嫁別人的消息竟讓他感到痛不欲生；要不是她忍痛對他斥責一番，或許就沒有現在凌氣逼人、英挺俊逸的慕容樗！
只是經過四年歲月的洗禮，不知那份感情所造成的傷害，在他心裡是否已逐漸的淡化了？
她沒有勇氣開口問他，也沒有勇氣聽到他的答案。
觸摸到他稜角分明的五官，慕容晴芸纖細的手指頭徘徊在他的唇上，傷感的流連不去。
瞅著他的睡容，心中好像有了重大決定似的，她迅速的俯下臉龐，將朱唇主動的貼上去，在慕容樗性感的唇上淺吻。
床上的慕容樗呢喃一句，而後大手按住慕容晴芸的後腦勺，一個使勁，在那淺淺又青澀的吻上加深了力量。
慕容晴芸瞪大眼，這份親密的觸感是她始料未及，她根本不知道一個吻竟然能讓兩個人親密到呼吸差點窒息。
那靈巧的舌頭輕易的挑起她的感情，在一連串的壓迫下，她全身軟弱無比，酒氣充分的飄散在兩人鼻息之間，帶給她飄飄然的感覺。
不知不覺中，她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感覺，一心一意的享受在她身上的那雙魔手，所帶來的陣陣酥麻感……
耳鬢廝磨、衣衫盡褪，迷人的酡紅迅速的染上慕容晴芸的雙頰，增添撩人春色，身體的保護色輕而易舉的被扯開……
慕容樗強烈的慾望迫不及待的擠入那溫暖的深處……
慕容晴芸整個人像是被撕裂的感覺，她痛苦的用手擋住慕容樗的胸膛，「不要，好痛……」
慕容樗睜開他那迷濛的眼，「忍耐點，等一下就不痛了！」他俯在慕容晴芸的耳旁，吐出溫柔的話語。
漸漸地，那不愉快的感覺過去了，慾火重新蔓延在她體內，取而代之是一份愉悅的喜悅……
在釋放出兩人結合的快感後，慕容樗摸著她的秀髮，側躺在她的身邊摟緊她，喃喃細語：「我一定會娶你，薇……」
「芸芸，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對著分機，慕容樗下達了命令。
一會兒，慕容晴芸出現在慕容樗的辦公室。
「總裁找我有事？」
慕容晴芸禮貌卻顯得有點生疏的表情，令慕容樗皺起眉頭。
「跟我講話，有必要用這麼生疏的態度嗎，芸芸？」撫摸著太陽穴，他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都怪他不自量力，終於嘗到宿醉的後果，從早上起床到現在已經快中午了，他還是頭痛得要命；但面對一大堆的公文要批，他強打起精神跟那堆公文纏鬥，直到剛才批完所有的公文，他才按下分機，喚她進來。
「頭還在痛？」見他難過，慕容晴芸皺起眉，臉上的表情不再冷漠。
慕容樗點頭，「已經有好幾年沒碰酒了，要不是藝一直灌我，我也不會喝得這麼離譜。昨天是你送我回家的吧？」
慕容晴芸漂亮的臉明顯的僵了一下。
「把你送回家後，我就開車回家了。」
「累壞你了，大哥真是不好意思。」
「不會。」慕容晴芸輕輕的搖頭，「我去幫你泡一杯茶，解解酒。」
「也好，就麻煩你了。」
不一會兒，慕容晴芸再度回到慕容樗面前，手上已端著一杯茶遞給他。
「謝謝。」道過謝後，慕容樗將茶咕嚕咕嚕的灌入喉嚨。
慕容晴芸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神充滿痛苦的看著慕容樗的一舉一動。
「我想沒事的話，我要去忙我的事了。」
從不曾體驗到同時置身在天堂與地獄之間的感覺是如何，昨天竟讓她殘酷的體驗到，而且是出自她從小就仰慕的大哥的口中。
一句「薇」的呼喚，讓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過是個替身，他對薔薇姊還是餘情未了。
一聲聲熟悉的囈語，徹底的粉碎她的美夢與私心，在激情過後，她選擇倉皇離去。回到家中，面對寂寥的心靈，她只能默默的哭出聲，默默的吶喊出深情及委屈。
慕容樗將茶杯置放在桌上，狐疑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芸芸，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沒精打采的？」他伸出手背觸摸她的額頭。
慕容晴芸迅速的退後一步，「我沒事，只不過是想起有一大堆的資料還沒輸入，有點心急罷了。」
他此刻的溫柔，只會令她更加難堪罷了。
慕容晴芸的惶恐，令慕容樗察覺出不對勁。「真的沒事？」
「我真的沒事。」慕容晴芸扯出一個笑容，安撫他疑慮的心，「沒事的話，我先出去整理資料。」
凝視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慕容樗不由自主地揪了起來，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在他胸臆間慢慢的擴大，好像失去他寶貝的東西似的，那麼難受！
他莫名所以，整個人難過了起來。
為什麼在芸芸的身上，他感受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悲傷呢？
為什麼呢？
整個下午，帶著宿醉的慕容樗靜靜的坐在他的辦公椅上，百思不解的盯著玻璃窗外慕容晴芸的一舉一動，始終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第3章()
回到公寓屁股還沒坐熟，電鈴急促的聲音，擾得慕容樗沒好臉色的打開門。
「沒人教過你禮貌嗎？」
一見是好友上官藝，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上官藝不理會他的臉色，堂而皇之的走進室內，灑脫自在的坐上沙發，一雙眼睛卻是賊賊的、不懷好意的瞅著他。
慕容樗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飲料給他，「你不是很忙，怎麼有空過來？」
上官藝才從他父親手中接下「上官集團」事業，所有的一切都剛起步，有一大堆的事及應酬忙不完，今天會有空過來，滿教他吃驚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會過來，一定是有事情！」上官藝曖昧的說著，「而且這事早已在數天前，我就想找時間問你，只是一直挪不出時間來找你。」
「什麼事？」他曖昧的語氣、神秘的態度，慕容樗不是聽不出來。
「是有關於你的事！」上官藝一副賣弄玄虛的樣子。
「我的事？」慕容樗挑起眉毛，靜待其下文。
上官藝蹺起二郎腿，「這裡的裝潢是你設計的？」他顧左右而言它，環顧著公寓內的四周，一點也不想太早把問題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