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紫晶
谷皓宇顧不得額頭的抽搐痛意,忙不迭的再凝向雪兒的房間,只是他心裡惦念的人兒已不見蹤影。
「該死!」谷皓宇用力搥向牆壁,他好不容易見到雪兒的……
「老天,你的額頭腫起來了,而且還被刮出血痕,你最好趕快冰敷紅腫的地方,再消毒包紮一下。」范逸群指著皓宇腫脹又破皮的右額,提醒的說。
「沒關係。」谷皓宇無所謂的答,只想守在窗前,等待下一次可以看見雪兒的機會。
范逸群和溫曉琪無奈的對望一眼,隨即,他倆的眼中忽亮,悄悄的同時離開房間。
皓宇這一撞,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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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雪,別愁眉苦臉的,剛剛我和逸群已經替妳好好罵過谷皓宇了。」
溫曉琪到若雪房裡將她拉到客廳,得意的向她報告成果,心底卻暗暗低歎,若雪的憔悴,簡直就和谷皓宇一個樣嘛!
聽見皓宇的名字,丁若雪的心湖一陣漪動,可卻默默無語,她……不想談他。
「雖然說皓宇這次的確該罵,不過若雪,妳要不要去看看那傢伙,皓宇剛才撞到頭了。」范逸群沒忽略若雪美眸裡跳閃的那抹悸動與淒楚交雜的眸光,她對皓宇的深切情感,不言可喻。
「撞到……頭?皓宇……」丁若雪一驚,不自覺的喊出皓宇的名字。
「若雪才沒必要去看谷皓宇!反正是他活該,誰教他要欺負若雪!而且他也沒怎樣啊,只不過是額頭『很用力』的撞上『硬的不得了』的窗框而已,有什麼好看的?」溫曉琪神色自如的和范逸群唱起雙簧。
很用力……皓宇他……丁若雪心口惶急的撞擊著,還未問出她的喘喘不安,范逸群又吐出一連串教她消化不了的敘述。
「也對,他應該沒事吧?只是額頭又腫又破又流血嘛,再說那傢伙除了撞到時間哼一聲外,完全對他的傷無動於衷,也不上藥,表示他挺得住,應該是不會突然昏倒才是,曉琪說得對,我看若雪妳就……」
不等范逸群把話說完,丁若雪站起身,急急離開她家,她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皓宇呀……
范逸群和溫曉琪相視一笑,擊掌互贊兩人的合作無間,隨後相偕離去。
接下來,就看皓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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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若雪回到了谷家。但一接近她和皓宇的臥房,她胸中的憂心如焚突又滲入了躊躇猶疑,讓她不由在臥房門外停住腳步,一顆心……有點亂。
可是她就是因為擔心皓宇額上的傷才回來的,不進房去,怎麼弄清楚他的傷勢?
深吸口氣,丁若雪不再多想的伸手敲向房門,然而響應她的是一片令人難安的清冷無聲,丁若雪只得心焦的旋門而入,等看見倚靠在窗旁的熟悉人影後,她松下心的輕吁口氣。
呆站窗邊望看窗外的谷皓宇驀地一震,剛才那細微的聲息是……
谷皓宇倉卒轉頭,那令他縈縈牽念的人影,翩翩映入他恍惚的眸中。
「雪……兒?」他低啞的喚,甩甩頭,只覺右額隱的泛疼,他下意識撫上額閉上眼,心想,是他的幻覺吧?
看到他撫額皺眉,丁若雪急忙走近他跟前,小手輕移他的大手,她瞧見他額上醒目的瘀腫泛紅,還有那破皮及已干的血漬,她不禁絞緊柳眉。
他怎會無緣無故傷成這樣?
當手掌冷不防碰觸到溫軟的小手時,谷皓宇猛地睜開眼,雪兒那娟雅秀致的小臉,鮮明的浮映他眼前。
不是幻覺。
「雪兒……」谷皓宇驚喜莫名,伸手拂上他日夜懸念的嬌顏。
「傷成這樣,為什麼不上藥?」丁若雪粉臉微繃的拉過他坐上床沿,再轉身去拿櫥櫃裡的醫藥箱。
她心疼地的傷,卻也生氣他不愛惜自己,撞傷了額頭竟然放任不理。
「只是撞到,沒事。」他定定凝視她,生怕一眨眼,她便消失不見。
「難道要昏倒才算有事?」丁若雪嬌瞪他一眼,用雙氧水幫他消毒傷口。
「呃!」傷口經由藥水的刺激,牽引出一陣螫刺的感覺,谷皓宇不覺低哼了聲。
丁若雪連忙輕柔的在他傷口上吹氣,減輕他的疼痛。
「不是說沒事嗎?沒事還會痛?」丁若雪還是有氣,手上的動作卻柔得不能再柔,生怕增添他的痛意。
有傷就要治,這男人不懂啊?要不是曉琪和逸群告訴她,她還不曉得皓宇撞傷了額頭竟然放任不理。
「之前的確不痛。」他呼息著她的氣息,雙手環上她的腰。
「不痛?腫成這樣還說不痛?你當時到底在做什麼啊?」她細心的替他塗上藥膏,沒注意他環著她。
「想妳。」谷皓宇濃情吐訴,稍稍用力,將她攬近。
丁若雪的手頓了下,心跳立即亂了節拍。她極力平緩自己起伏的心緒,沒去看他的眼,只一語不發的為他的傷口上藥,而後輕輕挪離他,將藥箱放回小櫃子裡。
「我……」丁若雪剛轉過身,不意他就站在她前面,她微退一步,低頭輕語:「我回媽那兒去了。」
「妳說什麼?」谷皓宇驚訝道,移步擋住她的去路。
丁若雪返到一旁,垂首避開他的注視,「我只是……來看看你的傷。」
「妳還在生我的氣?還是不肯原諒我?」谷皓宇伸手要去輕托她的下巴,卻教她閃過,「雪兒……」
「我……我回去了……」丁若雪慌急的想從他身旁竄過,一句突兀的沉喝卻突然響起。
「等一下,別動。」
丁若雪微愣,怔怔地頓下腳步,只見皓宇奇怪的搬動衣櫥旁的一個置物櫃抵在門口。
「OK。」谷皓宇隨手再鎖上門,回身輕點一下頭。
OK?丁若雪錯愕的盯著擋放房門前的那個櫃子,兩秒後,她終於會意的「啊」了一聲。但,也只是「啊」一聲而已。
因為那個櫃子,她一個人根本搬不開、推不動呀!
怎麼辦?她被困住了。
第八章
丁若雪沒料到皓宇竟會以櫃子抵擋住臥房門阻止她出去,她瞧瞧門口的「障礙物」,含嗔帶怨的瞅著他。
「沒辦法,這樣才能留住妳。」谷皓宇無辜的說,緩緩向她靠近。
「你欺負我。」丁若雪嬌啐道,逐步後退。
「雪兒……」他逼近,她便移退,不得已,谷皓宇只好用……
「呃,我的頭……」
「皓宇……」看見他突然又撫額閉目,丁若雪不假思索的急迎向他,扶著他,著急的問:「頭很痛嗎?要不要緊?」
谷皓宇搖搖頭,愛戀的摟住她。「這是妳這兩天來,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丁若雪呆愕半晌,隨即知道她中了他的苦肉計。
「你騙我!」她氣呼呼地推他,無奈他不打算放開她,她掄拳搥向他的胸膛,卻教他一把捉住。
「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有意傷妳的。」谷皓宇低柔的道歉,捕捉到她美眸中忽閃而過的黯然,他心口一抽,更加攬緊她。
「前兩天下午,我和逸群閒聊時提到妳,當時我誤以為逸群仍然喜歡妳,心底已經有些鬱悶,誰知下班前又突然收到妳和逸群在一起的照片,我心裡又煩又亂,接著腦袋糊塗了,煩亂變成妒氣,所以……」
谷皓宇輕捧她低垂的小臉,內疚的說:「所以就對妳口不擇言了。」
丁若雪沒有回答也沒有抬眼看他,只是垂著眼瞼,靜靜的。
「雪兒……」谷皓宇輕搖她的肩頭,仍不見她的回應,急得擁她入懷,切切低喃:「拜託,別不埋我,我會崩潰的,雪兒……」
「要是你相信我,那天你就不會那樣質問我。」丁若雪小聲出口,話裡有不能釋懷的哀戚。
「我沒有不相信妳。」谷皓宇倉皇的扳扶她,「我只是一時讓醋意蒙蔽了心智,雪兒,我沒有不相信妳。」
「可是我討厭你當時的口氣、當時的眼神,我是你老婆耶,你懷疑我就是不對。」丁若雪氣不過的指控,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心裡還是會痛。
「就是因為在乎妳,我才管不住自己混亂的心緒啊!」事關己則已,關己則亂,不正是如此?
丁若雪一時無語反駁,只是氣鼓著腮幫子睇著他。
「別生我的氣,這兩天妳對我的懲罰夠了。」他順著她眉邊的發低哄。
「不夠。」她杏眼圓瞪,賭氣的說。「你以為我這兩天就好過?人家心裡又冷又痛,徹夜難眠,這全是你害的。」
谷皓宇眉頭一皺,「要怎麼做,妳才能不再生氣?」
「我要回媽那……」
「想都別想!」谷皓宇霸道的將她鎖貼在到懷裡,在她蹙眉張口時,倏地俯下頭吻上她,封住她所有未出口的嬌嗔。
她慌張的想退,他的手卻滑至她的頸後,手指纏住她的長髮將她的頭釘牢,靈活的舌敏捷的閃入她嘴裡。
她,無路可退。
谷皓宇的舌執拗的撩纏她閃躲的舌尖,直到懷裡人兒軟化的圈上他的頸項,怯澀的回應他,一聲低吟逸出他的喉嚨,他攫住她口裡的柔嫩,恣意吮嘗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