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貼身尤物

第22頁 文 / 夏榆

    所有的事情已經告一個段落,與琉m璣的契約也終止了,江羿邦最後只剩下履行對菩薩組織合約裡應付的酬勞。看著他紅著的眼眶,他實在不該在這時候這麼做,但他就要離開了,此時不付待何時?

    接過那張支票,菩薩面色仍是嚴肅的。望著那墓碑,他語重心長的歎了口長氣。

    「失去她,我真的很難過。」

    聽到這句話,江羿邦只能低頭看著地上的行李,對於接下來的話不知該怎麼說。

    「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你應該會妥善的照顧她吧!」

    拍拍他的肩膀,菩薩蹙緊著眉頭,不忘提醒;對於言禎,他永遠有份對妹妹的愛與疼,交給一個他不識的男人,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她可是很怕冷清的,到了法國,別讓她孤單害怕,你要無時無刻的陪著她。」

    「會的,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會守在她身邊,生生世世不離開。」

    聽到這席話,菩薩才能稍稍的安心,江羿邦這男人的話,是可以相信的。

    「到了法國,請來個電話報平安。」

    「我知道。」

    「那麼,我先走了。」

    「嗯,再會。」

    「有機會的!」

    江羿邦目送著菩薩走向歐陽米亞,他們看來真的很登對。而兩人摟緊的身軀漸離漸遠,留下江羿邦一個人仍在墓前發呆。

    望著那墓碑,江羿邦第一次感受到親人離去的那種痛,真的是很煎熬,只是,手上的機票提醒著他飛機的班次是不等人的,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他終須一別,返回法國。

    對著墓碑深深的鞠躬,他提起地上的行李,緩慢的走進身後那輛黑色BMW。

    然而,當他方鑽進車裡時……

    「甘心了吧,幹嗎這麼依依不捨?」

    傳聞中早已身亡的言禎,忍不住的眸了他幾句。什麼嘛,居然讓她等他,他不想活了嗎?

    事實上,她曾經差點斷氣,但在海堤嚴密的監控下,她嚴重受傷的虛弱性命,硬是在鬼門關前被拉了回來,而且,痊癒的十分迅速。不過,因為被火灼傷了全身,暫時還沒辦法曬太陽,所以也沒法下車去祭拜歐陽米亞她大哥歐陽俊德。

    「我在看那墓地的設計。台灣人設計的墓地是很玄妙的,一個小小的墓地,還得配上五行與天干地支,這種設計方式與貝律銘所謂的幾何,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傢伙?只要提起有關設計的事,他都可以眼睛為之一亮。還把她丟在車裡這麼久,害她有點無聊。

    「你剛才在跟菩薩說什麼?」

    當她好奇的這麼問時,江羿邦忍不住的想作弄她一番。

    「他說捨不得你走。」

    「算了吧!他才不會這麼說呢!」她不屑的嗤之以鼻。

    「哎?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拜託,米亞都來了,他敢說什麼嗎?」

    說的也是,他那美麗的新嫁娘,真的有股濃郁的貴族氣質,與美麗無關的話,她定是個賢妻良母。

    然而,當江羿邦露出一抹笑意時,言禎終於明白他方纔的言詞,不過是一番的作弄罷了,也因此,她開始有些憤憤不平。

    「其實,若我堅持要當小的,他也會答應的,想想看我傷得差點死掉了,他會順我的心意的,米亞也會答應。」

    江羿邦笑而不答,對於她的激將法,他一點也不在意,反而是吹著口哨把車子發動,然後自在逍遙的單手駕著方向盤。

    「喂,你幹嗎笑得這麼自在?要不是你在我的病床邊哭得死去活來,我幹嗎又那麼辛苦的活下來?做人真的很辛苦,早知道就不理你,去做仙算了!」

    一見他醋意全無,言禎當然會好奇這男人是不是對她的愛減少了。講起話來,又是酸又是諷的,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

    「笑也不行嗎?」

    江羿邦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但他更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很奇怪喲,以前只要我提到菩薩,你就氣得跟什麼一樣,怎麼現在想通了嗎?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瞧她問得著急的模樣,他還具有點心疼呢!

    除了身體全被灼傷,她臉部也被火掃過,只是沒有身體那麼嚴重,不過海堤所做的大膽治療,對她的傷勢很有幫助,非但撿回一條命,還痊癒的十分迅速。但在那個生離死別後,他對她的寬容,已經比太平洋還大了。

    「沒有任何算盤,我只是知道你愛的人是我,所以我不再嫉妒了呀!」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信誓旦旦,這是言禎覺得很奇怪的地方;而她那不解的神情,令他忍不住的啄了她的唇一下,這個秘密,他壓根沒打算說出來。

    當她被灼傷的那個下午選擇回到他身邊時,江羿邦就知道,她不再對菩薩愛戀。

    她大可直奔醫院或是海堤那兒,但她卻擔心他的安危以及他的前途,如果戀一個人沒有到極深的程度,這樣的犧牲,是不會輕易地在緊要關頭出現。

    而當他們在撞上樹叢前,她那句我愛你,把江羿邦內心的所有懷疑全都抹滅,也在那一刻起,他發誓要好好愛她,而愛一個人的第一條守規便是信任,無論她怎麼說,他都知道她愛他,這樣就足夠了。

    那是她第一次說她愛他,這感覺,他一輩子都沒法忘記。

    「說實話,要不是看在你的『錢』途似錦,要我離開組織,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呢!」現在,她狀況比較好了,說起話來又像個大小姐似的。

    鄙睨了她一眼,江羿邦可是一點也不在乎,只是啄著她的唇,回應著她,「我知道,是我三生有幸嘛,對不對!」

    「呵呵……」

    聽到他的讚美,她銀鈴般的笑聲又再度傳來,管他是什麼理由改變,只要她知道他還愛她,就夠了。

    這場求愛記,似乎在他一腳踏進台灣的土地時就開始萌生,只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對女人的求愛,真的得花盡最精華的細胞表達心意才夠,而他也才明白,愛一個人如果沒有痛……那就不叫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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