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連珍
第四章
週一，袁媛覺得整個人身心都輕鬆了起來。
連續跟方相處了兩天三夜的假日，讓她覺得偽裝得好累，今天，趁著他出門上班，她總算可以不用刻意裝扮成男人的模樣，可以把那討厭的假髮、頭套都給摘下來，讓她的頭皮透透氣。
據說，方是標準的工作狂，每天只要出了門，就一定過了晚上十點以後才會進門。
現在才九點呢！袁媛毫不緊張，維持她今天一貫的舒服裝扮，披散著及肩長髮、只著寬大的襯衫，連內衣都沒穿，光著兩條腿坐在書房的電腦桌前，掛在網上閒嗑牙，嘴裡啃著麥當勞漢堡。
方帶著滿身酒氣回到家，搖搖晃晃，盡量穩住讓酒精效應給折騰得難受的身體。
他的酒量本就不是特別好，今晚的飯局混著兩種酒喝不說，光是杯杯皆干就夠累的了，真讓他領教到國人豪飲的民族性！他還是比較喜歡跟外國人做生意。酒過三巡，便早早告退，讓他的特助去處理後續的合約問題。
袁媛起身走出書房，打算去如廁，未料一打開房門，就見方步履緩慢上樓來，一緊張，她慌亂將門用力一關，上了鎖。
碰——好大一聲，反倒引起方的注意。
他皺眉瞧了房門一眼，慢慢走近。「你關門這麼大聲做什麼？」
「啊……」袁媛無措地緊貼著房門。「哥，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你不是都半夜才會回來嗎？」
怎麼辦、怎麼辦？他如果要我開門怎辦呢？瞄瞄自己光裸著的兩條腿……她的牛仔褲在臥房裡呀，假髮也丟在浴室裡……
「開門！你為什麼上鎖？」方轉動著門把。
「我、我……等等、等等!」
「開門！我警告你！這是我家、我的書房，你為什麼躲著不開門？！給我打開，我沒有精神跟你瞎耗！」他邊敲門，一邊壓壓太陽穴，緩和陣陣頭痛。
袁媛心慌得要命，瞥見方才裝漢堡的麥當勞紙袋，靈機一動，她將及肩的頭髮塞進頸後的衣服內，衝到桌前拿起紙袋就往頭上戴，套住後還挖了兩個洞當眼睛。
「哎！我這不是開了嗎？」袁媛門把一轉，打開門。
醉眼猩紅的方，睨了「他」一眼：「你有病？」
「沒呀！現在流行這種造型！」袁媛骨碌碌的一雙大眼溜著。
方瞄了眼袁媛裸露的兩條腿，醉眼有片刻的怔忡。
那是曾數度引起他遐想的雪脂凝露……
「哥，你喝酒了嗎？！」袁媛看著他略紅的臉色。
「嗯。」他淡漠應了聲。
半醉半清醒的意識閃過一絲狐疑……他總覺得他是女人，尤其他每次發出疑問句時，那細細嗓音的調調，更是像極了女人的口氣。
「那你不早點去休息？酒醉很不舒服的。」她慫恿著。
「在我的地盤，你安分一點。」方甩了甩迷惑的腦袋，轉身走出房門。
袁媛連忙在他之前，先衝向浴室。
「你又怎麼了？」他在袁媛背後問道。
「沒事!」
她揮揮手，進了浴室上了鎖，拔掉套在頭上的紙袋，趕緊戴好頭套、假髮。
「怪人！」方不高興啐了句，回他臥室去。
***
夜裡，熟睡的袁媛無意識地睡橫了，長腿一跨，跨上方的身子。
方眉心輕蹙了下，酒精效應稍稍退去，他讓袁媛擱上他身子的重量給喚醒，翻了個身想下床去喝杯水，舒緩乾澀的喉嚨。
當他起身，伸手想移開袁媛跨上他的一條腿，手不經意刷過她側睡的胸前——
倏地，方手一縮，微醺的腦袋震撼得全清醒了過來!
這……怎麼會？
方纔他手背刷過那身子的觸感那明明是女體應有的豐腴！
他不敢置信，呆楞地猛盯著熟睡的袁媛看。
仔仔細細地……方將袁媛的容顏反覆重疊上屬於女人的韻味。
如果他是女人……
沒錯！他一定是女人，也絕對是姿色出眾的美女！再怎麼秀氣的男人也無法喬裝、詮釋出那份絕色；他怎麼早沒想到？
方遲疑地將手移到她背後……他不想冒犯她，方纔那巧合的碰觸並非有意，但他現在必須確定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
他大掌貼著他的襯衫，隔著衣料，沿著他的背脊滑向一個定點後停住……
果然——他確定指尖觸摸的，是女性的內衣背扣!
倒抽了口氣。袁媛所有停留在他腦海印象中的每個身影，此時幕幕清楚地出現在腦中。
「該死!」方不禁低咒出聲。
他這又想起帶她到健身俱樂部的那天……
他，全被這女人給看光了!
不光是看光他赤裸的身體，她還看盡俱樂部的男人！
腦袋快速整理的一番，方克制住惱火，瞇著眼端詳著袁媛那張清麗臉蛋。
這可惡的女人!他到底要不要隱藏這個已知的事實？是否要拆穿她？
***
詭譎的氣氛瀰漫在方與袁媛之間。
連著幾天，袁媛總覺得方注視她的目光，灼熱得要把她給燃燒似的。
不覺間，方的七天期限早已不知過了多少天，兩人也有默契似的絕口不提。
當下，方胸口的莫名煩躁正翻騰著。
袁媛越來越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了！大概最近天氣熱，她牛仔褲也穿不住了，老穿著短褲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悶悶地吐了一大口氣，方強迫自己別對那雙白玉美腿遐想、蠢動。
他衝到浴室剝光衣服洗冷水，平復那股衝動。
然後，裹著條浴巾走出浴室。
「哥，啊！對不起……」袁媛一進房門就見方解開浴巾、未著寸縷。
她尷尬地雙手蒙臉，不敢動彈。
「是你招惹我的！」方負氣靠近她。
他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衝動，此刻又燒竄了起來。
「啊？什麼？」袁媛捂在臉上的手掌，分開了兩指。
噢！她……要流鼻血了啦！方怎麼也不遮掩，就這樣站在她面前。
倏地，她兩掌被拿了下來，不及防備，一個吻就印上了她的唇瓣……
「唔……」袁媛驚慌地激烈反抗。
她瞪大了眼！這……怎麼會這樣？方瘋了？精神錯亂了嗎？
「不要動！」他吐出瘖啞的聲音，雙手一抓，緊緊箝制住她不斷推拒的雙手。
「哥！」袁媛搖著頭，掙扎地別開頭去。
方大掌抓緊了她兩隻手腕，騰出一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口讓他侵佔。
那溫熱的舌不斷攪動袁媛的檀口，她心臟猛烈地顫跳著，腦中的空氣像被瞬間抽空了般，她快缺氧了！
突然，他掐住她下巴的那隻手，冷不防地覆上她胸前的一隻柔軟。
袁媛驚顫！他……袁媛無法思考，只能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盯著他看。
方眸中有抹不懷好意的狡儈光芒閃逝而過，袁媛馬上意會……他知道她是女人了!他早就知道了!
「還想騙我嗎？」他沉著嗓子，在她頰邊輕吐，嘴沒閒著，轉向她細白的頸子，吐著紊亂的呼息與濃濁的情慾，吸吮掠奪著。
那頸間的酥麻與溫熱感覺，讓袁媛身子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了起來。
「哥，你……你……」她無法相信，他到底為何會知道她是女人？他向來不是把她當男人看嗎？
「閉上你的嘴。」方的唇覆上她的，阻斷她叨叨絮絮的疑問。
他不知何時已悄悄解落她胸前的一排鈕扣，忽然覆上她身子的溫度，讓她無措地抗拒起來。
「別……別這樣!」他隔著她的胸衣摩著、揉握著她的酥胸，讓她覺得好羞愧。
他的掌移開，順著她的臉龐移向她額前的髮際，指尖撩開她的發，穿入她頭上戴著的偽裝，扯去她那短假髮，瀑布般的柔亮髮絲隨即散落，披落在她肩上。
袁媛一張紅嫩的小嘴，吃驚地微張著。再看向他光裸的身體，她幾乎要崩潰了！所有的事情都讓她不及防備，意外得令人震撼!
他看著這揭穿的美好，讚歎地拂過她柔細的發尾，撩起一綹發在掌中把玩著。
隨即，他雙手搭上了她的肩……「果然是一具標緻的美麗胴體！」
方一把扯落她的襯衫，袁媛就這麼半裸的面對著他赤裸的健壯身子。
她看到方眼中忽而深沉的變化，讓她敏感地感受到那股煽情的曖昧。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袁媛推開他，雙手護在胸前，不敢直視他，更畏縮地迴避目光，害怕他那教她快腦充血的男性軀體。
「是我應該對你發出疑問，你為什麼騙我？」
他目光灼熱地緊緊鎖住袁媛那美麗的軀體。
「我……」袁媛口拙了起來，她低下頭去。「啊——」
方伸來雙手，拿開了她護在胸前的兩隻手，食指勾弄著她胸衣的肩帶。
那挑逗在她肌膚上的感覺，像一陣陣微小的電流般，袁媛倒抽了口氣，已經是滿臉又紅又熱，怎還禁得起這麼曖昧的誘惑!
他指尖輕輕刷過她的肌膚，叫她驚慌得無法面對自己身體傳來的異樣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