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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敬霆一回到歐陽家,就在客廳看到紅著兩泡淚眼的樂樂,她有椅子不坐,背靠著沙發、抱膝坐在地板上,手中還拿了一瓶冰啤酒猛灌。
桌上、地上堆了五六瓶東倒西歪的啤酒空罐,他眉峰微攏,晚餐看樣子應該不用太期待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身注視著顯然已經哭過的淚人兒,她懸在眼角的淚花,讓他的心頭莫名絞擰。
樂樂發現手中的啤酒下翼而飛,聞聲抬頭,從朦朧的視線中看見是他拿了她的啤酒,而且就著她喝過的地方,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掉。
「那是我要喝的!」她皺著眉頭抗議。
「怎麼不找我一起喝?」他溫聲問。
她歪著有點昏沉的腦袋,努力思索了下,嘴兒打出個酒嗝。
「嗝……為什麼要找你一起喝?」
「一個人喝悶酒不是很無趣嗎?」
「我才不是在喝悶酒。」
她沒好氣地撇嘴糾正,又拿起一罐未開封的冰啤酒要打開拉環,豈料剛拿在手上的啤酒又從她手裡飛走,她柳眉蹙得更緊了,迷濛的美眸哀怨地瞪著他。
「幹什麼搶我的酒,我連喝我自己買來的啤酒也沒有自由嗎……」
渾蛋大色狼,以前搶她的便當,現在搶她的酒:害她被其他人誤會,也不出面替她澄清;破壞她的相親、用那種卑鄙的手段逼她說喜歡他,卻又和喜歡的女人見面……
樂樂胸口又是一澀,酸澀的感覺幾乎滿出喉嚨,眼眶中的淚花一股腦兒湧了出來——
「該死的大壞蛋、臭野狼!我到底欠了你什麼,你非得這麼可惡嗎!」
南敬霆凝視著淚如雨下的小臉,胸口微微一緊,溫聲道:「我沒要搶你的酒,你喝太多了,剩下的以後再喝。」
「沒有以後了,不會有以後了……你如果那麼想吃我就吃呀,我受夠了被你當獵物、當玩具一樣戲弄,你要吃我的話,那就來呀!」她對著他低咆,自暴自棄地伸出自己纖細白嫩的手臂。
「你真的願意讓我吃?」他以手背輕輕摩挲著自動送上的嫩臂,眸光閃著幾許莞爾笑意。
「我……」他的手彷彿帶了火苗,熱燙的撫觸熨入她手臂,讓她渾身竄起一陣輕顫。樂樂咬著牙,強忍縮回手的害怕、以及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不甘心地邊哭邊吼:「爛問題,當然沒有人會願意呀!」
可是不願意又怎麼樣,他如果要放她一條生路,就不會說什麼「你是我的」這種獨佔的話、又回到小鎮來找她,不是嗎?更何況她能指望一頭狼,放棄幾乎到嘴的嫩肉嗎?
皺成一團的氣憤小臉換上了絕望,語氣轉而淒楚。
「我只有一個要求,至少在我被你吞下肚前告訴我,讓我死得明明白白。就算我沒有洩漏秘密,你是不是也打算吃掉我?」
「沒錯。」南敬霆的黑眸深處閃爍一簇暖燙的火光。
毫不遲疑的回答讓樂樂頓時悲從中來,豆大的淚珠溢出眼眶,連說話聲中部夾雜了傷心的輕泣。
「那我還有一個要求,你能不能等我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再咬斷我的脖子,讓我痛快解脫,別活活痛死?接下來,不管你要一塊塊肉撕下來吃,還是拆開我全身骨頭一根根啃,都隨你高興……」嗚嗚,她怎麼這麼可憐啦……
「我不會讓你太難受。」他點頭承諾。
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圈入懷中,護衛在結實的胸膛前,修長的指掌來到她因醺意及哭泣而漲紅的小臉,抹去其上的淚水,動作好溫柔、好溫柔。
「謝謝……」嗚,她幹嘛謝他呀?「還有最後一個要求。」
「還有?」
「我都快死了,就快連骨頭都沒了,幫我達成在人世間的最後遺願,你也要這麼小氣地跟我計較嗎?!」她揉揉淚眼,吸著流了兩管鼻涕的鼻子嗔道。
「你說。」南敬霆嘴角掛著淺笑。
「我留了一張字條在桌上,騙我爸媽說我要去很遠的地方旅行,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回來……」
她的父母或許不是很有錢,不能買所有她想要的東西給她,可是他們從來沒讓她冷過、餓過,當她生病的時候,他們會帶她去看醫生,在她床邊照顧她,她跌倒的時候會幫她擦藥,雖然會罵她笨手笨腳,但回想起來,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幸運、好幸福。
腦海浮現將她從嬰兒養育到大的雙親身影,樂樂愈想愈傷心,眼淚掉得更凶,她抽抽噎噎伸出手,沒有多想就抓起他胸前的衣物擦淚、擤鼻涕,哭得好不可憐。
「嗚嗚,他們回來如果問起你,請你不要拆穿我的謊言,不然他們一定會很難過……」老爸老媽,樂樂對不起你們,不能孝順你們了,你們的養育之恩,樂樂來生再報……
南敬霆瞥了眼桌上那張字體寫得歪歪扭扭的「遺書」,不禁失笑,懷中的小女人突然爬到電話旁,哽咽地拿起電話。
他大手一撈,嫩軟的嬌軀又回到他懷中。
她才碰到話筒,話筒就落了地,藉著捲曲的電話線掛在茶几前晃蕩。
「我要打電話,你放開我!」她在他懷中掙扎。
「打給誰?」
「我爸媽呀,我想聽他們的聲音,最後一次……」話甫落,難過的淚水又滴滴答答直掉。
「要是讓他們聽見你現在的聲音,他們一定會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擦去小臉上的淚痕溫聲道。
「你說的對……」沒錯,她現在的聲音好難聽。嗚嗚嗚嗚——
無法聽到雙親溫暖的聲音,樂樂好難過,把頭埋回他胸膛啜泣。
「樂樂,別哭了。」他輕柔地拍撫她哭得一抖一抖的背。
「讓我哭個夠,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她從小到大沒有哭得這麼傷心過。
一張淚眼婆娑的小臉,從他懷中抬起來。
「我要補充一個要求。」
「你說。」對於喝醉的人兒,他不會太苛求。
「你吃我的時候,不要把客廳弄髒、鮮血噴得到處都是。這樣好了,你先把我的血喝乾……」
「好。」
「你吃不吃頭髮和指甲?」
「不吃。」
「那你別把我的頭髮和指甲丟在垃圾桶裡,我媽打掃的時候會發現……」
面前寬闊的胸膛好溫暖,而且散發乾爽好聞的味道,樂樂嬌小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啊扭的,靠得更近了一些,小腦袋枕在他頸窩間繼續啜泣著,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對他是多大的誘惑。
「好。」
他微微俯下頭,薄唇在她耳畔開合,若有似無地觸碰她嬌軟的耳殼。
「還有,可不可以留我一根骨頭,把它燒成灰,埋在我家後院的泥土裡,我不想當孤魂野鬼……」
「好。」
「還有,每年中元普渡的時候燒點紙錢給我,有錢的鬼比較不會被欺負……」
「好。」
「還有,我怕痛,你一定要確定我斷氣了之後,才可以開動……」
「放心,我會很溫柔。」
熟悉的男性氣息席捲而來,伴著說話聲徐緩送入她耳中。覺得耳根有些熱癢,樂樂側頭,無意識地露出白皙細嫩的頸項,像在邀請他品嚐。
南敬霆的黑眸濃黯了幾分,灼熱的薄唇游移到她頸窩,舔舐柔滑肌膚下跳動的脈搏,厚實的大手來回輕撫她的腰背,為她渾身散發的甜美氣息輕歎。
「還有,你有要別的女孩子說喜歡你嗎?」
酒精浸蝕了她的神智,不知不覺間,「要求」開始變調。
南敬霆一手輕捏著她小巧的下巴,剛正的額頭抵在她光潔的額心,如炬的目光凝滿專注。
「沒有,一直以來只有你,從前、現在、未來,都只有你。」痦啞低沉的回答從喉嚨送出,宛若誓言那般認真、堅定。
樂樂雙眼迷濛,看著那雙靠得好近好近的火燙黑眸,心口某一角似乎有什麼慢慢被融化了。
「還有……你要我喜歡你,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樂樂。」
暖燙的薄唇,誘惑似的在她唇前廝磨輕啟,每個字都成了一個一個溫暖輕吻,甜蜜醉人得令她微微顫抖、心跳加快。
尤其是這些輕吻的「意思」,讓她嘴角不由自主向上彎起愉悅的弧度。捨不得太快結束這般醺甜滋味,她也傾身學他一樣,將唇輕輕碰在他唇上。
只不過酒精的催化,讓單純的唇碰唇,再也無法滿足她無法自拔的渴望,粉紅色的舌尖本能地探了出來,情難自禁地輕舔著那甜釀般的滋味。
這個不自覺的舉動,像是點在乾柴上的火焰,瞬間引發了燎原大火。
南敬霆雙瞳一沉濃,大掌牢牢將她按向他,順勢張嘴吻住她,唇舌與她熱切交纏,霸道的舌尖舔遍她口內每一寸甜美,貪婪吸吮著她的粉舌。
樂樂低吟一聲,小手攀上他的肩頸,當起認真的好學生,生澀地學著他的吻。感受掌心下結實的肌肉,正富有生命力地彈跳著,她著迷地沿著他完美的肌理線條來回輕輕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