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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文 / 瓅菁

    「小香兒,你這傻蛋!」愛憐的撫著她柔滑的臉蛋,齊龑更加愧疚。「咱們得趕緊拜堂成親,給孩子和你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然後咱們還得學著做一對稱職的爹娘!」

    「齊龑,香兒真的好幸福!」馨香淚流滿面,忘情的抱住他,但這次流下的是喜悅的珠淚。

    「我何嘗不是?」

    抱緊懷中的妻兒,齊龑沉醉在幸福中,卻忽略暗地哭泣的如嫻,早已醞釀了狠毒之心。

    幸福之人似乎總會招人嫉妒。

    沉醉在齊龑寵溺中的馨香不知危險已近身,開門就見如嫻站在門前。

    「馨香妹妹不歡迎我?」如嫻端著熱騰騰的補品,向馨香哀怨的輕問。

    「不!不是的,如嫻姑娘快請進。」

    馨香敢忙差喚奴婢招呼,善良的她神色尷尬,反觀即將離開龍天堡的如嫻倒是落落大方。

    「齊龑不在這兒,他大概要過了正午才會回堡裡。」

    「我當然知道堡主不在這兒,我是特地來找馨香妹妹你的!」

    「找我?」馨香納悶不已。

    「我有正經事要找妹妹,馨香妹妹為何不敢看我,是嫌我長得不如妹妹貌美,還是妹妹做了虧心事?」神色自若的如嫻意有所指的一笑。

    慌張的馨香聞言,心裡更加過意不去。「如嫻姑娘貌美如花,反而是馨香相形見絀!」

    如嫻聽了她的話掩著紅唇媚笑,「馨香妹妹,咱們就甭再客套來客套去的了,我這次前來打擾,主要是要和你辭行。」她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如嫻姑娘!」望著她明媚的笑靨,馨香心裡更加難受。

    她明白齊龑曾和如嫻徹夜長談,雖不瞭解他們的談話內容,但她瞭解看著心愛的男人與他人成親是一件多麼難過的事。

    可在情感中,她是自私的,無法接受齊龑三妻四妾。

    「得了,什麼話都不必說了,妹妹和堡主成親在即,我這個失敗者還有什麼話可說?不過,我倒是有些體己話想私下同妹妹說。」如嫻自我解嘲。

    「好。」對如嫻有著深深歉意的馨香,順著她的意思撤下屋內的奴婢,好讓她說說心中話。

    「如嫻姑娘不是有話要對馨香說嗎?」面對如嫻雙眼眨也不眨的凝望,馨香不自在的一笑。

    「是呀,不過妹妹得先將我特別為你熬煮的補品喝了,我才要說。」如嫻綻開紅唇嫣然一笑。

    「這是……」不明就裡的馨香很是訝異。

    「這是我向妹妹陪罪之禮。這些日子我對妹妹的態度是過分了些,雖然我也愛著堡主,但堡主卻鍾情於你,我只好識大體的退讓羅!」如嫻端起補湯遞給愣住的馨香,「這湯我可是下了一番工夫熬煮的,堡主看我如此用心也稱讚連連呢!」

    「馨香方才才喝了湯品,實在喝不下。」馨香猶豫,但又不好當面拒絕如嫻的好意。

    「莫非妹妹是嫌棄我的陪罪之禮?」如嫻受傷的嚷道。

    「不不不,馨香喝就是,如嫻姑娘不要誤會。」不疑有他,馨香硬著頭皮喝下那碗濃稠的湯藥。

    如嫻面帶詭笑,看著馨香一口接一口的喝完碗中湯藥。

    半晌後,她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眸子泛著得意的光彩。

    「妹妹果真聽話,三言兩語就騙你喝下藥,這樣一來我也能不負堡主的交代,可以高枕無憂的住下來!」

    「如嫻姑娘不是要離開?」拭著沾了湯汁的唇瓣,馨香狐疑的問。

    「原本是,不過妹妹既然乖乖的喝了打胎藥,我也不必離開了,還等著三天後和堡主成親拜堂呢!」如嫻揚著得意開懷大笑。

    「這是打胎藥!?」馨香捂著肚子,駭然瞪大水眸。

    「沒錯,方纔我沒說嗎?」如嫻故作驚訝狀,「這打胎藥是堡主特別吩咐我熬的,他還要我親眼盯著你喝下,免得三天後妹妹挺著肚子大鬧我們的婚禮呢!」

    「你胡說,齊龑不會這樣待我,是你狠毒的害死我的孩子!」馨香咬牙切齒,臉色漸白,肚腹也慢慢的疼痛起來。

    「我沒胡說,愛新覺羅馨香,十五格格!」如嫻惡意的說出馨香的真實身份。

    呵,她會知道馨香的來歷,還得感謝齊龑和總管,若不是他們正討論如何籌畫婚禮,她怎麼有機會偷聽到呢?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摀住絞痛的肚腹,冷汗直流的馨香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齊龑說過堡內除了他和齊烈夫婦,以及他的一些心腹外,幾乎沒人曉得她的身份;如嫻既然知道,表示如嫻所言不假,那這打胎藥莫非真是齊龑授意的!

    「堡主什麼事都告訴我了,妹妹的來歷當然也不會隱瞞;事實都擺在眼前了,妹妹還不信?」

    如嫻假意上前攙扶,卻被馨香一把推開,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

    「妹妹又不是不明白堡主痛恨皇親國戚,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流著他痛恨的骯髒血液?」

    「你別胡說,齊龑很愛這個孩子!」飽受肚腹翻絞疼痛的馨香駁斥道。

    「堡主只疼愛他想要的孩子,也只會娶漢女為妻為他生子,而他的夫人就是我!看在妹妹疼痛不已的份上,姊姊我才好心的告訴你。」哼!不識抬舉的女人。

    「你騙人!我的肚子好痛!」傷心和絕望已佈滿馨香的臉,痛得臉色發青的她跌坐在地上,裙擺已染上斑斑血水。

    如嫻假裝憐憫的低頭看著臉上汗淚交織的馨香,不過當她的視線轉到馨香裙間漫開的殷紅血水時,心情卻是極為愉悅的。

    「妹妹,你可得忍忍,要生要死千萬別在龍天堡,觸了姊姊的霉頭;姊姊和堡主一生一次的婚禮,可別讓你給破壞了!」如嫻嫌惡的叮嚀。

    「走開……不用你假惺惺!」馨香淚如雨下的咬牙嗤諷。

    看著痛不欲生的馨香,如嫻勾起陰沉的笑。

    「妹妹放心,姊姊我最不愛管他人閒事,不過我還是得提醒妹妹,真的痛不欲生的話,龍天堡後面的小溪是個不錯的地方,跳下去就一了百了,再也不必看到欺騙你的負心漢,這樣不是很好嗎?呵呵呵!」

    說罷,如嫻扭腰擺臀,得意的走出房門,留下肝腸寸斷的馨香蜷縮在地上。

    第0章()

    「堡主回來了,如嫻千盼萬盼,可把堡主給盼回來了!」

    齊龑一進龍天堡,恭候多時的如嫻就直撲他懷中,阻止他進廳門。

    「你不是該離開龍天堡了嗎?」擋不住懷中熱情的如嫻,齊龑盡量在不傷及她的情況下推開她緊湊上來的嬌軀。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啊?堡主。」如嫻凝望著齊龑冷峻的五官,如蛇的纖手又往前靠近。

    睨著對自己糾纏不清的如嫻,齊龑異色的曈眸冷冷一沉;為了早些進房裡探望馨香,他只想盡快擺脫她。

    「昨日就該走之人,今日為何還在此苦苦糾纏?莫非是嫌我給的房產珠寶不夠多?」齊龑嗤道。在能容忍的範圍內,他可以任如嫻予取予求,但若貪婪的她要求太過分,也別怪他不念過去的情分。

    「堡主眼裡的如嫻是如此愛財之人?」噙著痛楚,如嫻苦澀的問。

    「你處心積慮的跟著我,不就是為了這些?」齊龑反問。

    如嫻的笑容漸隱,勉為其難的揚著唇柔聲回道:「如嫻才不是堡主所說的那種貪婪的女人,如嫻真的很愛堡主,只要堡主答應,如嫻心甘情願為小妾,不會和馨香爭風吃醋。」

    或許剛開始她是看上齊龑的權勢財富,可久而久之之後,她是真心真意愛著他的,他怎麼可以不相信!

    「不可能的事不須再提!」望著如嫻的笑靨,齊龑唯有冷酷的駁斥,壓根兒不信她的話。

    不甘被拒,如嫻撲往齊龑懷中,「為什麼不可能?如嫻哪一點比不上馨香?你說啊!」她哭泣的捶打他。

    「住手!你鬧夠了沒?」齊龑粗魯的抓住如嫻的纖手,臉龐更罩上一層冷冽的寒霜。

    「沒有!」如嫻哭哭啼啼起來,「堡主要娶馨香為妻,如嫻難道不該鬧?醉紅閣的當家花魁被人棄如敝屣,莫非該哈哈大笑?」

    「即使沒有馨香,我也不可能娶你為妻!」

    讓如嫻的希望落空,齊龑只能以財物作為彌補,不過她的癡心妄想或傷心失意,他概不負責。

    「為什麼?」如嫻淚汪汪的狂吼。

    「因為我從沒愛過你!」如嫻想明白,齊龑當然不吝嗇清楚的告訴她。

    聽了所愛之人殘忍的話,如嫻簡直痛心疾首,她錯愕萬分的跌坐在地。

    「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刺進你的心窩,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為什麼要這麼殘酷的戳破我的夢?」

    她以為齊龑對她仍有絲毫眷戀,沒想到是她一直往自個兒臉上貼金、自作多情。天下最傻最癡之人,莫過於她!

    「我很抱歉。」齊龑神情嚴肅,一向高傲自負的他有著淡淡的歉意。

    「抱歉?一句不著痕跡的抱歉就能彌補我?齊堡主竟是這麼對待如嫻!」如嫻胡亂的擦拭淚水,迅速從衣襟中拿出紅色丹藥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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