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夢幻今生續前緣

第4頁 文 / 俐言

    「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呀!總比任振鐸捅她一刀或給她一槍好吧!」丁勁無計可施、束手無策,只求何晴能平安,全身而退。

    段思環知道丁勁絕非信口開河誇大事實,跑了兩年的新聞她可是看盡了人性的醜陋和為求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卑劣行為,尤其像任振鐸他們這一類表面上位坐高官厚祿的人,最恨有人明目張膽的公開他們不願讓人知道的內幕,一旦出現像何晴這種不知死活偏又微不足道的眼中釘時,他更是會將她生吞活剝的幹掉,以防後患無窮。

    段思環的手指煩躁的在桌面上敲打著,腦子裡不斷的思前想後,「好吧!為今之計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她決然又無奈,「不過看來,我得先訓練一下體力,萬一說眼不了她的時候至少可以扁她一頓,再把她趕鴨子上架逼她就範。」

    「嘿!這主意不錯,我支持你,打不過她的時候通知我,我助你一臂之力,將這個蠻婆繩之以法。」丁勁拍手稱快,「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他突然想起。

    「拜託!我今年是流年不利嗎?」段思環反應過度的低聲輕叫,她目前的情緒仍處於在緊張和不安之中,一點點的小事都會讓她很亢奮、很High。

    「放心!是件好消息。」丁勁被她的七上八落惹得發笑,趕忙宣佈,「你上回申請要去大陸訪問食療大師宋朗的計畫已經批下來了,下個禮拜出發,為期四天。」他拉開抽屜,取出一份公文交給她。

    段思環喜眉笑眼,笑得闔不攏嘴,「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比這消息更振奮我的心了,可是四天的時間似乎太短了。」她像個不知足的小孩,「一星期如何?」她仰人鼻息似的央求。

    「這個……」丁勁躊躇不決。

    段思環乍然靈機一動,「不如我把去年未休完的十天年假拿出來用,給我Twoweeks,allright?please!」她怪音怪調的再三懇求,使出女人的楚楚可鄰。

    「哎呀!行了、行了,你別再求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丁勁渾身不舒服的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段思環心花怒放的起身歡蹦亂跳,「哇!太棒了、太棒了,老總,你真是全天下最帥的男人了。」她不禁甘言媚詞,說些違心之論。

    「你少灌我迷湯。」丁勁有自知之明,「好了,沒事的話就快出去幹活了。」見她樂得忘形,他不免心中竊笑她未脫的稚氣。

    「Yes,sir!」段思環雙腳用力一蹬併攏,抬頭挺胸的給他一個舉手禮,然後轉身退出辦公室,她欣喜若狂極了。

    而就在段思環踏出辦公室時,卻又被丁勁叫住,「你別忘了何晴的事,盡快辦妥,省得夜長夢多,最遲後天給我答案,沒事了。」他特別提醒她,怕她高興得昏了頭全忘得一乾二淨。

    ******

    美國.紐約

    任谷梅走在華盛頓廣場附近的拉法葉街上,一顆心就好似即將要休克了,錯了!真的錯了!而且錯得太離譜了。

    當醫生告訴她懷孕了的時候,她簡直要昏倒了!天大的事情她都能鎮定自若的解決,但這一件事情卻教她完完全全的束手無策,她怎能懷孕呢?是該生下Baby還是墮胎呢?

    這個決定讓她難以選擇,如果生下小孩,他將成為私生子,並且使她不知如何面對家人,若是打掉,她就成為一個劊子手、殺人犯,她將終生背負著罪孽。

    在陌生的異鄉,任谷梅突然覺得自己需要家人,她真的很想念他們,並且需要他們,或許,倦鳥該歸巢了。

    夾雜在匆匆的行人之中,任谷梅下了一個決定,她要回台灣。

    ******

    何晴一整個早上都在注意段思環的失常反應,而以她的急性子悶了十分鐘之後,終於忍不住要探查一下軍情,她將椅子滑至段思環的桌邊。

    「你知不知你若是再繼續把飼料往魚缸裹丟,你很快就要披麻戴孝,找人來收屍啦!」她搶過段思環手上的飼料,「唉,真是一隻無辜的魚兒,飽受了無妄之災。」她故意說三道四的。

    段思環沒理會她的話,以手支頭的架在桌上繼續冥思苦想。

    何晴憋不住好奇的湊過臉去,「喂,你在想些什麼?說來聽聽呀!」她興匆匆的問。

    段思環斜眼瞅住她,真是愛管閒事的傢伙!自身都已是泥菩薩難過江了還不知死活,「我在想你會喜歡什麼款式的棺材,還有哪種收屍法,是火葬還是土葬?」她尖嘴薄舌的說些一不吉利的話。

    何晴霎時像詖潑丫盆冷水,「呸!呸!呸!你真是烏鴉嘴!」她直眉瞪眼的氣吁吁,「你是撞鬼吃錯藥,還是哪根神經線有問題?我沒事好端端的竟咒我死?!」她忌諱的說。

    「你別誣賴我,我可沒有咒你死,是你自己找死。」段思環露出戲謔的笑容,「而我呢?只是在盡一個朋友應盡的義務,免得你死得不舒眼、不甘心。」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找死來著啦?我何晴可不是那種會自殺的人!」何晴氣結的辯駁著。

    段思環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不禁趣意盎然的盯著她瞧,「自殺?不,怎麼會呢?像你這麼會得罪人,仇家可不少,還犯不著自殺,肯定是被連頭到腳剁成八塊,不過你放心,你雖然屍體不全,但我會教人用魚線把你縫一縫,省得你缺個頭或少只腿,那有多難看呀!你說是不是?」她加油添醋的拿何晴大作文章,不顧慮何晴的感受。

    何晴瞼色佛然不悅,眼睛快冒出火花的瞪著她,「我告訴你,你少觸我霉頭,我會長命百歲、子孫成群的。「

    「哈!要想長命百歲的話,就別得罪小人,否則只怕你在燦爛的青春年華就要香消玉隕、與世長辭囉!」段思環反唇相稽。

    「我得罪什麼小人了?」何晴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

    段思環也懶得同她再拐彎抹角的玩捉迷藏,立刻宣佈答案,「任振鐸。」

    這是個公理不張、是非不分的社會,壞人往往比好人佔優勢,若是想硬碰硬,吃虧受害的只有自己,而壞人則是毫髮不傷,何苦為之呢?

    「喔!原來是專訪這件事啊!」何晴恍然大悟,「我既然敢寫,我就不怕他會對我怎麼樣,但是要是他真敢動我一根寒毛,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一臉凜然。

    這是段思環所聽過最可笑的笑話了,她真想一槍斃了何晴,「你是哪根蔥、哪顆蒜?你是不是腦部長瘤,以至於失去了判斷能力?我想你從頭到尾始終沒有搞清楚現況吔!你何晴對任振鐸而言只是一隻討厭的蒼蠅,他只需要一瓶殺蟲劑就能很輕鬆的毀掉你,你懂嗎?試問,一隻蒼蠅如何能毀掉一個人呢?」

    何晴啞口無言,她惱怒的撇撇嘴,按捺不住火爆的脾氣,用力的往桌面上一打,「可是難道要讓他為所欲為卻視而不見嗎?我究竟是哪裡做錯了?我戰暴除強為的是什麼?只是「正義」兩字而已。」

    「正義到了最後是毫無意義的,即使你豁出了生命也不能改變什麼,任振鐸他依然是任振鐸,而你卻已不是你,這值得嗎?」段思環也忍不住對她咆哮了起來。

    正義到最後是毫無意義的?那麼人活著做什麼呢?是苟且偷生的冷眼旁觀這些人渣做傷天害理的事?還是視而不見市井小民遭受壓搾及迫害?

    何晴氣憤到極點的猛跺著腳,「哎呀!你究竟想我怎麼做你說好了!」

    段思環見她怒髮衝冠得像個瘋子,不禁好笑的憋在心中,而臉上仍維持冷漠,「公開向任振鐸道歉。」

    「什麼?」何晴瞠目結舌的大叫,反應激動,向任振鐸道歉不等於縱虎歸山嗎?「辦——不——到!」她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

    「辦不到?!好,那我等著幫你收屍吧!你最好趕快寫下遺書,免得一轉眼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地球上。」段思環被她冥頑不靈的臭脾氣給氣得差點沒昏厥過去,「還有,我要告訴你,你別以為你寫了這篇文章就能把任振鐸繩之以法,不可能的,你別忘了,群眾是很容易遺忘新聞的。」

    「起碼我已經撕開他偽裝的面具了。」何晴一副不畏不懼的揚起下巴。

    古人的智慧果真不容忽視,「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這真是一句了不起的至理名言!段思環咬牙切齒的巴不得狠狠的K她一頓,看看是否能夠打醒她。

    「我不管那麼多啦!」段思環甩頭拒絕聽她的蠢話,「反正你只要告訴我,你道不道歉?」她捲起袖子逼問。

    「寧死不屈!」何晴不假思索的堅定自己的立場,「我倒要睜大眼睛瞧瞧,看任振鐸能用什麼卑劣的手段來取我這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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