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禹晶
她不理會他,哭得更是大聲。
她哭得這麼傷心,他卻一點都不明白她的心意,越想越難過,臭項晨、死項晨,嗚……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抑是說錯了什麼?竟惹得她傷心至此。
方纔,他不過是說了「我沒有與思雪糾纏不清,我與她不過是兄妹之情」,雖然兄妹之情他沒有說出口,但是他想不透這句話到底有何不妥,竟引得她如此大的反應,先是怒而責罵他,然後便是嚎啕大哭。
他實在參不透箇中原由,見她的珠淚如雨般不停的落下,他的心也隱隱作痛。
「就算是我真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你可以打我、罵我,我只求你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她忿怒的推開他想為她拭淚的手。
「你哭得這麼傷心,我怎忍心不管你呢?」他眉頭深鎖,不知該如何勸她收住淚水。
「你走啊!我不想再見到你,走啊!」
他苦惱的呆立原地,不知究竟該怎麼辦。他到底是哪裡招惹了她,竟惹得她啼哭不休。
「我叫你走,你聽見沒有?好,你不走,那我走。」淚水滑落她的面頰,遮住了她的視線。
忽聞「咚」的一聲,她滾落小山丘。
「如倩!」項晨驚呼。
立即縱身躍下,抱住她,與她一同滾落山丘。
當他們翻滾了十數圈,終於滾到山丘下時,項晨將自己當成肉墊,讓何如倩安穩的趴在他身上。
「如倩,你有沒有受傷?」當他們停止滾動,項晨焦急的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怔怔的看著他。
「我不想你受傷。」他撥了撥她散落的秀髮,專注的瞧著她。
「你沒必要這麼做。」
他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痕,深情的凝視她:
「倘若讓你傷著了,我會比你更難受。」
她不解的望著他。
「如倩,之前我從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直到上次在林中時,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麼的重要,見你受傷時,我的心彷彿也在淌血,看你痛苦時,我的心也緊緊糾結著,你知道嗎?那時我才明白,我不能沒有你。」他緊緊抱住她,終於提起勇氣訴說自己心裡的話。
「你……」她聽得呆住了!只是愣愣的瞧著他,半晌才道:
「你這麼說的意思是……」
他鼓起勇氣,微笑的凝視她,一個字一個字道:
「我喜歡你,我--愛上你了!」
她深吸一口氣,消化著方纔她所聽到的話。
這是真的嗎?
她沒聽錯?!
他真是說「他喜歡她,他愛她」!
噢!天呀!
「你方才說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就算是說一百次,我也說,我喜歡你,我愛你……」他不停的在她身邊呢喃。
「喔!項晨,我好開心!我真的開心。」她興奮又激動得緊緊挽著他的頸子。
她接受了!她真的接受了!
他的一片情意,果真沒有白費!
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
「咦!」何如倩突奇怪的看著他。「你喜歡我,那麼思雪呢?你該不會是想腳踏兩條船吧!我告訴你,若你真是這麼想,我是絕不會饒你的。」
「我喜歡你關思雪什麼事?我對她不過是兄妹之情而已,怎麼會腳踏兩條船呢?」她說不定是誤會他和思雪……,啊!難怪方纔她要他不能再和思雪糾纏不清,原來是這麼回事。
「兄妹之情?!你當真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她聞言心中一喜。
「是啊!三、四年前我認識她時,她不過是個十來歲大的小孩子,我一直當她是妹子,她也把我當成是大哥,有什麼不對嗎?」她果真是誤會了!怪不得她每次瞧見他與思雪在一起,便都責怪他不要臉,咦!難道她是在吃醋?這麼說她對他果真是有情的了!
「原來是這樣。」她臉上漾起甜甜的笑容。她錯怪他了,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誰教他與思雪那麼親匿,難怪她會誤會嘛!
項晨總算發現她還趴在他身上。「如倩,咱們這樣不方便說話,不如換個姿勢吧!」
「不會呀!」她沒意會過來。
「咳!咳!你不覺得咱們這樣說話有點奇怪嗎?」
她左看右看,終於發現自己竟然趴在他身上,羞得立即爬了起來。
「砰」的一聲,她絆到裙擺,又栽了下去,將他胸中的空氣給撞了出來。
「咳!」項晨猛咳一聲,她撞得還真疼。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樣了?」她立時移動身子,蹲在一旁,揉著被她撞到的胸口。
她這股難得的溫柔,令項晨不禁有些暈眩了!
能享受她這般前所未有的溫柔,就是再被她撞一次也值得。
「痛呀!」他佯裝一副很疼的模樣,享受這千載難逢的溫柔。
她歉疚又心疼,不停的按住他的胸口,「好些了嗎?」
「還是很疼。」果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她如此難得的溫柔,不禁令他有些銷魂,飄飄若仙,若是她以後也都能如此,那就更完美了!
「還疼呀!也許是內傷了!咱們得趕緊找個大夫瞧瞧,來,我扶你回去。」她擔心的扶起他。
「不用了,現下好多了。」唉!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
「真的好些了嗎?你可不要勉強。」何如倩扶著他,挺擔憂的問。
見她如此擔心,項晨心中一暖,方才騙她,心中雖有些過意不去,但應也無傷大雅,而且又能見到她百年難得一見的溫柔,實在很值得。
「真的好些了!你不要擔心。」他柔情萬縷的凝視她,不禁覺得此刻的她真是美!」
微風伴著星子,徐徐拂著,令夜真是最美的一夜……
第9章()
春末夏初,驕陽也開始變得猛烈了!
百花亭中,坐著三個人在躲避艷陽。
「妹子,明日你們就要上路了,我真是很捨不得,這一路上,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文池月離情依依的拉著何如倩道。
「池月,這一路上有項兄照顧何姑娘,她不會有事的,況且再過兩個月,我們大喜之日,你又可以再見到何姑娘了!」孟機心疼又深情的瞧著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是啊!姊姊,再過二個月我們又可以再見面了。」
「咦!何姑娘、花姑娘、孟公子,你們怎麼全都在這兒?」季平面帶笑容,朗聲道。
「季捕頭,你叫錯了吧!咱們這裡並沒有花姑娘。」孟機早已將事情告訴他,怎麼他還改不了口。
「喔!對,我一時叫錯了!應該是文姑娘才對。」孟機已對他坦言,採花賊之事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目的是為了花遣雲,既然此事沒有傷及無辜,見他又是一片癡情,季平便答應為他保守此一秘密。
「季捕頭來此可是有事?」孟機見他滿面春風、意氣飛揚,莫非是有什麼喜事!
「我是來向你們辭行的。」
「辭行?季捕頭要遠行?」
「我奉派調往府衙,擔任九縣總捕頭。」季平開心的道。
「原來季捕頭陞官了!恭喜恭喜。」
「其實這次我能升調九縣總捕頭,都是拜項兄及何姑娘所賜。」
「這話怎麼說?」何如倩不解的問。
「因為朝廷緝捕巫山九惡已經很多年,始終沒能抓到他們,這次拜項兄及何姑娘之賜,讓他們在本縣歸案,所以我才能調升九縣總捕頭。」
「這也不過是湊巧,沒什麼,你不要這麼說。」
「不只是為我個人,為了黎民百姓,我都應該代他們謝謝你與項兄擒住了這些惡人。」季平抱拳對她拱拱手。
「這是我們習武之人應做的事,季捕頭不需如此多禮。」何如倩開心的道。「對了,季捕頭何時去上任?」
「明日一早。」
「那麼在此敬祝季捕頭事事如意、前途無量。」
「謝謝。我聽說何姑娘與項兄也是近日要離開鳳陽縣。」
「不錯,我們也是明日要走。」
「那正好,咱們可以同行。」季平心中一喜。
「只怕沒辦法,項兄與何姑娘是往南行,季捕頭你是北上,你是背道而馳的。」
「啊!那真是可惜。」季平萬分惋惜的道。「今日一別,若要再會,只怕很難。」
「沒關係,將來若有機會,我們會去看你的。」何如倩已打好主意,先到項家堡拜完壽,再來此參加姊姊大婚之後,便再順道到他那裡玩玩,又可多在外面逗留一些時日,不用那麼早便回江凌山莊,哇!太好了!
「好,我就在青州恭候你們大駕。」季平朗聲道。他現在已能想像那種「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心情了。「對了!何姑娘,我這兒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
季平自懷中取出一支簪子。「是這支髮簪。」
從小到大,除了江凌山莊內的人,還不曾有外人送她東西,因此地開心的接過髮簪,拿在手中端詳。
孟機與池月兩人奇怪的互看一眼,默不作聲。
「季捕頭,這髮簪挺好看的,可是你為何要送我這髮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