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禹晶
讓社會更溫暖禹晶
有一次搭公車時,一位老人家因行動較為遲緩,吃力的走上公車後,還未站好,司機先生就已開車,老人家踉蹌一下,幸有一眼明手快的女孩及時扶住他,才使他倖免於跌倒,老人家感激的向她道謝,女孩謙恭的說聲不客氣後,隨即轉向司機先生,語氣嚴厲的說:「司機先生,你沒瞧見這位老人家還沒站好嗎?萬一老人家不小心跌倒了,出了什麼意外,你擔當得起嗎?」
司機先生被她一說,臉色鐵青,橫她一眼後,冷著臉不發一聲繼續開車。
我不知道當時司機先生做何感想,是否有半點羞慚之意,但是我卻很佩服這位女孩的勇氣,畢竟這原本是與她無關的事,然而她卻敢於仗義執言,這就非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尤其現今社會,人人感歎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大家多半都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就算遇上不平之事,還是明哲保身為要,免得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誰還有餘力去管別人的閒事呢?
這本書的主角,便是一個愛管閒事,打抱不平的人,或許世上多些這樣的人,社會也許會更溫暖吧!
另外,感謝讀者朋友的來信鼓勵,你們的鼓勵,讓我覺得備感溫馨。
第章()
春光明媚,枝頭上新長出的嫩芽也透露春的氣息。
在外浪蕩遊玩了大半年,若非無意中聽見別人說起,再過幾日便是江凌山莊何太君的六十大壽,何如倩也不會良心發現想回家,這半年裡,她就似鳥兒飛出了樊籠,逍遙自在得樂不思蜀。
唉!一想到要回江凌山莊,何如倩的眉頭鼻子全皺在一起,過了半年沒人在耳旁叨念不休的日子,她實在很難想像又要回到以前那種天天被人耳提面命、叨絮不休的生活。
若不是為了最疼她的太君,她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快便回去的,外面的世界如此寬廣多姿,她還沒有玩得盡興,也還沒見識更多的事情,這麼快便回去,實在有些不甘心,況且此次一回江凌山莊,若想再出來,只怕不易了!
也許是因不甘心吧!原本只要五日的路程,她竟走了十二日,她在何太君大壽前一天晌午,到達江凌山莊附近,心想還有半日,待晚上再回山莊也不遲,因此便跑到附近的一條檀溪戲水。
她脫去了鞋襪,露出了一雙雪白的蓮足,泡在清冷的溪水中,調皮的踩出幾朵水花,嚇得溪中魚兒四處游竄,望著溪中魚兒四處逃逸,她開心得咯咯而笑,如此玩了一會兒,瞧瞧天色,還早得很,她赤著足,一骨碌俐落的爬上溪畔一棵大樹,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很快的夢周公去了!
項晨遠遠的就聽到了水聲,他縱馬馳來,果真看到一條清澈的溪水,他躍下馬背,見樹下已拴住了一匹馬,心知此地另有他人,而且他立即發現此人正在樹上,心想他喝個水,很快就走,不會打擾到樹上的人,彎身欲將馬匹拴在樹旁時,詎料,樹上竟掉下來一樣東西「騎」在他背上,這個東西的一雙腳丫,交錯的夾住他的頸項,而「它」的手緊緊的揪住他的頭髮,這也就算了!這個東西光著的腳丫,竟然還摀住他的嘴,直湊至他的鼻間,讓他聞盡了「它」的腳丫味。
天哪!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霍地雙臂猛然一張,將騎在他背上的「東西」甩至一尺開外的地方。
他旋即轉身,這才瞧清了這個「東西」居然是個女人!
「天哪!」他不由得驚呼一聲,瞪視那個跌坐地上,仍不知發生何事的女人。
他項晨,乃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方才竟然讓一個女人騎在背上,實在是莫大的侮辱,要是傳將出去,他的顏面何存?
何如倩揉著發疼的屁股,一臉的睡眼惺忪。
奇怪,方纔她分明是在睡覺,為何會跌下來呢?
這一跌還真是非同小可,她可以想像她可愛的小屁股,此刻必是又紅又腫。她揉著她可愛的屁股半晌,終於也注意到有人正用憤怒的眼神射向她。
她抬眼望向前方,咦!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英姿颯爽、俊逸挺拔的男人,若非他此刻正在盛怒下,想必他該會更好看吧!
咦!他為何如此氣憤?而且還對她怒目相視?
她注意到他站的地方,也注意到屁股吻到地面的地方。
不可能,她方才分明是在樹上睡覺,再怎麼樣也不會跌至此處,除非……是有人將她丟至此處。
若真是如此,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必然就是那個將她丟至此處的人。
可惡!太過分了!她好好的在樹上睡覺,他竟然不由分說將她丟至此處,簡直是不可饒恕!
她驀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忘了屁股的疼痛,怒氣沖沖奔至他面前,用食指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下這種毒手,你還是不是人呀!」
項晨被她突如其來指著鼻子罵,火氣更大。
「你這個野丫頭,自己的行為不檢點,還有臉指責別人,瞧瞧你現在的模樣,簡直就像個沒人教養的丫頭。」
說她沒教養?哼!在她的地頭上居然膽敢如此辱罵她。
「你這個蠻子,你說我沒有教養,我是哪一點沒有教養?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項晨冷哼。
「有教養的姑娘豈會赤著足爬到樹上睡覺?可會似你這般沒氣質的大聲叫罵?可會不知羞恥的爬到男人身上?我勸你還是找面銅鏡,自個兒照照自個兒的模樣,簡直就與潑婦無異。」
「喂!臭蠻子,我幾時爬到男人身上,你說話可要有真憑實據,我的清白可容不得別人來糟蹋。」其他的她倒沒多大意見,唯此關乎她的名節清白,怎麼樣也不能任人瞎說,況且,她自幼及長,除了幾位兄長外,根本甚少有機會與其他男子接觸。
「哼!你的記性還真好,方才發生之事你轉眼即忘,還裝出一副清純聖女般的模樣。你看錯人啦!你想勾引男人,招子也得放亮點,我豈是那種隨便放蕩之人。」項晨很不屑的睨她一眼。
何如倩氣得直咬牙。
「你說什麼?我勾引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如何勾引你?哼!方才分明就是我在樹上睡覺,說不定是你起了色心,想非禮我,所以把我拉下樹來,結果我突然醒來,你見詭計未能得逞,便反咬我一口,哼!似你這般不要臉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她撇撇嘴。心中挺佩服自己,居然能立刻洞悉他的陰謀,看來這半年的江湖歷練顯然是沒有白費,她是越來越精明了!
項晨怒極反笑。
「想不到原來你竟是顛倒是非黑白,硬是指鹿為馬的能手,哼!方才分明就是你從樹上跳到我背上,無恥的牢牢糾纏住我,是我不齒你的行徑,將你從我身上甩出去的,否則你為何會跌坐至大樹一尺外的地方?」
何如倩聽得有些迷糊,她跳到他背上?這不可能吧!方纔她分明是睡在樹上,之後,她似乎隱約記得翻了個身,抱住了樹幹繼續睡,而且她好似還抓住了樹葉。
似想證明什麼,她將手掌攤開瞧了瞧,咦!怎麼會有幾根頭髮夾在指縫中,再抬眼瞧瞧他有些凌亂的頭髮,似是被人揪過似的。
莫非……是她方才翻了個身,跌了下來,竟將他當是樹……,好吧!就算真是這樣好了!他也不能如此沒有君子風度,竟然將她甩至一尺外的地上,害她可愛的小屁股到現在還很疼呢!
他應當彬彬有禮的將她自他背上請下來才是,怎能如此粗魯呢?
「我沒見過男人似你這般無禮粗鄙,外兼小氣刻薄,方纔,我不過是在樹上睡著了,不小心跌至你身上,你不溫柔有禮的將我請下來也就罷了!居然如此粗暴的將我拋至遠處,我沒找你理論,你竟先惡話相向,你簡直就是惡人先告狀。」她嫌惡的瞄他一眼。
項晨自出道以來,也接觸過不少的女子,但那些泰半是溫文有澧的大家閨秀,或溫柔妖嬈的青樓女子,唯有這次,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不可理喻。
他幾乎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話是自牙際迸出的。
「若非見你穿得人模人樣,否則我還真懷疑你是哪個深山荒野蹦出來的番人,說的儘是無可理喻的番話。」
此番前來江凌山莊,他已是極心不甘、情不願的,若非太君及爹費盡唇舌,最後太君還以死要脅,否則他是極不願來此的。
將至江凌山莊時,又讓他遇見了這個小番女,使他原已低落至谷底的心情,更為惡劣。
他不由得暗罵太君及爹爹,沒事找事做,沒徵得他同意,便兀自替他訂下了一門親事,還讓他非得來給何太君拜壽,並順道帶他的「未婚妻」,於二個月後,太君大壽時,讓太君瞧瞧這未來的孫媳婦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