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禹晶
麗蛇忽道:「少主,您還記得那名魔星國人與仙星國人的事嗎?」
「你的意思是……」
「紫晶聖珠呀,傳聞紫晶聖珠能治療一切的毒與病,也許可以向他求助,醫治好迷兒小姐的父親。」
仰兒懷疑的問:「你們說的可是那一男一女的魔星國人。」
「不錯,就是迷兒帶回的那兩人,他們現在在哪裡?」他急問。
「在上次的婚禮後,他們就離開了。」
「他們該是回魔星國了。」冰冥喜形於色的道,「你們要迷兒來見我,明日此時我在這裡等她,告訴她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她,是關於她父親的,叫她務必要來。」然後他撤去蛇陣讓她們離去。
「大哥,你是想讓魔星國那人用紫晶聖珠救虛迷她父親嗎?」古磊懷疑的問。
「不錯。」
「他會答應嗎?」
「他一定會答應的,不止我救過他們,迷兒也曾救過他們,看在這份恩情,他不會拒絕的。」
見他說得肯定,他只但願虛迷明日真的會來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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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眠,清晨的曙光透進了房裡,但虛迷卻仍毫無睡意,仰兒昨夜對她說的話不住在她心中激盪著。
此時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思潮是如何澎湃、激盪著,而儘管心中思潮起伏,但她身上的幽香卻並沒有改變濃淡的氣味,依然淡淡雅雅的,這是她這兩個月來努力修習的成果,她已能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體香,不讓情緒左右。這是身為祭司必要修習的,但要修到隨心所欲改變體香,向來必須要修習五十年以上才能做到,據聞大祭司修了將近六十年才修成,而她卻在此時已然修成。
她該去見他嗎?如果真能對父親有所幫助,或許她該去見他,此時她的心已靜如止水,去見他一面對她應該不會有任何影響的,是的,她相信再沒有任何的事能動搖她的心志,見他一面又何妨。
才決定就有人來改變她的初衷。盟炎踏進她的房裡,溫情的看著她。「我在廊下看見你站在窗前,怎麼這麼一早便起來了呢?」
「被雨聲驚醒了。」她看向窗外,下了一夜的雨似乎仍沒停止的跡象。
「怎麼不多加件衣裳?當心著涼了。」他順手取來一件衣裳為她披上,也乘機由後抱摟住她的腰。她沒掙扎、抗拒,任由他抱著,心底明白她若是愈反抗他,他的舉止便會愈放肆,她不想在此時惹惱他。
「迷兒告訴我,你要我取消後天的禱祭儀式?」她凝望著窗外的雨,輕輕地發問。
「嗯,你上次不是已經祭過了嗎,這次沒必要再重做一次。」
「那不一樣,上次是和呼炎的婚禮,而這次是……」
他打斷她的話:「禱祭是為了祈求婚禮的順利,上次你的禱祭顯然沒有應驗,所以做與不做並沒有任何差別,上天不會因為你所做的禱祭而特別降福給我們,我相信也不會因為你沒有做禱祭而賜下災禍,否則耶些從不曾做過禱祭的人,豈不早已災禍連連?」
虛迷溫婉一笑。「我相信你將來會是個好君王。」
迷月國不成文的習俗太多了,造成了人民諸多的不便,不管做任何的事都需先考慮到是否有礙習俗,盟炎他能率先摒除這些習俗,是一件好事。
「我也會是個好丈夫。」他笑道。
她靜默一笑沒說話。
「你不相信?」他追問。
「我沒有不相信,比起呼炎,無疑的,你的確是好得太多。」
「別拿我與呼炎比,任何人都比他來得好。」他微惱的縮緊手臂,「告訴我,在你心中我可有比他好?」
「他?你指的是誰?」她明知故問。
「你知道的。」將她轉向自己,盟炎灼然的盯視她,「還要我說破嗎?」
「若你真認為我心中還有其他人,我也無話可說,但你不妨說出你懷疑的那人是誰?」虛迷平靜的道,不畏懼他審訊的目光定定地看著他。
盟炎忽地大笑。「你深沉得教我佩服,顯然你修習得很成功,你已能完全操縱身上的異香了。」
她身上的幽香由他進來到此時全然不曾改變過氣味,他歎道:「比起大祭司,顯然你的天賦更甚於她呀。」
她淡笑沒接話。
與她一起用了早膳,盟炎陪了她一整日,令她不得不改變初衷沒去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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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她一定會來,但是他等到日落西山,依然不見伊人身影。
「大哥,我看她不會來了,你別再癡等了。」古磊不忍他如石像般癡癡的佇立在雨中遙望山口。他心疼大哥早巳被大雨淋得渾身濕透,卻不肯移步樹下暫時避雨,大哥的倔強執著,令他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大哥為什麼就這麼不肯看開呢?
冰冥不聽,依然如磐石般立著,眼睛鎖住了山口,眨也不眨一眼,任風雨無情的打落在他身上。
古磊忍不住激動的叫道:「大哥,你死心吧,她個會來了,你還不懂嗎?她不想再見你,她對你根本無情無義,你何苦呢?」
對他的話冰冥絲無動於衷。
「算了,讓他等吧,除非他自己肯死心,否則你是勸不動他的。」引嬌拉開古磊,與引嬈在一株大樹下躲雨。麗蛇與秀蛇已先一步往魔星國而去,去打探當日他們曾救起的那兩人。
直到夜幕籠罩,日夜交替,在雷聲作響中,他們才一分神,冰冥的身影已消失於暮色中。
「該死!他一定是去了迷月國的驛站。」古磊叫道,與引嬌、引嬈立即追去。
下了一整日的雨,此時雷雨交作,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直至方纔,她才擺脫了盟炎得以一人靜靜獨處,才踏進房裡,地上的一灘水漬令她抬頭,身上的異香微微的震盪了下,些微的改變了濃度,但只片刻,讓人難以覺察就又恢復了。
「為什麼不來?仰兒沒告訴你嗎?」灼熱的眼神望了她許久,冰冥詰問道,身上淋透了的雨水不住的滴落。
虛迷無言的遞了條毛巾給他。他沒接過,執著的問著:「為什麼沒來?」
虛迷冷漠的道:「你走吧,現在守衛很嚴,你會被人發現的。」見他沒準備離開的意思,她不容置疑的再道:「請離開,我不希望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他鷥猛的抓住她的肩,她的肩上倏地濕了一片。「為什麼這樣對我?是因為無恨花嗎?是的,無恨花沒了,但是那不表示就沒有其他法子可以救你父親呀。」
「放手。」虛迷冷然的瞪視他。
「迷兒,別這麼對我,你每一句冰冷的話都深深的刺痛我的心,你知道嗎?」
他痛苦的糾著面容,將她擁進懷中,「別這麼對我,若你恨我,至少要讓我明白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我沒有恨你,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虛迷強力的推開他,以為不會再起波濤的心,竟不受她控制的震盪著,看來她的自制力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強。
他聞言心碎的笑著:「你不想治好你父親嗎?」
「他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會另想法子的。」虛迷冷冷的道。
冰冥難忍激動的緊緊抓住她咆哮:「不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求你告訴我,我再也不能忍受你的冷漠對待!」
虛迷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而來。
「你滿意了?」在腳步聲接近時,她急道:「你快走。」
冰冥默然的搖首,然後出其不意的箍住她,在她驚呼聲中竄出窗外。
他狂亂得不顧一切的拉著虛迷在雨中急奔,任她連聲阻止都無法令他停下腳步,直到到了山林中的那處樹洞,他拉她進去,自己擋住了洞口處。
「你不能再這麼對我!」
虛迷身上早已濕透,髮根與衣裳不住滴著水珠,靈美的面龐濡染了一層水霧。
「我只想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恨我?」冰冥的身上比她更濕,發上、身上的水珠大滴的滴落,他站著的地方已成一攤水漬,他望著她的眸裡有昔深刻的傷痛。
「我為什麼要恨你?我們唯一的牽連在蛇星國時已斷了,我們早巳不再有任何的瓜葛。」她冷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來打擾我,是不希望我有安寧的日子嗎?非要破壞我寧靜的生活你才滿意嗎?」
他既然已決定要了別人,又何必在此佯裝痛苦想博得她的憐憫,她不會再放任自己的心任別人糟蹋了。
冰冥痛苦的擰著面容,心悲慟得撕裂著,嘶啞的道:「我不是想破壞……你的生活,我只是……放不下你,若我的出現真的帶給你困擾……只要你親口說出,你……從沒愛過我,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當真?」虛迷質疑的問。
他黯然的點頭。
「聽好,我從……不曾愛過你。」虛迷一字一字無情的說完,冷冷的道:「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