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金屋藏男

第20頁 文 / 禹禎

    同時,心芸也發現這裡有太多可畫的東西,尤其雨後的清新、晨曦的迷漾、旭日初升的剎那、落日餘暉的山巒……

    每一天,都有新奇的事物,在大自然不落俗套的色彩裡,心芸一直努力研究著,水彩畫似乎更為接近大自然的生命。

    這時一群孩子們打斷心芸的沉思,他們看著心芸畫架上的畫已經完成的差不多後,則要心芸陪他們玩大富翁,還有西洋棋、跳棋、象棋、圍棋……

    「哇!你們當我是有特異功能的人呀!我一個人,如何和你們這麼多人玩呢?誰幫我想想辦法?」心芸看著這群天真可愛的孩子時,臉上早已不知如何是好。

    「不然猜拳,看誰嬴了就要心芸姊姊和嬴的那一組玩,這樣可以吧?」一位年紀較大的孩子說著。

    「這主意不錯哦!那就這樣。」心芸很贊同的道。

    於是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聲音叫嚷著:加油,加油!

    看著孩子們為了爭取她的加入,竟然每一組都非常團結的支持推派者的輸嬴,大家很有風度的分出勝負。最後看到一些失落的臉,頗讓心芸不忍,但是已說出去的話,自己不可以任意更改,否則以後怎麼使他們信服呢?

    大家玩著大富翁正高興的時候,沈姨走了進來。

    眼尖的幼童馬上叫著,「沈姨好!」

    心芸興高采烈的抬起頭,「沈姨,要不要玩?」

    「不了,我想請你到辦公室來一趟,好嗎?

    「什麼事?是不是硯倫有消息?」心芸馬上放下手中的骰子,站了起來。

    「不是,不過……我想我們還是到辦公室再說吧!」

    「嗯!」心芸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小朋友們說:「你們繼續玩,等會我就回來了。小裙,你先幫我玩,可以嗎?」心芸對著身旁一位長得十分可愛的女孩說道。

    「我輸了,你不能怪我哦!」小裙怕怕的道。

    「不會的,你不可能會輸的。」心芸信心滿滿的回答。

    「為什麼?」小女孩不相信的眼神。

    「因為遊戲一開始,你就在我身邊,所以你是一位福星。」

    「哦!但願如此。」

    心芸摸了摸小裙的頭,充滿愛憐的看著她。

    在所有小朋友裡,小裙是最沒有信心的孩子,也許和她幼年時期常遭父母親的責罵、痛打有關吧!

    「我對你有信心!」心芸望著小女孩眨了眨眼,隨著沈姨離開。

    她們兩人並肩走著,初來此地時的陌生疏離已被相知認同所取代。對於院裡的一些事,沈姨都毫不隱瞞的告訴心芸。而有關院裡每位孩子的由來及到院裡時間、家世、個性,沈姨都有完整的記載。

    這一點就讓心芸佩服,想到沈姨並沒有很多時間陪著他們,除非孩子們有事才會去找她,或者沈姨偶爾與他們個別聊聊,她都利用這些短暫的時間裡,注意觀察並傾聽他們的心聲。

    「小朋友們很喜歡你,你知道嗎?」沈姨慈祥的說著,「常常為了你,來我這兒打小報告呢!

    「什麼小報告?」心芸緊張的盯著沈姨。

    「最主要他們太喜歡你了,想佔為己有。」

    「喔!嚇我一跳,還以為自己哪裡做不好了。」心芸吁了口氣,安心不少。

    「人沒有十全十美,只要做得公正合理,多關心他們,我想應該會得到他們的信任,不必將自己繃得過緊。」沈姨如此輕鬆的說道,卻讓心芸覺得看似簡單的事不一定容易做到。

    來到辦公室,沈姨走到她的辦公桌旁,順手從桌面上拿起兩封信,交給心芸過目。

    「這兩封信很特別,都從國外寄來的,我想一定很重要,所以才請你到辦公室一趟。」

    「哦?國外信件?」心芸疑惑的接過信,看了看其中一信封上的地址,赫然有些意外,信封上以印刷字體寫著——美國紐約帕森斯藝術學院

    帕森斯藝術學院?她無法置信的念了好幾遍,再看看信封上的收件人名,確定寫著她的英文名字,才重複又重複的看了再看。她睜著疑惑的大眼睛,屏住氣息,她懷疑是有人在和她惡作劇。

    撕開信封口,她取出裡面的信件,看了內容後訝異的大叫,「怎麼可能?」

    「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的驚訝?」沈姨也加入好奇的行列。

    「是入學通知單!」

    心芸坐了下來,很仔細的閱讀信中的內容,寫的是歡迎她能成為學院裡的學員,並通知她註冊日期、時間、地點以及應繳納的學費金額等,她看著那一筆金額,很困難的吞了一口口水,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以目前瓊姨的狀況,不可能有能力幫助她,更何況瓊姨並不十分清楚她的興趣、程度,所以也不可能幫她申請學校。會是誰?會是誰和她開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遊戲?況且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存夠多餘的錢,所以去國外讀書對她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再繼續往下看,有條附註寫著:麥心芸小姐之學雜費等已繳納,請於指定日期前來報到,若不能如期前來,請來電或以信函告知。

    她呆愣了數秒,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沈姨,那種眼神恍若被嚇著般的不得動彈。

    「你的神情不對勁,到底這個入學通知單有什麼問題?」沈姨很擔心的追問。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沒有經過入學考試就獲准成為帕森斯藝術學院的一名學生,而且更離譜的是,是有人已經幫我繳了學費。」

    「哦?你再看看裡頭還有沒有其他信件,也許會有個說明解釋吧?」

    心芸發覺信封裡確實還有一封信,她用興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開來,竟是一張支票還有機票,短箋上寫著:

    親愛的心芸:

    收到這份意外的生日禮物,請不要婉拒我的好意!

    從現在開始,你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位外國朋友,我會與你保持聯繫,如有任何問題,歡迎你隨時寫信給我。

    來到美國苦有任何不便,也請來電,電話xxxxxxx

    祝你生日快樂

    你可信賴的朋友喬治

    心芸將信拿給沈姨過目。

    「看信上語氣寫得很誠懇,而且還有學校入學通知單為憑,我想這不會是騙局。」沈姨肯定的給予信心,「如果你還認為不妥,可以打電話到學校確認,你覺得如何?」

    「這正是我想要做的,沈姨,謝謝你!」

    於是沈姨將桌上的電話轉個方向,讓心芸去問個明白總比自己揣測來得實在。

    聽著心芸和對方一連串的英文會話交談,沈姨可以確定這個生日禮物一定是硯倫的傑作。最近她亦收到一張支票,足夠院裡兩、三年的開銷,上面有硯倫的簽名,他詢問心芸目前的狀況,而她早已將心芸在這裡的點點滴滴,傳真過去滿足他的思念。

    想著硯倫這孩子,沈姨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他是個早熟的孩子,為了孤兒院,他常利用時間打工,尤其寒暑假總是將自己弄得疲累不堪。為的就是要減輕她的經濟負擔。

    她也知道硯倫如此做,也是不忍心看著她和他的母親常常為了金錢而煩惱,因而在他認為可以出點力的時候,他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做。

    沈姨終生未嫁,她早已將硯倫視為自己親生兒子般看待,再加上好友臨終所托,更讓她有這個義務培育他完成大學教育,事實上,硯倫也是一個好學不倦的好孩子。

    當硯倫的父親請人尋找他們母子,而得知消息來到此地時,她真的很替硯倫高興,畢竟這遲來的幸福是硯倫應得的,這孩子大過成熟而失去童年應有的純真。至於為何他會失去童年,那始作俑者便是硯倫的父親!

    掛上電話,心芸興奮的叫道:「沈姨,這是真的,是真的那!哇!太不可思議了,我居然不勞而獲的達到夢想,這真是喜從天降。雖然整件事覺得很詭異,但是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事。不管這是否是個圈套,我也要去冒這個險,想想我也沒有寫什麼賣身契或者任何合約,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利才對!」

    「你想得真仔細,我認同你的想法。我想對方如果有什麼不良企圖的話,不可能是以學術路線下手,應該以影歌劇之類來騙取一些無知的女孩。所以我想,可能是你認識的朋友幫忙的吧。」沈姨替心芸高興的說道:「我相信你有這個天份,將來有一天,一定可以成為有名的藝術家。」

    「沈姨,你真的這麼認為,」看著沈姨很肯定的點頭,心芸愉快的說道:「那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以實際成績答謝沈姨,及那位陌生的喬治先生。」

    看著心芸那麼快樂的哼著歌,沈姨也自然而然的被她感染,在這個細雨紛飛的時刻裡,發生這麼一件令人喜悅的事。

    再翻閱另一封信時,心芸的心臟猛然急跳,差點昏了過去,那熟得不能再熟的字跡,是她一輩子也無法忘懷的。這真的是——硯倫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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