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深雪

    我的目的明顯不過：別以為我肯出來就是喜歡你。

    而對方一定接收得到。因此，多數沒有下次。

    既然我不喜歡他，因何出現在他訂下的餐桌前？皆因我希望參與一些公餘活動。

    像我這種約會對象，要倒扣一百分。我拒絕一個人拒絕得太快了，我不會得到任何忠心的追求者，皆因我太落力打沉他們。那些不被我打沉的，又一早看穿我對他們的欣賞，所以，他們不用怎樣追求，我已成為囊中之物；而且，都令我成為了不智的女人。

    其實人家邀約，都只不過是尊重我。人家尊重我，我卻竭力落人家的面。真是絕對討厭的女人。

    第五部分第35節：是你有眼無珠

    我是神仙，你是凡人

    當我被人欺負時，在哭泣過後，就這樣想：我其實是一位神仙。

    是的，我是神仙，你是凡人。所以，你憑什麼來欺負我？你配嗎？你有資格嗎？本來，你連愛我的資格也沒有。我是神仙，你知不知道？

    是你有眼無珠。

    當我受了大打擊之後，就會想起我的真身：我其實是森林女王。

    我雄霸整個非洲，獅子也被我降服，我騎於它的背上，奔馳萬里，山崖、峽谷、草原，都是我的。

    我怎可能失敗？只是有人有眼不識泰山。

    當我做了少少的壞事，表現討厭而狂妄時，請你這麼想：其實，我是天使。

    原本，我就聖潔而美好，純善清逸，只是不知怎的，翅膀拍不動，飛不起，就做了壞事。你就原諒我吧！請把我最好最乖最疼你的臉孔記起。原本，我是天使，今天，我依然是。

    我是神仙我是森林女王我是天使。我可以是任何一樣最美麗之物，只是，我不會是那被你欺負的人。你搞錯了，你看不到我的真面目，你欺負錯了我。

    停止惹我哭吧，我不想最後變成惡魔。是的，我更有這麼一個身份。你還是小心一點好。

    鴛鴦浴的美意

    今年情人節，我收到一份由海外讀者寄來的禮物，是肥皂兩塊。

    不要笑啊！是極美妙的肥皂，一塊給縛上小麥枝，另一塊則被一隻膠蜜蜂伏臥著，即是說，那是小麥肥皂與蜜糖肥皂。

    讀者並指出，這兩塊肥皂是一雙的，代表愛情，應與情人一起使用……啊，原來是鴛鴦浴肥皂。

    可惜可惜，我辜負了人家一番美意，那天晚上，就在情人節當晚，我一人用了兩塊肥皂。效果非常滋潤，多謝多謝。

    不過，就算有情人在身旁，我也不會與情人共享這塊美妙的肥皂，因為，我不喜歡鴛鴦浴。只有對自己身材信心十足的女人，才會喜歡鴛鴦浴。

    浴室內太光亮，赤條條的，令人很恐懼。還是返回房間好了，那裡調校了合適的燈光，令我肥的地方變瘦，瘦的地方則出現陰影與曲線，令我感覺安全得多。有自信，才可以進行之後應有的活動啊！

    你愛洗鴛鴦浴嗎？那我只好羨慕你了。別人說得對，有秘密的人也總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我身體上太多缺陷，這是秘密中的秘密，當然不可用大光燈照射！

    洗白白這回事，我注定了一世孤單進行，嗚嗚嗚……

    間歇性怕醜

    當面對喜歡的人，就自然變陳冠希。

    肌肉哩，都不受控制。發呆，不懂笑，嚴重肌肉抽筋，好像一個傻人。

    我知道，男人會被女人在初相識時那種自然美所感動，一個能夠自然地談天說地的女人，是很討人歡心的。可是，之所以能夠如此精靈面對著他，只是因為不喜歡他。愛他，總是有一點點怕他。

    遇上過一個男人，魅力非凡，一邊與你交談一邊雙眼放電，不能倖免地，就中了招，之後每次見到他，無能為力地只能頭耷耷，一張口便打結，害羞極了。他會對別人說："原來她很怕醜！"

    對啊，見到你自然就害羞，如此而已。

    我知道，他終於會與一名伶伶俐俐的女孩子一起，她自然，會主動提問，她從一開始就表現聰明。啊，像我這種間歇性害羞的女人，專門在緊張關頭失蹄，真奈自己沒何。

    有沒有人能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揮灑自如？因為喜愛的人在跟前，於是十八般武藝就使了出來，目不暇接。

    間歇性害羞的我，只能在不喜歡的人跟前活色生香，最後，就是這班人愛上了我。

    吸引了錯的人，就是因為只有在錯的人跟前我才懂得如何去吸引他。

    一個人在吞蛇

    第五部分第36節：照片緋聞

    與一班舊同事聚會，我大大聲告訴她們："某某說我不食人間煙火，很有氣質耶！"

    她們聽見後瞠目結舌，齊聲高叫："唔系嚇嘛？"

    她們永遠只會記得我在辦公室內每天表演一次"吞蛇".所謂吞蛇，就是把一條玩具布蛇吞進口腔中，最厲害那次，可以吞進三分一，並且被拍下威水的一刻留念。

    後來，我進化到"生蛇"，生蛇是把一條粗大玩具蛇塞進肚中，繼而一邊行走一邊把蛇生下來。不過，此項表演，只限於讓另一班朋友觀看，也是有照片為證，生蛇技巧高超。

    我看，事情是這樣的，對著什麼人就會做什麼事，尤其是飄忽而不統一的我。對著某些人，我自然地就淑女起來，也母性地溫柔，無辦法，因為眼前是他，我的行為就被調校成這樣。也當然，我認為他值得我溫柔地款待。

    另外一些人，不知怎地就激發起我的癲狂，總是要怪形怪行才能與他們相處。這班舊同事，年紀也不輕，但位位氣質如小女孩，走在一起自然沒有辦法高貴正經。

    身邊的人行徑高貴，才會激發我的潛在高貴。

    對著這班舊同事，我也會大言不慚。我說，要向諾貝爾獎進發。最終，我也得到鼓勵，有人說："你寫本《一個人在吞蛇》，包你硬！"

    嘻！或許吧！

    照片緋聞

    照片，很多時是謊話。

    三歲的時候，我與一個四歲的親戚在海邊拍了一輯照片，照片中的我們快樂溫馨，海風吹著我們的頭髮，我們手上拿著一本小書，每人扯著一邊嚷著要看。

    因為這輯照片，大人們監視了我和這個親戚幾十年，他們總覺得我和他有可能。

    事實上，自青春期後，我就沒有與他見過面，大家說話不多，也不大合拍。但時至今日，仍然有些大人久不久向我報告那男子的近況。直至新年期間，我才破天荒首次反抗，我說：

    "我和他只friend了一輯相，之後完全唔再friend，你們的幻想完全不成立！"

    對了，我在三歲時與他friend，不等於幾十年後我要再與他friend.事實上我也忘記了，為何我願意在鏡頭前笑得那麼甜，一定是有雪條之類的利誘。

    誰說照片最真實？拍攝下來的一個定格，可能只是千載難逢、萬中無一的時刻，只是特殊情況，毫無代表性。

    明星常常有些"照片緋聞"，只拍了幾張照片，便被別人認為是一對，"搭膊頭"老友狀只是十年一閏，可是定格下來，居然成為永恆。

    最真摯的一刻，根本不在照片中。

    假假假。

    回到舊時再考試

    久不久，就有人問這樣一條問題：如果有機會，你會不會重回少女時代，然後從頭開始過。

    以前，我要三思才能回答。但今時今日，我已經有了實時的答案：一定不會。

    原因是，少女的生活，包括考試。

    少女時代，我是考試能手，由預科以至大學畢業，所向無敵，一到試場就像表演，不停舉手要求監考員加派紙張，行文流暢，遇敵殺敵。只是，最近兩年，我做得最多的噩夢，就是踏入試場考試，放滿一排排上數百張桌子的試場，高角度望下去，就如一個又一個斷頭台，我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不是讀錯書就是不懂回答，那種無助，由心震出來。

    我死也不要再參加考試！

    有時候，我們會抱怨，如果可以重來，便不會這樣那樣。或許，我會努力增高，我會吃多個木瓜擴胸，我會箍牙……但然後，我也依然是我。我的少女時代已經夠努力了，餘下的遺憾，補救不了就算數。最重要的是不要考試。要我再考會考與大學，就算你給我籐原紀香的身型，也不會與你交易；我寧願不完美了。

    第五部分第37節：我愛你－我愛我

    但當然，假若你有非補救不可的遺憾，我也希望你能返回從前，重整一個人生，再活多一次。

    其實，說真的，少女的成長日子，是苦多於樂！一點也不好受，非常難捱。除了年紀小是美好之外，沒有什麼太值得重溫與推薦。

    經痛那天不工作

    預科的那兩年，一心一意要考進大學，於是非常重視每一個大小測驗，但身邊約三分之一的同學也有到外國升學的打算，因此，她們的態度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