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李優
澤宇朝校長微微一笑，補充說：「季晴是我最棒的助手，也是最懂我的心的人。能夠認識她，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澤宇……」季晴不顧校長在旁，閃著晶瑩的淚光，立即將自己的唇迎了上去……
「哇！」趙平二人在校門口發現了這一幕時，立即向他們鼓掌了起來，王奇恭還吹起口哨，大叫，「安可！安可！」
校門外，一輛白色的BMW則悄悄的發動了引擎離開。
當程亦洛將自己的車子轉進自家的停車場時，竟然發覺季毓的紅色MINI正停在車位上。他先前心中的鬱悶，霎時消失無蹤。隨意地將車子停好，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家門……
見寶貝兒子進門，程亦洛的母親便說：「啊！亦洛，你回來了，本來季毓接了裘裘就要離開了，沒想到你剛好回來了……」說完這話？她就十分識趣的說：「啊！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下季的服裝秀，我得去忙了……對了，亦洛，你可要幫我好好照顧季毓啊！人家可是陪了你媽咪一個下午了。還有，季毓，你可要留下來吃晚飯啊：王媽可是為你特地下了廚房喔！啊！不說了，我要先走了，拜！」
程母離去後，程亦洛與季毓卻沉默不語，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知如何是好的寧靜。
「瞄！」裘裘適時打破了這份沉靜。「對了！裘裘最近真是太麻煩你了，謝謝。」季毓想嘗試找回過去的一般交情，所以找些不相干的話來聊。
但程亦洛卻不這麼想，他今天在校門口看到那一幕後，就已經打算不想再隱藏他對季毓的感情了。
但是，此刻的季毓，卻是不斷的想跟他劃清界線。言談中，她雖然一直想像過去一樣，但她那不會說謊的表情，卻一再的向他表示著一種訊息：不要靠近我！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心痛的感覺再次傷害到他，卻也更加深了自己原先的決定。
吃過晚飯後，程介洛帶著季毓到了他的琴室。
拉起琴蓋，他有感而發的彈起蕭邦的「離別」練習曲，隱隱中，他似乎想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全藉著這首曲子傾瀉出來。
站在他身旁的季毓，似乎也感應到了他的無奈，她很傷痛的在程亦洛結束最後一拍時，坐了下來，再彈了一回「離別」。
程亦洛有點訝異身旁的季毓，鋼琴居然也彈奏得如此美妙。漸漸的，一股惺惺相惜的心，讓他們倆透過音樂而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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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季毓紅色的MINI停放在巷口處。熄火後，她卻仍不打算下車。一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車子裡，身旁的裘裘早已睡著，打著呼嚕。
蕭邦的「離別曲」，仍一直迴盪在她的腦海中，就像過去程亦洛所帶給她的感覺一樣，總是那麼的令她難以忘懷。但季晴的冷言冷語，卻不斷的在提醒著她，她不能和自己妹妹的男友在一起……那是不對的……這是一場不該產生的戀情……
想到這裡一她將身軀半靠在方向盤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直到陣陣敲著玻璃窗的聲音傳來，才讓她回過神。
「季晴？」
窗外的季晴朝她招了招手，示意請她出夾一下。季毓有點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才將車鑰匙取下，再抱起也被季晴吵醒的裘裘。
走在巷口旁的小公園，兩姐妹卻因為多日的冷戰，誰都尷尬的不敢先開口。
「喵……喵……喵……」裘裘以貓的敏銳度，察覺到主人的不正常情緒，抗議的喵喵叫了起來。
季晴開口打破這場寂靜，「你去亦洛那裡把裘裘帶回來啦！」
季毓誤以為季晴是因為知道她又與程亦洛在一起，才想找她談談，趕緊急忙的解釋說：「我去接裘裘的時候，並沒有碰到亦洛，只是亦洛的母親跟我聊了一下，等我要回家時，才碰到他的……所以，你千萬別誤會了。」
季晴眨了眨眼，覺得怪怪的說，「我幹嘛要誤會你跟亦洛……你有點奇怪？」季晴順手摸了摸季毓手中的裘裘，「你……你覺得澤宇對你怎麼樣？你喜歡他嗎？」
「啊！澤宇？怎麼突然提到他？」
「反正……我這樣問自有我的目的啦！」季晴強辯地說，其實她哪有什麼主意，她目前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走一步算一步了。
季毓無法反駁的開始思索起季晴所問有問題。「澤宇……人不錯啊！他曾救過你，所以我滿感謝他的……」
「那……除了這些以外呢？」季晴有點急的打斷她。
季毓皺起眉，看起來好像非常努力的在思考，最後，她終於又說出了她對唐澤宇的其他印象。「那條兩頭蛇的飼養，我覺得是滿大的挑戰，要不是我怕蛇，我也想好好的研究一番……至於澤宇的生物……」
「等一下。你說的跟我想知道的根本文不對題嘛！算了！算了！我投降了，你只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他這個人就好了，至於他跟你之間的生物研究或是動物研究，我目前都不想知道，你就直接告訴我，你喜不喜歡他就好了。請選擇，喜歡或不喜歡？」
季毓面有難色的說：「二選一？好難喔！」季晴催促著。
「二一法則哪會難倒你！你快說啊！」
「但是，如果說喜歡，可是又不是那種喜歡，說不喜歡，也不是真的、討厭他。因為他真的滿好的，尤其是在數據的收集方面，地更是自有一套方法。連程教授都十分看好他呢！季晴？你怎麼了？頭痛嗎？會不會是在這裡站太久，感冒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家再說好了，來！走吧！」季敏想扶著季晴走回家去。
季晴突然笑著說：「天啊！你還不愧是我的老姐。」
聽到季晴的笑聲，季毓終於鬆了一口氣。「呼……終於笑了，我好久都沒聽你在我耳邊笑了。我還是喜歡我們這樣的相處，我們不要再冷戰了好嗎？季晴，那種感覺令我很難受……」
季晴聽了，將自己的頭靠在季毓的頭邊小聲的說，「嗯……我也是。對不起，這幾天讓你難過了……還有，我剛剛問你的事，其實是因為……我想確定你是否有喜歡上澤宇？我想了一晚，才做下決定，如果你真的非常喜歡澤宇，我一定會成全你們的，因為我不想為了他，破壞我們組妹的感情
「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季毓奇怪的拍拍季晴的肩頭。
只聽見季晴突然又笑了起來。不同的是，她這笑聲完全有別於以往的豪爽，而是……含羞帶怯？害得季毓以為她真的是感冒發燒，燒過頭了。
「季晴，你的臉好燙哩！我看有三十八度……」
「討厭啦！我才沒發燒呢！」
「還說沒有，你現在講話都怪怪的……」
「那是我戀愛了嘛！」季晴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著。
戀愛？那不是跟程亦洛嗎？不對，他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早就戀愛啦！
季毓在心裡有點矛盾的在拼湊與組合著。「你不是跟亦洛本來就在談戀愛嗎？怎麼又說你戀愛了？」
「哎呀！老妹，你真是的，我跟亦洛本來就只是朋友而已，而且，雖然我還算喜歡地，可是他一點也不是我想要談戀愛的對象。我的戀愛對像……是澤宇啦！」
季毓一聽到季晴說她跟程亦洛根本沒在一起，當場就愣住了，連季晴後來說的話都完全沒聽進去……只有蕭邦「離別曲」的鋼琴聲，又再次一聲聲的敲進她的心坎。
「老姐？老姐？我剛才說的你聽進去了嗎？」季晴在季毓的眼前招了招手。
「啊？什麼？」季毓眨了眨眼，完全沒有將季晴所說的聽進去。
「老姐。你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難道……你也喜歡澤宇嗎？」季晴擔憂地問著季毓。
季毓連忙搖著頭。「不，不，不，你千萬別誤會……」
「我知道了！原來你是真的喜歡澤宇！天啊！為什麼這麼戲劇性的情節總是發生在我的身上？難道，真是天妒紅顏嗎？我，季晴，等了一百位男人，終於等到了這人世間唯一的奇男子，沒想到卻……」季晴激動得哭天喊地起來。
季毓緊緊的擁住季晴，因為她從沒見過季晴這般的失去理智。「季晴，你聽我說，我愛的人是亦洛，不是澤宇，所以，你可以盡量的放心沒有人會搶走澤宇的！」
季晴無法置信的眨了眨眼。「老姐……原來，你愛的是亦洛！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你要我怎麼和你開口？」季毓悲哀的說著。
「糟了！」季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將季毓推開。「老姐，我聽亦洛的媽媽說，他後天就要離開台灣去德國學音樂。」
季毓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對我彈了離別曲……」想，起琴室的一幕，季毓的眼淚隨即奪眶而出。
看著季毓那麼難過的樣子，季晴也不知該從何安慰起。「老姐，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愛亦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