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李優
看到季毓面露為難的表情，程亦洛有點失望的接著說：「……我想，今天太晚了，而且大家都累了，我看還是先送你回去早點休息。」他難過的將引擎發動，第一次嘗到愛情的苦果。
聽著程亦洛從耳邊傳來的話，季毓覺得自己好像直接從喜悅的高峰，跌入深不可測的黑暗之谷。她想痛哭出來，卻又不想讓他知道，只好看著窗邊外的風景，一個人在心中哭泣著……
第四章
季晴打著呵欠走到餐廳中。「早啊！老姐，明天是假日，你還要去學校嗎？」
季毓將手上的原文書放下，側著頭想了想。「明天可以不去。」
「喔……」李晴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個IDEA。她忍住興奮，拍了拍正在看書的季毓。「喂！老姐，好好的假期，卻要呆在家裡，不是太浪費這美好的人生嗎？這樣吧！你乾脆把澤宇約出來，一起出去走走，放鬆一下心情，用一個全新的自己去面對下一個實驗。你覺得我這點子不錯吧！我這可都是為了你邪！」
「嗯——好是好。但是，我為什麼要找澤宇出來散心？找你不就可以了嗎？」季毓疑惑的問。
「哎呀！老姐，你又忘了嗎？人家和你可是不一樣的。要和我出去，可是需要在『三個星期以前預約』。」季晴特意的強調。
「喔……」季毓馬上就聯想到，季晴明天一定是和程亦洛約會去了。想到這裡，她心情不禁有點低落。
「我看，你還是快拔個電話給澤宇吧！而且你們還可以一起討論一些生物論文啊！對不對？」
不知怎的，季毓的心中突然有種好奇的念頭，如果程亦洛從季晴口中得知她和唐澤宇一起出去散心，不知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嗯，或許你說的對吧？」說完，她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拿起電話的子機。
季晴連忙輕聲的跑到客廳去，望著電話的母機。有點喜悅的期待著。「喔！我覺得我現在好像是看著雛鳥離巢的母鳥喔！好高興，卻又好不捨。老姐，加油！我相信這回你一定可以成功的。為了你妹妹的謝媒禮，你一定要多加油，否則你可就太對不起我了！」
看到母機的通話燈一亮起，季晴馬上閉上嘴，小心的將電話拿起。老姐，我這可不是偷聽喔！老媽說過，這叫關心！
「喂，四0六室。請問找哪位？」唐澤宇將手上的試管搖了搖，邊聽電話、邊做實驗。
「澤宇……，我是季毓……」季毓有點彆扭地說著，只是唐澤宇一點都沒有發覺她的不對勁。
「喔！季毓啊！你手上的計劃案處理得怎麼樣了？啊！你知道明天在台大有場演講嗎？」
「咦？演講？我不知道耶！」
一提起學術討論，季毓和唐澤宇的話題就無法停下來。季晴聽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感覺有點後悔。
天啊！他們還要說多久啊？他們的話題，簡直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嘛！害我又想睡覺了！早知道我就不偷聽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季晴將話筒放在桌邊，忍不住的在沙發上躺倒。
十分鐘後。
季晴一聽見話筒中傳出「喀！」一聲，連忙將嘴角的口水擦乾爬起，小心地將話筒放回去。
「糟了！我竟然睡著了！這下可好了，根本沒聽到老姐到底有沒有約澤宇出去。早知道就把它錄下來，叫亦洛幫我聽。」季晴懊惱的說：「看樣子，只好『跟監』了……唉呀！為什麼我總是這麼聰明呢？真是太受不了！呵呵呵……」想到這，季晴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緊急應變能力。
季毓掛上電話，走出房外時，被季晴那詭譎的笑聲嚇了一跳。「季晴？你一個人在客廳裡笑什麼阿？你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呢？對了！老姐，你和澤宇約好時間了嗎？打算要去哪啊？」季晴刻意壓抑住自己的激動，裝作閒聊的模樣。
看著季晴那天真的表情，季毓很難相信剛剛她居然偷聽自己的電話，不但如此，她還敢大聲的打著呼。突然，她覺得季晴似乎想將她和唐澤宇湊成一對。為了印證她的猜測，季毓決定將實驗室裡的那套作法搬出來。
「嗯……對啊！我們有打算要出去……」季毓將手上的書本擋在她和季晴的中間，不想讓她看出自己在撒謊。
「真的嗎？」季晴幾乎想手舞足蹈起來了。
耶！謝媒禮！謝媒禮！謝媒禮！萬歲！哈哈哈！
「嗯……就是下星期日，下午五點……去……去……去哪啊？老姐，你不要不好意思，快說啊！」季晴有點按捺不住了。
季毓皺了一下眉頭。她突然發覺，撒謊還真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老姐？你是因為不好意思想暗藏，還是想騙我啊？」季晴有點警戒地問。
深怕被季晴發現她在撒謊，季毓只好硬著頭皮接著說：「車站前的誠品……」
「就這樣？在書店裡約會？沒騙我？」
「這……這有什麼好騙的！反正，你不相信就算了！」一說完，她連忙起身到餐廳去收拾碗盤。
「嗯……老姐一定是害羞了！嘻！真是可愛極了！對了！我要把這個好消息趕緊和亦洛分享，他一定也會非常高興的。」季晴連忙跳起身，跑到房裡換上衣服？準備去程亦洛的學校找他。
走入台大的校園、隨著鋼琴聲？季晴走進音樂室裡，「哈！我就知道是你在彈琴！」她笑咪咪的對程亦洛說。
程亦洛停下彈奏、轉過頭看著季晴。「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嗎？」
「我哪敢啊！」程亦洛趕緊解釋。
「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錯，饒了你！」季晴邊說邊走向他。
程亦洛帶著研究的眼神看著她，深怕她會搞出什麼花招來。
「喂！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心情那麼好？」
「啊？喔……你的心情為什麼那麼好呢？」程亦洛害怕得罪她，只好凡事都順著她的心。
「嘻……我告訴你，我的計劃成功了！」季晴說的眉飛色舞。
「計劃？什麼計劃？」程亦洛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哎呀！就是上回的Party啊！你知道嗎？季毓終於要跟唐澤宇約會了！這不是很棒嗎？我們的辛苦總算有了代價。不過，這也要拜我的智慧所賜……」季晴僻哩啪啦的開始訴說她的聰明。
程亦洛低頭不語，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難怪Party結束的那晚，季毓在車上始終盯著外頭的街景，原來她的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程亦洛覺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亦洛，你覺得如何？下星期我們一起去偷偷跟蹤他們？」季晴興奮的說。
「咚」一聲，程亦洛將雙手重重的拍擊在他最愛的鋼琴上，「很抱歉！下星期我要練琴，沒空陪你！」說完，他將琴蓋蓋上，轉身走了出去。
「喂！亦洛！氣什麼啊？」季晴覺得十分莫名其妙。「啊！難不成他是因為下星期沒空？所以十分懊惱？原來如此啊！」季晴點了點頭，覺得自己愈來愈瞭解程亦洛。
隨即，她連忙緊追了出去，打算勸他改變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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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的夏日午後，一名黑衣人一路緊跟著一名女子。當那名女子走入一間書店之後，這名黑衣人才靠在店旁的牆邊，喘著氣、煽著涼。
「老姐她怎麼特別喜歡往書店裡跑啊？這已經是第四家了耶！」季晴抱怨地說著：「而亦洛居然死都不肯陪我來！害我一個人奔波在太陽底下，要是有一丁點的曬黑，我非要他好好的補償我！」
季晴看了一下手錶，時針正指著5的方向、分針正指著6的位置。「這個唐澤宇怎麼那麼愛遲到，真是的！」
兩個小時後。
季晴早就抱著肚子在喊餓了。她看著書店中的季毓，
她似乎早就忘了時間，渾然不知飢餓的在啃著書本。
「老姐……你還真是可憐！第一次約會，就被放鴿子了。這個唐澤宇，真是太可惡了！」
季晴愈想愈氣，抓緊粉拳，她氣得離開書店門口，打算要去找唐澤宇理論。「唐澤宇！這次不管你是為再多的幾頭蛇：而忘了約會的時間，我都不會原諒你的！竟然敢欺騙我老姐那顆柔弱的心。」
晚上十點半。
季晴一路氣呼呼的走進了季毓的學校，來到生物系大樓外。
「嗯？四O六室燈還亮著！澤宇果然沒有去赴約，太過份了！」拿著季毓的學生證，她輕鬆通過校警的詢問，帶著怒氣，走進了電梯，一路直奔唐澤宇的實驗室。
看著四O六室的門牌，季晴忍不住將一整天的悶氣全出在眼前這塊無辜的門板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聽著這急促又大聲的敲門聲，唐澤宇非常不悅的開了門。「找誰啊？為什麼要敲這麼大力？嗯？怎麼會是你，季晴？」看到季晴，他感到十分的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