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李螢
「應該……應該不是驟風吧?」何戀戀以顫抖的語音問著。
「等等。」狂沙突然悄聲說道。他放開何戀戀,步向房門口,碎不及防的打開房
只見妮兒捧著食物趺了進來,食物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妮兒?」何戀戀疑惑地看著她。「你在房門外面做什麼?」
「我……」妮兒害怕地咬著下唇,拾起地上打碎的盤子以及散落一地的食物。「我想先生和夫人肚子可能餓了,所以送食物過來。」
「那你可以敲門啊!」何戀戀看她嚇成這樣,便不忍給她壞臉色看。「而且我們也沒有意思要把你當女奴看,只是相伴著一塊兒走,你沒有必要服侍我們。若是我和狂肚子餓了,我們自己會想辦法。」
「我……」妮兒還是畏畏縮縮的,似乎是想解釋自己為什麼佇立在門口,可她卻又不敢開口。
「我知道了,你怕狂沙對不對?」何戀戀望向一旁默不出聲的狂沙,直覺認為是狂沙嚇壞了妮兒。「我知道他沉默的時候根恐怖,但他的人其實不壤,你用不著那麼害怕,而且他還會笑著逗人呢!你跟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的。」
聞言,本來若有所思的狂沙給了何戀戀一個微笑。
她難道忘了他們兩個也沒相處多久嗎?
有時候,感覺是說來就來的,並不是相處久了就能夠發現的。
他幾乎是在他們倆剛見面時,就興起了逗弄她為樂的念頭,而且還樂此不疲。
但是對這個妮兒……
「你看嘛!」何戀戀捕捉到狂沙對她微笑的瞬間,藉以向妮兒證明。「你看,他是會笑的。」
她對著還蹲在地上撿拾的妮兒微笑,這才想到自己顧頭不顧尾的行為,連忙拍了拍頭。「你看,我都只在跟你強調狂沙的好,竟然忘記耍叫你別撿了。還有,你要叫狂沙什麼我不管,但是你別再叫我夫人了『」
「夫人……」妮兒遲疑了下,望了望何戀戀,手上的動作仍不停止,稱呼也沒改。
「我都叫你則叫我夫人了。」何戀戀友善地牽起妮兒的手,順勢帶她起身。「叫我戀戀。」
想想,她跟這個妮兒真不是普通的有緣。原來妮兒是華人,也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她家是移民到這裡經商的,沒想到卻全家被劫,實在太可憐了,她不能再讓妮兒受到一絲的驚嚇。
「夫人。」妮兒還是不敢貿然改口。
「都叫你稱呼我戀戀了,你還不叫?」何戀戀故意板起臉來。「你再不叫的話,我會根難過,這樣的話狂沙看不過去,就會幫我出氣喔。你惹到他的話.你就糟了。」
這樣破壞狂沙的形象,不知道狂沙會不會生氣?她偷偷瞄了狂沙一眼,發現他正以縱容而帶著笑意的眼光注視著她。
那就代表她可以亂玩羅?
「戀戀。」妮兒怯怯地對她綻開一抹羞澀的笑容。
「這才對嘛。」何戀戀開心地笑了。
妮兒是吃硬不吃軟的啊?居然害怕狂沙的惡勢力。她在心裡偷偷嘀咕著。
還是自己比較勇敢,從一開始就不把狂沙當一回事。
不過,到頭來還不是讓狂沙擄獲了她的心?
「戀戀,在偷笑什麼?」狂沙望著笑得燦爛的何戀戀,覺得自己快要醉在她那令人目眩神迷的俏姿態裡。
「沒有啦!」何戀戀搖搖手,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食物都撒在地上,沒得吃了,我肚子也餓了,出去吃飯好不好?」
有些事,是要兩個人關在房內偷偷說的。
「好。」狂沙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對了,妮兒,你也一起來吧!這一地的髒亂,讓服務生整理就好。」何戀戀笑著招呼她。
希望妮兒可以改掉那畏畏縮縮的性格,不如就讓自己給她多一些溫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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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妮兒真的好害羞。」何戀戀在回到房間之後,還是記掛著妮兒。「她一定受到很大的傷害,才會遲遲不敢敞開自己的心扉吧?」
「她不是重點,戀戀。」狂沙沉下臉來,「別談她好不好。」
「咦?」何戀戀轉了轉晶亮的眼珠子,一臉狐疑。「我總覺得每回有妮兒在場的時候,你都怪怪的。」
情和唯桀在的時候,她就感覺不出來狂沙有什麼異常啊!真是奇怪。
「有嗎?」狂沙不置可否。他話鋒一轉,「戀戀,你不想談談我們之前通沒有說完就被打斷的話嗎?」
「對喱!」何戀戀敲了敲頭。「太認真想妮兒的事,我都忘記這件事重要好多倍。」她緊張兮兮地靠近狂沙。「你說,到底是不是驟風?」
「你覺得呢?戀戀。」狂沙面帶微笑地詢問她的見解。
何戀戀沉吟了一下。「我覺得不是他耶。」
「怎麼說?」狂沙唇畔的笑意愈來愈濃。
「雖然你們見面總是沒什麼相親相愛的鏡頭,甚至就像我上回說的一樣,有些像仇人。可是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我感受得到,而且是根深刻的。」何戀戀坦白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你的觀察和感受真是細微。」狂沙笑了。
「我有說錯嗎?」何戀戀反問他。「我的感覺應該不會錯吧!因為我覺得他很關心你,你也對他很不錯。」
只是友愛的方式迥異於常人而已。
「沒錯。」狂沙點了點頭,回答道:「不是他,同樣的,也不是我另外兩位兄弟。事實上,我們相處的方式就是那樣,沒什麼兄友弟恭的畫面,所以常常會給外界錯覺,以為我們四個人的感情瀕臨破裂,只是維持表面的平和。」
「所以,就有人利用這一點,想要製造出能夠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澱的陷阱.然後從中奪取黑家的企業?」何戀戀會意地猜道。
「沒錯,」狂沙證實她的猜測無誤。「所以,我才會繼續在沙漠流浪下去,好讓驟風他們有時問去暗中查出究竟是誰搞的鬼。」
「原來如此。」何戀戀想到第一次見面時他的逃難。「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場追殺,該不會就是你故意演出來的吧?」
否則,以他的能力,要對付那班人其實是綽綽有餘的。
「你的猜測沒有錯,那是我為了要揪出幕後主使人,而演出來的戲。」
「叼!」何戀戀想起自己魯莽救人的行徑。「難怪你那時候會叫我別理你,還那麼生氣。」
「因為那是我刻意演出來的啊。「狂沙笑著說。對於她的舉動,他至今只有感謝。
「所以我那時候才會沒有理你,而且還對你的態度奇差無比。」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何戀戀愈想愈覺得自己欠他許多。「都是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別說對不起我,戀戀。」狂沙搖了搖頭,不想她再自責著。「你知道我多感謝你出手救我嗎?」
「為什麼?」答案已隱隱約約在腦中浮現,何戀戀還是忍不住傻氣地問他。
「因為那讓我遇上了你啊!」狂沙輕吻著她。
「你……」何戀戀心小盈著滿滿的感動,幾乎不能成聲。「那另外那次我們遭劫,是不是也是……」
「沒錯,那也是敵方派來的,只不過他們是受雇於人的遊牧民族,並不是直接受幕後干使人差遣的。因此我以金鐲為憑證,應允給他們更好的生活,而他們也不是真的有心想殺人,所以就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何戀戀霎時明白了。「可是,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沒頭沒尾的話讓狂沙不知道該如何答起。
「我害你找不出幕後的主使人啊!」何戀戀禁不住擔心著。
「你不用擔心。」狂沙笑著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他們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的。他們還是會再出現,況且他們也會急的,因為日子拖久了,他們的行跡自然也就瞞不住,所以我預料他們的行動大概快開始了。」
「喔。」還好,這下子她可以陪狂一起面對危險了,這樣相偎相依的感覺真好。
「戀戀,你怕嗎?」見她只應了一聲,狂沙不禁擔憂地問道。
「我怎麼會怕呢?」何戀戀泛出一抹無懼的微笑。「我只想陪著你,度過所有的困難。」
心念一動,狂沙突然想到有件事還沒有告訴她。「你知道嗎?其實你也同樣是他們的目標,所以,對不起……」
「我也是他們的日標,」何戀戀還不太瞭解他的話。「因為我們在一起,是這樣的嗎?」
「因為你已經被視同為黑家的長媳。若是我死了,你將可以無條件繼承所有我能得到的一切。」狂沙還是覺得對不起她。這只鐲子要是晚些再送你,你也許就不用遭遇到即將來的危險,可是我足如此想證明我的心。」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嘛,」何戀戀嬌嗔道。「害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狂,你知道嗎?能這樣伴著你,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