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追愛風暴

第10頁 文 / 陳希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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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門外有兩位小姐求見。」侍衛長庫瑪進入蒲賽隆位於緬甸皇室內的書房,欠身稟報,臉上佈滿疑惑的神色。

    蒲賽隆見庫瑪眉頭糾結,於是質疑的問道:「有什麼問題?」

    庫瑪將頭壓得更低,他百思不解地說道:「梁小姐這時候不是跟孫先生正在金色海灘的度假小屋裡,怎會又和一個陌生的小姐跑來這兒找你,我想不透的就是這點啊!」

    「你是說其中的一個人是梁小姐?」蒲賽隆登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麼晚了,恕堇不陪季敖,跑來這裡做什麼?「快請她們進來吧!」

    不消片刻,恕堇和品蓉便被帶到一間以高級檜木裝潢的書房。

    「你這個調皮的小丫頭,不跟季敖好好的待在小木屋裡濃情蜜意,跑到這邊來找我,不怕他醋罈子打翻了。」蒲賽隆端了兩杯威士忌,遞到兩人面前時,還仔細的看了品蓉一眼。「你什麼時候多了這一個朋友,我怎一點都不曉得?」

    「二皇子,我想,叫你小水牛應該比較恰當,你仔細的看看我,我究竟是誰?」恕堇面不改色,走到蒲賽隆身前約兩步左右的距離,讓他瞧個清楚。

    蒲賽隆被搞糊塗了,他忍不住笑道:「你還會是誰?這些日子我們天天碰面,怎麼今天你有點反常?是季敖欺負你了嗎?」

    「我是梁恕堇,你相信嗎?」

    她又冒出了一句讓蒲賽隆啼笑皆非的話。「恕堇,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好了,不要跟我拐彎抹角,我不想玩這種猜謎遊戲。」他有點不耐煩,夜已深,恕堇不睡覺還跑到這邊來問這種怪問題,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我直截了當告訴你好了,我才是真的、如假包換的梁恕堇,這幾天和你們相處在一起的那個人是我的妹妹——梁恕蕊。」

    啪的一聲,蒲賽隆的酒杯瞬間摔落在地,彷彿覺得自己被愚弄似的看著恕堇,對她投以嗤之以鼻的笑聲說:「恕堇,這種玩笑不好玩,要是你晚上睡不著就是要來跟我玩這整人大爆笑的遊戲,對不起,我覺得很不好笑。」

    「二皇子,恕堇說的都是千真萬確的,和季敖在一起的人是恕蕊,她喬裝成恕堇的模樣來哄騙他,目的就是要以恕堇的身份來搶走季敖;幸好我們這次雜誌社有這個泰國的旅遊專欄,才因緣際會知道季敖在這裡。誰曉得恕蕊也跟來了,才會造成現在這樣混亂的局面。」品蓉說得振振有辭。

    蒲賽隆一時間還意會不過來,他悶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是恕堇、誰是恕蕊?我都被你們搞混了。」任誰碰到這種懸疑的問題也不可能馬上就釐清真偽。

    恕堇不多作解釋,而是走到他身邊,從自己身上掏出一枚泰皇加冕時的紀念銀幣,亮在蒲賽隆的面前說:「這是我和季敖上次要離開泰國的前一天晚上,你說要留給我作紀念的,我一直都帶在身上,你不會忘記吧!」

    蒲賽隆接過一看,的確是當年他送給恕堇的銀幣,他再次抬起頭來看向她時,語氣已比剛才緩和了些。「那現在跟季敖在一起的人真的是恕蕊了。」

    他那略帶擔憂的語氣讓恕堇明瞭,他一時間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所以我們必須要趕快通知季敖,免得他又被恕蕊耍得團團轉。」品蓉認為爭取第一時間要緊,拖越久對季敖越不利。

    蒲賽隆拿起筆來寫下了一組數字,立即交到恕堇的手上。「這裡是他們小木屋的房間電話號碼,你親自打去跟季敖說,要他一切小心為妙。」

    恕堇拿著那張小紙片,心裡一陣撲通撲通的跳,她就要再聽到季敖的聲音了,希望一切的過程能順利無礙,別再橫生枝節才好。

    ***

    濃濃的黑雲像是一群張著羽翅的怪鳥,將小木屋附近的天空籠罩得看不清一絲月光,原本蛙鳴蟲叫的四周,突然間也變得靜謐蕭瑟,連椰子樹也被陰陰的怪風吹得沙沙作響;過沒多久,從雲層中乍現金光,一條電龍急劈而下,將寧靜的度假小屋震得雷聲隆隆大響,看來今晚又要不安寧了。

    恕蕊站在窗口向外看,不知怎麼搞的,總覺得今晚老是心神不寧,她緊抓著花格窗簾,看來有些不自在,這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好像在每回事情要發生前特別強烈。從小就謹慎行事的她,自然懂得如何消弭這樣的不安,照這樣的跡象看來,今晚要打起精神,絕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才行。

    「親愛的,你在看什麼看得那麼入神?」季敖從身後一把環住她的腰,並在她細白的頸項上啄了一口甜吻。

    恕蕊的思緒突然被打斷,心倏地漏跳一拍,臉色立即刷白,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鎮靜自若。

    「沒……沒什麼!」她走到梳妝台前,想看鏡中的自己是否自然如昔。

    季敖站在她身後,對著鏡中的恕蕊說:「這些日子以來,你變了好多。」

    恕蕊停下手中梳頭的動作,微微的被季敖的話震了一下心神,她迅速揚起一抹撒嬌的笑容說:「還不都是你害的,人家想你想得緊,當然憔悴了;我不管,你以後要加倍對我更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頭髮中間的顏色怎麼變成暗紅色?以前好像不會這樣的。」季敖詫異的問道。

    恕蕊猛然想到季敖站在自己身後,當然將她的髮根看得一清二楚。大概是染髮已有一段時日了,原始的髮色又慢慢從毛囊中冒出來。

    她靈機一動,氣憤的將梳子往梳妝台一丟,站起身說:「我最好病死都沒人知道!」

    「你怎麼了,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有沒有去看醫生?」季敖一聽,神情開始緊張了起來,他不能讓他心愛的人受任何的傷害,他太粗心大意了,怎會連她不舒服都看不出來。

    恕蕊窩進被窩裡,嘟著嘴作可愛狀。「都不關心人家,還說呢!」

    季敖也跳上了床,親密的摟著她,兩腿也往她身上一跨,簡直準備要惡虎撲羊了。「那我現在就來關心你好了!」

    「嗯!不要,你味道好重,先去洗個澡,要不然我不准你碰我一下。」她推開季敖的軟語溫存,往小床頭櫃靠去。

    季敖壞壞的笑著。「跟以前都不一樣了,好吧!去洗就去洗,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看你怎麼補償我這些日子來的損失。」

    隨著嘩啦嘩啦的水聲從浴室傳出,恕蕊才暫時鬆了一口氣,直撫著胸口說:「天啊!這小子越來越精明了,連頭皮都注意到了。」

    她正思索該如何找個機會再染一次頭髮之時,床頭旁的電話再次攪亂了她的心思,正猶豫著該不該接的時候,季敖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恕堇,電話在響了,你怎麼不接呢?」

    為免季敖起疑,恕蕊還是手心冒汗的將話筒拿了起來,除了蒲賽隆知道他們在這裡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知道,若這通電話是蒲賽隆打來的,那又是有什麼重大的事,非得要在深夜十二點才打來。重重的疑慮就如同窗外朵朵厚如棉襖的黑雲團籠罩著她,讓她一顆心惴惴不安。

    「喂!你哪位?」她終於開口說話。

    對方沉默了半晌,只有呼吸聲回應著她,這不免令恕蕊冷汗涔涔,又大聲的喊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第4章(2)

    「梁恕蕊,你知道我是誰的!」

    對方終於出了聲,那如同冰鑽的聲音毫不留情地猛鑽著她的耳膜,讓她腦中頓時一片混亂。

    是恕堇?她什麼時候來的?又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恕蕊心神一定,緩緩地說道:「你倒是滿神通廣大的嘛!有本事找到這裡來。」難怪今晚的天氣看來黑雲沉沉,原來是來了她最不想見的人。

    「恕蕊,你假扮我四處瞞騙的行為也該可以停止了吧!你這樣欺騙季敖,他不會真心愛你的。」恕堇還是和顏悅色的用姐姐的立場來開導她。

    恕蕊當然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要你乖乖的待在台灣,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季敖就會跟我相守一生;其餘的,用不著你來多嘴。」

    「恕蕊,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你為何每件事都要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小時候我不是每樣東西都會讓你,就連季敖也曾讓過你一次,是你們兩個的個性不合,這又能怪誰呢?你就不能放過季敖,讓他活得開心一點嗎?」恕堇苦苦相勸,她多不希望他們姐妹倆走向瀕臨絕裂的局面。

    「你放屁!我不想再聽你滿口的胡說八道,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有本事你自己來把季敖搶回去,沒必要像個懦弱無能的小怨婦,只會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要別人同情你;不過我可告訴你,你想要跟我搶季敖,還是最好死了這條心,下輩子也許會有機會吧!」說完,她便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一時間,內心不斷湧出如何來因應恕堇的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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