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陳希槐
「好!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查出歹徒是誰,你就心甘情願供我差遣。哼!我裴小釵就算不吃不睡也找出一點蛛絲馬跡,讓你乖乖的聽我的話。」小釵終於找到報仇的機會了,可是說歸說,真要做起來還真有點麻煩。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裴大副隊長,我希望我能夠有這個榮幸為你效命的。」梅仁杏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她能發現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在現場專業的監識人員用科學儀器搜尋下,仍然沒有找出任何可靠的證據,光憑這一點,梅仁杏實在不相信她能有什麼通天本領找出做案的人。
就在皮耶準備宣佈散會之時,門外突然有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他手中拿著一顆鈕扣狀的圓形物品,氣喘吁吁的大聲說道:「報……報告署長,有……有重大發現。」
「什麼事快說!」皮耶有感事情將有重大突破。
「剛才監識組的一名專員在案發現場一處窗下的小角落發現了一顆有特殊記號的鈕扣,副署長叫我趕快拿來給署長看,說不定可以對案情有所幫助。」那名男子立即將證物呈上。
皮耶戴起老花眼鏡,仔細看著那顆有助他陞官的幸運寶貝;端詳了許久,他像是憶起什麼似的突然站了起來,連眼鏡摔在地上也不自覺。
「怎麼了,署長?你發現什麼了嗎?」梅仁杏當然比別人緊張,要是皮耶真的知道此鈕扣的主人是准,那豈不當眾宣告她就要被裴小釵當作跟班的一樣糟蹋,那不就是拿石頭砸自己的頭,還砸到頭破血流為止嗎?
「這……這是高加索山附近的一個皇族的家徽,聽說他們跟俄羅斯的彼得大帝那……脈的血統有關連,而且這個小王國有西伯利亞四分之三的礦物開產權,全年的總收入幾乎比俄羅斯的國庫稅收十年總數還多,富可敵國,目前還跨行從事娛樂、軍火販售、以及歐洲共同市場的期貨買賣,這可不是我們惹得起的,恐怕草率行事會得罪到俄羅斯,造成法俄關係的惡化,我看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能有半點差池。」
看皮耶說話還發著抖,小釵心裡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兩條腿一張嘴的人類,又不是叫他去跟侏羅紀的恐龍單挑,瞧他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安啦!交給我就是了,如果真確定是他們所為,我一定會不負眾人的期望,就算他是什麼皇族,也要以全世界的輿論一起來制裁他,這世界豈容這種人恣意妄為。」小釵說得頭頭是道,其實她的用意只不過是想抓住梅仁杏不放,這些誇大的說辭,也不曉得能不能兌現,反正能先整整那個老處女她也甘願。
哼!說得跟唱的一樣容易。梅仁杏可清楚得很,為了要公報私仇,裴小釵硬著頭皮也要接下這個任務,其用意大伙心裡可明白得很。
「那我倒要請教你,說了這麼多義憤填膺、感人肺腑的話,總該有個象徵性的可行方案吧!空口說白話我也會說,但要是做不到,那跟廢話不也沒有兩樣。」梅仁杏也將了她一軍,她要小釵明日,薑還是老的辣,照子還是得放亮一點。
「你這只會坐在冷氣房裡摸魚混吃等死的米蟲,有本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出去抓犯人,別只會在這搖旗,吶喊,要讓我對你心服口服,就別推三阻四,有魄力一點。」
「你……罵誰是米蟲啊!我……我在警界服務幾年了,要讓你這樣羞辱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梅仁杏按捺不住胸中一團熊熊的火焰,正想大動干戈之時,狠狠的一記拍桌聲,讓一切的戰火消弭於無形。
「夠了!」皮耶兩眼火冒金星的看向,二人,有股想吞下她們的衝動,這場緊急會議到頭來變成兩個女人勾心鬥角的競技場,這還像話嗎?「我現在正式指派你們兩人成立一個『天衣擒郎專案』,三天後正式起程前往高加索山卡寶塔西王國去偵查此案,要是三個月內不能完成任務,兩人就一同去賣熱狗吧!」
「署……署長,這是什麼意思啊?」梅仁杏大感不妙,有點結巴的問道。
「笨喔!就是要你回家吃自己啦!」小釵幸災樂乙禍的敲著邊鼓。
「你也是,還笑別人,要是想要保住飯碗的話,兩人就給我相親相愛一點,散會!」皮耶明白自己再待下去血壓又要升高了,趁學承受得起時趕快閃,要不然氣死自己是便宜了那兩人。
相親相愛?哼!想得美喲!兩人在心裡同時對著對面的那個眼中釘嗤之以鼻。所以這極有可能是那三位王子之一所留下的,你們可以往這方面去追查。」皮耶丟下話後隨即離去,留下一臉疑惑的裴小釵與梅仁杏。
王子!?高高在上的王子會幹出這種勾當,有沒有搞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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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山卡寶塔西王國
「輕……輕一點不會啊!笨肥婆!」天傑一手揮開一名黑女傭,吃力的將身體給撐了起來。
「寶貝呀!傷還沒好嗎?」武仙襄緩緩的從金色樓梯拾級而下,雍容華貴的氣質配上保養得體的肌膚,看來用錢買回青春對她而言,應該是最佳的駐顏方式。
天傑穿起衣服,看著母親那要塌不塌的鼻樑,覺得不說她兩句還怪難受的。
「你那鼻子再這樣胡搞瞎整下去,遲早會比麥克傑克遜的鼻子還早崩坍。」
「兒啊!你這樣說你娘的啊!這可是花了我二十萬美金去做的,你少觸我霉頭。」武仙襄揉揉歪了一邊的鼻骨,還真怕被天傑給料中。
「都六十歲了,還這樣老不正經,難怪沒有男人願意陪你廝守到老……哎喲!」說教說到一半,天傑莫名的哀號了起來。
「是不是上回的腰痛毛病又犯了,早叫你別去偷那什麼所什麼皇的,要查那身世做什麼?現在害得自己去閃到腰。我真不明白,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也不趕快娶個老婆好讓我抱孫子,整天就是為了要查身世之謎。你看,過了半個月,你那小仙姑也還沒從那顆鑽戒上找到一絲的線索,我說兒啊!你怎麼可以到現在還不相信我是你親娘?要不是生了你們兄弟三人,我妊娠紋會多到連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你捫心自問一下,這樣做不怕傷了娘的心嗎?」武仙襄哭是哭得很大聲,可惜不爭氣的眼淚卻是半滴也沒有掉下來。
天傑早將棉花準備好,他還會不瞭解自己母親的劣根性嗎?雖說天傑、天紂、天幽三人都是武仙襄所生,但是三人的老爸都不是同一個。只有天傑這種追根究底的個性才會汲汲探索真相,他的內心深處總覺得有著蛛網般的謎團困著他。奇怪的是這龐大的王國,竟沒有任何家譜可追溯,幸好他們的一位小姑姑是個吉普賽的法師,在她水晶球內的魔力下,將可以揭開武家宗藩前世今生的所有疑雲。
「你放心好了,就算你真不是我娘,我也會念在以往的恩情上繼續叫你一聲娘的,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戲了,演得又那麼差。」天傑擺擺手,不想再聽他老娘哭訴下去,他起身告訴一旁的黑傭阿嚕咕說:「去幫我貼個告示,看有沒有比較厲害的按摩師,幫我找一個回來吧!」
「順便把『芳草帖』也發一發吧!」武仙襄順著天傑的語氣順理成章的接著說,彷彿稀鬆平常得如同家常便飯。
「咦?」天傑睜大星眸看向她,專注且認真。
「咦什麼咦,我有說錯嗎?你這回別再給我用什麼昔名其妙的理由溜掉,前兩年不是拉肚子就是長針眼,我看你今年還有什麼藉口!你要是有點良知的話,今年就趕快找個人為娘我分擔責任。唉!真不知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生了三個怪兒子,就沒有一個貼我心的,一個冷漠、一個好賭、一個又凶地像流氓一樣,要再不找個精明一點的媳婦來幫我撐這個家,哪天我兩腿一伸,這個國家不被你們搞垮才怪。」武仙襄又嘀嘀咕咕念個不休。
天傑就是受不了她這張永不休息的廣播電台嘴,才會懷疑自己的身世,像他這樣懶得說話的人,為何會有這樣的老娘,教他不起疑心也難。
「我腰酸背痛,不準備陪你參加那無聊透頂的選妻遊戲,要是天紂或天幽想參加的話,請他們別客氣。」天傑照樣推得一千二淨。女人是一種囉嗦又黏人的東西,家中已經出了一個令人頭痛的多嘴婆,自己何苦再犯賤找個人回來折自己的壽。
「你……你存』心跟為娘的唱反調是不是?又不想認我,又不準備娶個媳婦來幫我分優解勞,我前輩子是欠了什麼狗屁債,生下你這冷血又叛逆的小孩,這得叫人來評評理,看你這為人子的是否盡過孝道!」
話才說完,門便「咿咿』,一聲的打了開來。